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外立功
祁临眯了眯眼，“槐城姜家，世代经商，竟然还出了你这么个江湖骗子？”
祁临实在善变，上一刻还不怎么害怕的姜悦听得他这么说，就打了个哆嗦，有种自己再敢顶嘴就能被抓进牢狱的感觉。
姜悦干巴巴笑了两声：“吃饭吗？我请你。”
祁临：“……”
回王府并不需要经过这条街，可看着这边热闹，手下也有人汇报姜家小姐今日在这边发酸梅汤，吸引过来的百姓无数。
明明不喜欢热闹，还偏偏调转了马头，捉了个人贩子。
“不必。”
祁临再次翻身上马，冷漠离开。那个人贩子自然也被后面的侍卫带着，吓得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求能让祁临忽略他的存在。
姜悦可不饶人，人贩子什么的最可恶了！
“他真的还有个媳妇帮忙出主意！你好人做到底，把另外一个也抓了吧！”
祁临牵着缰绳的手紧了点，微侧过头看着夏至问道：“本王看起来像个好人？”
夏至抿唇，不知道这话要怎么回答，这说他是好人吧，不太像。不是好人吧，这不是编排主子么？
好在祁临并不揪着这个问题，转眼就吩咐他去捉拿另外一个婆子，给乾州衙门送了进去。
这知府接到这个案子，片刻都不敢耽搁。提审之后都没有用什么刑，只恐吓了一句：“不如实交待罪行，本官只好让成王亲自来审。”那夫妻两个就争先恐后招了个干净。
成王人人都在背后叫他活阎王，在乾州更是能止小儿夜啼，招惹到他基本不指望着能苟活，只求死个痛快。
提审顺利，知府也愁白了头，他没想到这事情牵连这么广，连忙写了折子上奏，又亲自去成王府拜访，没能进门就又临时写了封信让管家带给成王。
这边的事情还在发酵中，姜悦却是在乾州打出了不怕死的名声，她与成王当街对话，成王还出手救她，这事儿都不用人煽风点火就传成了闺阁小姐最向往的佳话。
毕竟都想着有个混世魔王，他对世间所有人都凶猛残虐，就唯独对你温柔对你好。
姜悦回到淳阳侯府还被拉着仔细问这件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没有这么浪漫。
“哪儿啊，他说我是江湖骗子，我看那个架势他指不定想把我一起关进牢里，吓死个人。”
淳阳侯府子女众多，一起围着大圆桌吃午饭，听着这话又有一个小姑娘插嘴，“怎么可能？成王要是想抓你，根本就不会救你了，他等你被砸中指不定还要抽你一鞭子，说你挡他路。”
姜悦愣了下，想到初次见面时那两次拔剑，深以为然。
老夫人敲了敲桌子，让她们安静吃饭。
饭后淳阳候叫了姜悦去书房问话，姜父也一起。
“悦丫头这是看上成王啦？”
姜悦尴尬的点头，她来乾州也有四天了，知道这位叔叔与成王不合。她不太想主动提起，可府里同龄人多，又是官家子弟，平时管教严没她自由，听得这些八卦都开心得很，非要追根究底的细问。
“黎老哥说说这成王为人如何？这谣言是真是假？”姜父一脸忧愁的问道。
这么些年他姜家也用了些手段带姜悦到处见了些少年才俊，可都不是她的有缘人。眼看着姜悦一天天的大了，也推了几门好亲事，他也等得焦虑。
可那高僧在槐城极其出名，都已经两百多岁了，得他看过的命格无一不准，他就不敢乱来，怕毁了这天赐的姻缘，平白让女儿遭灾。
淳阳候摇头又点头，“半真半假吧，之前是多半都是假的，后面这小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越来越残暴，若不是念着他军功显赫又是前皇后所出，只怕皇上也忍无可忍要收拾了他。不过这成王不傻，他每次打仗都不尽全力，朝中能人无数，可能完全这样收放自如的几乎没有，所以就一直打压他，却不过分苛责。”
姜父脸色更加愁苦，淳阳候不懂那个命格不命格，又再宽慰了一句：“别听外人言，入了他的眼悦丫头日子不会苦的。你看成王身边的副将亲兵出来谁敢招惹？他这人记仇又护短。说句大不逆的话，日后登基的就算是他死对头五皇子，只怕也压不住。”
姜父感激的看了淳阳候一眼，姜悦这种已经不算是命格类的事情，听她说还能看见成王未来几天的走势，这要是被人知道，只会把她妖魔化。
好在姜家也就他们一家三口知道这事儿，一开始就瞒得严实，不敢给多的人提起，做梦都留着神，怕说了梦话给人听了去。
“黎叔，我听说成王都娶了三门亲事，这是为何？”
这可是姜悦目前最在意的一点了，暂时对祁临说不上喜爱，只是命中注定这事儿想想就觉得甜蜜，感情什么的以后再培养，而前面还有三位女子进过他府门，这就很膈应了。
“送个枕边人害他呗，不然老实点，在成王府养老也不错。”
淳阳候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又说道：“成王府上拒绝了我的请柬，这混小子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明儿就去参他一本。”
姜家父女：“……”
淳阳候说到却没做到，到底不是他放过了祁临，只是今日的朝堂，都在不停的夸他，这事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成王送往衙门的两个底层人贩子，因为干得久，与上面的人多有来往，一口气招供了不少，知府一个不漏的全部拿下，又进一步深挖，把右相李家，工部尚书曹家，以及御史府上全拉下了水。
这次是人口买卖足足过了百人，除了乾州，还有外地的人给他们物色美人。
成王举发有功，就把抄家这等发大财的机会给他了，一下抄三家，朝中臣子明着夸赞，实际都在胆寒，不知道这位阎王是哪根筋搭错了，现在要对朝中下手了。
淳阳候若有所思的盯着成王打量，见对方冰冷回看，他才笑了：“成王为何不来参加我寿宴？你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