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受伤了?
上午大概十一点,一道高贵又妖娆的身影进入视线,踩着高跟鞋步入GUD。
那一秒,慕香染紧握的手指甲几乎刺穿掌心。
彼时,宫爵正在会议室签署合约,隐约听到外头的动静。
侧首之际慕香染已经闯了进来,气势汹汹的红着眼瞪着他。
男人微蹙眉,示意秘书把她带出去。
慕香染甩开了秘书,锋利得像一只上满弓的箭,冲上前盯着他:“肖雅在哪?”
再听到那个名字,宫爵一张脸陡然冷了下去,嗓音掷地有声的砸在会议室里,“愣着干什么?带出去!”
秘书和两个保安上前掣肘着她,心里的憋屈和火气越凶猛,拼命挣扎,“宫爵,为一个女人,你无所不用其极的瞒天过海,不怕遭报应么?”
她的声音逐渐远去,但会议室里气氛像结了冰,签完合约后对方识趣的道别。
宫爵阴着脸进了办公室。
他一进去,慕香染就死死盯着他,手心握得很紧。
走过去抓了他的外套,胡乱的翻找着那个钱夹,宫爵略微闭目,走过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把扯出那张寸照,双眸通红,“你爱的人?她开你的车撞死我爸对么?你为了包庇她把整个案子压下来,时隔一年才敢让她露脸,承不承认?”
“是不是?”她几乎低喝。
这样的真相,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这个女人害死爸和霍骁啊,可她凭什么还能活得好好的?
宫爵立在那儿,不知道她从哪打听来的内幕,一张脸黑得滴出墨汁来,“把照片放回去。”
呵!慕香染笑了,“这一年多你跟我逢场作戏够了么?为的就近拖着我、监视我查不了案子,为了替她做好充分准备能露脸开公司?”
男人眉峰倏地紧了,看着她作势撕掉照片。
“住手!”他还是晚了一步,没能夺过她手里的照片就被撕成两半。
宫爵看着被毁掉的照片面目深冷,“立刻给我出去!”
慕香染冷笑,“遗照而已,人都没死心疼什么?要不我帮你把她变成死人?这照片也就算是名副其实了?”
她弯着嘴角,“反正我的命不值钱,弄死她我再自杀,你说好不好?”
说这句话时,她精致脸上,表情近乎清冷的癫狂。
正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肖柔推门站在进来的一刻,慕香染已然红了眼,果然她没看错,这女人确实来了这里。
而女人刚往里走了两步,猛然看到慕香染,顿住。
这边的慕香染只觉得神经发热,几乎失去理智,凭什么她能活得好好的?哪怕当初不要说她和爸爸、霍骁一起死了也没这么残忍!
“啊!”办公室门口响起女人低低的惊呼,肖柔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但根本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挨打。
那动作之快,只愣神看着像发疯似的打她的慕香染。
苏牧听说慕香染闯进会议室,也匆匆赶来,一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办公室一片狼狈,慕香染手里还举着带血的烟灰缸、恨恨的盯着肖柔,一副早已不要命的疯狂。
一旁昂贵的笔筒落在上,而肖柔晕厥中缓缓往低声倒,额头还在流血。
“你疯了!”宫爵左右顾不了,见肖柔倒下才震惊的看着她,从未见过她这样失去理智。
她竟然还想冲上去,宫爵情急,一把扯掉她手里的烟灰缸,同时,她整个人几乎像布娃娃一样被甩了出去。
烟灰缸砸得四分五裂,她正好摔在碎片上,似乎能听到皮肤被刺破的声音,钻心的痛,她却冷笑着。
看着那个男人焦心的抱起心爱之人一阵风的掠了出去。
为什么她还会心痛?
半小时后。
宫爵从病房离开,疲惫的倚在车上,宫夫人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怎么回事?小染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她可是怀着孩子的人,你别刺激她!”
宫爵抬手捏了眉间,不言。
宫夫人重重的叹息,“她如果太固执,干脆都告诉她吧,这样下去她得多痛苦?你背个罪名又能轻松到哪儿去?”
她的确心疼他,背负着太多责任。
片刻,他低低的道:“让她成为知情者,也被人盯住,像慕老一样被弄死么?”
他怎敢拿她的安危做赌注?
宫夫人叹息,“无论如何,必须对小染好,这也是你的责任,她既然愿意为宫家生孩子,对你是有情的,这些事她终会明白你的苦衷。”
车子回到GUD,宫爵下车,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堪堪收回又倏地转过去,盯着烟灰缸碎片上的血。
她受伤了?
胸口猛的一缩,旋身已然快步掠出办公室。
他当时在气头上连看都没看她,她流那么多血为什么都没吭一声!
脑子里陡然想到她那句自杀,眸底有些慌,给她打电话的力道几乎捏碎手机。
可是慕香染不接,一遍遍的都是盲音。
车子在回温榆庄园的半道上戛然刹住。
然后谭泽听主子冷声:“去墓地。”
谭泽先是愣了一下,后点头,“是。”
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某一瞬谭泽心疼他的主子,因为太太心里住着一个已逝的男人,他对太太的心意谭泽却一直看得很明白。
明白到知晓她这个时候一定会去墓园。
果然,昏暗天色下的荒莽墓园,她的身影缩在墓碑前。
慕香染察觉到他的气息时,宫爵已然立在身侧。
看着她的狼狈,不知道哪里受了伤,宫爵知道问不出来,伸手就要把她拉起来。
她却像刺猬一般避开,冷盯着他,“别用你碰过死人的手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