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寒山寺兵符失踪
“楚老头，把兵符失窃的事，详细跟我说一遍。”楚长歌开门见山。
楚权蹙眉，并非怕她泄密，而是他不想歌儿还那么小就要为琐事所累。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楚老头，你不用担心，这事要是宁怀瑾干的，我大义灭亲。”长歌以为他是怕此事与宁怀瑾有关，安抚道。
“义父，既然如此，就告诉长歌吧。”
楚权轻叹一声，将事情娓娓道来。
他启程前曾检查过，兵符确实为真，且一路上他随身携带，日日擦拭检验，从未假手他人，但在长安城外的寒山寺留宿之夜后，兵符……却突然变成了赝品。
虽然差别细微，但是行家里手一眼就能看得出。
“那晚你遇到过什么人？”楚长歌从小黄鸡包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好奇才开口询问的楚权，见状倒是一愣。
“寒山寺的香客宫秋月，御林军的副统领薛青裁，纸鸢盟的首领白鸢。”
“薛统领是皇上派来迎我入京之人，今日你已见过，纸鸢盟是名震江湖的谍报组织，据传与朝中重臣有着密切联系，其盟主白鸢为了北齐皇陵里埋藏的雍帝宝藏而来。”
“雍帝宝藏？”楚长歌无厘头地心一慌，该不会……和原主从楚权书房顺出来的那半张建筑图有关吧。
“长歌，你听说过？”楚朔问道。
楚长歌面不改色，“只是觉得，盗墓容易招鬼。”
楚权：“……”
楚朔：“……”
皇陵里的宝藏，说穿了就是墓主人的陪葬品，而且是北齐开国皇帝雍帝的墓穴，可不就是盗墓么。
“那个宫秋月是什么人？不会是你在外面掐的花吧？”楚长歌问。
汉宫秋月……这名字，起得倒是有意思。
楚权一个暴栗弹在楚长歌的脑袋上，额角上青筋跳跃：“一派胡言，那是个男子。”
“男……”楚长歌咽了咽口水，看向楚权的目光更是热切，一双凤眸如同能放射X光般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楚老头你好这一口啊，原来不是拈花，而是惹草。”
远在寒山寺执子对弈的宫秋月，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楚长歌！”书房内传出楚权愤怒的咆哮。
楚朔忍俊不禁，轻轻莞尔，相比于从前一脸阴沉的楚长歌，眼前她脸上小狐狸一般的笑容更令人沉醉。
良久……
“歌儿，这事你听听也就罢了，我不准你擅自去查探，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楚权横眉道，他身边暗卫诸多都毫无头绪的事，楚长歌一个姑娘家，又如何能有法子破局？
“行行行，不查不查，你快说，八卦说到一半，楚老头你吊我胃口呢？”
楚长歌一副心不在焉的娇蛮模样，才使楚权放下心来。
“宫秋月是个书生，但棋艺高超，常常口出惊人之语。”
“For example？”
“佛……一个占卜？啥？”楚权作百脸懵逼状，如果不是因为楚长歌的倾世容颜绝无伪装可能，甚至连宗师级易容师都做不出那么精美的易容面具，他真要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或者……颜值没问题，脑子有问题？
“咳，楚老头，那个宫秋月不会跟你说他有个妹妹叫宫春花吧。”
“嗯？你连这都知道？”楚权惊，楚长歌也惊了，还春花秋月……编谎话能不能编得有点技术含量？
“他说自己是宸国人，来大秦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妹妹的。”
“行，我知道了。”楚长歌知道在楚老头这问不出什么了，收好她的小本子闪人了。
不过她走的时候，好像听到有家丁来找楚朔，似乎是五城兵马司出了什么大事，言语间提到了长公主。
楚长歌没多想，去雪院找来红笺，“红笺红笺，这汴京城最近的医馆怎么走？”
“啊？小姐，你生病了吗？”
红笺懂医术，绿澜通毒术。看得出，舒雪玉将这两个丫环给她，是花了大手笔的。
“没有，医馆的山楂片和柠檬片，买来泡水果茶很好喝。”楚不正经说道。
“……哦，那奴婢带你去。”
白蔻医馆
“这位小姐，你要拿些什么药呢？”医馆的掌柜是个须发皆白的灰衣老者，慈眉善目，半眯着的慧眼大概早就看出了楚长歌在找的药材绝非凡品。
“老医师，这医馆最名贵的药材都有哪些？”
“玄参、犀角、血乌、虎骨、冬虫夏草。”老者对答如流。
楚长歌豪气冲天地甩出几张银票，“各来一些。”
被老者那看“败家子”的眼神看到吐血的楚长歌很无奈，她不能让那死太师知道她买血乌的意图。
并且，这血乌虽说可以抑制她体内之毒，却不能多吃，吃多了折寿。
负责盯着楚长歌的夜煞，在看到楚长歌从中药铺买了一大堆奢侈品药材出来后，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主子说这楚家三小姐行事诡谲，深不可测。前者他已经亲自印证了，但后者……尼玛，在他眼里，楚长歌的举动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哪里深不可测了？
不过嘛，似乎……传说中的“鬼见愁”，没有那么蛮不讲理。
只是，对楚长歌仍存轻视之心的夜煞，可是没注意到楚长歌袖袋里的那包中药……那是，避子药。
她可不想为原主与宁怀瑾的一夜荒唐买单，楚长歌喜欢萌物，但乱世之中，孩子的存在无疑是个最大的破绽。
她买了两支糖葫芦，自己一支，另一支给了红笺。
“小小小小小姐……这，这这是给我的？”
“对啊，你不吃？”楚长歌舔着山楂上的糖稀，随口问道。
“不是，从来没有哪个主子会给奴婢买一根糖葫芦的。”
“噢，一根少的话，下次给你买两根。”
红笺哭笑不得，刚想说话，楚长歌却猛地将她向后一拉，下一秒，一匹马几乎是贴着红笺的后背窜了过去，马背上是个穿着官服的人。
刚刚过去的这队人马，足足有二十几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楚长歌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塞到嘴里，手中的竹签猛地掷出，刚刚险些撞到红笺的马，精准地被竹签刺中后腿，嘶鸣一声，将马背上的人颠下了马，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没事吧？”楚长歌问。
红笺惊魂未定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如果不是楚长歌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她恐怕会被那匹马撞飞出去。
“什么人？敢暗算老子？”刚才跌下马的人揉着腰爬起来，恼羞成怒地呵斥道。
刚刚楚长歌的动作太快，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除了夜煞。
那人的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算了，办差要紧，醉宵楼那边，还等着咱们哥儿几个去拿人呢，那可是长公主家小公子的命案官司，快走吧！”
“这醉宵楼也算是完了，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在醉宵楼食物中毒而死，这醉宵楼的人，可是必死无疑的。”
醉宵楼？耳力极佳的楚长歌眯了眯眸子，因为……舒雪玉给她的那份酒楼产权书，似乎就是醉宵楼。
楚长歌转头看向红笺，在红笺的眼中看到了凝重的意味，心下一沉。
醉宵楼……命案官司？
“红笺，我们去醉宵楼。”
楚长歌扔了块银锭给街边一个牵着马的僧人，“和尚哥哥，你的马借我骑一下，去醉宵楼寻楚长歌便是，我请你喝酒！”
说完，她将红笺扯上马背，自己控制缰绳，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