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名存实亡
俗话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在江湖混迹这么多年，我自认为见多识广，可今天算是彻底开了眼界！
很多事情打破了我的认知，更是强烈冲击了我的三观，我甚至不认为这是江湖的范畴。
同样我也明白了黎家和鲨鱼集团的强大，全部是来源于鲜血和罪恶！
更重要的是，黑羽根本不认为她是个魔鬼，反而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其实隐藏在利益之下的罪恶，不管用于什么地方，都无法改变罪恶的本质！
黑羽想偷换概念，为自己洗脱罪恶，那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
怕就怕她不是偷换概念，而是内心真的这样认为，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一个人的内心失去了敬畏，那么杀人和杀猪还有什么分别？
“南先生，你可以想一下，如果所有医院没有鲜血可以用，手术台上会有多少人下不来？”
“如果没有新型的药物，有多少人得不到救治死于疾病？又有多少家庭会因此而破裂？”
一听这话，我表面上波澜不惊，好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内心却不平静！
“下一个区域！”
“南先生，我们暂时就只有这么多的生意。”
“其他酒店娱乐赌场都放在远东地区，还有些是放在魔鬼鲨和白鳍鲨的地盘上，一起合作的。”
当听到黑鲨和其他鲨鱼合作的生意，我心里全都明白了！
南家曾经就玩过这种套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利益纠缠，不分彼此。
说白了，他们早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单独对付黑鲨，那么立刻就会引起连锁反应，损害其他鲨鱼的利益！
“黑羽，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们如何把人搞到这里？失踪的多了总得有个说法吧？”
“很简单，要么旅游，要么就是到远东地区工作。”
“反正都不是走正规途径，偷渡嘛，失去联系也很正常！”
“还有一些人故意搞失联，故意搞人间蒸发，至于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OK，回去吧。”
我一言不发的回到黑羽给我准备的房间，这个房间和其他人的房间都一样。
龙黑京和小文小武都是一样，一言不发，脸色阴沉不定。
“南先生，暂时在这里委屈一下，等明天我和大哥摆宴席，给南先生接风洗尘！”
我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在黑羽离开之后，牛头马面立刻凑了过来。
“四哥，房间都检查过，没问题。”
“四爷，你们去看什么了？怎么都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有，大家都累了而已。”
“记住千万不能放松警惕，这是在人家的地方，该有的规矩一点都不能少，不能让人家把咱们看扁了！”
“放心吧，四爷，今晚我们守着，保证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牛头马面带人守夜，负责所有人的安全，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两点。
外边的风雪越下越大，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
我现在根本来不及去仔细回想，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文，小武，忘了今晚看到的所有一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对你们是有好处的！”
“好的，四哥。”
“回去睡个好觉，就当做了个梦吧！”
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回去休息。
转眼房间里只剩下我跟龙黑京，我立刻改变了状态！
龙黑京坐在沙发上，我坐在他的对面，泡上一壶茶。
关掉房间里大多数的灯，只留下一盏台灯，散发微弱的光亮。
只有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才能获得一丝丝的安全感，才能让内心稍微平静一些。
黑鲨的生意不多，可是每一样生意都是那么的沉重，甚至能让人窒息！
“浩瀚，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平静。”
“为什么这样说？”
“你天生带着正义感，我很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
我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点燃一支香烟，缓缓吐出一口气。
可是内心的沉重却没有任何的消失，反而伴随着窗外的风雪，越来越沉重。
此刻我根本顾不上什么加工厂，因为有更严峻的问题摆在眼前，关乎到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我在极力压着心里的焦虑和紧张，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和平稳，把一切节奏都慢下来。
“京哥，黑羽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跟黑鲨打配合，堪称是完美的掩护，我们甚至都不了解黑鲨这个人。”
“我觉得黑鲨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象！”
我说出了心里的猜想，全程都是黑羽带着我们，也是她代替黑鲨进行交流。
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就算黑羽哪件事情做的不合适，那么也有挽回的余地。
“说的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你发现了吗，黑鲨很善于转移情绪。”
“这里的生意是黑鲨在控制，但他把所有情绪都转移到了黑羽的身上，自己反而像是个甩手掌柜。”
“京哥，鲨鱼集团里没有一个是酒囊饭袋，都是黎家精挑细选的狠角色呀！”
我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也完全明白黑羽为什么要带我们去参观所有的加工厂。
其实真正的目的不是看具体的生意，而是借助看生意的时候，把所有的话说出来！
让我明白黑鲨在整个鲨鱼集团中的存在，也是让我知难而退……
“浩瀚，想要接管鲨鱼集团，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黑羽已经代替黑鲨表明了态度，我没有从她的态度中感觉出诚意，反倒全都是威胁！”
“京哥，天王鲨能做得，我为什么就做不得？他们能演，我们为什么不能演？！”
我笑着调侃了一句，我知道黑鲨和黑羽是在演戏，是故意给我们上眼药。
“浩瀚，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我的预感很不好！”
“具体的说不上来，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像是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和危险当中，可是却没有丝毫头绪。”
“京哥，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黑鲨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臣服于我。”
“单凭黑羽的城府和心机，就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不过今天倒是让我完全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
“黎家对他们的控制名存实亡，在我们来这里之前，他们就已经脱离了鲨鱼集团，脱离了黎家的掌控！”
此话一出，龙黑京沉默了，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我也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可是现实摆在眼前，让我不得不接受！
正所谓树大成荫，魔大成佛，任何人在发展壮大之后都会想方设法脱离原有的控制。
就像是在变得强大之后，就会脱离自己曾经拥有的圈子和人脉一样。
不只是价值观不在同一个圈层，更多的是不愿意面对曾经弱小时候的自己。
因为以前的圈子，见证了自己弱小时候的所有故事，所有的渺小，甚至是卑鄙和卑微。
这是人的本性，换成是我，我也会一样的！
“浩瀚，事情比我们想的更复杂，更棘手，也更危险！”
“没错，只差一点点而已，我们是幸运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因为我们现在所有人，都在黑鲨的地盘上！
如果不是我们来的突然，黑鲨这边没有任何准备，那么很可能连谈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黎家是我用来对黑鲨的制约，现在看来完全不起作用，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如果不是我及时看透了这一点，还能有时间进行调整，恐怕所有人都要跟着我遭殃了！
不过留给我的时间不会太久，等黑鲨这边做好了准备和措施，那么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双方火拼，搞不好就是关门打狗，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