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来幸福全都是假象
可是……
一个人也没有！
我的身后，只有一条空空的、长长的走廊而已。
“怎么了，筱寂？”凌兮哲把便当盒盖上，疑惑地望着我。
“没……没什么，学长！呵呵。”我挤出一个笑容。因为，我不想让凌兮哲担心。
“对了，筱寂！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什么事，学长？”
突然，凌兮哲猛地一用力，将我推到墙上，双臂将我死死圈住。
“就是……”
呃，凌兮哲要干吗？他干吗越靠越近？难道……他想在这里……吻……吻我？
“呵呵……就是不要再叫我学长了！”
啊？什么？
我悬着的一颗心瞬间掉了下去。
凌兮哲嘴角拉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就……只是这件事而已？”
我不禁有点儿失望。
“是呀！要不然你以为呢？”
凌兮哲一脸得意，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
“那……不叫学长，要叫什么呢？难道叫……兮……兮哲？”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觉得怪怪的。
“这个你自己想！不过如果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叫我学长，我就狠狠地罚你！”
“罚我？罚我什么？”
忽然，那花瓣一般的双唇不偏不倚地贴在了我的嘴上。
……
我好像一下子坠入了失重的空间，却又好像飘在如棉花糖一样的云端上。
我愣愣地望着面前这个闭起双眼，睫毛稍稍颤动的男生，这个拥有一头亚麻色漂亮头发和混血儿一般绝美容颜的男生……
我的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我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却都在疯狂地冒着泡泡，似乎就要跳到外面来撒野。头顶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周围的世界都在“嗡嗡”作响，就像身处鲜花灿烂的山间，有成群的蜜蜂在欢乐地飞舞、采蜜。
我就快烧起来了！
他的吻却还是那么轻，那么柔，那么淡……
“你就在想这个呢！是吧？”
什么？
凌兮哲重新站直身子，一脸邪笑，看着我。
“哪……哪有啊！你不要乱说！”我低下头，好像在地上找蚂蚁似的。
“还不承认！那就算啦，走啦！”凌兮哲才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全身滚烫，也不管我是不是腿软得就快瘫坐在地上了，一把牵起我的手，将我拉走了。
所以现在，我真的成为了凌兮哲的女朋友！
不是在做梦！
原来，爱情也是有回报的。只要是对的那个人，就会有回报的！
我凝视着凌兮哲曲线分明的侧脸，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转眼间就快接近期末了！
校园里到处是在看书复习的学生。
树下、草坪上、花丛旁，我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走到草地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突然……
“穆筱寂！”
咦，有人叫我？
我抬起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在盯着我。可是我看不太清楚到底是谁，只知道是个女生。
而且，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头晕呢？那个女生还在看着我……
我的头好晕好晕，眼前怎么一片模糊？我慢慢闭上眼，不知不觉就像睡着了一样往后倒去。
……
有一丝光照进我的眼里。我转过身，忽然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咦？等等？我的身下怎么不是草地？
我猛地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哦，原来我在宿舍啊！一定是哪个好心人看到我晕倒了，所以把我送回来了。
我用手勉强撑起身体，但是……
这根本不是我的床！
而且……
这里也不是我的宿舍！
那……我现在身处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筱寂？你醒来了？”
这……这不是……
我转过头，西津渡居然正朝我走来。
“来喝杯热牛奶吧！很香的。”
西津渡端着一大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对我绽放出一贯温柔的笑容。
“西津渡！这里是……你的宿舍？”
我心里不免有些慌张，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对啊！你刚才在草地上晕倒了，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什么？”
是西津渡把我抱回来的？而且抱回了他自己的宿舍？
那岂不是又被很多同学看到了？这样，肯定又会引起很多误会！
“这……这个……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我急忙下床穿好鞋子，心里忐忑不安。
“筱寂，别那么快走啊！最起码……最起码先把牛奶喝掉吧？”
我看着西津渡捧在手里的牛奶，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愧疚。
“那……那好吧！”
我接过牛奶，也不管它烫不烫，就“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全喝掉了！
