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挖墙脚是可耻的
“第一个问题，林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林婉寒诧然抬眼。
包厢顶的水晶灯在顾严俞的脸侧投下微妙的光影，让他的神情也跟着笼罩着一层神秘莫测的淡影。
顾严俞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然而此时此刻，那双潋滟的眼眸却带着深邃的专注，牢牢锁定住林婉寒微微震动的瞳孔。
就像是锁定了……心仪的猎物。
“……”
林婉寒下意识的垂眼，仿佛是要避开顾严俞灼灼目光，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顾总，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和阿然的关系。”
“我当然知道。”
看到林婉寒眼底的笑意消散无踪，顾严俞却仿佛见到了什么让人觉得心情愉悦的喜事。
他长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也仿佛带了两分笑意，“林小姐，良禽择木而栖，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从来不会亏待身边人。”
顾严俞微微扬了扬眉，目光转向坐在他身边的舒朗，“林小姐如果还不放心，大可以打听打听，我顾严俞看中的人，日后是走是留，都有好去处。”
“？”
看到顾严俞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舒朗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寒毛都要炸起来了。
他和顾严俞的确是多年的好哥们，铁的同穿一条裤子。
不过就是因为太了解顾严俞，所以才他才知道，顾严俞这番话通通是在放屁。
说全放屁也不对，顾严俞的确没亏待过枕边人。
可是顾严俞身为堂堂顾家公子，想要投怀送抱的女人能绕顾氏三圈，只要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顾严俞主动对一个女人抛出橄榄枝。
虽然这女人的确长的很不错，但是也犯不着在这样吧！
“咳，咳咳，嗯，顾总，顾总说的没错哈。”
舒朗脑子里面跟发弹幕似的飘过满屏吐槽，面对顾严俞压迫的目光，他最终干笑了一声，“我可以作证，靳然能给林小姐你的，我们顾总也一样不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的！”
话刚说完，舒朗就想啪啪给自己两耳光。
不是他看轻自己，他总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这番话格外像个急着卖姑娘的老鸨。
害，都是因为跟顾严俞玩的太久他才被带坏了，拐卖少女这口锅他不背！
舒朗还在为自己的节操稀碎而痛心疾首，林婉寒的脸上已经重新挂回了温和的笑容。
“顾总，您说的没错，良禽择木而栖，可是我和阿然感情很深，只能辜负您的错爱了。”
林婉寒随手拿起了酒刀，手起刀落，把冒着金黄色气泡的香槟倒进高脚杯里。
“顾总，这瓶香槟就当是我的赔礼，敬你一杯。”
林婉寒轻柔地抬眼，把手中的装着香槟的酒杯递给顾严俞。
顾严俞微微一笑，他忽然伸出手，将细长的酒杯握在手中，玩味地转动着杯身，“林小姐，我的第二个问题是，靳然知道你在夜皇工作吗？”
“你……”
林婉寒愕然抬眼。
当对上顾严俞的双眼的时候，她的心忽然重重一沉。
“不知道，对吗？”
顾严俞轻声开口，他的声音仿佛蛊惑人心般低哑，说出的每一个字却让林婉寒的心跟着颤动。
“如果靳然知道你在这里，以他的性格，他还会要你吗？”
包厢的空气在这一刻忽然无声无息的凝结成冰，舒朗瞪大了眼看着顾严俞，半晌才合上自己因为吃惊张的大大的嘴。
他，他没有听错吧？
顾严俞好像是在威胁眼前这个女人啊？
是吧是吧是吧？
“顾总，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扯上阿然。”
林婉寒用尽全力想要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最终却还是微微叹息一声。
看着顾严俞胜券在握的模样，她不仅想叹气，还想苦笑。
可能自己真的颓废了太久，所以才一时不察，轻易中了这么明显的圈套。
“据我所知，靳家家风严格，就算靳然对你一心一意，但是如果林小姐你在夜皇工作的事情被靳家知道，靳家也绝对容不下你。”
顾严俞的声音散漫，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香槟酒杯。
“林小姐，靳家和你，你猜靳然会选谁？”
顾严俞的声音在整个包厢里淡淡散开，林婉寒的指尖忽然泛起了微微的凉意。
她本来以为自己并没有什么把柄。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如此聪明，在她的心头最温柔的地方落下了致命一击。
虽然知道顾严俞是打算通过靳然施压，可是阴差阳错，事实居然如此难以预料，他居然抓住了比靳然更加厉害的把柄。
如果他们知道的话……
林婉寒狠狠地闭了闭眼。
那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
顾严俞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她脸上的神色，从纠结，到忌惮，再到抉择。
他的心里勾起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好奇意味。
从第一次见到林婉寒，这份好奇就已经悄无声息地露头。
他和靳然是陌路的敌人，也是最了解彼此的对手。
靳然自视甚高，这么多年多少女人投怀送抱，依旧不得其法。
而林婉寒又凭什么成为这个例外？
当第一次见到她，他便起了点逗弄的心思。
这逗弄的心思原和他逗弄顾家老宅养的那只金丝雀没什么不同，可是当这只金丝雀骄傲的拒绝他的时候，一切又有了那么一点不太一样。
顾严俞从来不是个隐忍的人。
他感兴趣的东西，哪怕折断翅膀，也要握在手中。
“顾总，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已经有了答案了。”
当林婉寒再一次抬起眼时，她的神色已经重新平静下来。
“合作愉快。”
她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和顾严俞手中的香槟相碰。
香槟的气味馥郁甜蜜，林婉寒却无端的有些无奈。
她很少有被人算计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却狠狠地栽在了顾严俞的手里，吃了一个大亏。
说是不记仇是不可能的。
“顾总，你的第三个问题还没问。”
林婉寒一天之内连着吃了好几个大亏，现在应付起顾严俞也有点心灰意冷，自暴自弃的意味。
事情都这么坏了，还能怎么样？
如果被苏舞絮知道，她估计可以被嘲笑到明年。
阴沟里翻船说的就是她自己这个傻逼！
“我还没想好。”
看到林婉寒蔫蔫地站在自己面前，顾严俞微微一笑，“林小姐，不如留到下次？”
顾严俞笑起来的时候真真风流多情，挟叶飞花，很能让女人怦然心动。
林婉寒现在就很心动。
是想要揍他的那种强烈心动。
林婉寒的目光落到放在桌子上的酒刀上，正在思考是直接把刀捅进顾严俞的脖子比较好，还是直接用香槟瓶子给顾严俞开瓢比较好的时候就，一道阴影却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的头顶。
“林小姐，这是我的名片。”
顾严俞的距离如此之近，近的他身上的气息也跟着铺天盖地地整个笼罩主林婉寒。
那枚纯白的名片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被他直接滑进了林婉寒上衣的口袋里面。
“下次再见面，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