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踪
洗了个澡冷静下来，霍晚主动抱着毛毯到客厅。
“医生要你注意休息，去睡觉吧。”
裴子珺微微抬眸，视线停留在她手中的毛毯上。
眉眼一下子冷下来，“你什么意思？”
霍晚把毛毯扔在沙发上，学着他的样子爱答不理的。
“你看不出来吗？”
以往吵架都是她主动哄他。
在一起的那些时间里，两人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观念永远不在一个点上。
但不管是谁的错，裴子珺从来都不会低头。
好像无论吵成什么样，他都不在意会不会失去霍晚。
可霍晚在意。
本来就是她倒追加强取豪夺，她会害怕一不小心就失去裴子珺。
好在自己脸皮厚，哄人信手拈来。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不管她怎么哄，裴子珺都不会真的喜欢她。
所以现在，她不打算继续这种荒谬的约定俗成。
谁爱哄谁哄去。
“晚晚。”
裴子珺生气的时候反倒会喊她的小名。
像是因此来证明他是在意她的。
要换做六年前，霍晚定然是屁颠屁颠的往他身边粘。
但现在不会。
她早就不吃这套了。
“什么事？”
冷静的一反常态。
意识到惯用的招式已经不能给两人缓冲的余地，裴子珺难得的开口询问，“你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他从来不主动过问霍晚的事，哪怕是吃醋或者难过的时候，也绝不和霍晚提起一点。
但这一次，他想听霍晚的解释。
可惜，霍晚早已经不是会事事跟他报备的性子。
冷冷淡淡的一句，“没有。”
确实没有什么话好说，她更不明白裴子珺想听的是什么。
从到裴家见长辈被羞辱，再到陪着去医院，正常妻子该做的事情她都做了。
明明该生气的就是她。
怒意更甚，裴子珺偏不表达，扯开她的毛毯。
“谁让你睡沙发了？”
霍晚忍着气，“我怕我睡相差碰到你伤口可以吧？”
裴子珺不语，沉着脸占掉沙发的位置，不让她睡。
“你……”
爆发的话到嘴边，一声急促的手机震动打断了她。
霍晚硬生生咽下，烦躁的掏出手机。
公司那边发来的消息，要她快点将荆天纵的资料发过去。
她一向是很有工作效率的，能一次性蹲点结束的就绝对不会拖到第二天，今天事出有因，她甚至没给公司一点回信。
想起荆天纵白天打来的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霍晚犹豫了一下，决定出门。
反正和裴子珺在一个空间没法安然相处，还不如出去工作。
“你自己待着吧。”
丢下这句话，霍晚套上黑色牛仔外衣，取了扔在鞋柜上的黑色鸭舌帽便火急火燎的准备出门。
相机就放在门边，她随手拎上，头也不回的出门。
裴子珺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手中的文件落在茶几上。
一份只有三页纸的文件，他看了快一个小时，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纸张散落，随风飘扬。
晚上十点，荆众集团顶楼的灯还亮着，从方位来看是总裁办公室。
业内一直有荆天纵拼于事业的消息，看来的确不假。
霍晚仰头拍了几张照，给老板发过去。
看来今晚可以蹲很久。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着，霍晚从口袋里取出一颗棒棒糖拨开放进嘴里。
中午在靳高逸拎的一袋子零食里拿的，她没吃晚饭，刚好可以补充一下糖分。
心思不在这儿，霍晚难得的开了小差。
她点开手机百度，慢吞吞的输入：【后脑勺受伤怎么补？】
口袋里装有备用的便签和水笔，霍晚曲起膝盖，将便签放到膝盖上，一个字一个字记录。
【多吃水果和蔬菜，补充维生素，少喝浓茶、咖啡、功能饮料等……】
“会掉头发？”
迟疑的默念出声，霍晚抬了一下眼，正巧看见顶楼的灯暗下去。
然后电梯间的灯一层一层紧随着亮起。
霍晚连忙收起手机，戴紧帽子整装待发。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后背发凉。
几次回头，都未曾看见人影。
“该不会是职业病太重了吧？”
自言自语一句，霍晚拢了拢外套，警惕的换了位置。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两道高大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边勾肩搭背边打打闹闹。
“别巴拉我，人都走了。”
极度嫌弃自己的搭档，靳高逸几次将安向晨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拍下去。
安向晨不理他，自顾自的搭着。
“以前都是霍晚大半夜的不睡觉跟着咱老大，现在怎么倒过来了？跟踪这种事真的不是谁都能干的，我快累死了。”
靳高逸好奇，“你再给我讲讲老大和嫂子上学时候的故事呗。”
“有什么好说的？”
安向晨为自家老大忿忿不平，“你都不知道老大有多喜欢她，有次跟她吵架，一晚上就盯着她的照片不睡觉，我半夜起床上厕所差点没给我吓死。”
实在想象不到裴子珺为了一个女人失眠，靳高逸兴奋不已。
“还有呢还有呢？他们分手真的只是因为霍家破产了吗？”
“我可不觉得。”
安向晨压低声音，“当时整个学校都在传，霍家虽然破产了，但霍晚还有一个在国外生活的舅舅，霍晚跟着他生活水平不会差的，可还是要和老大分手，无非是玩腻了呗，整的跟为了老大好似的，你是没看到老大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也是第一次见裴子珺那般伤心。
魂魄都像被抽走了一样，吃饭睡觉都得有人看着。
好在没多久，裴子珺就重新打起精神，把注意力转移到新软件的测试上。
也是那之后，裴子珺专注于事业，连女人都不愿意接触。
安向晨一度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
谁知道他还在等霍晚。
“你说什么？”
霍晚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后，将两人的谈话清清楚楚的收入耳中。
靳高逸吓了一跳，一米八的大高个往安向晨身后躲。
“你什么时候跑我们后面来的？”
霍晚没搭理，目光炯炯的盯住安向晨，“你再说一遍。”
安向晨回以眼神，不大高兴的应她，“难道不是吗？学校里有多少人喜欢老大你都调查过，追到老大就耀武扬威的炫耀，说白了不就是把老大当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