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也想知道你们想对她做什么
钱元明愣住了。
“你我共事三年多的时间。”
言不语拍拍钱元明肩膀，淡淡道：“三年时间，就算是一只狡猾的流浪猫，我也该摸清了性子。”
“你看，你连自己的命都舍不得丢，他们威胁你……还用得着带上你家人的性命吗？”
咔咔——
棺材板，被言不语推开。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有八年，除去当初你告诉我名字这句真话外，我想听点别的。哪怕是和当初一样，一个真实的名字。”
“我，我真的不知道……”
钱元明脸上毫无血色，见言不语抓住他脑袋，越来越靠近棺材，两条腿剧烈抖动着。
“痛苦也许是帮助你回忆的良方。”
言不语目光淡漠，一只脚轻轻在钱元明小腿上一点。
咔嚓！
刺耳的骨裂声立即响起。
“啊——”
钱元明口中爆发出一阵哀嚎，只见他的小腿从中折断，身体扑在棺材上，小腿却有一半紧贴着地面，鲜血狂涌，伤口处能见森白断骨，从肉里刺出！
“看来痛苦的药效并不够强烈。”
言不语如法炮制，在钱元明另一条腿上同样轻点一下。
噗通！
钱元明再承受不住痛苦，软泥一般，倒在地上，想要翻滚却浑身乏力，一身热汗淋漓，脸色宛若石灰苍白，只能不断从口中发出惨叫声。
但是，直到此刻，他依然没有开口说出言不语想要的答案。
言不语眼中掠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失望。
“我会让你开口的。”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钱元明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告诉我真相，他们会杀你全家，不告诉我，我顶多杀你一人。”
言不语蹲下身，与钱元明四目相视。
“家人对你而言犹如货物一般，有着价值但价值不高。但是在这一刻的天平上，很明显他们那边筹码的重量比我重一些。只是，你似乎只顾着看向两边，忘了注意身下有一个按钮，当天平重重落下时，会按响叫作死亡的它。”
眼底，寒意逐渐升腾。
钱元明的牙关在不断打颤，也许因为疼痛，也许是恐惧。
他同样看着言不语双眼，他知道言不语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马上就会做出一个选择。
或者杀了他！
或者继续折磨他！
一只手掌，突兀出现在视线中，钱元明怔怔看着手掌在视线中不断变大，直到，自己的脑袋被这只手抓住，眼前变成一片漆黑。
钱元明，浑身剧烈颤抖！
“我……”
钱元明艰难地发出声音。
忽然，又有一只手，将他才张开的嘴再次堵上。
“够了。”
言不语的声音好似来自身边，又似从九天之上传来，缥缈空明。
“说出答案，我不杀你，他们却会让你忍受比死亡更折磨人的惩罚；不说，我同样会让你很快知道，生不如死的活着比死亡更加恐怖——方式与结果，是一样。”
“但他们毕竟曾帮过你，而我曾被你所陷害，你知道无论如何结局都不会好，所以，我相信你宁愿抱着秘密，享受再一次伤害我所能带来的快感去死，也不愿什么都得不到，痛苦死去。”
言不语面无表情。
“所以，我觉得你准备对我说谎；所以，你不必说，至少现在是这样。”
言不语单手抓住钱元明头颅，生生将他拎起，双腿浮空，放入棺材之中。
他的手依然盖住了钱元明的眼睛，让钱元明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好好睡一觉吧，记住这种滋味，毕竟它将是你能享受到的最后一次安稳的睡眠。”
“然后，你会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远比你得罪那群人，要恐怖……一万倍。”
砰！
言不语将手放下，钱元明的脑袋顿时重重砸在棺材底部，瞬间昏迷过去。
然后，言不语将棺材板拿起，缓缓合上。
……
青凤在外等候，还是那俩破破烂烂的面包车。
“军主，您为何不杀了他？”
“假如你们真的有本事，查清楚他背后的组织情况，今天之后，他的生日也将变成他的忌日。”
言不语回答了青凤的问题，目光思索。
能让此时的钱元明依然如此惧怕的势力，在天朝，并不多。
那么——
“军主，是我们办事不利，请您……”
青凤十分慌张。
“开车吧。”
言不语只是淡淡出声。
车辆缓缓启动，而后往山下开去。
昨天，青凤给言不语的资料证明了钱元明身后有一个组织存在。
但这个组织的性质、藏身地点、成员身份、当初要钱元明陷害他的原因……都没有。
如果言不语此时回归，借助天朝的力量，他也许能够轻易查出，但因为一些原因，他暂时无法回归。
