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们演够了吗？
“想跟我姓，你还不够资格。”
言不语轻轻一脚踢出，砰地一声，绿毛混混在地上滑行，直至撞上路边石阶，这才停下。
绿毛混混气得七窍生烟，不顾疼痛，立即拿手机拨打号码。
“叫上几个人……你就在隔壁街吃夜宵？我在哪？老子在白云路！”
言不语不理会绿毛混混的行为，目光看向学生打扮的女孩。
“离开吧，你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要你管！”
女孩恶狠狠地甩了言不语一句，迅速扶起绿毛混混，一脸心疼道：“辉哥，你没受伤吧。”
绿毛混混还倒在地上，一脸痛苦。
女孩心疼得好似受伤的人是她，见扶不起绿毛混混，竟站起来，对言不语拳打脚踢。
“都是你，你个王八蛋，谁让你打辉哥的？你死定了！”
女孩又恶狠狠地瞪着裘妍姿，大声道：“没听见辉哥说的吗？还不自己去洗干净了，然后快过来给辉哥玩？”
“都快点！晚了小心我让辉哥把你们都杀了，装麻袋里面扔河底去！”
言不语平静地看着女孩，对于女孩不断打在自己身上的拳脚，无动于衷。
“你的演技，很差。”
许久，言不语缓缓开口。
女孩挥拳的动作，瞬间僵硬。
不过一会，她又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大声道：“王八蛋，你说什么呢？你当我脾气好还是……”
“辉哥，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叫我们过来？”
忽然，街口处，几个头发同样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吊儿郎当地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钢管、甩棍、砍刀等物。
“言哥儿——”
裘妍姿紧张地抓住了言不语的胳膊。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景，一时间慌张，有些手足无措。
“就是这家伙，给我弄死他！”
绿毛混混看见人来，登时心中大定，一手指着言不语，大声叫喊。
“辉哥！”
女孩立即慌张地弯下腰，去扶绿毛混混。
“滚开！臭表子，等老子解决了这两个家伙再跟你好好算账！”
绿毛混混爬起身，立即一巴掌抽在女孩脸上。
“哥几个，弄死这家伙，待会我请你们上会所，还有这个表子，等我玩完了，就轮你们！”
“哈哈！老大，就是这个？”
几名混混嬉皮笑脸，举着手里的钢管，对向言不语。
绿毛混混大声道：“对！给我弄死他，待会我给你们补上没吃的夜宵，再带你们去会所耍！”
“哈哈！老大你太客气了，不就是个敢招惹你的智障，弄死他还不简单？”
“前不久咱们跟城东那边的人干架，追着砍那个自称‘过江龙’的家伙，人在前面跑，条子在后面追，我们不也没怂过？”
“哈哈哈哈！对对对，我也记得，那时愣是砍死了那个王八蛋我们才走，我还在他脖子上补了两刀，怕他没死透。”
“老大，还是跟上次一样，尸体待会绑麻袋扔河里还是叫人送郊外去？”
七八个混混嬉笑着，朝言不语走来。
仿佛，砍死个人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辉哥不要！”
忽然，之前还一脸凶狠的女孩，这一刻居然拦到绿毛混混身前，神情怯弱，动作却十分坚决。
“辉哥！他们只是两个路人，你不要为难他们好吗？大不了，大不了我今晚陪你……”
啪！
绿毛混混抡圆胳膊，一巴掌，将女孩打倒在地上。
砰！
一脚，狠狠踹上女孩的肚子。
“你他妈跟谁说话呢？”
绿毛混混面容狰狞。
“真当老子想玩你？只是你那个没有的‘前男友’欠老子钱，抵账罢了，啰里啰嗦的，艹！”
绿毛混混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越来越生气，咚地一声，竟一脚踩在女孩脑袋上，狠狠碾动。
“给我拿个家伙来，老子让这表子明白明白，老子不光打男人，打女人也是一把好手！”
仿佛听不见因为被自己狠狠踩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的女孩，绿毛混混接过一根钢管，瞄准女孩的脑袋，如同打高尔夫球，几次瞄准。
就要砸下！
“不要！”
裘妍姿失声喊道。
她马上知道自己错了，在几名混混目光注视下，急忙抓住言不语手臂，摇了摇。
“言哥儿，快救救她。”
裘妍姿知道言不语跟以前有很大不同，以前的言不语，说是弱不禁风可能夸张，但普通成年男子，绝对能一个打三个言不语这样的。
但今天上午，在办公室里，言不语拧断王国平的手臂，就像拧断纸管一样容易！
所以，下意识的，裘妍姿将救助的目光投向了言不语。
言不语，却是一动不动。
“言哥儿！”
裘妍姿愈发焦急，道：“言哥儿，你怎么不说话啊？这女孩是个好女孩，你快救救她。”
言不语，依然不动。
“言哥儿！”
裘妍姿再一次的，提高的音量。
这一次，沉默的言不语，终于缓缓抬起了手。
见状，不远处，绿毛混混的脸上，笑容逐渐放肆。
“哈哈，小杂种，你想明白了？肯把你身边的表子洗干净给我玩了？”
绿毛混混一脸得意。
“心疼这表子，不想我把她打成傻子或者植物人？啧啧啧，那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马子呢？救了这个，你边上那个就得被我玩，这笔账你怎么算不清楚？”
绿毛混混唉声叹气，仿佛真在为言不语算一笔好账，但不过片刻，脸上的表情又变成狰狞。
“不过，你这话说晚了！”
绿毛混混挥动手中的钢管，改变目标，瞄准女孩的肩膀，狠狠砸下！
砰！
女孩闷哼声，整个人蜷缩起来，脸上五官都拧在一团，表现得无比痛苦。
砰砰！
绿毛混混一下又一下，不断砸着女孩。
