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是我的人
白矜双臂一环，面无表情看着窦新华：“窦组长，事不过三。你在办公室里了解情况也有二十分钟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窦新华只听了高经理和他两个小外甥的话，哪里知道真实情况，唯唯诺诺了好一会，最终一低头，道：“白总，我还没来得及问江川，事实怎样我也不好轻易下定论。”
白矜眼神一凛，清喝道：“所以你连定论都没有下，就要辞退一融天的员工？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
窦新华浑身一抖，连声道：“白总我错了，都是我一时糊涂，听信了高经理的话，我一定谨记，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白矜挥挥手，道：“你连江川的辞职说明书都写好了，难道还能是一时兴起？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不是新员工了，知道我的规矩，自己收拾东西，今天就离职吧。”
窦新华瞬间面如死灰，极为不解又不甘地看了江川好几秒，一扭头，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几句话逼得窦新华离职，唇亡齿寒，高经理这会儿是心口悬了把刀似的难受，悔恨不已。
早知道白矜竟然能为了江川亲自出面掺合进来，谁还会这么明显针对江川呢？
“高经理。”白矜脸色稍霁，道：“你不是我销售部的人，我也没有权利对你做出什么处罚。但我希望你记住，销售部的人有错，我自然会罚，该走的我绝不留。但别的部门也别想把手插进来，这句话，带给你后面那些整天挖空心思搞内斗的人。”
虽然没有受到责罚，高经理却是更觉尴尬，连连称是。
两个外甥在他身后低眉顺目的，一声都不敢吭。白矜只淡淡扫了他们两眼，也没有多说，挥挥手，送走了这三人。
一顿教训下来，白矜才把目光投向了江川身上，歉意道：“抱歉，连累你了。”
“连累我什么？”江川问道，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白矜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解释道：“90184项目本来应该被废弃的，我一直在争取停止，及时止损，但被生产部阻拦，现在还没有结果，换言之，这个项目根本没有通过销售部的审核。”
江川明了地点点头，果然是被坑了。
正常来说，销售部分发到小组开始推销的产品，都是需要在销售部备案的，也就是审核通过。但这90184直接跳过了这一步，已经违反了规定。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江川微微皱眉说道。
白矜稍稍沉默了两秒，平静道：“因为你是我亲自面试进来的人，因为你被认定为白矜的人，你身上印着白矜的标签，看不惯我的人自然也看不惯你，他们那我没办法但还是可以除掉你泄泄愤，也气气我。”
江川一愣，虽然有所准备，但没想到白矜竟然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
似乎知道江川在想什么，白矜接着道：“融天一直存在内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在这儿多呆些时间，不用我告诉你你自己也会知道的。”
“那您今天……”江川欲言又止。
“为什么要亲自闯进窦新华的办公室救你？”白矜淡淡笑了笑，道：“在你看来只是我一个电话的事情，偏偏现在闹得全公司都知道我在护着你了，根本没必要，对吗？”
“没错，太高调了总是会引来很多麻烦。”江川说道。
“但也会省去很多麻烦。”白矜眼里满是昂扬的自信，不带一丝阴霾，坦然而清澈，“我就是要这么做，告诉整个公司的人销售部的人由不得他们乱来，也要销售部的人知道，在我手下做事，就要守规矩。”
江川突然有些迷茫了，这个上司到底是个什么人，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的，一涉及到公司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白总，您这样不是把我也坑了吗？我只是个小销售员，这下可直接成了全公司的众矢之的了。”江川苦笑着说道。
“所以我需要先跟你道歉。”白矜抿抿唇，近乎刻薄地说道：“这种事很常见，利用或者被利用往往只是一瞬间，我可以为我做的事向你道歉，但我并不后悔。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将错就错继续上你的班，适当时候我会护着你，另一个选择，就是辞职。”
江川眯了眯眼，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要顺利很多。这下因祸得福，不用自己主动，这就是接近白矜最好的机会，并且这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自己完全就是顺水推舟罢了。
“白总，公司内斗对我们这种小职员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您是我的顶头上司，关键时候我自然优先考虑您的话。”江川说道。
“很好。”白矜双目眨也不眨地看着江川说道，“这样就足够了，今天开始你会面临整个销售部的关注，我不要求你做得多么出色，但你也最好别让我为难。总之，在融天，你的价值决定了我给你的好处。”
江川微微一笑，眼底暗芒深藏：“没有问题。”
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不少时间了，江川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只要按照计划顺利接近白矜，然后慢慢取得信任，想调查的事情机会多得很。
“你可以出去了，90184这个项目我会撤回，给你安排正常的任务。”白矜毫不留情地赶人。
“不必了。”江川微笑道：“我想试试，90184项目也不是完全没希望，但我有一个条件，希望能提升产量，降低价格。”
白矜惊讶道：“90184根本就没有市场，再加大投量只会越亏越多，江川你有把握吗？”
江川摸了摸鼻子，笑道：“试试就知道了，我不想我第一个接手的项目居然是以撤回告终的，感觉有点太丢脸了。”
白矜敛下情绪，有些犹疑地看着江川，忽而叹道：“有这份冲劲是很难得，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吧，你尽管放手去做。”
“谢谢白总的信任，我也未必会让您失望。”江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