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转投明主
折腾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缉私队什么都翻出来，可是几个队员已经把胃里的东西都留下了。他们惶惶然的离开，金容儿终于缓了过来，她对姜队长说：“看不出来，缉私队也走的是狗眼看人低的路子，看盛先生和小盛先生都不在，竟然敢来对内室的女人动刀子，这是要明着和盛先生不对付了，那咱们就看看是不是连戴局长都管不了你们，行，走着瞧！”
姜队长本不是个怕事的主，但实在什么可疑物都没翻到，不由得气短，憋了半天也没敢说出一言半语，带队悻悻走掉。
“现在怎么办？关傅曦在干嘛？”金容儿立即拉上门，“去百乐门吧！”
“去什么百乐门啊，去飞机场、火车站还差不多。”金玉慈哼一声，“她打了明牌，真实身份暴露了，她这是要跑呀。”
而这时，街头跑来一个报童递给金玉慈一张纸条就跑开，上面果然是关傅曦的字：晚上八点，火车站见。
金玉慈马不停蹄的赶往火车站，远远看去，那里已经站了不少警察，她怔住，这些人难道都是来抓关傅曦的？
火车站的人很多，金玉慈一个个看过去，哪里都没有关傅曦的身影，邮局的钟声敲了八下，金玉慈心下一沉，难道就这样告别了？她还不知道乔方在哪里呢！
“小姐，请问这附近有咖啡馆吗？”一个戴着礼帽的男人出现在金玉慈面前，声音十分熟悉，却久违了。
“乔……哥哥……”
盛家院落，让所有下人都回了家，金玉慈才将坐着乔方的车开进院子，直到乔方走进书房，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乔方黑了很多也瘦了不少，可眼里依旧神采奕奕，还是如少年那般什么都打不垮他的样子。
“我去通知寒夏，你们见见。”
“别，等这段风声过去吧，我不是来玩儿的，本不想牵连你们，但关姨说她答应你了，再说你立场中立不惹这方面的麻烦，没什么危险的。”
金玉慈一惊：“你不是传说中的神医么，怎么又搞起情报了？你们缺人到这个地步了？”
“想啥呢？”乔方弹一下金玉慈脑门儿，笑着说，“首先，我转投明主是在大半年前，这么短的时间我可学不会那些情报的这个密码那个暗号。其次，我一直是大夫，并且不会变，来这儿是采买、检验医疗物资的，因为批量太大难以运送，才和关姨接上了头。”
“等等，关傅曦暴露是因为帮你采运药品？”
“也不全是。”乔方想了想，说，“她还有别的任务，不然怎么她被盯上我却没有。”
“那……我新仙林的那堆垃圾，岂不是为了顶替你的物资，偷龙转凤，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乔方又弹了金玉慈脑门一下：“哪儿那么多计策？怎么讲才能不伤害你呢？就是……关姨用你，但也耍你呢。”乔方不知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笑起来。
“啥意思？”金玉慈闭上眼睛，好好捋了捋前情，这才不确定的确认道，“无论是你的物资，还是她的情报其实都不止在一个地方，关傅曦之前就已经被军统和日伪盯上了，她也知道自己处境困难，一直没事一是她还能糊弄糊弄总统夫人，二是戴雨农的矛头转向了南京放松了北平，但包世柏死后重庆内部乱起来，关傅曦又被提出来，她必须得撤离。”
“然后我来了，我的大批量医药化学物资必须经过北平，她呢也在转移和寻找一些必要的情报，她在为去解放区做准备。于是一并执行两种任务，她就需要无数可藏匿这些东西的地方，以便狡兔三窟似的，分散储运，谁也找不到实际的东西。”
“就在这时，我找去了。”金玉慈悲催道，“刚好，人家瞌睡我就给人家塞个枕头。”
“哈哈哈哈！你新仙林牌头大，招眼，来你这儿查给配的人肯定多，能分散很多注意力。小无双，就当你奉献一下，也算帮了哥哥的忙。”
“不一样！”金玉慈蹦起来，几乎要咆哮了，“她不就是用个地方嘛！她不就是转移个视线嘛！她不就是用用我小盛夫人的身份让旁人不敢造次嘛！那她何必给我运一堆垃圾？！”
“不是刚才都给你说了嘛，她想耍你玩儿。”
金玉慈少有的想尖叫，气死了：“老妖怪！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无聊！而且她还居然敢在我面前出现，我还担心她有危险……我，我才是大傻子！”
乔方快要笑死了：“你和关姨有什么过节啊？”
“别提了！她让我看书，被我拒绝了。”虽然很生气，但金玉慈还是不解，“可她为什么还要来新仙林一趟？就为了看我被她下了套的笑话？”
“不全是，她和你曾提过的盛南村一样，深谙官场鹰犬的脾性，知道太聪明的人总会把事办复杂，她去就是再把火烧旺，让缉私队长越分析越混乱，警察就会把大力气分别放在新仙林和百乐门。人手都是有限的，尤其是新仙林，那么恶心，要用的人手就更多，抽调的就多，其他地方的危险就少些。”
“还说不是调虎离山……”金玉慈气滞，细想这几回和关傅曦的交往，没有一次真正斗过她的，换个角度想这算不算是一种幸运，“我要与她为敌，岂不是输的很难看？现在也就是被她戏弄一下，还好还好。”
“你心是真大，什么都往好处想。”乔方夸一句，“不过关姨这个人熬了十多年能安全无恙到现在确实是个人物。”
“她有关系、有背景、有脑子，也狠，连小孩儿都欺负！”
“小孩儿？你吗？”
“不是吗？龙羽管她叫‘大妈’，还不是小孩儿？”金玉慈想起火车站的场景，担忧，“她也真是，用已经暴露的自己当诱饵，把希望都给了那些死东西。”
“什么死东西，你知道那些药，那些化学制剂到了解放区能救多少条人命吗？关姨是个好人。”
“希望她能平安到解放区，这样若是都能活着再见我才有机会找她吵架呀，她得赔我一大笔钱呢。”明明是一句气话，可金玉慈却万分落寞。
“钱不一定能赔给你，但这个她让我转交给你，收好。”
乔方递过来一个信封，金玉慈打开，里面是两张最高府颁发的特别通行证，政府盖章总统签字都有，就是没有署上时间。
“以备紧急时之需，不知这个能不能顶赔你新仙林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