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兑现承诺
有许诺就得兑现，尤其是对李树森这种战将。
果子七带人回来没多久，李树森就找上门了，他直言不讳：“雏鹰计划该开始了，玉老板没忘吧？”
“自然没忘。”金玉慈叫来果子七，继续对李树森说，“已经说好了，况且阿七这次带军团的人去香港他们也处了蛮好的关系，他说您带队带的好，说起您来很尊敬。”
李树森对果子七道：“都是江湖儿女，不必客套。这次香港一行，你们长雾的本事我有所耳闻，很好！但是我要用的雏鹰不是飞上晴空的，而是在乌云之下斗破阴霾的。”
“在下自然知道，长雾最擅长干的也是阴云笼罩的事儿。”果子七一副早已了解的神情，“李将军发话吧，盯梢、刺杀都可以交给我。”
“我因为一直亲共被总统看不惯很久，但集团军在我这儿，他又不敢明着针对我，近来我发现戴局长的人很活跃啊，军统时刻盯着我，正因为如此，哼！战场都不让我上了！一个带兵的赋闲在家算怎么回事儿？”
果子七眼睛一亮：“您是希望长雾反制？”
“至少给我把盯梢的那些狗先盯住了，我自有我的事要做。”
“其实军统几十万人，不时死些人应该没问题。”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不管。不过……”李树森对着金玉慈说，“长雾作为雏鹰，要做的可不止于此。”
金玉慈明显不高兴：“您若是将长雾牵涉到提头的买卖中那只能恕玉慈爱莫能助。”
“玉老板何尝干的不是提头的事？光家里一个盛西楼，都得你花多少心思保命呢吧？”
李树森和关傅曦交好，盛西楼的事他不会不知道。
“那我凭空猜想，李将军要做的自己事，和关姨那也有不解之缘吧？”
李树森想瞒，却觉着也没什么可瞒的，笑道：“都说一仆不侍二主，但明知主子不对，另有明主你说奴才换主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不就是您吗？那您直接和关姨连上线就好了，何必偷偷摸摸？”
“因为明主不在阵前。”李树森叹气，“我打了一辈子仗，不能自夸铮铮铁骨，但绝对不怕死，小日本侵略日盛，连老美都敢干，我不亲自上场打得他满地找牙怎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当兵的？我得留在我的战场上才能打个过瘾，而敌后打大仗机会少了些，我还一时走不了，打大仗，打出个清白天下是我这种人的使命。”
原来如此，金玉慈心下震撼：“可敬可佩，为了上阵杀敌如此曲线救国的设计都想出来了。”她明白了，李树森只将自己看做上阵杀敌的大兵头，谁能让他有大仗打他就认谁为主，但他自己其实早有清醒判断，谁才是天下明主。
金玉慈作揖：“李将军是个纯净人，前面那些话是我造次了。阿七他自己既已同意我便不多干涉，做什么、怎么做，由您二位自行商定。”
她又对果子七说：“容儿把你们留给我的时候是我压制了你的才能，现在外面有片足够你大闹一场的天地，你来做抉择。”
“我去！”果子七想都没想，“我们这些人绝对算不上好人，但这世道我们也看透了，比我们还糟烂！但天下不是没有高义之人，男子汉谁不想大义凛然一回？”
“好！”金玉慈郑重的对李树森道，“我把我的尖兵交托给将军您了，请您护长雾每个人的性命，为他们谋个好前程。”
“李某明白，得胜之后兄弟们一定由黑转白，交给我了。”
李树森说的没错，在盛南村跟佟叶仪母子俩隐秘团聚的时候，盛西楼果然出了事。
金玉慈赶到新仙林的时候，盛西楼正在雅间昏迷着，陆十见到她，着急：“盛家这小丫头身份暴露了！容儿带着老八去追人，等消息吧，可千万要解决后患，不然盛家危险，你也危险啦！”
“西西怎么跑这儿来了？”
“不是她跑来的，是果子七给送来的！”陆十慌慌张张四处望着，确定没人，这才说，“阿七不是被李将军带走了吗，说是按照李将军的要求他们要分散一波人到关傅曦那，最近平内乱的风头紧，关傅曦都被人盯好一阵子了，李将军让阿七想办法把关府的军统给调开，他们今晚要亲自运出一批物资到敌后，谁知长雾的人只是路过远远观察呢，就发现从盛西楼从关府出来了。”
“他们不认识西西？敢直接动盛家女儿？”
“认不认识不知道，但这丫头当时拿着这个。”陆十从床头拿起一本《青年文刊》，“刚才果子七还说这丫头昏倒前还让他的人带着这本书去前门大街找一个豆腐摊。这书我看了没什么异样，我猜想应该是敌后那边的电码被官方给破译了，他们就在找这个街头的信号，而这小丫头就是其中一个接头人。”
“臭丫头，我都提醒过她多少遍，还是出事了！”金玉慈把书塞进自己手袋。
“你干什么？”
“你看好他，我去前门大街！”
“别管这件事了，这和我们无关啊，你干什么要替他们出头？”
“关傅曦被盯着呢，没人接替只能说明很多人都被控制了，能让盛西楼亲自上场一定不是小事。那帮特务不知道有多少人，若这是件大案，不能顺利结束那长雾社团的人也有危险，他们可刚刚才被李树森带走，不能凭白送命。要解决的迟早都得解决，避免夜长梦多，赶紧让他们今晚顺利过关，凭西西这身份，只要对方没有实质证据就算再怎么被指认大家都没事儿。”
“那你就要自己替她？玉慈，我劝你不要妄动，我们只赚我们的清净钱，别参与这些。”
“谁想参与？可是今晚过不去，咱们就不清净了，钱还怎么赚？盛家出事，大家都得完！”
陆十沉思，接着将金玉慈包里的书掏出来往自己怀里一塞：“要去也是我去，这种事儿是我陆十的拿手本事！”
连句推脱的机会都没给金玉慈，陆十端直冲出门去，晚上就要运走物资，豆腐摊不会等消息到中午，必须速战速决。
金玉慈等着金容儿和老八，她们若是能解决掉跟踪盛西楼的人还好说，敢有一个逃脱，盛家、新仙林、善行、典当铺没有一个能脱离麻烦之外。
“西西啊西西，你哥和你亲嫂子才刚刚团圆，你这是又要他们再次生离吗？冷酷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