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惊心动魄

　　7月7日，星期四，下午2:00

　　柳青云匆忙走进企划中心，让宋斐通知研发部、质量部的人去1号会议室开会。宋斐一见柳青云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出大事了。

　　她不敢耽搁，很快就把大家召集到会议室。柳青云顾不得客套，直奔主题：“有些人也许已经知道了，TR公司在综合评价我们的产品时，发现装饰外壳铅超标了。王总出差了，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拜托我们要处理好。”忽然发现周密中没来，柳青云就问廖思北：“周部长呢？”“和王总一起出差了，要下周才能回来。”会议室里异常安静，柳青云屏住呼吸看着大家的表情，心里着急，嘴上说：“咱们得马上找原因。”廖思北问：“为什么第一次评价没出问题？”柳青云说：“第一次的样机数量少，用的零部件都是精品，可这次……”

　　薛天打断她：“我已经查过，入厂时并没有对该装饰外壳的铅含量进行检查，检测的是六价铬，按规格书上的要求，产品是不会含铅的。可从TR公司的检测数据看，超标值很大。”他把目光投向廖思北，指望他拿对策。

　　廖思北摇了摇头，说：“我看过图纸，无论是设计，还是选材，都不该含铅，可制造厂家在千里之外的海岛省，远水解不了近渴呀……”本想再解释几句，又担心说多了，他得为自己留有余地。如果周密中在，他才懒得管这事。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柳青云没等廖思北说完就急切地问。

　　“暂时还不能确定，我再去查查看……”廖思北仍旧很谨慎，“不过，如果真是铅超标，不知道TR公司会不会直接判我们死刑。”

　　这句话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绝非危言耸听，柳青云说：“据说已经惊动了TR公司的高层……”

　　大家的脸上似乎都刻着困惑、茫然、无所适从……柳青云的心情也在急剧恶化，可目前尚未查明，也不能深谈其他。

　　薛天说：“总部让我们三天之内把结果汇报给他们。如果到时候没有明确的解释，那我们……”他不敢往下说了。

　　廖思北没再说话，他看了一眼薛天，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家厂商以前出过质量问题吗？”柳青云问。

　　廖思北说：“该厂家一直兢兢业业的，从来没有违反过咱们的规定，为六价铬替代的事情我还去过呢。”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在这关键的时候犯这样的错误，真不应该。”

　　大约二十分钟的会议，山川始终没说话，看来他的心情也挺复杂。他不时扬着头，一会儿看看这个人，一会儿看看那个人，嘴一会儿张开，一会儿又抿成一字。柳青云和他目光相对时，他就闭上嘴，往腮帮子里充气，像只大青蛙。单看表情很难猜出他的想法。柳青云有点诧异，遇到这样的大事，山川竟能这般波澜不惊，这个人不简单啊。其实，山川心里是有疑问的，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对别人讲，因为出问题的这家工厂不是日本的。日本人大抵都这样，没轮到自己担责任的时候，即使满腹经纶，也先保留意见，尤其这样棘手的问题，他们宁愿装糊涂也不会多说话，怕费力不讨好，况且他还不知道这家工厂的底细。

　　散会后，柳青云心里很不踏实。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结果的心情让人越发急躁，一种说不清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廖思北连中午饭都没吃，王总打电话让他全权负责，他不敢怠慢，连轴给相关人员召开技术研讨会，反复推敲那个装饰外壳的构成，由于情况比较复杂，大家的意见很难统一。廖思北拿着图纸发呆，现实和理论的差距让他困惑不已，既然认定这种事不可能发生，那就很难找到问题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廖思北百思不得其解，他真想找个东西摔一摔，要不胸中这口气很难发泄出来。眼看离总部要求的期限越来越近，如果不能查明真相，TR公司很可能会毫不留情地让CEP中国出局。虽然他对有些人有看法，但对工厂还是有感情的。形势逼人，廖思北心急如焚，直催促手下人抓紧时间。

　　这时，一个手下说：“厂家很配合，他们传真了一份工厂所使用原材料的高精度检测报告，检测值都正常。”

　　廖思北又跟大家争论了半天，仍没有得出让人信服的结论。

　　廖思北无奈，信口说道：“原材料没问题，而它的完成品有问题，那就只能是工艺有问题。”

