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279章 拉锯

书名:银河笔记本章字数:2096

“爱。”他简要地回答我的问题。

“结果会如何?”不想纠缠前情的我直接导向下一章。

“会爱。”他的声音毕竟像个姑娘,这一点让我熟悉,令我不屑。

“我喜欢弦,假如你愿听我实话。”皱着眉,恨自己的大脑并不只是装有自己的真心。

“气密性检查不会影响我的判断。”在认为被爱的时候,可爱的天父是个技术天才,不亚于他对化学的热忱。

哦,你知道(这身体的奥秘)。我递了个眼色,避开身体里那些支持他的意识。

嗯,他从不遮掩已知部分,如同他从不揣测无知。

你知道,我不喜欢经历这些。我继续用眼神交流,不认可这坦诚的身躯。

他用身体紧紧包裹着我,咬着牙尽力不说出“我也不喜欢”这样孩子气的话来,或许这就是为君的无奈之处吧。

“我和猴子到底怎么说?”没话找话的人总没办法不挤出每一处泡沫体。

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嘴巴重新横成一字,看不出是生我的气,还是想找那泼猴的麻烦,我的确在下意识中调取自己和猴子的往事,并有感于那些,调用因此形成了一次化合反应,生米快要做成熟饭。

如果完全匹配,那么……我又强调了一次,我喜欢弦,的真心。

他沉默着,愿看我的回忆,我便邀请他进入自己珍藏的他世界,在那里,弦还是一个年轻的军官,我住在他的居所,穿着他的衬衣。一尘不染的木质结构,整齐嘹亮的军营,构成了核心。

“我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因此喜欢军人,亲近他营造出的气氛对养伤十分有益,以至无人能及。”假如这世界已死,我情愿埋葬自己的爱,也要保有书卷气里整齐的军姿。

微微点头,黄瓜从来敬畏正气,不将小家子气用在那里,换句话说,“这姑娘”同样喜欢英雄,以便把自己从中替代,如同此时的神入一般。

在我的记忆中,于是加入了他的赤橙血液,冲淡了湛蓝的浓黑,把我从一个“局外人”的境地拉回魂引梦牵的弦世界。

我又是一个散发出紫色光晕的女子,每次从沉睡中醒来,便能看到一排排男孩的衣橱,清一色的衬衣,每一件都停留他的木香,领口处整齐的熨烫显出他作为工程师的特质,从中抽取一件掩体,继续放任自己的昏迷。能和他相比的唯有师父。但师父却没有我们家族的徽章。

说到底,我该是被藏起来的女人。

安静地存在于一个男人的世界,这样才能完好保存他所认为的女性特征。

远处依旧传来技术兵种的呼吸声,缜密而充满能量,使我的肺如同在氧舱。

木曾是如此美好的存在。

或许我并不在乎自己和他的关系,只要可以穿他的衣服,养长自己的头发,如女巫一般野蛮地在黑夜里发育。

如果硬要安一个位置,我也不介意是一只兽,这样能摆脱劳役——关于人之间而作出的选择。

“空气”中充满了熟悉的美食的味道,恢复着天生。

黄瓜出现在我对夜的吮吸中,告诉我,这是弦的血。

而我回答他:“因此我是他身体的结构。”譬如,一条肋骨。

黄瓜有些黯然,以身躯补入我先前的位置。

割舍既自然,又不可预知。

神虚中“睡着”,我和他已从这次神入中醒来。

还是我和黄瓜面贴面的当下。

“又是一个梦么?”习惯了玉帝陛下造梦的能力,该荣幸的,劳动他亲力亲为,假如不是个古老的伟大的神,便说不通这一段关系。

“还没吃饱么?”黄瓜的眼中有宠溺 ,使我又皱眉。奇怪着他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容忍我的纵欲。

“你也会饿,也要吃东西的,傻瓜。”过来人是真的过来了。

我却,不想,不愿,不不不,过来。

太多的问题,当条件高于自己的身价时,我想,活着同样是负担。

他同感,并且尽力疏导我对真相的不耐受。

这是赤金血的灌注。

“吃点好的,养养精神。”他的好不容分说。

我却拼了命想回到老鼠们聚居的地道里去。

那里有我熟悉的男人,不必面对尴尬,不需要做神,只要做自己。好吧,被剥夺唯一的收获就是解放潜力。我的卑微的小世界快要被赤金霸道占据。“啊——”禁不住,我发出痛苦的呻吟,超声波的振动穿过最细的细胞,不耐受的都鱼死网破。

“原本你是这样的。”黄瓜不慌不忙,笃定女人羞愧的时候大局已定。

“可是我爱他”,一切的好并不能改变什么。

“你可以选他。”有些虚弱的男人忠诚于自己的话。

但这似乎不是重点,他属于祖制,祖制中有的是世界,每一世界都有爱恋,我当然知道自己曾经想去的著名景点,魔法的根源在天主。

我有多爱弦的新约,就有多想要回到旧制,天主是唯一一位拥有慈母心的父亲。

且有权能养育知识的海。

“我把你还给他。”黄瓜的虚弱显示着他的意图,并且所有的曾经都预示了我与他分离的必然性。

我本来就是天主借给他的人,有借有还。

完璧归赵。

“我害怕。”突然间,我把他当亲人,可不是么,夫妻。

“怕什么。”黄瓜的话被魔王抢去。

果然充当第一位教皇的他最在乎句子的通顺性。

我,我恐惧再一次的灾难。

三缄其口,犹犹豫豫,自然是和天主有关。

不想泼脏水,不想回忆,只愿记住孤儿院的好,他的培养如同父亲。可是,记忆顽固地复现,同样,我和他的美好被剥夺,甚至,连囚禁的塔都没什么翻新。

“could you,”被剥夺尊严的我才会说英语,“save me from that.”泥潭很深。深到连天主自己都不想假设,用刀剐去会生长的部分。

“could you……”“save him from death.”本能远比语言更精准地表明了处境和其中的异同。

我的灵因痛苦而扭曲,牙用来咬黄瓜的左肩,似乎我除了思维只有牙,幸亏有。我把“全身”的力经由牙传导到他身上。

哈哈,理论上说,他应该是更厉害的层级,何必做天主的忠仆!

“从实招来。”籍着一排深刻的压印,我有了些许冷静。他的身体提供了完好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