“好啦！我走啦！很谢谢你……”
我在脑海里盘算着还要说些什么感谢的话。
突然，西津渡用力拉住我的手，我整个人顺势转了过去，面对着他。
“筱寂，不要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啊？什么？有……有话要和我说吗？”
“没错！”
西津渡语气坚决，但为什么他的眼里闪烁着淡淡的哀伤呢？
“好……好吧！”
我不知所措地重新坐到了他的床边。
“筱寂，我对你说过，我很早就已经认识你了，即使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西津渡抿了抿嘴，继续说：“但是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什么？”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惊了，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巴。
“是的！三年，初中三年，我都一直喜欢你。我看着你一点一点地努力，一点一点地变得优秀。但是，我也看着你一点一点地为了那个颜默伦迷失了自己……”
“等等！”我惊愕地再次打断了西津渡。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颜默伦的？”
“呵呵。只要看你看颜默伦的眼神就知道了。更何况，你身边的朋友，也有我认识的。只要我稍微打听一下，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
“所以说……你是一直在……观察我吗？”
“是吧！大概就像你会情不自禁地观察颜默伦一样。”
“这……”我突然无言以对。
“这我的确不否认！爱一个人，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会情不自禁！”
我挠了挠头，不自觉地又往后坐了一点儿。
“嗯！可是我当时以为，颜默伦会懂得珍惜你，会知道你的好，会像你爱他那样好好儿爱你。但我没想到……他居然……”
“好了！后面的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我转过头，突然很不想再听他提起我之前那卑微到了极致的感情。
“好！不说颜默伦了。但是正因为他的离开，我才会鼓起勇气，想在高中追求你，想给你这世界上最多最多的幸福。所以……我才会在打听到你来了科菲斯特后，也一起来到了这所神秘的学府！”
“所以你来到这里……全是因为我？”我的心一阵悸动。
“没错！”
听到西津渡的回答，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因为被劫持而遇到凌兮哲，知道了科菲斯特的存在，又因为颜默伦的关系，来到了这里。而西津渡则是为了我，也来到了科菲斯特。后来，颜默伦因为我，从国外来到了科菲斯特……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我们在这里相遇相知，甚至……相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所以筱寂……”
西津渡打断了我的思考。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接受我吗？我可以等，等到哪一天，或许你发现你并不喜欢凌兮哲……”
“西津渡！”
我痛苦地叫出他的名字！
“真的很抱歉，你刚才说的那些心情，我真的从来都不知道。”
我的鼻子变得很酸很酸，泪水喷涌而出。
“不过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如果自己喜欢的人，一直看不见自己，甚至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西津渡，现在的我真的只能说抱歉，因为……”
因为我真的很想用心好好儿守护凌兮哲！
“筱寂，你不用再解释了。”
“西津渡，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不用说对不起，筱寂。其实，我早就料到结果是这样了。没错，我本来是铁了心，一定要得到你的。但是当我看到你跟凌兮哲在一起时，是这么开心，洋溢在你脸上的表情是这么幸福，我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她。只要她快乐，只要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就够了……”
只要她快乐，只要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就够了！
这几个字重重地压在我的心上，烙在我的脑海里。
“所以筱寂，只要你幸福，就够了！我……不留你……虽然我真的……”
一道浅浅的泪痕滑过西津渡俊美的脸颊。
“你走吧！”西津渡转过头，将我推出了他的宿舍。
“西津渡……”我大叫，他却不再看我。
“不要再叫我了！我怕再听见你的声音，我的决心就会崩溃，就会舍不得把你推出去，就会很自私地想把你一辈子捆在我身边……所以，你快走吧！”
“砰”的一声，西津渡狠狠地把宿舍门关上。
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他的宿舍门外。
西津渡……
谢谢你！
我抹了抹因为感动和难过流下的泪水，向外走去。
昏黄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似乎想把我的泪水都蒸发掉。
