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当街殴打律师
两年前，他大哥为了霍家家主之位，不惜从实验室里偷出hetero—VSA肺癌毒菌株，害得他防不胜防。
几名国际医学界泰斗会诊八次，却连菌株的RNA序列都确定不了。
他戴着呼吸机，肺功能濒临衰竭。
可那个凭空出现的小姑娘，以碾压性的医学天赋，一天一夜就分离出了菌株。
她以极为清晰的医学逻辑和专业术语，用她研发的医疗机器人，自证十七岁的她所言不虚。
几个白发苍苍的医疗专家学者，被她虐得找不着北。
他从不在人际关系上浪费精力，可年前的那个小姑娘，却令他……此生难忘。
头脑异于常人的聪明人，他见得多了。
可唯独那个小姑娘……
霍亦看着她的眼，却猜不透她的心思。
…
顾莞尔抬起的手掌平托着一张纸，笔尖正刷刷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突然听到汽车的喇叭声响起，顾莞尔歪头，深色的车窗徐徐落下。
秦炜朝她微微颔首示意，顾莞尔向来认脸，看得出这是霍亦的助理。
细白的小手将纸折了几折塞进外套口袋里，礼貌地摘了耳机，露出娇娇软软的笑容：“叔叔好。”
秦炜笑着开口：“顾小姐上车吧，送你一程。”
“不用了叔叔。”顾莞尔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火红色的帕加尼，乖巧地说道：“我哥哥到了，不麻烦您了。”
商陆听到那一声哥哥，心脏吓得差点没跳出来。
顾大佬亲口叫的哥哥？他可受不起……怕折寿！
谁能想到，吊儿郎当的校霸商陆，偏偏被顾莞尔那样柔弱的小姑娘教了做人。
自那以后，商陆就开始管顾莞尔叫大佬。
后排车窗放下，霍亦侧头看了她眼，他一尘不染的衬衫袖管挽起至肘弯，此刻正撑着后座，侧身朝车窗外瞥了下。
小姑娘将手里的塑料袋，换了只手提着，随手将一缕长发别到耳后，笑容愈发甜美，与霍亦又说了几句。
却不妨被霍亦一把攥住手腕，将她的手腕翻转过来，凝视着她手臂上一道深长的疤痕，倒也没有过分轻佻的举动。
“叔、叔叔……”顾莞尔求救似的看向商陆，水灵灵的大眸子红了一圈，柔柔弱弱却极力想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
心底，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果然是个喜欢小孩子的变态！】
商陆吓得惊心动魄，欲言又止。
他不是担心顾莞尔，是担心顾莞尔把霍·色狼·亦打成二级残废。
他家大佬一拳一串小朋友的事迹，商陆至今仍觉惊悚。
大佬，当街殴打一名律师，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牢饭难吃啊！
商陆刚迈出一步，霍亦冷沉的眸色，就吓得他僵在当场。
仿佛那双褐眸从顾莞尔身上移开时，平静似幽潭般的温和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算了……他还是不参与大佬级别的战争了。
不过，这位在律政界名震一时，却从无绯闻沾身的霍大律师，他哥们霍行洲的四叔，从不近女色，该不会是喜欢他家大佬吧。
“以后，不准打架。”霍亦松开手，话里别有深意道。
【不打架？这叔叔真搞笑，刀子砍过来的时候不还手，等死么？】
不过，小姑娘却有点儿羞怯地看着霍亦冷艳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挺立五官。
手腕儿上被霍亦抓着，她白玉般的脸庞爬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秦炜只以为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是在害羞，但小姑娘掩饰得很好的桀骜凉薄，令霍亦的心抽痛了一瞬。
他抬手想揉顾莞尔的脑袋，却被软若无骨的小手挡住。
她偏头躲过，干净的眸子里含着笑，抵触之意并不明显，但霍亦还是感觉到了。
霍亦与顾莞尔的对话，让商陆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顾大佬……有崩人设的风险呐。
她看着甜美乖巧，一副国民妹妹的模样。
可商陆有一次无意瞧见顾莞尔后背上的伤痕，他一个男人都瞧着心惊。
那丫头，整颗心冷得像石头，捂不热。
……
上午九点，实验高中教导室
门开，男人戴着副黑框眼镜，一身干净的白衬衫配黑长裤，书生气浓郁，手里还拿着个贴了封条的档案袋。
他低头，看到眼前纯净无害、笑容纯粹明媚的女孩儿，微微一怔。
“你是哪个班的同学？走错教室了？”
