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手迅速
陆玉容嘻嘻的笑两声:“现在才知道你家小姐聪明啊。”
以后还有得看呢,冯氏和陆玉萱这些年欠陆玉容的,她要帮她一点一点的夺回来。
流青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小姐,您差我打听的事情清楚了,您查的首辅家梁小姐早在五岁时便得病夭折。您打听这个作甚呀?”
陆玉容大惊,得病夭折?
她腾的站起身,梁平君竟然已不在世,那她重生在陆玉容的身体里,是否能与慕容迟相见,是否能报仇呢。
陆玉容恍然片刻,真正的她已经“死”了,陆玉容的身世与梁平君不同,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还需她一步一步谨慎思考行事。
她以前仗着父亲的权位,轻松成为慕容迟的皇妃,今生爹不疼、娘不在的陆玉容,是否也能披荆斩棘,以全新的面貌站在慕容迟面前?
脑中晃过慕容迟的模样,他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化为丝线,缠绕在她心间:“朝暮不依长相思,白首不离长相守。”
陆玉容眼神微亮,噙着动人的流光,喃喃道:“如若今生再相见,哪怕轮回百世,迷途千年,也愿。”
而此时的西郊练武场中心聚集着许多士兵,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台上两人。
一个红色衣服的孙其渊持枪紧逼对手,长枪在他手中如雨如风,半空中甚至能听见飒飒的破空之声;而慕容迟对待这般猛烈攻击竟然丝毫不占下风,全然防守,冷静应对。
只见长枪一扫,慕容迟手中长剑一挥,长剑恰好抵到孙其渊的胸口,长枪仅仅慢了一刻。
两人相视一笑,收起武器,这才看清两人面容。
孙其渊剑眉星目,带着军中男儿的豪爽;而长剑后慢慢现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柔缎,阳光折射出淡淡的光辉,都比不过他唇边噙着的笑意,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你输了。”慕容迟收起长剑,纤长的身影子然而立,风姿卓然。
孙其渊叹口气:“明明苦练一月,怎么这招还是敌不过你?”
旁边侍卫上前,在慕容迟耳边低语几句。
慕容迟沉吟:“知道了。”
孙其渊皱眉:“太子这个人执拗顽固,我看撑不了几天,连皇上对他已经不满。听闻这次中秋宴剩下事物直接给了五皇子。而太子身边的陆正元也是五皇子的人,想来太子倒台,也是早晚的事”
“东宫之位是不是危也,谁也不清楚。不过陆正元一边往东宫跑,一边和慕容澈暗通款曲,算盘打得响亮,估计他也在抉择两人谁胜谁负。不过像他这样的墙头草,父皇早已知晓,估计很快有撤掉陆正元詹事消息。但他传递太子和老五的消息,你我定要拿到。”慕容迟思考片刻,鹰眸微眯,勾唇轻笑,邪魅狷狂。
“且让他们二人斗,我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一连三日,都相安无事。
陆家分东西两堂,三兄弟一起生活。老祖宗前些日子在老三的东堂住,前两天搬到了西堂安世堂。安世堂僻静闲适,老祖宗很喜欢。
陆玉容的嫁妆一事后,冯氏被罚月奉,差人说不必让她来请安。陆玉容觉得冯氏看着她生气,也逍遥自在,不过心里暗道,这冯氏的段位也的确低了些,与前世后宫那些短刀长枪相比,弱了太多。
早饭后陆玉容去安世堂请安,发现来了不少生面孔。细细回想,是陆家大房和三房的女眷,莺莺燕燕的小声讨论着什么。
进门连看她一眼的人都没有,陆玉容独自找个偏角坐下来。
大家凑到一起可不是平常事,算算日子,也应该到了……
等她落座后,老祖宗正色道:“临到中秋,陆家有幸参加皇宫中秋盛典,携女眷进宫。此乃光宗耀祖之事,将记录史册,少不了老身提点……”
陆玉容耳朵听着,眼睛看着,心思早就飘到九霄云外。记得这次中秋宴慕容迟耍了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落叶飞花;她自己当即月景作了首诗,两人便有第一次悸动。
陆玉容回忆的出神,被眼尖的陆玉萱看见,眼睛一转,笑道:“三妹妹想什么这般出神,竟然连老祖宗的话都不听了。”
全场人停下议论,纷纷看向陆玉容,瞬间成为焦点。
老祖宗手中佛珠轻轻拨弄,脸上未有愠色,但陆玉容清楚,老祖宗最不喜欢一心二用的人。
陆玉容黑濯石般的眼眸轻轻一弯,安世堂里瞬间如春华三月,惹人心怜。
“每年玉萱二姐都能出类拔萃,愁着想今年拿出什么才艺好呢。”
老祖宗抬眸看陆玉容一眼,继续转动佛珠。
“呦,难道你想赢玉萱姐不成?”出声的是陆婉仪,她眼神一挑, “你资质平平,勉强作画好像能拿出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这次中秋宴罢!”