看来我已经昏过去很久了，都已经到晚上了。可是，我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昏过去呢？好像就是因为望了一眼那个女生，然后……就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校道上仍然坐了很多学生，三五成群，打打闹闹。
突然，他们一个个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有的轻佻，有的蔑视，有的漫不经心。总之，全都不是友善的目光。
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了？难道在我昏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觉，情不自禁撒腿往凌兮哲那里跑去。
什么事都可以，只要不是关于凌兮哲和我的，就没问题！
“咚咚咚……”
我拼命地敲着凌兮哲的宿舍门。
“谁？”
这么冷漠的声音！就和上次他生气的时候一样。
“是……是我！”
“啪”的一声，门被快速地拉开。可是……
凌兮哲根本没有理我，掉头走回床边。
“兮……兮哲……”
我突然有点儿不知所措，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事？”凌兮哲头也不回地问我。
看来，果然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我……”
我想解释，与其说解释，不如说我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张静静地放在凌兮哲桌上的照片，刺得我双眼生疼。
那张照片，居然是……居然是西津渡横抱着一个女生。他一脸温柔，好像她是他此生的挚爱。
而且……
他们正在接吻！
西津渡闭起眼，深深地吻着那个女生。女生的手搂着西津渡的脖子，主动回应着他的吻。两个人周围，站满了学生，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我走近桌子，拿起照片。突然，我的手一颤，照片轻轻地滑落到桌子上。
那个被西津渡横抱着的女生，和西津渡在热吻的女生……
就是我！原来，这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我……我是被全校的学生看着，被西津渡抱走的！而且或许还有人不知道我当时处在昏迷的状态。
比如说，凌兮哲！
“那个……凌兮哲，我刚才是因为突然昏倒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
“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那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凌兮哲扔了一支黑色的笔给我。我小心地拿起来，才发现那是一支录音笔。
我轻轻摁下播放键，里面立刻传出了西津渡的声音。
“筱寂，我爱你！”
“西津渡……”
这……这是我的声音？
“我也爱你！”
怎……怎么会这样？
“筱寂你……爱的不是凌兮哲吗？”
“傻瓜，当然不是啊！我只是希望从凌兮哲身上学到更多东西，所以才一直对他那么好。我爱的人，一直都是西津渡你啊！”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从来……都不是这样想的，更加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凌兮哲，这……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我从没这么说过！一定是有人用我的声音合成的！”
我扔下录音笔，激动地对凌兮哲大叫。可是，他一动不动。
“你走吧！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你怎么能再也不见我？我们不是还要一起训练吗？”
我一边流泪，一边艰难地挤出笑容，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其实‘能力守护者’的训练，你早就可以自己一个人练习了！根本不再需要我在场了！我能教的，已经全部教完了。所以，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头也不回，语气淡漠。
凌兮哲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难道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凌兮哲，你……你就不想听我说为什么吗？你……不相信我吗？”
我的泪水仿佛是从心脏里抽出来的一样。要不然，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呢？
“不是这个问题！总之，你走吧！”
他赶我走，他不愿意听我解释！甚至……连头都不回！
穆筱寂你这个笨蛋，到底做了什么事！不是说要好好儿守护凌兮哲吗？不是说要让他快乐吗？为什么你做出来的事却老是让他那么难过，那么伤心呢？
在凌兮哲第三次叫我走之后，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他的房间。
怎么办？怎么办？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周的同学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我，充满讥讽和嘲弄。
但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
只有凌兮哲！
“穆筱寂！”
嗯？有人叫我？
我惊讶地回过头，看见了那个人，却更惊讶了！因为叫我的人居然是……
莫祈儿。
“莫……莫祈儿？怎么是你？”
可是我刚开口，莫祈儿就捂住我的嘴，将我拉到了角落。
