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野.男人想不得
姜悦点头不语，祁临这是再次跟她撇清关系，把人就定在利益交易上。
最初的时候姜悦说算命不收钱，需要祁临也帮她做事，后面倒是合作愉快得很。
再回侯府姜悦整个人就很没精神，黎韵过来看她，放了几样糕点没敢打扰就让她好好休息。
晚间姜父回来，与姜悦说了成王派人来监工的事情，那风水先生吓得腿软，宅子现在一团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住人，语气也是气愤得不行。
姜悦无心应付，闷闷作答之后不再言语。
姜父又劝她宽心，别成天瞎想才出了房门。
姜悦无法做到不多想，这几次接触下来，她分明能感觉祁临没有瞧不起商人，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不讨喜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撇清关系。
再就是她有种预感，今天她就是自己不去成王府，最后祁临也会来找她的。
那这就更奇怪了，王爷独自忧虑，可属下却乐成一团。看那群人的样子只怕是在喝酒庆祝，只能是那个人在他们心里是死对头，捉住了小辫子开心。
实际上，祁临怕不是那样想的。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姜悦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次日清晨起早与黎仙黎韵一起去栁家铺子搞事，还暗自嘀咕了一句野.男人想不得，误事。
柳家铺子前一水儿停了八辆马车，等黎仙她们过来，才纷纷下来，寒暄几句过后，又把目光聚在姜悦身上。
“倒是个美人胚子，不知道这画册有没有画出你三分骨。”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话是夸奖，姜悦当即红了脸。
平时也总是到处跑，胆子大得很，偶尔还自己谈一笔生意，这会儿与这些年龄相仿的官家小姐站在一起，姜悦算是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了。
人家举手投足雍容大气，那份优雅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不是请个教习嬷嬷就能随意调教，是家族几代传承下来的典雅。
她面上越来越躁得慌，旁人以为她是挨了一句夸奖害羞，只她明白那是因为自愧不如。
昨夜一直想自己哪里不讨喜，见着真正的大家闺秀就不再需要答案了。
柳家铺子毕竟开门做生意，在成王砸场子之前，他们不能赶客。毕竟不论背后的主子是谁，这商人地位低，挂名的可都不是那位，而是族里其他没仕途的人。
黎仙开口就要一百把扇子，掌柜的自知这是来找茬，推脱说扇子限量。姜悦忙抢着说，“你们限量的是后院茶会上的，前面卖的普通的可不限量。”
这话倒是真的，掌柜的做不得这么大单生意的主，立刻赔了笑脸：“这样，几位小姐看看这样行不行？你们要多少一并说给我，我这边去请示一下主家，也好给你们一个准话。”
黎仙点头，依然要了一百把，来帮衬的姐妹们也不越过了这个数，每人要了八十。
去柳家找栁兰问话，她一听就知道是黎仙那个病秧子出来给妹子出气。她生在太傅家，平时朝中动向也能听见一点儿，这成王这两天忙得很，没空理她这小铺子，刚好再赚一笔，让那群过来找场子的矜贵小姐也吃个闷亏。
掌柜的这边回来接了这单，立下字据收了定金，便又马不停蹄的让人加工准备扇子。
黎仙做东，请人喝早茶，去了适合这个时节观赏的夏荷园，让姜悦再次见识了一把。
她是个聪明人，若非钻牛角尖，许多事情点拨一下便就明白了，黎仙做得这么明显，她再感觉不到就是傻了。
这是在暗示她，若想与成王并肩，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黎仙难得出门，又去别的铺子转了转，添置了些常用物件，才带着两个妹妹回府。
她身子弱，夏天人也容易疲惫，才入府门，就直言道：“你们两个自己玩去，我去睡个午觉，等过几日再一起去柳家铺子。”
姜悦跟黎韵双双点头，看着她与丫鬟走远，才各自松了口气。
“黎仙姐姐比昨天见时又威严了些，也不知道她怎么养的气势，明明笑着呢，我都不敢说话，生怕做了什么丢人事，跌了她脸面。”
黎韵一路走着，边跟姜悦嘀咕。
“今天黎仙姐姐也见了几个别府的贵小姐，自然与昨天我们在府上时不一样。”
姜悦随口应付了一句，心里念着事情，她还想找个法子提升提升自己的气质呢。
在商户家来说，姜悦自觉她教养不错，除却宫廷礼仪她都学得快，只是这还是不够看的，与那些人吃了个早茶，她都小家子气毕露。
再看黎韵，虽是庶女，也天真烂漫什么情绪都在脸上写着，可人家举手投足之间也隐现大气。
这大概就是门第吧，高门贵族出来的闺女果真是不一样的。
黎韵叽叽喳喳一路，姜悦情绪越来越低沉，她心思直，眼珠子一转直接问道：“姜姐姐是不是觉得被那些贵女比下去了？”
姜悦本就跟这些人比不得，心里落差有，愁苦的是如何填补这个差距。
“其实你不必多想的，我姨娘常说近朱者赤，我小时候跟着几个哥哥玩，最是不懂规矩，被训斥了不知道多少次，爹都亲自拿教鞭责罚的，后面丢了我去娘亲院子与黎仙姐姐一起……”
黎韵说起夫人和黎仙的话，就压低了声音，这时候两人也再进了姜悦目前的住所，聊天更随意了些。
“夫人出自书香门第，性子温婉贤淑，黎仙姐姐也被教得温和纯善，只是这二人都是慢悠悠的性子，任由火烧眉毛都不动声色，我这性子去了那里两年硬是磨平了，后面爹看我这样，也觉再改也改不了，这才又许了我回姨娘院子。姜姐姐要是耐得住寂寞，可以常去黎仙姐姐那边坐会儿，不聊天也比自己瞎琢磨好。”
姜悦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是外来客，姜家再过不久也宅院也修缮好了，她就要搬出去了，总不能那时候还天天来淳阳侯府拜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