“你好，我是顾辰的姐姐，叫顾莞尔。”
顾莞尔将插在兜里捏着手机的手伸出，纤细的手腕上，还戴着白色陶瓷手链腕表，小大人的模样显得煞是可爱。
男人黑眸中闪过一瞬的错愕，大概是没想到，昨天在打电话跟他谈顾辰一事的人儿，是这么个甜美娇柔的女孩儿。
看起来，也不过和顾辰一个年纪。
男人蹙了蹙眉，顾辰在学校里可是搞出了“人命”啊，他父母不来，就这么个小姑娘来，能解决什么事？
姜念儿的父母言语粗俗，骂这小姑娘几句，估计都能把她骂哭。
男人温儒地抬了下镜框，出于礼貌，还是短暂地握了下顾莞尔的手，三秒左右立刻立刻放开，“请进，我是实验高中高三年级的教导主任，陆柏御。”
“陆老师好。”
“顾小姐，顾辰的事情，你能做主么？如果不能，我建议还是让长辈过来一趟。”
陆柏御给顾莞尔倒了杯茶，卷起的袖管下小臂肌理分明，办公桌上还摆着他的保温杯，一副老干部模样。
“陆老师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他的事，我全权做主。”
顾莞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莹白如玉的手指随手放下瓷杯，散漫的动作却不显得轻慢。
“那好。”陆柏御颔首，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低沉道：“应该是他们来了。”
片刻，敞开的门扉处，一对夫妇现身，身后还跟着一个穿了宽松款紫色碎花长裙的女孩，看起来颇为清纯。
“两位家长请进。”
陆柏御邀请道，不忘看向一旁低着头的沉默女孩，“姜念儿，你也坐吧！”
原本出于礼貌要起身的顾莞尔，注意到姜父看向她时色眯眯的眼神，又坐了回去。
她低头凝视着手机屏幕，身材清瘦颀长，一双长腿笔直细长地翘着。
“你就是那个臭小子的监护人？”女孩的母亲魏翠芳开了口，语气鄙夷不屑，但眼底的贪婪算计，没逃过顾莞尔的眼。
“报告！”这时，办公室外，下了课就闻信赶来的顾辰，满头是汗。
原本年少毛躁的顾辰，在看到顾莞尔的一瞬，眼底的不耐与烦躁，瞬间消失。
顾辰不是第一次见到顾莞尔，可时隔多年，他没想到顾莞尔出落得这么好看。
欺霜赛雪似的脸蛋漂亮抢眼，精致美艳的五官让人如吃了蜜糖般，甜丝丝的。
门开，顾莞尔看过来时勾唇浅笑的模样，漂亮到令人窒息。
顾辰对上那双没有丝毫烟火气息的清澈眼眸，一瞬，脸红了个彻底。
“顾辰同学，正好你来。”陆柏御推了推镜框，不经意间散发着雍容清贵的气度涵养。
“莞、莞尔姐……”顾辰回了神，浑身紧绷地挪到了她面前，弯下了桀骜的脊梁，低头看着窝在沙发里像被男人抱住一般的娇小身影。
下意识的，他那双丹凤眸里满是尊敬。
不知怎的，近看那双微微带了些红血丝的眼，令他浑身震颤，大气不敢喘。
“顾小姐，我们家念儿还怀着孩子，如果你今天给不了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女孩的父亲姜大海语气微凉，眼睛里似散着精光。
话落，魏翠芳根本不给顾家姐弟反应的时间，补充道：“我们咨询过律师了，这叫强奸，是要坐牢的。”
夫妻俩一唱一和，将事情上升到刑事层面，一旁的陆柏御蹙了蹙眉骨，镜片下的眸光划过一道冷寒。
顾辰恼怒转头，眸子充血，“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们这分明是敲诈，我特么……”
他的恼怒，不全是因为这夫妻俩的倒打一耙，更多的……还是因为被顾莞尔看到自己这么不堪的一面。
姜父姜母对视一眼，看着办公室一角记录下一切的监控，瞧着顾辰挥起的拳头，眼底是得逞的笑。
“顾辰！”顾莞尔微凉的低沉嗓音在他身后淡淡响起。
顾辰发疯似的动作，顿时僵在那里。
“你的担当都喂狗了？”顾莞尔的笑容里透着寒凉，语气铿锵狠戾。
“莞尔姐，我没有……她有好几个男朋友，孩子又不一定是我的，你相信我！”
顾辰咬着颗小虎牙，在顾莞尔锐利的眸光下，嘟哝了句，声音软了下来。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话？原来京都圈名声赫赫的顾家人就是这样一副嘴脸，敢做不敢当么？”
姜大海怒道，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震得瓷杯倾倒，水溅到顾莞尔身上好几滴。
顾莞尔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半点不恼，慢条斯理地开了口：“那就报警吧。”
顾辰：？
面面相觑的姜家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