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瘸子李
这皮燕子也忒毒了,竟给活人送殡,这不咒死嘛?
她这波骚操作,顿时激怒了瞿思嫣这妞。
只见她贝齿咬得嘎嘣响,蹦跳上前,一招挠阴腿就踢向那彪形大汉,出手颇为狠辣。
可那厮也算趟过刀山火海的主,右手扣抓她的玉足,俯头深吸一口,陶醉一笑道:
“哇!小娘皮,挺香呐!够辣,老爷喜欢。”
“滚!混球!小贼,还不来帮人家?”
这辣妞气得俏脸通红,拼命挣扎着;
估计见被擒得死死的,她才怒瞪着我,呼救道。
“病人家属,现患者病情危急,得尽快去急诊室,速!”
就在这时,给瞿老插上呼吸机的护士扭头盯着我们,出言提醒道,语气很是严肃。
这下,瞿思嫣慌了,红着眼唤道:“爷爷!爷爷!快开车去医院呀!”
“病人需紧急手术,得家属签免责协议,最好陪同前往。”
护士右手举着吊瓶,左手腾开一个座位,招呼我们上车。
但没等我上前助瞿思嫣,一队消防员就团围住那壮汉,板着脸喝道:
“放开,否则送你去号子里蹲蹲。”
“行嘞!礼已送到,咱也该撤啦!走,兄弟们!”
这壮汉松开腿,将手凑在鼻尖轻嗅一口,才咧嘴笑着,表情很淫荡。
说完,这批混混才哼着小曲,勾肩搭背地走了,只留下一院的白花圈。
随后,我跟瞿思嫣搭上这辆救护车,朝最近的三甲医院疾驰而去。
而别墅区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渐渐散去,只余的一道踉跄的人影愣在原地。
此人,恰是晨起去买早点的李妈;
可她挎着的布包里只有碘伏、医药酒精、创口贴等药品,腰间围裙也被鲜血渗红一片。
望着救护车的背影,她淌着清泪,抽搐着脸喃喃道:“对不起,老爷!钥匙,我不该……可……唉!”
但此刻,车刚驶出帝景山庄,眼尖的我就憋见,街旁的苍蝇馆子里坐着一位熟悉的身影。
此人,恰是使坏的皮燕子;
她正斜睨着我,笑弯了腰,很是得意,猖狂毕露。
顿了顿,她咧嘴对我骂了句,隔得远,具体内容没听清;
但瞧那口型,似乎是:嘿!少爷,好戏才刚刚开始哟!
而她邻座上倚着位瘸子,正大口咀嚼着一串糖葫芦,红艳艳的。
似憋见了我,他竟朝我颔了颔首,态度桀骜的很。
这时,护士拍了拍我的肩膀,夸赞道:“帅锅,体能不错!虽被毒蛇噬得很惨,但却扛得住!”
“来!给你注射一针血清,熬几天就康复啦。”
话音刚落,她就竖起针筒,扎进我右胳膊上的紫血管里,疼痛很轻微,却有点痒。
可血清一输入体内,我就脑袋发晕,全身滋滋冒着冷汗。
接着,头一歪,昏睡在靠椅上。
迷糊间,我仿佛听到瞿思嫣担忧的呼唤及护士平静的安慰声。
“小贼,小贼!怎么晕倒了?护士,快救救他呀!”
“唉,女士!正常的药物反应罢了!这小伙估计蛇胆吃得蛮多的,体内有点抗药性,理解哈!没事儿!”
待醒来时,我已躺在灰白的病床上,右手腕上还挂着一瓶葡萄糖。
“哟!醒来啦,我就说没事!”
一旁的女护士从我胳肢窝拔出根温度计,憋了眼,有点自得道。
“体温正常,你们聊呗!”
早候在床沿的刚哥,拽住我的手,愧疚道:“傻鱼,对不起!”
他这一说,我反而愣住了,紧盯着他,很是疑惑。
“据警察查证,别墅钥匙是我妈掉的,被流浪的二傻子捡到,才……”
随着他娓娓道来,我这恍然,这“毒蛇窟”的祸事竟是被精心设计的一场局。
驳了陈老八面子后,这货联系物业高层朝刚哥的爸施压,称他若是不配合,就撤他保安队长的职位,并送他去坐牢。
毕竟他混迹偏门多年,或多或少沾些灰色行当,比如上次坑古董那事就是个由头。
所以呢?
他爸将李妈骗回家,一顿家暴后将钥匙弄到手,交给了皮燕子。
这皮燕子还特意去偏僻山区收购了一批毒蛇,价格贼高,所以量也较大。
然后,偶遇饥肠辘辘的二傻子,就以糖葫芦诱惑说,只要他将这筐“米”扛进别墅1号,就请他吃香的喝辣的。
于是,一筐毒蛇被扔进客厅里,就造成了这番惨案。
听到这,我有点纳闷了,好奇问:“那还不报警抓他们归案?这恶意杀人,可是重罪哩!”
可刚哥撇了撇嘴,苦笑道:“但这二傻子经教授诊断,是重度精神病,病情属于被害妄想症与狂躁杀人倾向,他的证词不支持呈堂证据!”
顿了顿,他又叹息道:“更何况问半天,这二傻子只反复囔嘟着:瘸子,糖!”
瘸子?糖?
一听这俩关键词,我眼一亮,将车上颔首的人像大致描述了下,但特征很形象具体。
“啊!是他,李大侠。”
刚哥沉思一会,才一拍大腿,激动道。
“大侠?他也是八爷的手下?”
经我询问,他点了点头,将李瘸子的故事来历悠悠道出。
市里台球室附近工地有位好拼酒的残疾老头,人送外号“李大侠”。
每天早上,他就拎着瓶二锅头去工地拦车,每车路过就索要5元;
你不给?
他就钻到车轱辘地下,叫嚣着你牛逼就压死劳资。
司机都按运输次数算钱,在这耽搁时间划不来,就妥协集体给他钱。
后来,他们慢慢发现这钱也不白给。包工头经常拖欠工资不结算,司机就因此找李瘸子哭穷,“唉!工资没给,兄弟们揭不开锅了,这5元得留着买馒头饱腹啊!”
这李瘸子一听,这还了得,于是自告奋勇地去找工头要钱,开口仍是那句老话,“你牛逼就弄死我呀”。
工头也不是好欺的主,经常唤混混去打他,可他非但不求饶,哼也不哼。
但等到第二天,就挑着两桶大粪在工头家前候着,遇人家父母妻儿出门,就盛起就泼,毫无底线可言。
更狠的是,他还威胁着,倘若再不发钱,就用沸腾的浓硫酸泼。
久而久之,他也就落得“李大侠”的美名。
其实,李瘸子也讲过,自己也没啥侠义心肠,只是一司机交五块,月入好几千,这可是笔快捷的财路;
但若是直接索工头几千,那可就是敲诈勒索,要坐牢的。
当然,见他有了名气,胆量又不小,陈老八就挺欣赏他的,在斗完三顿散酒后,便将他收在扈下,敬称“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