“你放……放……”
我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莫祈儿该不是要打劫或者威胁我吧？
“放手啊！”
我终于挣脱了她的手，一脸疑惑地盯着她。
“穆筱寂，接下来的这些话，你先等我说完，如果你有疑问，再提出来，可以吗？”
一向冷漠又奇怪的人能有什么话？
“哦！好的。”我还是答应了她。
“你或许因为我之前一直针对你，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你，所以一直觉得我不是好人。”
的确！而且她居然还放出那种流言，说我见一个爱一个，让我陷入那种几乎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是我想说，我现在是来帮你的！”
“什么？”我惊讶得眼珠差点儿掉到地上！莫祈儿居然说要……帮我？
“嘘！你先听我说完！”
“嗯！好吧！”
“你听到凌兮哲提过‘莫里哀’这个名字吗？”
“莫里哀？没有！”
等等！
“凌兮哲提过‘小哀’这个名字！”
我的眼里忽然冒出兴奋的光芒——难道莫祈儿知道一些凌兮哲前女朋友的事？
“嗯！那他口中的‘小哀’一定就是‘莫里哀’了。”
听到这里，一个想法突然在我的脑海里形成。
一个叫莫里哀，一个叫莫祈儿，难道……
“难得你是……”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莫祈儿打断。
“没错！我就是莫里哀的妹妹，亲妹妹。”
我果然没猜错，她们是姊妹。
“你应该知道，我姐姐在几年前，死于哮喘！”
“是的！我听凌兮哲提过。他说，是因为当时他把你姐姐的哮喘药弄不见了，没能及时喂她吃药，才导致她……”
我就此打住，不想再那么直接地提起这种令人难过的事情。
“是的。我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我以为姐姐的死，全是因为凌兮哲的疏忽。但是后来我发现，事情似乎根本没那么简单。因为警察在后来的搜查中，找到了哮喘药，而且是在不算难找的地方发现的。于是我在想，是不是凌兮哲故意……”
“不可能！凌兮哲不是那样的人！”
“穆筱寂，如果死掉的是你的姐姐，你也会这样认为吗？最起码我不会，我不相信人，我只相信真相！”
“这个……”
的确，如果换成我，我可能会比莫祈儿更加多疑。
“所以，我开始怀疑凌兮哲，我发誓要调查出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于是我到处打听，发现凌兮哲来到了科菲斯特，所以今年我也进来了。在他身边，或许我能搜集到更多有用的资料。当然……我从来没有让他知道这件事，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由于以前我和姐姐是分开住在两个城市的，所以凌兮哲一直都只知道莫里哀有一个妹妹，却从没见过面，所以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但是因为他或许听我姐姐提起过我的名字，所以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莫祈儿之后，才进入科菲斯特。我的本名，叫做莫里思。”
“嗯……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什么呢？”我越听越疑惑，搞不懂莫祈儿究竟想说什么。
“呵呵，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和你说，虽然我进入科菲斯特之后，调查进行得并不十分顺利，但是有很多事，我都了解得比别人多。比如，我越来越觉得，凌兮哲并不像是那种会去害别人的人……”
“就是！”
我立刻狠狠地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关于你的事！”
“我的……事？”
“没错！那些关于你，关于西津渡和霍倪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难道一直没发现，你对西津渡的感觉很奇怪？比如，情不自禁地想念他，无法拒绝他，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他？”
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知道西津渡的秘密，就是他的交换能力。”
“什么？”
“西津渡得到了一种可以让自己心仪的人喜欢上自己的能力。所以，在面对你的时候，甚至你们不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这种能力，都让你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他！”
我目瞪口呆。
“难怪……难怪我对他的感觉会这么奇怪，混乱不清。”
“没错！但是至于为什么你之后能够抵抗他的这种能力，我想，大概是因为你有更确定的情感了，是……凌兮哲，对吧？”
“我……我想是的！”
“因为有了更加强烈的情感，因为对凌兮哲的感情太深了，所以才能让你抵抗那种‘伪爱情’的能力吧！”
“那……你刚才说霍倪学姐，又是怎么回事呢？”
“霍倪学姐？哼，亏你还这么亲切地称呼她。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上次你被所有人攻击，还有那个谣言，说你见一个爱一个，一会儿凌兮哲，一会儿西津渡，一会儿颜默伦，都是因为霍倪在背后放出这个流言，然后鼓动大家一起兴风作浪的！”
“什……什么？那个放出流言的人，不是你吗？”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这句话太伤人了！
