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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恐太师夜半猝死

书名:权宠嫡妻:太师妖颜惑众本章字数:3018

“……有。”楚长歌那双顾盼生姿的明眸中,是快要溢出来的悲凄与痛楚。

前一世的事,倒是没必要藏着掖着。

身为一名雇佣兵,明知道不该信任任何人,她还是信了楚寒。

末了,他为了利益,亲手将匕首刺入她的心口。自那以后,她便失掉了尝试去爱一个人的勇气。

“是楚朔,还是诸葛明?”宁怀瑾又问道,除了她的血亲,唯有这二人,不在乎原主鬼见愁的名声,疼宠她、照顾她。

楚朔,是楚权的义子,原主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兄。

诸葛明,是原主的青梅竹马,诸葛家的独子。

“都不是。”楚长歌的情绪猝然低落下来,那双星星眼也像是失去了光芒般。

宁怀瑾眼底泛起阴鸷的冷意,却转瞬即逝。

“你可曾认识一女子,名为许长欢?”

“许长欢是何人?”楚长歌的俏脸上挂着茫然的神情,狐疑道。

“夫人无需知晓。”宁怀瑾起身,离开前对楚长歌嘱咐了句:“明日楚将军回长安城述职,本太师与你一同去城门口迎接岳父大人。”

楚长歌记起,原主要嫁给钟离珏的时候,她的父亲楚权和义兄楚朔就已启程回长安,只是在路上遇到了流寇,才耽搁数日。只是不知,这流寇是巧合还是人为。

若是楚权在原主大婚之前赶回长安城,恐怕楚长歌上错花轿一事,就没那么容易发生。

记忆里,原主上错花轿到了太师府筑兰苑的婚房,吃了一块青梅糕就呕血昏厥,翌日身亡,才有了楚长歌的穿越。

太师府,书房。

一袭黑色锦衣的男人,脸上戴了个银色的狐狸面具,听到脚步声轻轻转身,一甩手里的玉骨折扇,轻轻摇着。白色的玉骨缎面,玉骨一角除了“赤门”二字外,俱是光滑平整。

男人挑眉问道:“怀瑾,你怎么才过来?”

敢直呼宁怀瑾之名的人,除了当今帝王,便唯有此人。

太师府第一谋士,来去无踪的银狐公子。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宁怀瑾坐在铁梨案前,翻阅着银狐公子搜集来的线报。

“楚长歌手里的指尖刃名叫‘绕指柔’,是迦南山的东西,但她本人与迦南山并无联系,更未接触过迦南脊志。”

迦南脊志,是一本足以使天下易主的旷世奇书。得此书者,得天下。

“盯紧朝堂上的风向,三日后的大婚,切莫出了什么岔子。”

“楚长歌武功不俗,你的安全……”银狐面有忧色。

宁怀瑾唇角牵起一拢弧度,“她不敢,也没那个本事动我。”

“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了,你的身体……”

“银狐,不必再说了。”

银狐公子走后,一白须老者自屏风后出现,“太师,莲塘里的极阴阵法,已准备好了。”

“封老,调开其他暗卫,不准他人靠近。”

“是。”被称为封老的老者应道。

封老走后,宁怀瑾却猝不及防地倒下,他捂住胸口,温凉清隽的俊颜却突然阴云密布,冰冷削薄的唇畔溢出一丝血迹。

月圆之夜……是他每个月最脆弱的时候。

“谁?”宁怀瑾猛地侧头,森冷阴鸷的眸子似乎能将人的骨头冻结成冰,“出来。”

穿着宫白色织锦裙裳的女子悄然出现,脸上还蒙着面纱,“主子的警惕性真叫人拜服。”

明明已经半分内力也无,却偏偏能在她出现的第一时间,感知到她的存在。

“白鸢,管好你的纸鸢盟,再肆意踏足太师府,七杀令,就是你最终的归宿。”

白鸢脸上妩媚的笑容敛去几分,琥珀色的眸子氤氲满某种复杂的神色,“我还以为,这两天的温软香玉在怀,已经磨灭了主子的野心与仇恨了呢。”

宁怀瑾猛地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反手将她抵在冰冷的墙上。

身高的差距,使白鸢的双脚悬在半空中。

“白鸢,没有人敢试探本太师的深浅。”

……

晚间,楚长歌在院子里打完一套增强体魄的拳法,准备就寝时,却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气味很淡,似有若无,但对血腥气向来敏感的她,却可以精准地捕捉到。

楚长歌拿过一支锋利的银簪,塞到袖子里后出了门。

循着气味儿,楚长歌停在筑兰苑外不远的一片莲塘前。

“奇怪,是这里没错啊。”四周十分静谧,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转身欲走,却听到莲塘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楚长歌拨开莲叶,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浸泡在冰凉的池水之中,剧烈地咳嗽着,泛白的唇角挂着一丝血迹。

“我去!”楚长歌被莲塘里突然露出的脑袋吓得一惊,随即揶揄道:“怀大叔你大半夜的是要召唤莲妖啊,莫非是看到了什么让人气血上涌的东西,才跑来泡莲塘降温?”

