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探消息
江川苦笑：“这我们也没办法，都是底下干活的，为了工作嘛。”
“要是为了工作赚钱，你拿出去随便吹嘘吹嘘不就行了，还要过来找我，可见你小子野心不小。”老质检员似笑非笑看着江川，满是眼纹的双眼里闪着精明。
“你们销售那点门门道道的我门儿清，你跟那些个傻佬冒不一样，你想做大单子，不想去挨家挨户地敲门，像你们这种刚刚进销售行的，都这么想！”老头伸长了脖子，勾腰驼背的，盯着江川好似要把人看穿。
“是这么想的，这不是需要您帮忙嘛。”听着这老质检员不简单，江川讨好地笑道。
“行了行了，告诉你也没什么。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不过到时候你的销售额度里，我要抽成。”老质检员粗糙的手指在流水线边沿上点了点说道。
江川考虑了一会，道：“这没问题，不过我不担保能卖出去多少。”
“看你挺机灵的，我也不贪心，就赚点宵夜。”老质检员说道。
老质检员名叫王德胜，质检岗位的老资历了，专门坐镇流水线最后一个质检关口的。90148号产品可以说是他一手检测过来的，从用料、性能、成本，到生产过程、功效，一清二楚。
这加湿器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功效，就是普通的加湿器，加了点熏香作用，至于吹嘘的能蒸腾药物作为半个疗养品这些，都是天方夜谭。
那没处理过的生药材在这么小一个加湿器里，压根不能发挥什么功效，弄出来一股子药味来就算理疗了。
懂药性的，基本都知道，只要有人这么一宣扬，这东西就是个扑街货。
旁边的工人们压根没有拦着王德胜的意思，或者是尊敬这老质检员，没插话。王德胜一边义愤填膺骂产品经理，一边给江川讲这玩意儿多么废物，手上的活儿还一点没耽搁，真真是个老手，一心多用不带半点停顿的。
从王德胜这儿了解了情况，江川又忙着在下班前赶回去了公司。
至于是不是被坑了，江川还是有点吃不准，毕竟自己这么低调，按理说，不应该第一天上班就被这么针对。
销售部门的人向来是不整齐的，大多时候都在外头跑业务，尤其是快下班的时间，整个销售部就没留下几个人，都忙着请客户吃饭去了。
江川走到项目部这一片，自己那一桌就剩下夏石和郭京两个人。
“马上下班了，一会儿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请客。”江川笑着说道。
“行啊，正好晚上没约人。”夏石说道。
郭京淡淡点了点头，也答应了下来。
三人收拾收拾东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小芳愁眉苦脸地走了过来。
“江川，你今天去工厂看得怎么样？”小芳问道。
“还行，有点消息，你这是怎么了？”江川说道。
小芳叹了口气，坐下来趴在自己位置上，脑袋搭在胳膊上，闷闷道：“我研究了一下午，还是没找出来，打电话给高经理，高经理说让我去问问组长，有什么事儿再找他。可是组长下班了，电话也不接，可能又去见客户了。”
“大肚子今天晚上好像是有事儿，走得挺早的。小芳你也别太老实了，新项目哪儿那么好做的。”夏石忍不住说道，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可是组长让我接手，我怎么能拒绝呢？”小芳嘟着嘴扯了扯手边的纸，开始撕纸泄压。
“你先回去吧，既然项目交下来了那就尽力试试。”江川劝了一句。
“嗯。”小芳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撑着坐直了，又扒拉了一支笔出来在撕成碎片的纸上写写画画起来，道：“你们先走吧，我再研究研究。”
三人从公司出来，夏石带着江川去了写字楼旁边的一家烧烤摊，椅子一拉，菜单都不用看直接招呼服务员过来记菜。
“我们都是在这儿吃的，便宜，分量足，烤味一绝！你刚刚工作也没什么钱，在这吃点得了。”夏石说道，又脱了外套，菜单直接扔给江川，“你自己看着点吧，推荐你辣椒包肉，加口冰啤酒，带劲！”
江川笑了笑，随即加了几个菜，郭京倒是另外加了份凉茶。菜单还给服务员，桌上剩下三人夏石立刻开了口：“江川，怎么你一来大肚子就让你做新项目，你干什么了？”
“我也想知道我干什么了。”江川苦笑，“我这才第一天上班，今儿早上刚刚来报道。”
“啧。”夏石喝了口免费的白水，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开始分析起来，“上来就被针对的，只有三种情况，一个是你被人看上了，但是这种情况显然不对，大肚子要是喜欢男的我早就遭殃了。第二呢，就是你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人了，很可能是你面试的时候说错了什么。第三，就是大肚子心情不好，你被迁怒了。”
随后，夏石又兴致盎然地上下看了看江川，道：“别说，江川同志你这条件还是不错的，比我也就差那么一点点，结合最近大肚子并没有什么明显心情不好来看，你很可能是第二种。”
“说吧，你面试怎么回事？”
一番有条不紊的分析后，夏石锁定了目标，坚定认为江川一定是在面试说错了话，并且还得罪了人。
对此，江川只能老实交代了面试过程，但对“同居”之事，只字不提。
听到是白衿亲自首肯，还直接跳过了复试等结果，昨天面试今天就报道，夏石和郭京两人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
“哥们儿，你完蛋了。”夏石一脸惋惜，但隐隐又带着一丝羡慕。
“怎么完蛋了？”江川心里满是疑问。
“那可是白总啊，白总在融天什么地位你怕是还没搞清楚，被白总亲自点名进了公司，难怪大肚子要阴你，过刚易折知道吗？大肚子看着肚子大，别说撑船，那里头全是黑墨水，黑得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夏石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