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尾声

半年后。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张败类提着一大箱行李，走到路边。

路边已经停着一辆出租车，车上除了司机，还坐着一个人，那人比较瘦，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

张败类拉着行李上车，跟司机师父说了去火车站，便不再开口。

一路行驶到火车站，里头空空如也，因为不是什么节假日，也没见到几个人。

火车的时间是在十一点左右，现在才九点，不急。

张败类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人进车站，“我们去南方的城市，再也不回来了。”

轮椅上的人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张败类从包里拿出面包和饮料，“记得你早上没吃，吃点吧。”

那人目光依旧凝视在前方，没有说话。

张败类见他不理自己，低下头，将面包撕开一点点，凑近那人嘴边。

那人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将那面包吃了下去。

有一名当值的火车站服务员觉得两人举动古怪，正打算前来询问。突然见到那个喂食的男人瞪了过来，目中全是冰冷的杀意，顿时止步。

轮椅上的人目光幽幽望向服务员，服务员被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看得发憷，转身就跑。

张败类终于露出微笑，对轮椅上的人说：“你这样就很好。”

轮椅上的人低头，不再目视前方。

时间慢慢到了十一点，火车到了。因为他们的行李总共两大箱，张败类还得推轮椅，所以他先把轮椅上的人送上去，再奔回去拿行李。好在服务员答应替他看着，不然就算火车站人少，也会被偷。

张败类上火车时，看到外面侯车室的电视里正紧急插播一条新闻。

南园墓地在今早九点多时被炸了，多处墓地被毁。

可巧的是，炸毁的墓地中，有蒋思的。

一年后。

张败类在S市买了一间房，没有面朝大海，却有春暖花开，那房子跟李斯文之前的房子一样，在比较偏僻的位置。

他今天下班回家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不过响的不是他自己的手机。

“喂？”他站在家门前，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听手机里头传来一个男声，“您好，请问是李先生吗？”

张败类皱眉，停下了开门的打算，“不是。”

手机里头的人顿了下，“那请问先生您认识李先生吗？”

张败类问：“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忙转告。”

“是这样的，一年半前，李先生和蒋小姐在我们这拍的婚纱照已经做好了，请问是直接邮寄上门，还是由李先生来取？”

“婚纱照？”张败类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送上来吧。”

“好的，那能否告知一下我们地址。”

张败类说了一个地方。

“好。”

三天后，张败类就拿到了那个快递。

他站在院子里，一页一页翻着那本婚纱照，里头的恋人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笑容温柔明媚。

他看完将相册往地上一扔，用火机打了个火，点燃。

烈焰灼灼燃烧着，将相册一点点烧成粉末。

屋子的门被人打开了一点，一个人推着轮椅出来，看到他在烧东西，脸色苍白，“那是什么？”

“不值一提的东西。”张败类转身，朝坐在轮椅上的人走了过去。

风轻轻吹过那团火，火焰猛地窜得老高，似乎要将所有靠过来的东西烧毁，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