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门关上
“我刚才只是缓兵之计而已，他不但不知道凡问手环的特点，还不知道凡问成员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有上下级分别的规矩。所以他背后不是凡问的人。只是我现在无法判定，他背后的人是敌是友。如果是朋友还好。”谢九望没继续说下去。
张升魁就像个捧哏一样接道：“如果是敌人会很棘手吗？”
谢九望轻声一笑说：“不棘手，就是没见过这么蠢的敌人了，不好意思出手，怕以后传出去了，别人说我欺负人。”
“那九哥咱们之后怎么办啊？”对于那个如同蛇蝎一般的王太太绫羽，张升魁还是心有余悸。
“如果你是王家人，昨晚没有抓住我们，会怎么想？”谢九望把那个棒棒糖拨开，轻轻捏了一下糖球，自他指尖出现了一团火光，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就好像一个短暂惊艳的魔术。
“逃走了，没抓住？”一句没走脑子走了心的话脱口而出。
“嗯，他们会觉得我们没有在王家查到丝毫线索，而想要破案，就必须再去调查，到时候，王家等着我们的，就是天罗地网了。”手上一翻转，还是那颗透粉透粉的棒棒糖。
“那九哥你是怎么打算的？”他真是不想再回王家那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了。
“王老爷子最近新得了一个女人，就是因为她，太过兴奋，死在了床上，那个女人也因此被吓疯了，送进了疗养院。”谢九望转着那颗棒棒糖，张升魁一看，咦？怎么又有包装纸在上边了？
“我们去找那个女人继续查？”张升魁觉得这也算是个突破口，电视剧里经常能通过相关人物的疯言疯语发现关键线索。
“不查，结案。因为那个女人，就是我们昨天见到的王太太！”
“啊？那是她害死了王老爷子？”绫羽这女人真可谓是一条美人蛇啊！
“不是她，是他们，不过我倒要看看，利益之下，他们的合作关系能有多牢靠。”谢九望站起来笑笑，“记住了，我们的结论是，王天赐害死了王老爷子。”
张升魁看到谢九望的双眼中闪着兴奋，也莫名有了底气。
等他上了楼，才想起来自己没问他那血迹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九哥肯定有他的道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张升魁和谢九望两人再次来到了林放出事的小巷，两人都穿的灰色衣服，放在人堆里不打眼。
今早警方来了消息，经检测墙上的血迹以及上边残存的指纹也是林放的，不光如此，他们还在巷子另一端的右侧墙壁上又发现了诡异血迹。
张升魁看着警方新发现的血迹对着谢九望说：“九哥，这血迹感觉像是个没画完的圆，就好像···”
“就好像一场没有完成的仪式是吧？”谢九望面色沉闷地接着话，“这处血迹的主人，还没有找到，并不是林放的，而且应该是在他受伤同时被人放出的血液。昨天晚上我收到了警方最新的资料，经过分析，他们敢肯定，林放身上的伤口都是他自己下的手，也就是说他是自杀的。这案子，不简单啊。”
听了谢九望的话，张升魁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也就是说，林放是为了和某人进行某种仪式才自杀的？可是他不是凡问工学的人才么，唯物主义者能搞出什么这么奇怪的仪式来？
“走吧，我们先去趟超市，再去林放家看看。”
“九哥，去超市干嘛啊？咱们啥都不缺！”
“见小孩子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去。”
再度来到林放家，开门的是独自在家的林依依，小女孩眼里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她说妈妈韩再芬出门买菜去了。
张升魁不由得庆幸，这时候来的真是好啊。
林依依接过他们送的东西又乖巧的倒了茶，就要回屋里写作业，感觉这过程好像她已经重复了无数次，那故作坚强的笑脸让张升魁觉得十分心疼。
谢九望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张升魁刚要开口叫住林依依，那林放的遗像“啪”得一声就倒了！