她是陆府大房庶女,因为资质平平,一直想打入贵族圈,因此攀附陆玉萱。
陆婉仪一言,大家才注意到‘妄想和陆玉萱’媲美的人,眼里带有深深的鄙夷。
应付?陆玉容冷笑,迅速回道:“去年婉仪妹妹跳了一曲《舞霓裳》,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只是不知妹妹的裙子最后缝好了吗,不要可惜一身舞衣呀。”
“你!”陆婉仪一时哑口无言,气的脸色涨红。她在舞时,不小心踩到裙角,摔了狗坑屎,舞衣也破了,在皇城贵子中当个笑话传遍。
陆婉仪瞪着陆玉容,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以前被自己欺负一句也不会还口,如今怎的变个人似的。
陆玉萱看着陆玉容,桃花眸轻轻流转,竟带着几分冷寒,开口笑道:“那妹妹想的许久,可有主意没有?”
陆玉容轻轻点头:“想到了……”
说完,不再有下文。
众人都等着陆玉容的下文,场内一片安静,倒是让问话的陆玉萱很是尴尬。她耐着性子问:“妹妹想到什么了?”
只见陆玉容微微颔首,露出飘红的耳朵来,很是可爱。
“妹妹自知资质平平,比不上各位姐姐,我丢了人还好,丢了陆家的脸面可不得了。所以……”
陆玉萱听她在这矫情,心中冒出一团火来。
“所以玉容想请二姐帮助妹妹,教授妹妹舞技。”
众人皆抽一口气,陆婉仪当即反驳:“不行!玉萱姐自己还要准备,带你岂不是个拖累?老祖宗,您说呢?”
陆婉仪看向老祖宗,心中冷哼,陆玉容这是想赢想疯了吧。万一她盗取陆玉萱的才艺呢,再说她要是出彩,谁来垫背。
陆玉萱不知为甚陆玉容找她,只知道这话实在愚蠢。她在陆家重量非同小可,皇宫宴会这种重要场合就等着她们冲门面,老祖宗心中有数,怎么可能这时候让陆玉容搅和。
老祖宗沉吟片刻,点头:“玉容说的有理。”
众人竖起耳朵等着老祖宗发火,谁知竟然答应了!
陆玉萱气的差点没跳起来,老祖宗安慰陆玉萱一眼,继续拨弄佛珠:“玉萱能指点玉容一二,是对陆家有帮助。玉萱,好好教授吧。”
老祖宗发话,陆玉萱有什么不满只能往肚子里咽,低头回道:“玉萱明白。”
出了安世堂,陆婉仪看着陆玉容远走的背影,不忿道:“老祖宗怎的糊涂了,玉萱姐,你不会真要教她吧,随便糊弄两下……”
“还用你说!”陆玉萱恨得牙痒痒,她巴不得时时练习,陆玉容就是想找她事!老祖宗这么轻松的答应肯定有蹊跷,得赶紧回去告诉母亲。
流青扶着陆玉容,嘴巴惊讶的能塞个鸡蛋:“什么?二小姐教您舞技?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小姐,她能给你好好教吗?”
“放心好了,她不给我教绝技但也不敢胡教,说白了,我就是纯粹浪费她时间,膈应她的。”陆玉容笑嘻嘻道。
流青一脸黑线:小姐真是睚眦必报啊。
“老祖宗按理不会答应吧……”
陆玉容正色,老祖宗当然不是糊涂。只不过前面嫁妆一事提醒了老祖宗,心生愧疚:当初陆正元能成太子心腹,陆家能影响朝局,少不了秦家的帮衬。
母亲秦氏的父亲乃开朝元老,地位可想而知,秦家后代至今享受着特殊待遇。老祖宗是看在这个面子上答应陆玉容的,也暗自承认陆玉容的重要。
怀玉院内,隐隐传出砸东西的声响。几个丫鬟不敢出声,躲在一旁。
“小姐又发脾气了,刚刚砸了青瓷花瓶,又砸了碎玉盘。”
“好久没看见小姐发这么大火气,谁敢惹小姐生气?”
这时,院内缓缓走进一个窈窕身影,众人恭敬行礼:“夫人。”
冯氏缓步走进正屋,看见地上满是狼藉,冷声:“像什么样子,被你父亲看见得了!”
陆玉萱气的眼睛血红,见冯氏就如抓住救命稻草,哭喊:“母亲,陆玉容那个贱人,不知用什么方法,竟让我亲自教她舞技,老祖宗已经答应了。我自己还要练习呢。”
她要一舞成名,成为尊贵的皇子妃。
冯氏脸色未变,缓身坐下:“这又如何?至少你给了老祖宗和你父亲个面子,老祖宗都记在心里。”
“面子?”陆玉萱不解,“母亲您指的是……”
冯氏轻轻摇头,叹道:“你是被陆玉容作了筏子,老祖宗已记起秦家的恩情,以后再动她也得掂量掂量。记得明日她来面上大度些,教上她些简单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