“你以为是我？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我曾经那样严厉地指责过你！”
“对……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没关系的。呵呵。”莫祈儿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我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生，笑起来竟然这么美，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大概从未发觉。
她的姐姐莫里哀，一定也是和她一样美丽的女生吧！那个让凌兮哲念念不忘的人……
“那些流言的确是霍倪放出来的。为的就是，把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这说不通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一直都对我很好！”
“你没发现，她对凌兮哲的感情吗？”
霍倪学姐对凌兮哲的感情？我皱起眉头，仔细回想。
我本来以为，凌兮哲和霍倪学姐是很好的朋友，或者是，他们两个人互相喜欢。但是后来凌兮哲和我在一起了。而霍倪学姐如果真的像莫祈儿说的那样，想把我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就只可能是……
“霍倪学姐喜欢凌兮哲？”
“没错！”
莫祈儿的笑意更加浓烈了。
“但是，凌兮哲……不喜欢她！”
莫祈儿淡淡地补上一句。
“所以……所以霍倪是因为嫉妒我？”
“是啊！你终于想通了？因为知道你和凌兮哲的关系越来越好，因为知道你也喜欢凌兮哲，因为知道凌兮哲最后居然也喜欢上了你，所以她才做了那些事，想要伤害你，想要你离开凌兮哲。”
“这么说来……”
我突然恍然大悟。
“那次，我和西津渡接吻的时候，居然就正好被霍倪学姐和凌兮哲看到了。他们两个一起从我们面前经过！我本来叫霍倪学姐帮我问问凌兮哲是不是误会了我和西津渡，她却和凌兮哲一起目睹了那一幕。”
“听你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莫祈儿陷入了沉思。
“穆筱寂，你知道吗，霍倪有一种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走入她预先设定好的路线的能力，但前提是，她一定得和那个人走在一起……”
“这个……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我估计……凌兮哲会那么巧和她一起从你和西津渡面前经过，也可能是霍倪安排好的。因为你之前去找她帮忙，所以她多多多少少知道了你对凌兮哲的感情。或许是从那时起，又或许更早，她就已经在一步步设计了。”
我忽然有点儿头晕。
这……这怎么可能呢？一直在我身边扮演着我的好学姐好朋友角色的霍倪，居然是这样的人。而一直对我冷眼相待，冷漠不已的莫祈儿，居然是真正帮助我的人！
“莫祈儿，可是……我还有个问题。”
我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事，那为什么当初，你要那样指责我，说我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女生呢？”
“这个问题，的确是我的错！”
莫祈儿抱歉地笑了笑。
“因为那时，我还没有调查到这么多事情。在我或者在大家看起来，你就是和几个男生暧昧不清。可是当我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你了。加上之后我看到你为凌兮哲而做出的努力和承受的各种流言飞语，但是你依然没有放弃。所以……我决定要帮你！就当是……对我之前误会你的补偿吧！呵呵。”
莫祈儿无奈地耸了耸肩，美得像个精灵。
我真的从来都没发现，她是个这么漂亮的女生！
“但有一件事我又不明白了！穆筱寂你刚才，怎么会让西津渡抱着，而且又和他当众接吻，还从那么多同学的面前走过呢？”
“这个……”
我有点儿哭笑不得。
“我本来在草地上看书，突然听到有个人叫了我一声，一抬头看见一个女生正在盯着我。然后我就觉得头很晕，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说不定，那个女生也是霍倪找去帮忙的。然后和西津渡一起演了这场戏，为的就是让大家误会，更是要让凌兮哲误会！”
“而且，凌兮哲那里还有一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录音。录音里是我和西津渡的对话，我居然说出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凌兮哲，一直喜欢的都是西津渡这样的话！”
“我想这个大概也是霍倪找人伪造的！”
莫祈儿想也没想，立刻就这么推测。
我终于懂了！一切都是故意安排好的，然后再找人把那一幕拍下来拿给凌兮哲看，再把这个事情添油加醋，无论是谁都会误会啊！
“莫祈儿，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突然抓住她的手，兴奋得不能自已！
“现在……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找凌兮哲说清楚呢？因为这件事，凌兮哲好像误会我了，他很生气……”
但是只要有人证，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凌兮哲一定会相信我的！
“呵呵！我就知道，只要我告诉你，你一定会想要我帮忙的。正好，我也想去证实我对凌兮哲的想法！所以这个忙，我一定会帮的！”
莫祈儿淡淡地一笑，当即便答应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当我和莫祈儿出现在凌兮哲面前，把一切都和他说清楚之后，凌兮哲的反应依旧如故！
