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全员恶人
俗话说知足常足，终身不辱。
外边寒风呼啸，牛头一刀一刀的切羊肉，每一刀都切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除了刀疤要带人在外边值班，保护安全之外，基本上所有人齐聚一堂。
火锅咕嘟咕嘟煮着清水，所有食材准备就绪。
所有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但是没有开席。
将近八点龙黑京才从黑鲨那边回来，风衣上沾了不少的雪花。
“大家都在呢？”
“京哥，就等你了，没有你我们不开席，等你回来涮火锅呢！”
“真的吗？我正好也没吃呢！”
龙黑京脱了风衣，立刻加入进来。
在他身上带着一股冰雪的气息，但是没有任何吃饱喝足的迹象。
一个人刚吃完饭的时候，身上会带着特别浓厚的饭菜气味。
吃过和没吃过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肚子里吃饱和饿着肚子表现出来的状态，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有人开始一起热热闹闹的涮火锅。
小文小武还摸出几瓶自己带来的老酒，喝着也放心。
吃着涮羊肉，几杯小酒下肚，身上瞬间逐渐暖和起来。
外边飘着漫天大雪，屋里吃的满头大汗，这是难得的相聚一刻。
“京哥，多吃点肉，跟黑鲨那些人打交道还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赶紧补一补。”
我不停的给龙黑京夹菜，让他多吃一些。
但绝口不问他们聊的情况，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找我说，就说明没有紧急情况，也说明情况不会太坏。
更重要一点，龙黑京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沉得住气。
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也看不出他的内心变化。
吃吃喝喝一直到了将近十点，锅里的锅底都加了好几次。
所有人吃的肚皮溜圆，打着饱嗝。
酒足饭饱后，我让人组牌局，在这里打打牌消遣消遣。
然后和龙黑京到旁边房间泡一壶茶水，坐下来喝喝茶，说说话。
“浩瀚，黑鲨那边我替你谈妥了，所有条件他都答应了！”
“京哥，现在你是鲸鲨，他答应你，肯定是给你面子。”
“什么你的我的？咱们还分彼此吗？”
“说的也对，黑鲨那边具体什么情况？”
我摸出一支香烟递过去，两个人开始吞云吐雾。
“这是今年黑鲨最后一次出货，刚才我也让人去看过他的加工厂，全都停了，加工厂里那些人全都不见了。”
“全都不见了？”
“应该还在筒子楼里，被集中关押，我让人去看过，垃圾桶和下水道都塞的满满当当。”
“而且是今天新鲜的，下水道里也一直有流水声。”
“黑鲨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也知道如果他敢自立门户，那他的麻烦会源源不断。”
“而且在鲨鱼集团中，他并没有挑大梁的实力和资本，只是在随风观望。”
“在鲨鱼集团中，他的所有生意都需要借助其他鲨鱼来变现。”
“他和幽灵鲨的关系最为密切，也不敢得罪这些金主。”
“京哥，这是黑鲨跟你说的吗？”
“他没有直说，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觉得迫使黑鲨做出决定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噢？什么原因？”
“今天下午三点左右，黑鲨收到了一份神秘的包裹！”
“哦？什么样的包裹？”
“拉了满满一车，整整五十一颗脑袋，全都是黑鲨的手下，也就是被灰鸽子抓走的那批人！”
“嚯，老鸽子可真够狠的，没想到下手这么利索！”
我话锋一转，把皮球踢给老鸽子，龙黑京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灰鸽子当中，的确是有深藏不露的狠人呀！”
龙黑京应该猜到，这个人就是我，可我不会当面承认。
“京哥，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黑鲨他们以为占山为王，做点儿下三滥勾当的生意就牛逼了？就够狠了？可是相比灰鸽子，他们还差的远呢！”
“以牙还牙，以暴制暴，绝对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段，没有之一！”
“说的没错，真正能够让人屈服的，只有恐惧！”
龙黑京一直在盯着我，笑眯眯的样子让我浑身不自在。
“京哥，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事儿我不知情，我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浩瀚，如果灰鸽子是以你的名义，送给黑鲨的包裹呢？”
“污蔑！这绝对是对我的污蔑和陷害，对我人身的攻击，对我名声的诋毁！”
“哈哈哈哈，不管是谁干的，黑鲨现在已经彻底表明了态度。”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就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吧！”
正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我无法想象五十一颗脑袋摆在黑鲨面前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但我知道黑鲨如果还执意如此一意孤行，他一定会收到更多的脑袋！
换句话说，五十几号人杀的干脆利落，还会在乎多百八十号人吗？
到时候搞不好，连黑鲨都一起连根拔起！
“浩瀚，具体谈了很多，我慢慢跟你说……”
“京哥，具体事情你和黑鲨谈就行，我操不了那个心，当个甩手掌柜也挺好的，你知道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麻烦。
“对了，还有一件事，关于黑羽。”
“哦？那个娘们怎么了？”
我心说黑羽该不会又耍什么花招，整什么幺蛾子吧？
“今天在收到包裹之后，黑羽自称身体不适，直接去远东的地盘躲起来了。”
“估计是彻底害怕你了！”
“女人嘛，看起来威风凛凛可以独当一面，到关键时候还是差得远了。”
“不是谁都能像小欧一样，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的！”
“对了浩瀚，说起小欧，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和孩子？”
“不着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去看她们的路上。”
“浩瀚，我得提醒你，自古以来过河拆桥，兔死狗烹。”
“相反养寇自肥，拥兵自重，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明白。”
“放心吧京哥，我心里有数。”
“要不要现在把黑鲨叫过来跟他聊聊？”
“不要，他想来见我自然会来，现在我要去找他算怎么回事？”
“浩瀚，我觉得要给黑鲨留些余地。”
“京哥，黑鲨的余地是你留的，而不是我留的。”
“如果咱俩要都给他留余地，那事情可就要乱了套了。”
“毕竟年龄和资历都在这里摆着，让黑鲨听你的他会心服口服，让他听我的他会不服气。”
“噢？为什么就这么肯定？”
“京哥，我相信直觉，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以后再怎么样也很难打交道。”
“直觉是不会骗人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思想，有些思想凑在一起会排斥。”
“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会讨厌一个人，我和黑鲨就是这样的感觉。”
“好吧，我替你搞定，明天让他摆一场酒给我们送行。”
“不了不了，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了，哪有出趟门还得让人家送行的呢？”
“再说了，各方势力也都在海上等的差不多了……”
“浩瀚，魔鬼鲨和白鳍鲨离我们太远，我们过去恐怕会水土不服的。”
“不用去他们那边，我已经做好安排，拿下幽灵鲨，咱们就收工回家过年！”
“对了，让黑鲨准备一些现金，至于多少看他的心意，以后他的这份份子钱，就我们来收了。”
“没问题，黑鲨已经着手准备了。”
我和龙黑京喝着茶，看着窗外弥漫的风雪，心情莫名的舒畅。
猛龙过江已经砍下第一条地头蛇，有一就有二，接下来去砍幽灵鲨就变得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