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货到用时方恨少
“真的？老板，你可别骗俺啊。”这个妇女眼神狐疑的看着陆辉。
毕竟刚才有群娘们说他是个人渣，还打老婆呢！若不是为了一口吃的，她也不敢上前询问。
陆辉眉头微皱，这乡味十足的土话，不像是本地人呢？
他习惯性的摸摸下巴，试探性的问道：“大姐，我没骗你，我的厂子现在就缺人了。人齐了，就能开工。
不过，你会使用缝纫机吗？我需要会针线活的人。”
王红娟惊喜的喊道：“针线活？俺会啊！俺会用缝纫机，缝缝补补的，俺都会，只要管饭就行。
俺也说实话，这不是家里粮食不够吃吗，所以，俺们就一起北上讨吃的。
俺名字叫王红娟，你叫我红娟就行。你看中不？”
陆辉恍然大悟！这是1986年呢，很多地方的粮食产量很有限，但一家好几口人，根本不够吃。勉强交上了公粮，家里的粮袋子就空了。
附近的野菜吃光了，就啃树皮，实在没办法了，很多饥饿难耐的年轻人开始北上讨饭吃。
这不是空想，而是在那个年代实际发生的事情，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基本上都经历过饥荒和讨饭。
在陆辉愣神的时候，张文虎敏锐的发现王红娟的话中有话：“哎？等等，你刚才说你们？你们还有不少人？”
不过，张文虎一身痞气，着实吓到了王红娟，后退两步：“你们！？你们是一伙儿的？”
看着王红娟要转身跑路的架势，陆辉回头道：“你态度好点！怎么说话呢？”
转头脸色认真的说：“王大姐，你别怕，我们是好人。我真的是在招工。
我也给你明说了吧，刚才那些人说的也是事实，我之前确实很不是东西，但现在我想改过自新，想作一番事业……”
王红娟看着陆辉一脸真诚的模样，点头道：“嗯嗯，俺信你！大兄弟，你叫啥？”
张文虎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过去，陆辉可是比他还要混球呢，怎么不信他，信陆辉了？难道是这身西装的缘故？
陆辉笑道：“我叫陆辉，你以后叫我陆总就行。”
王红娟点头笑道：“行，陆总，你等会啊，我去叫人！”
看着一溜烟跑没影的王红娟，张文虎嘀咕道：“这娘们的话，你也信？八成是撒谎呢！这年头，越是娘们的话，越不能信。”
陆辉摇头：“我信！他们是真需要吃口热饭，所以，他们巴不得有人招工呢。”
“你……我曹，这么多人？我滴乖乖！”张文虎刚要定顶嘴，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大都是年轻男女，少说也有三十多人，着实把他惊着了。
王红娟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陆总啊，不好意思，我本想少些人来，但没想到来这么多人，你别生气啊……”
陆辉正兴奋着呢，摆手道：“没事，没事，我高兴着呢，人越多越好。”
又来了十几个人，凑足五十人之后，陆辉简单安排领队，王红娟是领头的。
他带着众人去郊区的仓库，机器、布料，缝纫机一应俱全。
王红娟等人二话不说的开始打扫仓库，而后按照陆辉的布置，迅速投入生产中。
张文虎都看蒙了：“我滴老天爷啊，一个钟头！就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竟然开始进入生产了？
辉哥，你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
若是本地的工人，少不了插科打诨。若是上工，恐怕都要两天后了！”
陆辉仔细看看他们加工的布料，点头道：“这些女工的针线活也不赖啊，这手艺不下于咱纺织厂的工人了。”
张文虎满脸堆笑道：“辉哥，你这时候总该说说你要做什么了吧？
我看你这加工的布料，说是窗帘吧？比窗帘要大不少。说是台布吧，这布料还加上花纹，还有黑色的？你到底想做啥呢？能说说不？”
陆辉摇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只知道，按照我的说的去做就行，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就在这时候，杨溪东带人把包装机和油包纸送来了，陆辉把机器弄到另一个仓库中。
杨溪东指指那个开工的仓库，问道：“辉哥，你那个仓库是做什么啊？怎么那么多人？你要开厂子？”
张文虎轻咳几声，叮嘱道：“东子，不该问的别问。这是辉哥的秘密，不能透漏。
另外，你这机器也不用担心，我在这儿呢，辉哥少不了你们家的货款。”
杨溪东看着判若两人的张文虎一阵错愕，至少在一天前，提起陆辉，两人还都是不屑一顾呢。怎么转眼间，张文虎成了陆辉忠实小弟了？
杨溪东暗想：张文虎是谁？平时仗着他爸是纺织厂的后勤，他狂的很呢，甚至面对吴老三的时候都不怂。
傲娇的他现在竟对陆辉如此毕恭毕敬？还帮忙打掩护，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最终，在杨溪东的软磨硬泡之下，张文虎神秘的透漏一个消息：陆辉是个大人物，要干大事！过去那都是装的！
杨溪东前脚刚走，杨永杰后脚就开车来了。
看到其中一个仓库五十多人已经开工了，心里对陆辉越发的佩服。
这年头，谁若是能拉起一个五十多人的工人队伍，就很了不得了。
“陆少，这是货款，我先带着这批货回去了哈。回头，我给你多整几批订单。”杨永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递给陆辉一沓钱，带着刚加工的一些布料成品走了。
张文虎这才知道，那些加工品是陆辉针对医院特殊设计的落地窗帘呢。
他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辉哥，你真是神了，连医院的特制窗帘都能设置出来，我真是服你了！”
陆辉回头看看仅剩下三四个成品，意味深长的说：“布料，还是少了啊。得上哪儿多弄些布料去？”
张文虎一听，乐了：“别啊，辉哥，我给你弄。
我爹说了，只要你需要，他保证你的布料供应。你等着哈，我回去找我爹要布料去。”
张文虎火速骑上自行车一路飞奔，陆辉看了看时间，又看看马路尽头，嘀咕道：“也该来了吧？”
话音刚落，马路上出现一辆普桑车，正是姜建波的座驾。
陆辉带着他参观提前设计好的幕布背景墙，弄了几张彩色纸扣在灯泡上，营造出一种色彩绚丽的氛围。
在陆辉看来，这便是是后世服装店很普通的灯光展示场景，但现在是1986年，姜建波哪见过这么先进的灯光展览？
当下拍板买下陆辉这个样板间，签署定制协议……
半小时后，陆辉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两份供货协议，心里美的冒泡，这还是刚起步呢。
日后，原料和市场打开后，他靠着前世的记忆加工各种时髦的成品，那才叫财源滚滚。
不过，眼下还有个问题，他最擅长的烤鱼产业咋开工呢？上哪儿找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