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诊能抵账吗？
听了韩抠门的一番解释，楚昀沉默了。
最终，他只能说一句，“不论如何说，那些被程瑶姐妹俩拐卖的孩子们是无辜的……当然，我没有说不能她们报仇。”
程瑶最开始应该是个心怀善良的人，却为了儿子，为了心中的不甘和对这个世间的不公，我行我素，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她对世人的恶意。最后，她成了一个偏执的坏人，甚至是疯子。
他能说程瑶为了给儿子报仇，杀了仇人，是有错吗？因果循环，天理昭昭。
韩抠门幽幽开口道，“那这事儿上，说起来倒像是咱们的错了……”
楚昀语气坚定道，“不，是她后来做错了，走偏了路。虽然她除了仇人，没伤害过一个被拐卖的孩子，可谁又能保证，那些孩子的亲人会不会因为孩子遭遇意外，受到打击，与世长辞呢？”
韩隽：“老大说的对，是我想岔了，那解药的事……”
楚昀语气淡淡道，“你先这里等着，我去找人配解药。”
韩隽微微松了一口气，“那行，我就等着。”
楚昀抿了抿唇角，准备再问问，“除了这些，程瑶姐妹俩没有对做过的事有什么忏悔吗？或者，审问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出现？”
韩隽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开口道，“程瑶有点魔怔，一会说自己是对的，没做错什么。一会儿又疯疯癫癫的，说对不起儿子，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反差极大。倒是盛兰，她说话的时候条理清晰，神色愧疚，说自己很后悔，牵连了表姐和外甥。”
楚昀没想到还能问出来这些，于是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去见一面，确认一下。”
韩隽自然不会阻止，然后就任由楚昀去了。然后他就看到自从进了这里，柔弱坚韧，冷静自持的程瑶，变得疯疯癫癫。不知道是她之前伪装的太好，还是今日这断肠散药效太好。
看到这一幕，不知怎的，楚昀就突然想起沈月初来。这丫头古灵精怪，医术不差，想来能知晓些什么吧。
沈府。出云轩。
自打灵杉来了以后，就住在外面的厢房里，如今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探头探脑的出去瞧，果然见到意料之中的人。
“师兄，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说这话的时候，灵杉也没闲着，一直在啃糕点，一句话说的呜呜啦啦的。
楚昀知道灵杉是个走到哪儿嘴都不闲着，这下见她吃东西一点也不意外，“我找沈大小姐。”
“哦，你找大小姐啊，她在隔壁厢房呢，又鼓捣那些药材呢，刚才我喊小姐吃点心她都不吃。话说，师兄来就来了，没给我带什么礼物吗？”
灵杉之前身为门派里的小师妹，受尽万千宠爱，在楚昀面前一向都是这样不见外。她眨着大大的杏眼，圆圆的，可爱极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偷吃松子的小松鼠。
楚昀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笑着打趣道，“今日来的匆忙，改日让韩隽给你打包十二样聚芳斋的点心，让你尝个够。”
灵杉本来打算抱着楚昀胳膊撒娇呢，但转头楚昀的话又崩出来了，让人听了忍不住想揍他！
“不过，你这总是惦记着吃可不行啊。你现任主人可欠了我不少银子，你这么能吃，怕是真能把她吃穷。你在沈府可老实点吧，要不然闯祸了都没人兜着……”
楚昀就是这样，明明也没少宠着这个吃货师妹，可每次都要怼她一回。灵杉对自己这师兄，那可真是又爱又恨啊！
贱兮兮的某人在怼了小师妹以后，心情极好的推开了隔壁厢房的门，去找沈月初了。
徒留灵杉抱着点心盘子，吃的咯吱咯吱作响，不知道是不是把嘴里的点心当成某个狗男人在发泄了！
“呦，债主来啦，怎么？这是遇到事儿了，让我出手？”
因为楚昀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夜访的举动，再加上他跟灵杉的一通‘怒怼’，多少还是让沈月初听到了动静。
楚昀语气淡淡的开口道，“是，今天的断肠散，效果不错，犯人的嘴很严，也撬开了，但后续有些事需要查证，所以这两个人暂时还不能死。解药的话，弄那种带副作用的就行。”
“今儿你不是说那是俩人贩子吗？怎么，这是出现反转剧情了？来来来，有没有什么八卦，快说来听听……正好，我制解药也有些无聊了。”
沈月初虽然跟楚昀打交道不多，但还是感觉的出来他为人正派，远没有这么嘴毒欠揍，所以她还挺好奇到底是有什么八卦。
楚昀想着也不是什么需要必须隐瞒的事，就轻描淡写的把今儿韩隽说的审讯内容转述了一下。
沈月初虽然听八卦听的挺认真，但是她听到程瑶后来走偏了路，折腾无辜的孩子们，她眉头就皱了起来。
等到楚昀说起程瑶疯疯癫癫的情况，沈月初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你这是想让我去瞧瞧程瑶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傻了？”
“程瑶姐妹俩的话，可以信，但也不能全信，需要查明证据，才能说明问题。只是现在第一次审讯结束，也不好在没有拿到确凿证据的时候，让两个妇人忍受非人的折磨。”
楚昀这话说的坦诚，沈月初也表示理解。毕竟，也都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儿了，谁心里能没点算计啊，哪能那么天真！
沈月初手上制药的动作没停，语气很是随意，“程瑶的情况，我需要当年看一下，才能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接你过去。路有点绕，怕沈大小姐迷路了。”
“能让债主你这么上心的犯人，想必还有其他的过人之处，等明日定要好好瞧瞧……话说，出诊能抵账吗？”
沈月初笑容明艳张扬，让楚昀看着心头忍不住一跳。
按理说，沈月初现在顶着那么张大饼脸，明艳张扬跟她完全不达边儿，偏生楚昀就是看出了那副臃肿皮囊下的明艳高傲。
这个认知一出来，楚昀自己都忍不住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