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官上任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我在黑鲨这里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会传到鲨鱼集团各个成员的耳朵里。
当然也包括我去灰鸽子要货，以及那五十多号失去脑袋的家伙……
时间一晃而过，隔天下午三点，黑鲨让人送来现金，全都是绿票子，硬通货。
“黑鲨分了两份，黎家一份，咱们这里单独一份。”
“京哥，这是多少啊？”
“按照鲨鱼集团以前的规矩，半年一结账，交一千万，剩下的全都归黑鲨。”
“京哥，咱们新官上任三把火，总得有点改变吧？”你的意思呢？”
我把皮球踢给龙黑京，先听听他的看法。
“要么加，要么减，你来决定。”
龙黑京话锋一转又把皮球踢回来，我笑着摇了摇头。
“京哥，现在你是鲸鲨，你做决定。”
“不管是加还是减，都要和以前有点分别，不能让人觉得就是换了个人来当棒槌。”
“也必须要让他们知道，鲨鱼集团换了头儿，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浩瀚，你看这样怎么样？黎家的那一份原封不动，咱们再从黑鲨这里多抽一成？”
“可是我担心咱们刚来，就从黑鲨这里薅羊毛扒皮，会给以后埋下隐患。”
“毕竟每个人都不愿意损失自己的既得利益，由低入高容易，由高入低难，这是人的本性！”
龙黑京这番话说的没错，但是前怕狼后怕虎，那还怎么混？
我的原则是怕就不要惹，惹了就不怕！
“黑鲨这边多抽一成，咱们直接从黎家身上再抽两成！”
“啊？两成？”
“对！不管别人怎么样，得先把咱们自己养肥了再说！”
“浩瀚，黎家那边能同意吗？”
“我说了算！让他们两头都知道，东边的老虎胃口大，西边的老虎胃口也大！”
“京哥尽管放心，黎家那边我负责去搞定，黑鲨那边京哥你负责搞定。”
“好。”
我们两个迅速达成了一致。
在我看来黎家要的不仅仅是分到钱，更重要的是势力范围和控制。
出来混江湖很多人有一个误区，认为给老板赚的钱越多越好，什么都要争取利益最大化。
却往往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身存在的价值，并不会因为效率而发生本质上的变化。
拿钱做事，做的好都是应该的，都属于分内之事。
自身存在的价值想要发生本质的变化，首先要做的是改变自己，让自己更有钱，势力更大，更有影响力！
说白了不是让自己用处变得更大，而是要变成没有自己之后的影响会很大！
就像那些多年的老电工，整的配电箱里一团乱麻，根本让人找不清头绪。
换别人来接手，就会需要付出非常大的时间和代价。
还有那些把很多小事做的一团糟糕，或多或少都留些尾巴和麻烦，积少成多。
换一个别的人过来，谁都不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不愿意给别人擦屁股。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一团乱麻的线头和长年累月积攒的弊病和麻烦，反而能成为护身符，保住自己的饭碗！
最容易丢掉饭碗的，往往是那些把所有事情做得井井有条，让人一看清清楚楚，没有任何混乱和麻烦的人。
所以我现在接管鲨鱼集团，不是要来接手天王鲨留下的烂摊子，更不是要给他擦屁股。
而是让本来的混乱更加混乱，让他们互相之间算不清，扯不明，错综复杂的关系更加复杂！
我很清楚最想理清楚这笔糊涂账的人是黎家。
一旦理的清楚，所有人都乖乖的听话，那么我很快就又失去了价值，等于是给死屁佬那家伙做了嫁衣……
所以我才不去理会黑鲨的具体生意，不看他的账本，也不管他跟谁有合作。
在这个世界上试图理解别人，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的行为。
凡事不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每个人都有眼睛，都能看得清楚。
每个人也都有脑子，可以做出相应的判断。
我这边搞定之后，外边的牌桌热热闹闹，一群人聚在一起赌钱。
在这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地方，算是最好的娱乐方式。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赌性，让人赌一整晚也都能精神奕奕，乐不知疲。
晚上十二点电话响了，是二先生打来的。
不出所料，他一定已经得到了所有消息。
“喂，老四，事情办的还顺利吗？”
“托二先生的福，一切都很顺利。”
“我听说你没去找幽灵鲨，而去找了黑鲨？这一招声东击西把我们都骗了呀。”
“二先生，骗得了谁也骗不了你呀！”
我调侃了一句，彼此心里都清清楚楚，只是不用来戳破和点破而已。
“黑鲨那边现在应该很冷吧？”
“没事儿天天下雪，鸟不拉屎的地方。”
“黑鲨那批货。你替他搞定花了不少钱吧？”
“哎呀二先生，还是你懂我，这一进一出马上又快过年了，方方面面的打点少不了要花钱的……”
“放心，不管花多少钱，只要用在刀刃上要多少有多少。”
“二先生，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我还怕你会怪我花钱花的有点多呢！”
“没事儿，你花多少都行，我相信你花钱的能力。”
二先生的这番话，摆明是话里有话。
说着让我花多少钱都行，实际上就是正话反说。
我能听得出来也能听得明白，但我要故意装作听不出来听不明白。
“放心吧，二先生，花钱可是我的强项。”
“正好过年了，跟着我出来跑江湖的兄弟们累了一年又办成了这件事。”
“回头我替二先生好好奖励奖励他们，争取来年还让他们继续替咱们卖命！”
“好啊，你看着安排。”
二先生被我架在树杈上下不来，也只能答应着。
“对了，二先生，小欧那边怎么样？”
“放心吧，一切都好，你在外面踏踏实实，一切后方我都会替你照顾好。”
“那就好。”
“等回头我给你摆庆功宴，替你接风洗尘。”
随便闲扯了几句，挂断电话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
曾经我没有任何弱点，黎家也没有给过我这么大的支持。
但我有了弱点和把柄在黎家手中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凡事都有两面性，换一个不同的角度看待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或许有人会说我冷漠心狠，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
可扪心自问，有多少人为了生活奔波而远离妻儿？又有多少人为了打拼而骨肉相隔两地？
任何事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同情这个共情那个，指点江山，怎么说都有理，怎么说都站得住脚。
所以我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转手打电话给王天野，让他来见我。
凌晨两点半，王天野冒着风雪来到房间，全身带着一股凉气。
“南四哥。”
“坐吧，今晚找你过来谈谈合作。”
“噢？哪方面的合作？”
“全方位的合作！”
“这么说，南四哥已经拿下了黑鲨？！”
“没错。”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因为我需要有人替我在这边守着，观察黑鲨的一举一动。
“王天野，我可以帮你在远东地区建立家族生意，扩大你们的生意地盘。”
“你自己经营生意，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尤其是灰鸽子那边的麻烦。”
“其他的关系你们家族自己打点，怎么样，我很有诚意吧？”
“南四哥，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帮我盯着黑鲨的一举一动，也是在远东地区建立我们的同盟。”
“南四哥，我多问一句，是让我的家族也听命于你吗？”
“不，只是合作，大家互相帮助，仅此而已。”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