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是会变的
我打了辆车回去，稍稍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给李琳打了个电话回去。“是我。”
说完这话，我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我智商情商正常，知道依着李琳的性子，一定会好好拷问我一番。不过我不怪她，毕竟这是我应得的。
“刚才打电话的崔总，和你什么关系？”我知道李琳的厉害，也做好了被追问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李琳的问题这么尖锐，却无丝毫过度，干脆直接直指崔颢。
我和崔颢我的关系，我……我该怎么和他解释？
“那是我的前男友，我们分手的时候非常不愉快，他不辞而别。我没想过会在看到他，一时有些失态。”我快速解释，在说“前男友”三个字的时候，心尖明显划过一抹疼痛。
我爱他，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过去，我……我又能怎样？
我说得情真意切，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上划过一抹疼痛，但甭想就此得到李琳的理解和认可，她语气公事公办，一点人情都没有。“原来是这样？但就算是前男友，又怎样？就算天塌了你也不能中途走人。太不专业了。”
我那时候离开是有些不合适，所以李琳的训斥，我干脆听着，一点意见都没有。她在电话里说了我十多分钟，让我尽快回去。
我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合作的大体细节都讨论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可因为我回来，气氛陡然变得尴尬。
对面几个人面面相觑，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非常明显，他们想不通我怎么会突然出去，然后又这么突然回来。崔颢比我先到，用担忧的目光将我从上到下看了眼。
看到我没有大碍，他才把悬在半空的心稍稍回落。
我只看了崔颢一眼，并没有搭理他太多，先是站起来给他们道歉。“对不起，刚才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让大家见笑了。我听李姐说，合同已经谈好了是吧？那这样，等会晚上我请大家吃饭，算是赔罪，酒桌上我也罚酒，希望大家可以原谅我的不懂事，以后两家公司还要精诚合作。”
他们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并没有因为我开口就原谅我的冒失。
“好的。”崔颢站了起来，握住我伸出来的手。“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我们未来的路还很长，一定精诚合作。”
他在帮我化解尴尬？
碍于其他人在，还有李琳的眼神胁迫，我勉强和崔颢握手，但心里甭提多嫌弃了，巴不得他哪里凉快去哪里，但一想到我们等会还要见面，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我永远迈不过去的坎。
得亏李琳这边已经把事情应付了，不然我还得分出功夫和心思应付这边的事情。晚饭选在附近一家非常有特色的小餐厅里，这些当然都是李琳安排的，在她的专业面前，我就是一什么都不做的甩手掌柜。
在吃饭之前，李琳还专门提醒我，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做到有礼有节，不能让她之前的努力白费，也不能让部门其他同事的努力功亏一篑。
我点头，也听出了她对我横竖横的不放心。
“我很抱歉。”我轻叹了口气，非常认真地望着李琳，他嗯了一声，就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把李琳得罪了，更是心虚到不行。
不知道我什么，李琳竟然让我坐在崔颢的身旁，我觉得干啊，当即就想起身离开，但碍于其他人已经坐好了，我这时候在起身表示嫌弃，稍稍有些不合适……
所以，我忍了。
不过得亏崔颢识时务，并没有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当他透明的，眼不见为净。
但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一上饭桌事情稍稍有些不大对。
因为我们人比较多，所以要了个圆桌，有转盘的那种。崔颢知道我的胃口，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所以会专门让转盘停下，提醒我应该夹菜。
这都不算，他还用温柔深情的目光悠悠地看着我……
看得我，如坐针毡。
更倒霉的是，我看到其他人，也差不多地朝我投来了类似的目光，甚是关切。
我心里，忍不住，划过一抹不爽、不忿。
“蓁蓁，你怎么不动筷子？”李琳注意到我的反常，用眼神示意我接受崔颢的好意，再稍微客气下，就能把事情一笔带过去。我知道这很难，但李琳已经这么暗示了，我……我也得稍稍顾全下大局，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于是我轻轻出了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我想崔先生误会了，不是我不吃，实在是这些菜不对我的胃口，我吃不习惯。崔先生照顾好自己就是了，这样，我先罚一杯。”
我说完，把我面前的白酒一饮而尽，干净利索。
他有些惊诧，不知道是惊诧我的话，还是惊诧我的酒量。我认识他的时候，的确酒量不是很好，但是托他的福，我那段时间日夜饮酒买醉，酒量什么的早就训练出来了，不过一杯白酒，崔颢倒不用为我担心。
他照顾好自己便好。
“真是女中豪杰。”我干脆利索，引得一桌子有一半叫好，崔颢脸上赔了尴尬，犹豫地看了我一眼。
“而且这些菜我不喜欢，崔先生自己吃好就是了，不用在乎我的感受。”稍稍回了一句，我看到崔颢脸上的表情，越发精彩，只我明明已经出气了，为什么心里还是失落得厉害，特别伤心呢？
我被刮了一刀，尤其难受。
崔颢也不自在，他低声说了句。“我以为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人嘛，总是会变的。”我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回了句，轻轻悠悠地叹了口气。
“来，我们喝酒喝酒。”崔颢出言缓解气氛的尴尬，也学着我的模样，把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他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尤其还是以这种方式，一连呛了好几口，好久才缓过劲来。
我牙关紧咬，再是添了一抹难堪。
我们刚才这番较量，崔颢丢了面子，我……我也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