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初,可泡冷水很容易寒气侵体,常年习武的人都未必扛得住,何况是他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

宁怀瑾水下的双拳死死攥紧,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压下经脉中近乎暴走的强横力量。

他的丹凤眼凝着楚长歌,俊颜温凉,分毫不显。

只是,看着神色无碍的楚长歌,他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封老是阵法世家的传人,他布下的极阴阵法是极其阴寒之物,普通人靠近便会身体极度不适,有心绞痛之感,而楚长歌面色红润,哪里有半点的不适?

“本官倒是有个更好的方法,能治疗气血上涌。”宁怀瑾一边说,一边朝楚长歌伸出了手。

楚长歌愣了下,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宁怀瑾掌心滚烫的温度惊得她一颤,“你不会是在发烧吧……啊!”

下一秒,宁怀瑾猛地扯住楚长歌,噗通一声,一个巨大的力道直接扯得楚长歌跌进了莲塘,一头栽进了宁怀瑾的怀里。

“宁怀瑾!”楚长歌的凤眸里满是愠怒,瞬间炸毛。

冰冷刺骨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可宁怀瑾滚烫的体温,像是能驱散那刺骨的寒冷般。

“夫人若不想做医治本太师气血上涌的解药,最好莫要乱动。”宁怀瑾低哑的嗓音,透着魅惑的意味,他的大掌捏住楚长歌如玉般细腻光滑的下颚,以此举动,掩饰他虚弱的身体状况。

“你……”楚长歌攥住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宁怀瑾的脉象缓而沉,楚长歌的眼底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曾受过很重的内伤,一直未痊愈。”楚长歌斩钉截铁地说道,而非疑问。

在25世纪,她掩盖佣兵女皇的假身份,正是首都市医院的针灸科医师。

医师身份是假的,但她的医术可是实打实的。

宁怀瑾闻言,狭长的丹凤眼里萦绕起涔冷的寒意。他的内伤已有十年之久,每逢月圆之夜,经脉逆转,痛不欲生。

若是不泡在这冰冷的莲塘之水中苟延残喘,借极阴阵法的阴寒气场压制,他怕是会爆体而亡。

此事只有夜煞、银狐和封老知道,连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诊断不出来,楚长歌……是怎么知道的?

“夫人可知,为何这世上,糊涂庸碌之辈如此之多么?”

“……”

“因为……知道的太多的人,都死了。”

宁怀瑾的嗓音冷得掉渣,那一瞬间,楚长歌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盘旋在头顶的杀意,这男人,是真的动了杀心的。

毕竟,世人皆知宁怀瑾虽是第一权臣,却是个儒雅文人。

一旦被人知晓,他体内封存有极为强大的内力,只是因昔年受到重创而无法施展。

那么,想要他命的人,怕是要绕长安城一圈还有余了。

“要是我死,你这伤落到那群庸医手里,小心下半辈子半身不遂。”

“夫人是想为本官守活寡?”

“想得美!”楚长歌爬上岸,一边拧着衣角的水,一边横眉道:“怀大叔你要是半身不遂了,我就拿轮椅推着你去逛碎玉轩,等哪天我有了新欢,和他一起推着你的轮椅上山去看日出,下坡的时候……推着你轮椅的手一松,咻的一下,哈哈!”

宁怀瑾虽然不知楚长歌口中所说的“轮椅”为何物,但听她揶揄的语气,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新欢?夫人若想身边多几个太监伺候在侧,本官成全你。”

阴恻恻的话语,重瞳中的杀机若现,让人毫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楚长歌乖巧地闭了嘴,她的性子一贯张扬,但却极有分寸,步步踩在宁怀瑾的底线上,却不踏出他的底线范围外。

人人都有自己待人处事的假面,譬如宁怀瑾……温润如玉的面具几乎要与他的真容合二为一,令人难以分辨。

不过,楚长歌暗戳戳地想,就算千年老妖的脸皮堪比城墙厚,她也能窥破这层城墙,不被轻易蛊惑。

“怀大叔你面色有异,恐夜半猝死,难消美人恩,不如长歌为你诊治一番,保管药到命除。”

楚长歌笑吟吟地说道,人畜无害的模样,令人很难生出防备心来。

“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