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咨询
“也不是。”
咦,天主竟还在!以我对他清晰可见的记忆,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男士总该藏头去尾,点到即止,像今日这样到底陪伴的模式还真是让人不适应——这表明“你要正面惨淡的人生,要面对淋漓的鲜血”了吧。我不协调地扯出一个笑容。
而他却释然地看着我,就像慈爱的父亲正在检阅自己青春期的女儿。
Dad,I’m mad.这是第一次,我想诚实,因为乱了,乱得无法自拔。甚至愿意结果了生命来平息这场“叛乱”。
我理解,他盯着我苍茫的眼,尽量使我相信,这是康复途中必要的好转反应。
Sorry,我承认自己无法装作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办法原谅任何人。这样的痛苦快要使我爆炸。
你需要做一次咨询,他说,山羊胡须随着他的话的indorsement而有所起伏,似乎他这样的人设也没有把握勉强我,也很担心被拒绝,毕竟绝大多数医生都愿意死在自己的手里而非别人的。
Yeah,I will。不知是自己的真觉悟,还是不想让他表现出极少数的不确定的求人时的脆弱,我答应了。更有的原因是我本来就要去做心理咨询师,理当完成1000个小时的自我检视,这个过程应该是客观和公开的,以便减少自己的阴暗对别人的影响。当我认同一个学说的时候,我的配合是真金白银。“我还支付不起那笔昂贵的费用——假如对方无法把我理顺,可能自己会陷入彷徨。所以,需要一个妥帖的人,使我全然地放下伪装,进入倾泄过程。”这是我正告他的话。
你想要什么国籍的咨询师?关于国际化的建议很可能是对我胃口的,符合他的身份。正如他早说过:“你该到国外去定居。”
“能理解我痛苦的,不绕开任何难堪的,能真正打开我自身形成的‘线圈’的。”我越说越坦白,竟承认人除了有树的年轮效应,还有机器做功的原始装置,线圈。好的咨询可以打开心的暗箱,也就能把记忆附加的这部分“绕阻”取下,让我恢复原先设置。
既然你的研究已经如此清晰,我建议你寻找善于制造的国家从业者,起码做事会比较规范,不会把你的有益模组拆除。
嗯,有道理……那就,日本吧。
他显出比较多的赞同和担心,因为那里的咨询师就像虫类一般无孔不入,清洗行为的深入程度可能会使人更快死亡——如果本体受损严重的话。
我不经意地笑了一下,想到如来,觉得如来他更亲日,这是我和他交流的时候,身体毁损区域给我的判断——被拿去的是我新修缮的部分,而非坏死的。
表面的修缮是否会耽误本体的救治?天主爸爸是这样看的,“但确实,日本的疗法趋向于拿去伪装,实施自愈。只是由于去除了溺水者的堤岸,而使来访者始终处于潜泳中。“因此,需要导师从旁协助,这个人需要得到你的授权。”
原本,我可以把所有的寄生引渡到你们所认为的那个造岸,好让我自己修理自己的本体。如来自顾自拿掉了那个堤岸,让我只能和寄生战斗到底,这究竟是帮我还是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不顾客观地假设我和他一样能畅游深海?
“你自己有判断,从根本上看,你该净身,然后回归。”
嗯,看在这个大局的份上,我才没有立即生他的气。
你是明智的,但要明白只要你和谁还有互通关系,“他”身上的寄生就会源源不断地越过大陆桥,到你身上。哪些是有益菌,如何定义一些事,自己拿主意。
好,谢谢。新的寄生受到目前已有的排斥,双方殊死战斗中。
所以,find yourself。这时,天主打算站起身来。
我发觉他的肝胆越发不好,肠胃堪忧。
“我说过,大家都已经不是当年了。”
这是嫁接机器的后遗症!
出来混总要还。
所以,一定要探寻机械的底部,重新包裹它,我在心里暗暗说。
天主试图给我希望,此时,他的目光却如黄昏,惨淡得无法温暖。
与此同时,我已没有了可供他疗伤的组织——被之前的伤者啃噬殆尽。这促使他戒了我这一口希望。
无论如何,治理必严。我和他。
和天主的交谈结束,恐怕替代消极的是危急的情势。我处在寄生冲突的急发期,平息的最佳办法就是找到自身的奇异点,忍受这一点的喜好和判断。
过去这段时间,如来使我看到,这样做的缺陷如同它的优点。
是的,即便是猴子,也不能使我信服。
“这是因为有了比他更合适的人。”如来果然无孔不入,假如他没有华丽浮夸的艳史,或许我更倾向于他做我的导师。而现在……我需要找一个合适的行刑人,不,咨询师。
你没说错,在你这个等级,要让自己说实话,是需要刽子手。如来从不把神秘感的高贵当回事。从和我时刻掰手腕,再到时刻比爬杆。
哼,我冷笑——我不从军。
如果你的战斗力不恢复,连活下来都是问题。实话说得足够贴切,我才能真切地感知他。哈哈,才毛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不再说“你如果没有足够大的格局,就不能参与你喜欢的认可的事”。
咦,我记得以前在军校,你的成绩一直垫底哦,朋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帮我重建心理了?)
你说的不错,谦虚使人进步——所以,你看看自己的盲目骄傲到底持续了多久多严重。(你终于恢复了一些记忆么?)
檀木,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想起了一些——在梦境中,我看到那时很想当空军的你其实是为下潜而生。
我不想当空军,我知道自己身材的优劣势,之所以努力是因为你在空军服役,眼睛里只看空军的帅小伙们……我认真地听取,感受到这回答中有太多油腻老板对小姐、公主的调味。
以至我十分嫌恶地关断了与他的交通。那种基于梦境中檀木与我之间的良好互动。他一直是卓越的人,在别人不能及的象限,一夫当关。
“我曾以为所有人叛变了,你也还会是那个忠诚不二的小个子。”
人是会变的……他企图解释。
我只是鄙夷地又哼了一声:“我,何其厌恶你,因为这个原因,连檀香也摒弃了。”
酒肉穿肠过的人有,我不过是想当个普通人。
那你去当你所说的普通人吧,我需要行刑官。
好,已经安排了。记得不要逞强。如来兄果然是人,我不是也就无所谓了。
来了两位日本人,毕恭毕敬地站立,不卑不亢,似乎如果我的逻辑不能证明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就是一块肉而已。
这是鉴定是否合格的现场吧。
你们能说中文么?
是的。
如果有语音转换器可以使我说日文,我将不甚感激。
两人愣了一下,气氛似乎缓解,是那种从机械维修到进入真情世界的转换。日本的年轻人大约接受着过于类机械化的潜意识植入。以至于他们的初始(沟通)模式是机械臂。
有,但夫人为什么要讲日文?
为了纪念我曾经最好的朋友,以及祭奠自己的日本情结。
哦?夫人也是日本人么?
我猜有一世出生在日本,在那里经历了不能忘记的事,所以,拜托。
好,请带上这个装置,这能使你用日语系思考。
嗯,谢谢,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