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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下毒的凶手

书名:夫人,将军又离家出走了本章字数:2136

送别了珠儿,沈月初转角便瞧见了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身影。

沈月初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定睛一看,不就是刚才擅自替自己做主的侍女小绿嘛。

她蹲在角落里背着光,满脸的怨毒狰狞,将一包粉末倒进汤锅之中。“死胖子神气什么,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罢了,敢欺负我……哼……”

她碎碎念着将一整包粉末混进汤里,刘姨娘的眼线既然敢无法无天顿顿在自己的吃食里下药,那就说明这个人一定是和沈月初寸步不离的人,沈月初早就怀疑小绿了。

只是见到小绿对自己怨念如此之深,仇恨如此之大,还是不由得感叹了一下沈月初真是瞎了眼,喂了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巨大的阴影从小绿背后笼罩上来,小绿错愕的回过头来,正瞧见沈月初那张阴翳的脸,顿时花容失色。“小、小姐。”

一向眉开眼笑的沈月初破天荒的耷拉着一张脸,还没等小绿开口狡辩,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小绿的脸上。“谁让我这个不受宠的死胖子是你的主子呢?”

小绿的侧脸一瞬间高高隆起,匍匐在地上,泪眼婆娑的抓着沈月初的袖子。“小姐你听我解释。”

“别演了。”沈月初冷冷的抽回自己的袖子,对院子里的侍从吩咐道。“去找个大夫,来验验她给我的汤里加了什么佐料。”

一听沈月初要请大夫,小绿拔腿就跑,侍卫一把将小绿按住。

小绿狠狠地剜了沈月初一眼。

“你这是不打自招吗?你跟了我十年,就算是条狗也该喂熟了。”沈月初说着,摆摆手吩咐道。“带她去见我爹。”

小绿跪在大堂中间,一脸的听天由命。

大夫则端着那汤锅望闻问切,捋了捋胡子道。“这里面掺杂了大剂量的白膏草,这一味药虽然不能取人性命,但长时间服用会使人……越来越肥胖。”

沈建书撩起眼皮,瞅了瞅自家膀大腰圆的女儿,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谁给你的胆子敢谋害太傅府的大小姐!”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看来,是真的受人指使,你倒是忠心耿耿啊,只是不知道你舍命保下来的幕后黑手,是否值得你这一片赤胆忠心?”沈月初说着意有所指的撩起眼皮瞥了刘姨娘一眼。

刘姨娘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面上波澜不惊,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是啊,不如把幕后黑手招供出来,兴许老爷大发慈悲还能留你一命呢。”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既然你铁了心收口如瓶,那本小姐也不再问你了。”

“把这个丫头送进官府!”沈建书暴怒的一拍桌子。“狱吏总有一百种方法能撬开你的嘴。”

沈月初莞尔一笑,只怕前脚将小绿送进官府,后脚便有人拿着银子将她赎了出来杀人灭口。

“别这样嘛爹,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婢女,我自己管教不严,小绿又和咱家签了卖身契,送到官府也让人看咱们沈府的笑话不是,倒不如我的人让我自己处置。”

沈月初说着回过头来,深邃冷漠的双眼看起来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忽的,她看着小绿展颜一笑。“卖到青楼里去吧,细皮嫩肉的兴许能卖个好价钱呢。”

“月初,你好歹是太傅府的大小姐,怎么能有这么恶毒的想法呢?”刘氏微微皱眉,似乎是真的被沈月初吓到了一般。

“瞧瞧,这像是一个名门贵女说的话嘛?”沈建书佯装训斥的开口,而后沉默了片刻道。“就依你说的办!”

“什么?”小绿微微瞠目,沈月初说了这样的话,沈建书竟然还在纵容沈月初。

听到了沈建书的话,小绿才知道什么叫怕,匍匐在沈月初的脚边一把抓住沈月初的脚踝,哀求道。“小姐,小绿知错了,看在小绿跟了你十年的情分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不敢了。”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可是对我下了十年的毒啊,送青楼,是不是太轻了些?”沈月初说着若有所思的搓了搓自己的下巴。“送去暗巷吧。”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暗巷是与青楼截然不同的地方,盘踞着各地山匪地痞,纯粹卖肉的地方,进了那地方的姑娘,无一生还。

小绿愣怔在原地,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沈月初冷冷的吩咐道。“还不将人带下去,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嘛?”

接着几个家丁侍卫便七手八脚的将小绿拖起来,往外走。

发髻散乱的小绿挣扎着跪倒在地上,额头与地面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在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俨然一片血印子。“是刘姨娘,刘姨娘指示奴婢这么做的!”

刘氏当即拍案而起,狠狠一巴掌抽在小绿的脸上,狰狞道“贱婢尔敢诬陷本姨娘。”

“是啊,贱婢哪敢诬陷一个姨娘。”沈月初满脸的心不在焉,说出来的话,却意有所指。

刘氏一听,哪还有个姨娘的样子,当即红着眼说道。“沈月初,说话要讲究证据的,你不要听一个小贱人从中挑拨离间。”

沈月初悠闲的坐下,高高翘起二郎腿,随手一指。“是得讲究证据,人证,物证不都在这儿嘛?”

“她可是你的贴身婢女,她的证词算不得数。”一向精明的刘氏情急之下反咬沈月初一口,根本不考虑事情的可信度。

“姨娘的意思是,我沈月初故意让身边的侍女给我下了十年的毒药,和她筹谋了十年演这一出戏故意栽赃给你,刘氏你不觉得我要是栽赃你的话,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刘姨娘登时没了话说,转眼哭的梨花带雨看向沈建书。“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是清白的。”

沈建书满脸的无动于衷,他真的怀疑自己瞎了眼,陪了自己十年的枕边人,竟然是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更可怕的是,她对自己的女儿下毒十年,自己竟没有丝毫察觉。

“够了!”沈建书一声厉喝,打断了刘氏的哭诉。“人在做,天在看,滚回房里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究竟有没有做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沈建书一直认为,自己是太过溺爱纵容沈月初,才导致了沈月初如今的性情。

可如今看来,哪有什么溺爱,反而填满自己心里的,是无颜面对亡妻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