“对钱元明出手都没能逼出他们现身，看来钱元明对他们而言，不过一个无关轻重的棋子，不过——”
言不语嘴角微翘，“但是以钱元明的性子，自知以他的本事报复不了自己，又怎会咽下这口气，不去联系那个组织呢？”
嘎吱——
许久，面包车缓缓停在一片居民楼旁。
言不语下车，发现周边的景象让他感觉熟悉。
“这是——裘妍姿住的地方？”
言不语眉头微皱。
五年后归来，他在L市已经没有了住处，本以为青凤会带他找家酒店住下，没想到，却把他带来了这里。
“你如果把聪明用在练习古武上面，相信你不至于连我一招都接不下。”
言不语的语气淡漠，回头看向青凤。
青凤身躯一颤，颤声道：“我知道您和裘妍姿小姐的关系……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言不语如同真不知道青凤的想法，目光平静而又冷漠地，落在青凤身上。
“回去吧，回你来的地方去。以后，我不希望再在L市看见——”
“哈！小妞，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闲逛，是不是寂寞了啊？”
几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不良青年，在路口，拦住了一名白裙女子。
似乎是喝了酒，几人的脸色都红通通的，目光迷离，走起路来，左摇右摆。
“你，你们想干什么？”
白裙女子神色慌张。
“嘿嘿，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一名染着绿发的小混混，两手臂都纹满了纹身，上下打量着裘妍姿，迷离的双目中掠过一抹yin秽光芒。
在他怀里，还粗暴地搂着一个学生打扮的稚嫩女孩。
一只手放在女学生脸颊旁，大力捏着。
女学生咬着牙，眼眶里不断有晶莹流动，还是强忍住，露出僵硬的笑脸。
“我倒真想知道知道，你们想对她干什么。”
一个声音在白裙女子身边响起。
“言哥儿？”
裘妍姿吃惊地看着身旁的白发男子。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言不语平静道：“走着走着，就走到你这里了。”
裘妍姿表情古怪，“真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我这里？”
言不语张张嘴，半晌，又闭上嘴，什么都没说。
裘妍姿立即哼了一声，鼓着眼睛瞪他。
“说话！我在问你呢！”
一旁，几个小混混见着两人“打情骂俏”，登时发怒。
“喂！你们两个，未免太不把我们哥几个放眼里了吧？”
绿发混混粗暴地伸手挡在两人视线中间，发怒道：“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当老子是空气？”
言不语扭头，淡淡道：“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想对她做什么？”
“哈哈，小子，你是不是傻？”
绿毛混混胳膊搭在边上一人肩膀上，哈哈大笑，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我想干什么？我想——”
绿毛混混猛地出手，一耳光甩向言不语。
言不语稍稍侧身，便躲了过去。
“居然敢躲？你他妈活腻歪了？”
绿毛混混冷哼了一声。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现在你就算亲手把你马子洗干净了送老子玩，老子都不答应！”
“是吗？”
言不语的语气平静。
绿毛混混一怔，立即怪笑道：“不过嘛，要是你真肯亲手把你马子洗干净给我玩，再给我磕几个响头，我倒也不是不能饶你一条狗命。”
“听见我老大说的了吗？小子，你还不快点滚去做？！”
绿毛混混身旁，一个黄毛混混不断叫嚣着。
“发什么愣呢？聋了还是——”
砰！
言不语累了，之前从钱元明生日宴上归来，没能得到答案，这令他的心情有些许不快，此时，直接一脚，重重踢中黄毛混混腹部，让黄毛混混许久都无法站起。
他想快点赶走这些苍蝇，拍死也好，只要别让自己的心情继续恶化下去。
黄毛混混嘴里爆发出一阵哀嚎声。
“草泥马！居然敢打我小弟？！”
绿毛混混暴跳如雷，立即在自己腰间摸，没一会就摸出一把匕首。
啪！
绿毛混混还没来得及拔出匕首，一个耳光，直接将他扇倒在地上。
“走吧，再在我面前嗡嗡叫唤，我怕我忍不住踩死你们。”
“我，你……你死定了！整个L市，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今天我要是不弄死你，我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