第十八章 重登武师泪光寒
“燃烧自己的生命，可以在短时间换取自己倍的力量增。这些应该不难理解吧？”柳淼淼不紧不慢的说，打量着赵河僵硬起来的表情，“顾名思义，这种技能会消耗人的生命了，也就意味着使用之后会折寿，所以我相信欧震宇那小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用的。你如果能把握住机会使用燃命之技，并且速战速决的话，你是有机会越级斩杀欧震宇的。”
“减寿的技能吗……至于这么狠吗？”赵河有点傻眼。
“所以我就说了，看你的决心了。反正都是死，你有没有拼一下的决心呢？”柳淼淼退开几步，露出一个冰水一般的微笑，“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河沉默了一会，陷入了思索——燃命之技对一般人来说是折寿的，但是他体内有着那一丝仙灵之气，凭借自己超凡的悟性，有没有可能将这种燃烧生命力的技能转化成一种副作用极小甚至没有副作用的技能呢？
对！没准行得通！
马上就去藏宝阁招招看看！
他一跃而起，感激的对柳淼淼说：“多谢你的提醒，我马上就去试试看！”
“等……”柳淼淼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赵河已经跑出了门，一溜烟似的跑向了藏宝阁的方向。
柳淼淼走出房间，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挺有决心的，有点意思，我居然有点期待三个月之后的那场死战了。”
随后她的眼中开始闪动着两种不同的色彩，她自言自语般回答了另一个人的问题：“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行，我答应你，如果他快挂了，我会出手救他一下。”
时光流转飞速，转眼间距离那场已经惊动整个多宝阁的死战只剩下了半个月。
程渊把手中的卷轴放到桌子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赵河说：“你的感悟都很有用，对于藏宝阁一些秘笈的解读也站在了前人未曾想到的角度上。只要继续这样下去，你对多宝阁的贡献度很快就能够获得登上第三层的程度了。”
“多谢了。”赵河拱手，目前，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只待半个月后的那场决战了，败则死，赢则一战成名！
“半个月后的死战，你后悔吗？”程渊随意的问道。他没有问赵河有没有把握，他知道赵河这段时间的拼命，再加上赵河的天赋强悍，程渊觉得赵河有希望获胜。
只要，赵河不会像个懦夫一样后悔当初的决定；只要，他怀着战心而不是怯心！
“不后悔啊，”赵河自信的笑笑，“发生了的事情，神仙也改变不了。人嘛，总要往前走啊。”
然而此刻的赵河却没有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触动了程门白衣心中最深的噩梦。
是啊，已经过去的事情，谁都无力改变。
程渊的身子晃了晃，那些他努力不去回忆的往事，一件一件的涌上心头。他猛地伸手按住赵河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救天下而亡挚爱，值得吗？”
赵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程渊的状态明显不大对，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提问题的时候，于是他便顺着程渊的话头说了下去：“哪有那么多的值得与不值得？在我老家那边常有人说，人生在世，做事无愧于本心就好。”
程渊慢慢放开了赵河的手，瘫坐在身后的座椅上，喃喃自语：“无愧本心吗……”
他依稀回忆起自己背剑行走天下之时的宣言——愿以此剑助尽天下善良之人，愿以此剑斩尽世间不仁之事。
那仿佛刺在他心口的一剑，终究没有背负了这个初心。
他又想起了伊人最后的展颜而笑，他终于读懂了那个笑容的含义——不是嘲弄，而是欣慰，她在欣慰自己的选择没有背叛自己的初心。
她从来都没有怪过自己。
赵河感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锋芒在程渊身上扬起，剑还未出鞘，剑气已经填满了整个房间。他后退几步靠在一边的墙上，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一言不发，暗自落泪的程渊。
半晌，程渊长身而起，伸手拔出自己的青锋剑，剑光如雪，切开几滴滑落脸颊的眼泪。哪怕从此人间彷徨走遍天涯也寻不到你的天堂，我也会以仁之心持此剑。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欠缺的，就是放下。如果过去的事永远过不去，那么未来的事也就永远未来了。
那一道自从自己跌境之后，就一直将自己阻碍在武者境界的屏障，终于破碎了。那颗破碎的仁道剑心，终于被他找回。
此刻，程门白衣青锋剑，再入武师境界。
终于，死战之时如期到达。
多宝阁已经三年没有过死战之约了，这一次，让多宝阁一大半的人都激动无比，场地外的观众席座无虚席，甚至一些长期深居简出的阁老也亲自来到了死战的场地。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战斗，已经进阶为武者的欧震宇赢定了！
有些有经济头脑的人已经开始设置赌局，很多人都参与其中，几乎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筹码压在欧震宇头上。
直到……
“我押赵河赢。”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一众人惊讶的回头，发现那个可谓是多宝阁女神的柳淼淼居然亲自来到了死战的现场！而且还押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会赢！
迫于柳淼淼强大的压迫力，哪怕是对她有想法的人也自觉的在她身边让出了一个通道，柳淼淼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大额筹码放在赵河一边，看着这边少得可怜的筹码，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出了自己之外，顶多有几个想要爆冷门的投机者押赵河赢。这可真是可惜了。
然而，出乎她的预料，在纷纷扰扰的人群中，一个有些刺耳的声音说：“我也押赵河。”
那个苍白的有些过分的少年挤出人群，看到他的学员连忙躲闪，他走到赵河的一边，丢下了比柳淼淼的筹码还要多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