言不语看着，面无表情。
也只是看着。
裘妍姿心都揪了起来，抓住言不语胳膊的手，力度不断变大。
“言哥儿……”
她下意识喃喃，心里，却不再抱有希望了。
是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女孩本来就和自己两个人不认识，言哥儿，又怎么会为她出头呢？
何况，言哥儿就算出头，也不见得真能把女孩救回来，还有可能把自己都搭上去。
只是如果放在以前，言哥儿——
以前言哥儿不是这样的啊……
莫名的，裘妍姿眼眶中充盈着晶莹泪花。
“唉——”
言不语，看见了。
他拍了拍裘妍姿的手，终于，走上前，淡淡出声道：“够了吧。”
绿毛混混哈哈大笑：“哈哈！终于忍不住了？心疼了？我告诉你，没有用！除非你肯——”
“我是说，你们演戏，演够了吗？”
言不语依然表现得很平静。
“嗯？”
绿毛混混目中掠过一抹慌张，但很快，重新恢复成面目狰狞的模样，恶狠狠道：“草拟吗！你跟老子玩猜谜游戏呢，老子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他抓紧手中的钢管，朝言不语冲来，待到近前，立即高高举起，从右往左，对准言不语的脑袋，狠狠抽去！
哒！
一声轻响。
边上，几名混混，呆若木鸡。
绿毛混混疑惑地看着身前，他奇怪为什么自己重重挥下的钢管，没有砸中实物时传来的那种结实感。
低头，只是一眼。
绿毛混混立即睁大眼睛，倒吸着凉气，如同看见鬼魅如人间显形！
只见在言不语脸庞，出现一只手，方才打过去的钢管，被这只手，诡异抓住。
粗细足有婴儿胳膊粗细的钢管，被这只手握住，似被卡在压路机之下，上面，有五根无比清晰的手指印！
“你确实应该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不该。”
言不语似笑非笑。
“而且，你错过了最后不让我生气的机会。”
咔嚓！
言不语反手一拳打出，生生将绿毛混混的胳膊打断，又一脚如鞭子甩出，踢中绿毛混混胸口。
砰！
绿毛混混像一个皮球，瞬间飞出，砸中远处一颗大树，树木剧颤，飘落无数落叶。
“噗！”
绿毛混混张嘴，喷出鲜血。
“混蛋！！！”
几名混混见自己老大被重创，顿时暴跳如雷！
“一起上，弄死这个王八蛋！”
几名混混疯狂叫嚣，挥动着手中钢管、砍刀等物，朝言不语冲过来。
言不语不动如山，冷眼看几人冲来。
待到最前方一人冲到离自身不过两步远处，一手握拳，重重打出！
砰！
这人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退飞出，砸中另一人，依然无法停止，巨大的力量带着另一人同时飞出，砸在地上，滑行有足足数米！
其余几人恍若不觉，忘记了恐惧，也似不知道言不语的厉害，依然朝言不语冲来。
面对这种境况，言不语不仅没有惊慌，相反，他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此时，另一边。
裘妍姿趁几人混战成一团，小心地走到女孩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你没事吧？”
裘妍姿一脸心疼，看着女孩脸上红肿的印记，是一个脚印，另一边脸颊，也在水泥路上划出了血痕。
裸露在外的双手，同样满是淤青和红肿。
女孩勉强笑了笑，虚弱道：“我，我没事。”
裘妍姿更加心疼，焦急道：“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快起来，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女孩努力想挣脱裘妍姿的手，没能成功，吸气道：“我真没事，你，你还是快去看看你男朋友，让他快走，辉哥不是他能对付的，你……”
裘妍姿听见“男朋友”三个字，脸蛋上立即浮现一抹羞红。
“他，他才不是我男朋友……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站都站不稳了你，应该很疼吧？快和我去医院检查检查。”
女孩摇摇头，勉强挤出笑容，道：“我真的没事，这只是小伤，你扶我去那边坐会，很快就好。”
女孩随手指向马路旁的花坛。
裘妍姿立即照做。
“这里好脏，还是去前面，那里有个公交车站台。”
到了花坛，女孩又指向另一个地方。
“也是，这里挺脏的。”
裘妍姿看着脏兮兮的花坛，也不知上面是泥巴还是其它东西，肮脏而且难闻。
她立即按照女孩说的，去往更远些的公交车站台边上。
“这，这里也挺脏的，要不，你干脆送我回家怎么样？”
女孩似乎也觉得这么劳烦裘妍姿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裘妍姿点点头，“好，等我先跟我男……先和言哥儿打个招呼，然后就送你回去。”
“既然你这么说，他都不是你男朋友，那为什么……你要跟他打招呼呢？”
女孩缓缓抬头，脸上，出现一个诡异的笑容。
裘妍姿芳心一颤，这时，就算她是傻子也知道不对劲！
“你是——”
“跟我走一趟吧，裘妍姿小姐。”
女孩顶着诡异的笑脸，一字字读出裘妍姿的姓名。
“你，你是谁？”
裘妍姿慌张不已。
“都这个时候了，别再问些没用的问题，试图拖延时间好吗？裘妍姿小姐，你应该不希望受伤的，对吧？”
女孩张开白皙的手指，轻轻从腰间滑过，然后在裘妍姿面前将五指张开，露出——
一把手枪。
“请快点走吧，带走你是我的任务，杀了你同样，只是奖励可能会少上很多。”
女孩笑吟吟道。
“那不知道，你们那里买命钱的标准，高还是不高呢？”
陡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兀响起在两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