冷漠又沉寂。
“穆筱寂，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你离开！无论你再说什么，我也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下子，凌兮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喂！凌兮哲，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啊？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啊？为什么不相信穆筱寂呢？”
一直静静地在我身边的莫祈儿突然大吼起来。
“你又是谁？我不想和你说话，请你也出去！”
凌兮哲头也不回，情绪根本没有任何起伏。
“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我是莫祈儿，原名叫莫里思。莫里哀的亲生妹妹，莫里思！”
凌兮哲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莫里思？你是……你是里思？”
凌兮哲神情恍惚，摇摇晃晃地走到莫祈儿面前。
“没错！我就是那个，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莫里哀的妹妹——莫里思！”
凌兮哲全身僵硬。
“所以，你是因为忘不了我的姐姐，忘不了莫里哀，因为自己害死了她，因为那些自以为是的内疚，才会明明喜欢上了穆筱寂，但是现在又不承认了？所以才会对穆筱寂这样冷言冷语吗？明明已经在全校师生面前，宣布了她是你的女朋友，但是因为一点儿小事，一点儿误会，还是已经解释清楚的误会，就将她推开吗？你是这么胆小懦弱的男生吗？”
突然，凌兮哲大笑了一声，那一声笑，充满绝望和无助。
“里思，你说对了！我就是忘不了小哀，我就是有那些自以为是的内疚，我就是没有办法接受新的感情。你以为我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宣布穆筱寂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过是为了救她而已。难道看着一个女生在台上被所有人扔鸡蛋，却不为所动？我仅仅是因为要救她而已。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她，才那样做吗？”
好像有成千上万个响雷在我的耳边连续不断地炸开。
“我仅仅是因为要救她而已，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她，才那样做吗？”
“我仅仅是因为要救她而已，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她，才那样做吗？”
“我仅仅是因为要救她而已，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她，才那样做吗？”
凌兮哲说的，是真的吗？
“凌兮哲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去抓住凌兮哲的双臂猛烈地摇动着。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以为我喜欢你？”
“不……不可能！”
我的泪水疯狂地涌出来。
“我当时还问你，在台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说‘傻瓜，你说呢’，你不是这样回答我的吗？”
“我是这样说的。那意味着‘傻瓜，你说呢？肯定不是真的啊’，难道你没听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凌兮哲一定在骗我。当时他嘴角的笑意，脸上露出的温柔，绝对……绝对是骗不了我的！
“凌兮哲，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有苦衷？所以才这样说？”
我摇着头，想把眼前的液体全部甩干净，因为……因为我就快看不见凌兮哲了。
莫祈儿拉着我，企图让我冷静下来。可是，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冷静！
“难言之隐？苦衷？对啊，我是有！”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底忽然升起一丝希望。
果然，凌兮哲这样说、这样对我是有原因的。他还是喜欢我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强大，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我是无所不能的吗？”
“这……”
我突然语塞。
“因为你用了很高级的能力去交换？”
莫祈儿突然冒出了一句。
“没错！就是这样。穆筱寂，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用来交换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用来交换的能力，我选择舍弃的能力，是科菲斯特史上最高级的交换能力之一。”
“那……那是什么？”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
“呵呵，那就是……”
凌兮哲的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爱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