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上的恩典
夏侯潋一番话,气的她话被噎住,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本以为可以压她一头的丽贵人,万万没想到竟然被夏侯潋戏耍了。
“好你个夏侯潋,原以为你是个软柿子,只要服个软也就罢了,可你竟然不知好歹的向我炫耀!”丽贵人怒声低语,紧紧地攥着的拳头,那笑盈盈伪善的面容亦怒色嫉妒,一双狠厉的眼眸瞪着她。
不过片刻,太后身边的公公再次踱步走来。
眼神锋利,直了直身子喧道:“太后宣召众嫔妃进殿请安——”
一声宣召,无人再敢喧哗,纷纷端庄仪态跟着领路的小太监往正殿走近。
太后宫中,正殿已经将门打开,太后坐在上座,旁边空有一席。皇后则坐在太后身旁。
其他嫔妃则按照品阶端坐,除了韩德妃位置格外醒目,看的出是得到了皇上的极大宠爱外,再无一例外。
太后正殿华丽富贵,听说是两年前皇上为了给太后过寿,特地命人重新装潢过的,就连正殿的主梁上都是烫金浮雕,夺目刺眼,彰显身份。
夏侯潋看着浮雕的画,看的入神,内心不由的咯噔一声。
虽然贵为太后,但凤凰除了当今皇后无人能用,而且这凤凰尾处的花……
这不是姐姐最爱的蔷薇花儿吗?!
难道姐姐的死和太后有关?
如此想来,便想的通了,只有权力只手摭天的人才能将一位正是得宠的妃子处死,还可以隐瞒所有。
就在她发愣时,舒燕华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皇上驾到——”
外面公公突然一声,殿内众人福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不屑一顾的路过所有嫔妃,走到太后身边,笑着寒暄。
“太后,朕来晚了,您不会怪罪吧?”
听着好似母子俩的逗趣,实则其中暗藏话语,表面功夫做的就是给旁人看的。
太后起身任由皇上搀扶坐下,慈祥道:“皇帝日理万机,若不是皇帝孝顺怎会答应哀家选秀,皇帝和皇后不要怪哀家才好。”
原本端坐贤良的皇后,突然被牵扯其中,却立马笑着轻松应对,“太后您说笑了,臣妾怎会怪罪,您这都是为了皇上考虑,臣妾明白。”
皇上听后拉起了皇后的手,表示宽慰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朕能有这样贤良淑德的皇后,真是秦国大兴。”
韩德妃听得刺耳,脸色早已经难看至极。
太后也脸色有些暗下,笑着说:“看着皇帝与皇后二人如此甜如蜜,哀家也是欣慰,只是子嗣单薄,有关国家兴衰,哀家也只能出此下策,皇后别记恨哀家就行。”
舒燕华眉头一紧,握着百里睿安的手都不由的紧了紧,即便如此也是与太后寒暄笑盈。
看的夏侯潋都不由钦佩着舒燕华的忍耐。
果然皇后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皇上落座,看着还在福身的嫔妃们,眼中倒是没了兴趣,随意的抬手道:“好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
就这简单的一起身,夏侯潋都能看到众人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博得皇上青睐,结果都输了。
看似一场简单的请安,不想其中竟然大有文章,有些家庭显赫的王宫大臣的女儿,会趁此机会献上见面礼,最有心思的则是送给皇上香囊,那香气刺鼻,皇上都忍不住打了喷嚏。
也因此那位小主被呵斥一顿,相比日后再无缘见到皇上了。
赐座后,夏侯潋幸而因品阶太低,只能在角落一坐,本以为会悄然混过这顿宴席。
不想——
还是被皇上亲自点了名。
“朕记得,册封那日有位跳舞极好的,叫什么来着?”
夏侯潋正在贪杯品酒,突然被说道,吓得她被酒呛了鼻子。
皇后舒燕华明显是故意而为之,笑着允答:“回皇上,是夏侯府的二小姐,夏侯潋。”
太后看到皇上对夏侯潋有兴趣,便故意夸了夸道:“连皇后都记得如此清楚,就难怪皇上念念不忘了,还不快站出来谢过皇上?”
明显这就是一圈套,下套的为三人,都是高高在上。
夏侯潋躲是躲不掉了,只能连忙收起帕子,提起衣裙低着头走了出来。
“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夏侯潋福身行礼,不想多抛头露面,只想匆匆结束。
不想,一直了无兴趣的皇上,竟然抬头与她对视,还笑道:“哦?恩典?朕怎不知道有何恩典可言呀?”
她心里明知,这是皇上故意为难而言,可不少嫉妒的眼神还是纷纷投来,让她觉得不适。
无奈之举,只能答话,“皇上贵为天子,多少人仰慕,能得皇上一记,乃是臣妾三生有幸,自当是恩典无疑。”
百里睿安故作欣赏,点头喝下了手盅里的美酒,“很好,赏酒。”
见百里睿安大喜,韩德妃气的怒摔酒盅,引起了百里睿安的目光。
夏侯潋谢过后,领了赏就回到位上,将赏赐的那一小杯的美酒,一饮而尽,很不珍惜。
美酒在她口中绽开,先是轻薄的辛辣,后是微微的回甜,最后入吼的是淡淡的苦涩。
让她不由轻声感叹,“真是绝佳的美酒呀!”
突然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如此粗掠一饮而尽,竟没有细细品一品着酒。
皇上眼带笑意,伸出手道:“今日阳光作美,朕记得韩德妃的院子里有一棵樱花树,那就走看看吧。”
韩德妃闻声露出笑容,欢喜的拉着皇上的手,娇嗔委屈道:“臣妾还以为,你生臣妾的气了呢……”
百里睿安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你呀,就是个小妖精,磨人得很。”说着已经有些微醺,被韩德妃扶着。
太后脸色有些不悦,但也给足了皇上面子,自称道:“时辰也不早了,哀家乏了就不留你们了,皇后近日脸色不好,记得宣太医瞧瞧。”
皇后温柔福身行礼,“多谢太后挂念,那儿臣就告退了。”
太后无多言,挥了挥手被扶着回后殿休息。
皇后最后离开时那一眼,让夏侯潋久久猜不透究竟是为何意。
一时间正殿上品阶高的嫔妃们都纷纷离开,只剩她与那些才进宫的才人贵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