林依依正好站在香案边上，被突然间的声音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张升魁手足无措，走近想安慰她，却听到她的呢喃：“呜呜呜呜呜，爸爸对不起，我不想害死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一脸诧异的看向谢九望，显然他也听到了林依依的话，他面沉如水，示意张升魁不要声张，安抚林依依就好。
谢九望一闪身进了韩再芬居住的主卧。
阳面的屋子大白天还遮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黑黢黢的，桌子上有个黑色笔记本，前边写的多是些课堂小心得，而最后一页却记录了奇怪的话“一人血行一人叩，一行旧路引离魂，阴时阴人圆相逢。”
一个古怪的圆圈图像后零零碎碎的标注了几个日期，而最后一个十二月十六日，赫然是林放出事的那天！
这个韩再芬果然有问题。
又简单地察看了屋子里的其他东西，谢九望不动声色的返回客厅，将林放的遗像扶了起来，所幸供奉在遗像前的那碗清水没有被打翻。
他摆正遗像同时用眼睛打量着柜子，在昨日那个暗格消失那处敲了敲，实心的？！
“你在做什么？！”韩再芬回来了，第一反应不是安慰哭泣的女儿，而是惊慌的看着谢九望，她快速冲了过来，扫了眼他身后的案子，发现没有异样后，略微冷静下来。
似是回想起来他们二人的身份，韩再芬换上一张笑脸说：“原来是小陈和小王啊，不好意思，依依一个人在家，我怕她给什么坏人开了门。”忽而，她声音一变，就哭了起来。
“你们也知道，这家里没了男人，指不定什么心术不正的人就想欺负到我们孤儿寡母身上，我上班的地方没有市实验离家里近，很多时候照顾不到依依，副校长看我情绪不好，才放了我半天假，刚才回来，看有陌生人在屋里，一时着急，没控制住，态度不好，你们可别放在心上。”
“师母，您这是哪儿的话，我们照顾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儿生气，今天是我们的问题，来之前没和您打招呼。”张升魁被韩再芬哭的心软，连忙安慰，还给谢九望使着眼色，让他也起来安慰。
谢九望并没管他，弯腰轻轻抱起被韩再芬带的哭得更厉害的林依依，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依依别哭，你一哭妈妈都要伤心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韩再芬面上一僵，也擦了眼泪，不再哭嚎，眼神飘忽，看着四周，似乎是在想找什么话题。
这一看不要紧，她浑身颤抖，指着半开的房门说：“依依，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开主卧的门吗？！”
林依依被她吼得停住了哭泣，害怕地回道：“妈妈，我没，我没开！”
听了女儿的话，韩再芬一下就瘫靠在墙上，也不管张升魁和谢九望，端起来林放遗像前的那碗水，咕咚咕咚就灌下去半碗。
端着剩下的水，走到林依依面前说：“依依，快点喝了！”
林依依乖巧的接过碗，手腕则是被谢九望捏住了，他对着韩再芬说：“师母，这水里有香灰，不能喝。”
并没有理会谢九望，韩再芬执拗从林依依手里将那碗水接了过来，喂她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谢九望看她像是中了邪一样，就没有阻拦。
而林依依就像没有感觉到水的异样一般，喝完了，还主动抱了一下谢九望，说：“哥哥，别担心，这水能治依依的病！
“小陈小王，今天留下来吃饭吧，我去炒几个菜，油烟机有些不好用，小陈，你离门近，把卧室的门关一下。”
看着情绪恢复正常的韩再芬，谢九望心里虽然疑惑，但是也只能选择将计就计，走过去关门，刚要碰到主卧的把手，就被张升魁从后边用力拉了一把，晃了晃身子。
回过头看着张升魁，他则是看向刚系好围裙的韩再芬，脸上是十二分的紧张戒备，说：“师母，这主卧，到底是怎么了？”
他胸前的平安扣，刚才发烫了！
每每遇到危险这玉佩会发烫，这主卧里，肯定有什么问题！
“呵呵，小王，怎么突然神神道道的，老师家里，能有什么问题？”韩再芬并没有回头，清洗着青菜。
“依依，你去把门关上，要不然妈妈该不开心了。”谢九望嘴上说着，却握住了林依依的手，不让她过去开门。
韩再芬听了这话，瞬间沉不住起了，她“砰”的一下把菜摔在水池里，转身冲了过来，嘴里喊道：“害人精，我看你们是没安好心！自己开了不敢关吗？你们被他缠上就算了，还想拖着我们母女吗？！”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无风自动，“咣”得一声，开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