　　“对，工艺肯定有问题。”一个设计者猛然醒悟，也跟着叫起来。

　　听到高明的见解，大家马上跟着这个思路往下走……

　　柳青云心情十分不好，现在这种情况，还得再烧几把火。她隔两个小时打一遍电话跟廖思北要结果。没办法，这个时候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终于，廖思北说：“我带人连夜去生产工厂，争取明天拿出结论。”

　　“我等你消息。”放下电话，柳青云呆坐在椅子上，没心思做别的事。能这么快有结果吗？唉，真是如履薄冰啊，刚有转机又突然遇上寒流。

　　第二天早上，柳青云正独自唉声叹气，周密中来了，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一下有了主心骨，赶紧站起来。周密中问：“有结果了吗？”柳青云说：“你可算回来了。”

　　“王总也回来了。”

　　“廖思北去厂家了。”

　　“看来问题比较严重。”

　　柳青云点点头。

　　周密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柳青云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自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没想到会出这么大问题，可第一次评价结果怎么没事呢？”

　　柳青云摇了摇头，心想：你是搞研发的，怎么问起我来了？

　　送走周密中，她决定去找王总，可她有点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半天，柳青云下了好几次决心，最终还是觉得主动点好。

　　到了王总办公室，柳青云习惯性地往周围看了看，头上的吊灯显得很亮，靠门处多了两盆她叫不上名字的花。王总正在电脑前忙碌着。柳青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王总讲了自己的担心。王总说：“本来我还要在美国处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事情没办完就接到日本总部的电话，你不来，我也正想去找你呢。”

　　柳青云知道现在不能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她直接说了自己的困惑：“很奇怪，入检是按照研发部的仕样书检测的，上面没有对铅成分进行管理……”既然仕样书上没有规定检铅，漏了也不是质量部的责任，她觉得应该说明这一点。

　　王总已经无暇顾及是谁的责任：“这件事影响很大，咱们得抓紧时间把结果拿出来。”

　　柳青云说：“廖思北已经去厂家了，我一会儿跟他联系。”一出王总办公室，柳青云就感觉自己浑身发冷，显然事态要比预想的严重。

　　再说廖思北，一到厂家，便马不停蹄地赶到车间，每个工艺逐项确认……终于弄清原因了，主要是厂家为了保证成品率，在量产时使用了铜质材料，经高温电镀后，镀层表面产生了铜锡合金，而铜锡合金中的铅在管理基准上含量小于4t%（目前技术允许），TR公司的检测值恰好在这个范围内。

　　廖思北赶紧通报确认结果。柳青云这才松了口气。山川却坐不住了，在早会上，他瞪大眼睛说：“含铅这件事把我们吓出了一身冷汗，虽是一场虚惊，但我们不能无动于衷，一定要举一反三。我们要在工厂内进行一次彻底的自检，以防止再次发生类似问题。同时，要尽可能地加强和完善工厂内部的检测体制，扩大检测范围。柳桑，你把目前检测设备的能力、人员和检测材料总点数统计好，我需要详细的资料。”

　　柳青云早有准备，她让宋斐把统计表打印一份给山川。

　　山川看后，皱紧了眉头，说：“柳桑，工厂的设备已经满负荷了，为什么不申请买设备？”

　　柳青云说：“小本部长在的时候质量部就申请过，报告在松田总经理那给押下了，他希望质量部提高效率。”

　　山川没说话。

　　柳青云接着说：“工厂要发展，就不能只看眼前，以后可以通过技术改善，提高管理精度，强化生产性，来弥补这部分成本的损失。”

　　山川说：“我有个办法。”

　　柳青云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山川神气十足地把语调提高：“报告先让所有的部长签字，然后再去找总经理，我也会把严峻的形势摆出来，只要理由充分，总经理会理解的。”

　　柳青云说：“我马上按您说的做。”

　　山川说：“你先把装饰外壳调查报告和以后的预防措施整理好，咱们一起去跟总经理汇报。”

