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复仇
“鬼，真的是鬼，凌，凌云，你看不到吗？”新芽只顾往屋内跑，凌云却什么也没看到。
“行了，我来守夜，这事不许跟皇后娘娘提，以免人心惶惶。”
凌云一个人守在永辉殿正门，夜深了，她有点困，眼睛刚闭上，一声凄惨的求饶声就传入耳聒：“求求你放了我，凌云姐姐，求求你……”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凌云一惊，心脏碰碰地跳起来。
“我，是我，凌云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嘤嘤……我好惨，这儿好冷。”
那飘忽不定的声音凄惨的哭起来，凌云手持木棒：“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现在就给我出来，听到没有？我不会怕你的，出来！”
没有回答，凌云颤抖不已，她越听那声音越像是被她勒死的冷莲，一想到这儿，凌云就心惊肉跳。
“来人，所有的人都给我出来！”
永辉殿宫女太监都跑出来，可院落里却安静如期，什么东西也没有。
“喵呜”一声，一只黑猫从红墙上蹿下来，扑向凌云，其他人赶紧躲开。
“啊……”随着一声惨叫，黑猫已然逃窜，无影无踪。
众人跑过去，这才发现凌云脸上被抓的鲜血淋漓，根本没法看，他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番折腾，鸡已经打鸣。
天色渐渐亮起来，凌云披头散发的独自呆在屋内，无人敢靠近。
破晓，南宫洛才起身。
她听到昨晚的事，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世上那有什么鬼神之说？
她着人请了太医替凌云上药，又下懿旨昨夜之事不许外传。
即使如此，这件事还是传的沸沸扬扬。
浣衣局。
“姑娘，你听说永辉殿那边的传闻了吗？”
莫凤舞正在嗑瓜子，今日大清早百里仲兮着人送过来的，五香味，奶油味，原味……
“吃瓜子。”
“姑娘，这后宫眼看着就要翻天了，据说太后今晨罚皇后娘娘去太庙抄写佛经。”
孙姑姑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昨天在乱葬岗莫凤舞的反应，让她简直是胆战心惊。
“这个好吃，奶油味的，哇塞，太好吃了，兮王殿下就是够意思，来，来，孙姑姑，你也尝尝。”
莫凤舞抓了一把瓜子递过去，又继续悠哉悠哉的吃起来。
孙姑姑叹了口气：“若是查到这边，你想好怎么应付吗？”
虽然她不知道莫凤舞如何有那么大的本事，可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东窗事发，后果不堪设想。
“不够。”
“不够？”
“嘘……小声点儿，别再把麻雀吓跑了，我还想捉几只玩呢。”
孙姑姑一看，果然不远处容器下面有几只麻雀正觅食。
“冷莲是我第一个朋友，她待我情深义重，就恨我的妹妹一般，她还那么小，她们怎么能狠下心？”
如果在现代，冷莲应该还在上初中，一想到这儿，莫凤舞心就痛起来。
莫凤舞扔了瓜子，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孙姑姑，你好好休息。”
莫凤舞迈开步子离去，昨夜不过只是开始罢了，定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晌午，莫凤舞装扮成小太监去了一次冷宫。
原本是去找烟雨翠竹的，毕竟那是南宫凤舞最后待的地方，可奈何依旧什么也没找到。
莫凤舞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什么有泪不轻弹，她是小女子嘛，谁说古代的人都很善良，她们简直是豺狼虎豹，可惜冷莲一条鲜活的性命就那么葬送。
她想回家，爸爸，妈妈，张敏，同学们……
哭了半柱香的时间，她一回头就惊了，夜初尘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后，斜靠在冷宫大殿上，眉眼间混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莫凤舞一把擦干眼泪：“臭男人，你还想看热闹吗？”
夜初尘摊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多大意思，还哭吗？”
“关你屁事？”
夜初尘不生气，反而唇角勾起：“我的肩膀可以暂借。”
“我才不要。”
丢脸死了，刚才哭的那么难看，一定被这男人全都看在眼里了。
“嗯？”
“就是不要，我没哭，我才不会哭，我很开心的，懂吗？”
莫凤舞小脸气鼓鼓地，整个人跟小刺猬似的。
“哦？那是谁刚才在哪儿掉眼泪？又是谁……”
“我警告你，不许跟别人说，还有以后不许出现在我眼前。”
“确定？”
“当然，谁知道你是什么人？”若是南宫洛的人，她该如何？
她莫凤舞从来不结交来路不明的人，尤其是这么一个妖孽的男子。
“我，我是……”
“怎么，你的身份不可告人么？”莫凤舞鄙夷地反驳，男人眉毛一挑：“怎会？我只是一个闲人罢了。”
“你不是宫里的人？”
“自然。”夜初尘没有丝毫的犹豫，片刻才又道：“或许我可以为你解惑。”
“什么？”
“比如冷莲的死，比如你日日找寻的东西，又比如你想复仇的心……”
莫凤舞心里咯噔一下，这些自己从未对人提起，夜初尘是怎么知道的？
她在这男人面前就像一个透明的存在，不行，不行，此刻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
莫凤舞轻轻一笑：“公子真是善洞察人心。”
“不，是你的心。”
莫凤舞一个趔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天真浪漫：“那太好了，我正愁没人讲心事呢。”
男人抱着宝剑，跑腿坐下，把剑放在一边，拖着下巴，一双黑眸巴眨巴眨地盯着她：“洗耳恭听。”
“我在这古代无依无靠，只有冷莲对我好，她关心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开心……可我呢？我却让她死与非命，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能？”
“有点儿。”
“呵呵，是啊，不过今日在这儿让冷莲的亡魂做个见证，我定会替她报仇雪恨，让她黄泉下明目，哎，你听到没？”
夜初尘点头，像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拿出一壶酒递过去。
莫凤舞一愣，但还是接过来：“李白兄曾曰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我更喜欢前面的诗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让一切烦恼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