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呜呜！呜呜……”春桃目光惊恐，拼命挣扎，把白色瓶子给撞掉，“大夫人饶命啊！”
“还不快把你做的脏事全部招出来！”秦嬷嬷冷哼道。
春桃害怕的浑身发抖，但死死咬着下唇，不敢说话。
“是谁指使你害大夫人的？要是不说实话，我这里有百般法子让你说出来！”秦嬷嬷使了个眼色，顿时粗使婆子拿出一根穿鞋板用的粗针，狠狠往春桃身上扎去。
“啊！”春桃惊恐尖叫，粗针在她娇嫩皮肤上扎出针眼，血水冒出来。
“你个贱婢，还不赶紧招出来！”
粗使婆子一连扎了好几针，春桃浑身被冷汗浸湿，脸色发白，疼的惨叫连连，但就是不敢把幕后主使给供出。
“是奴婢……奴婢下的药……”春桃倒吸一口冷气，缓缓道：“大夫人，都是奴婢一时糊涂……“
“你个贱蹄子，到现在还不说出实话？”秦嬷嬷冷喝。
两个粗使婆子会意，抓住春桃的手，把粗针往她的指甲里塞去。
“啊啊……”春桃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泪水滑落。
“说！是谁指使你的！”
“……是奴婢一时糊涂……”春桃颤抖着，脑海里想起来什么，眼中闪过坚毅道：“都是奴婢一人做出来的。”
李氏不愿看到残忍景象，转开脸。
一旁的苏锦月冷冷望着，脸色毫无波澜，慢悠悠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屋子里惨叫声连连，春桃竟如此能忍耐，死咬着牙，就是不愿把幕后主使给招供出来。秦嬷嬷把所有狠招都用上了，都没能让她开口。
李氏皱眉，“你这是何苦，我到底哪里亏待了你，竟要下毒害我……”
春桃听着李氏的话，潸然泪下，咽唔着。
苏锦月慢腾腾站起身，走了过去，抓住春桃的手腕看了一眼，她的手腕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她冷冷甩开手，道：“凝香都已经供出来了，曾看见方嬷嬷塞给你成色上好的手镯，现在手镯不在你手上，怕是早已抵押给当铺了吧。”
春桃听到苏锦月的话，身形一震，眼中闪过惊愕。
“只要搜查当铺，就能知道抵押的人是谁。是谁指使了你，你把大笔银子用在了何地……都能给查出来。”
苏锦月的话语轻描淡写，落在春桃的心头，让她瑟瑟发抖。
“你要知道，母亲她心软，平时从未苛待过下人，知错能改的话，还会酌情给个悔悟的机会，要是继续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
春桃浑身力气被抽去，跌坐到地上，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
“是林姨娘指使的……林姨娘指使奴婢把药洒进夫人的药里，事情办成后会给奴婢大笔银子，奴婢的弟弟欠了一大笔赌债，若是还不上就要斩断他的手脚。”春桃满面泪水，冲着李氏磕头，“奴婢也无可奈何！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等不堪之事，还请夫人饶命啊！”
“林姨娘……林宜柔她怎会做出如此阴狠事情来？”
李氏激动之余，捂着心口咳嗽着，脸色潮红。
“大夫人，身体要紧！”秦嬷嬷急忙帮李氏顺着气。
李氏脸色惆怅，喃喃道：“我已经把后宅大权交了出去，她还有何不满的，竟要下毒害我……难不成眼里都已经容不下我了吗！”
“娘……”苏锦月走过去握住李氏的手，眼角含着泪水，道：“林姨娘和苏容雪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她们想要的是正室和嫡女的位置。凝香已经全部招供了，在青云寺上，林姨娘布局陷害我，要让刘玉清那贼人玷污我的清白……这样一来我的名声受损，不配当太傅府嫡女，林姨娘就趁机把苏容雪扶持上嫡女之位。”
“什么？”
李氏发怔，脸色难看，下意识紧握住苏锦月的手。
“幸好女儿机灵，才免于灾难，若不然……若不然……”苏锦月垂首，遮挡住眼中一片阴冷。
“林宜柔竟是如此蛇蝎之人！我真是看错她了！当年她拉着女儿跪到我面前，请求收容她进府，她不要名分，只想让女儿得到个名分，不再当没爹的野孩子，只要让她们进府，她就会安安分分服侍我一辈子，我见她孤苦伶仃，心一软，就应了纳她进府。”
“没想到竟歹毒到下毒害我，还要毁坏锦月你的名声！”
李氏悔不当初，心里发闷，砰砰捶着胸口。
苏锦月连忙抱住李氏，安慰道：“母亲，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我们已经识破了她们的阴谋诡计，日后防着她，不再着道就好了！”
“锦月……”李氏心疼的拍着苏锦月后背。
“对，你说的对。”
“娘，你要如何处置春桃？”苏锦月问道，把处置大权交到李氏手上，母亲心软，就是因为太温和善良，才会让这些下人们没了规矩。
以后林姨娘的手段会变本加厉，若母亲不振作起来，怕是难以应对。
李氏的视线落到春桃身上，春桃连忙磕头，“大夫人，奴婢一时糊涂，还请大夫人饶命啊！看在奴婢侍奉多年的份上，求求您……”
“侍奉多年……”李氏苦笑一声，“侍奉了多年还敢卖主求荣？”
若这毒不是下在她身上，而是下在锦月或子昱身上，顿时感到心如刀剜。
李氏的眼神变得坚毅，冷声道：“打五十大板，逐出府！”
“大夫人，大夫人饶命啊！”春桃哭着求饶。
“还不快把人拉下去！”秦嬷嬷冷声道，两个粗使嬷嬷直接把春桃给拽出去，屋子里恢复平静。
李氏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去一般，跌坐到紫檀木椅上，脸色苍白，手微微发颤。
秦嬷嬷看着果断决绝的大夫人，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夫人就是太心善，不懂后宅之术，才会沦落到此境地。紫安院已成冷院，大夫人位置只剩个名声，大权实际早已落到林姨娘手上。
幸好大小姐懂事，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妄为的孩子了，秦嬷嬷的脸上透着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