　　拿着柳青云写好的报告，山川看了又看，然后叫上柳青云，火速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松田听了他们的汇报，虽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但仍冷冷地说：“这件事影响很不好，造成的后果也很严重，咱们工厂内部和供应商的沟通还存在问题，必须引以为戒！”

　　王总也说：“这件事确实给咱们敲了警钟，我们的管理还需要细化。”

　　柳青云说：“为了防微杜渐，我们要举一反三，还要扩大检测范围。”

　　松田说：“以后对厂家你们怎么去控制呢？”

　　这一问太突然了，竟让山川和柳青云有些措手不及。

　　王总说：“TR公司项目可不单纯是CEP中国自己的事情，关键还得依靠供应商，他们能不能做好才是关键。抽检这种方式，永远存在漏洞，将来我们的产品每天生产好几万台，一旦材料出了问题，将会给我们的经营带来非常大的损失。虽然这次是虚惊一场，可将来能不能保证不出类似的问题？我希望企划中心能够在体系上有明确考虑。今后CEP中国还负有监督供应商的义务，要把供应商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他们做一次全面的有害成分检测，也好证明他们给我们的材料是不含有害物质的。”

　　柳青云点头：“将来我们得培养供应商监察人员，至少每年去监察一次。”

　　王总说：“监察工作不能等以后了，你做计划，我向总部提建议。”

　　松田总经理终于在检测设备购买申请上签了字。柳青云立刻着手制订新的检测体制。为了配合新体制，柳青云让陈雨楠通过采购部向供货厂商提要求，跟他们索要化学成分第三方检测报告，以便进一步验证生产材料不含有害成分。

　　陈雨楠马上去找郑部长。

　　郑部长说：“做检测需要费用，厂家可能不情愿，你写个说明把利弊说明白，采购部也好统一口径，让厂家快点给我们。”

　　企划中心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三天后，陈雨楠把回收检测报告的结果报给郑部长。郑部长一看结果，顿时火冒三丈。当时就让陈雨楠过来开会，采购部全员参会。

　　郑部长说：“今天每个人都说说自己管的厂家为什么没提供检测报告，陈雨楠你记好了。”

　　大家全部汇报完时，已经晚上7点了。

　　郑部长说：“今天之所以占用大家的下班时间，我认为不仅仅是厂家的原因，有一句话不得不提醒诸位，检测报告不是厂家自己做，而是花点钱就行了，如果连这点积极性都没有，那TR公司项目还怎么搞？”

　　经他这么一指示，采购部的担当们很上心。很快，供货厂商陆陆续续把自己的报告通过各种方式交给CEP中国。

　　宋斐负责确认报告数据，他发现有的厂商没有在报告上标注检测材料名、部位……这样一来就没办法确认了，这就涉及向厂商再确认的问题。宋斐想把这些不合格的资料退给采购部，让他们继续跟踪。可陈雨楠觉得，采购部的人不专业，跟厂商不一定能讲清楚。各怀心思，僵持不下，矛盾就出来了。没有沟通，有时候就会事与愿违。

　　山川看出了苗头，他觉得，在职责不明确的情况下，领导应该出面，客观分析，合理分配。他先是把陈雨楠叫到办公室。十分钟后，剩下的人轮流过堂，出来的人都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谁都不说话，也没人问。

　　山川之所以不采取集体讨论的办法，是因为担心大家在一起不能实话实说，他不想给大家装老好人的机会，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姑息迁就。现在不是和谁商量，而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果断做决定。他的职责就是让大家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也要把相互推诿的陋习改掉。

　　叫宋斐的时候，山川等了好一会儿，他不知道这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心里很纳闷。

　　宋斐来了，边走边说不好意思。山川不动声色，直截了当地说问题……宋斐有些踌躇，其实她本意不是抵触，是想让采购部协助。“山川部长，您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希望大家帮助我，尽快完成任务。”整个谈话过程，宋斐没有一丝的不情愿。山川没有再说什么，他希望宋斐能支持自己。

　　山川忙完了，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事。下班了，他似乎很有闲情，静静地坐在柳青云对面，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美女，难免心猿意马。他发现柳青云还在工作，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桌角，其实柳青云已经看见山川了，只是装作不知道。山川的目光投到柳青云身上，简直要把她熔化，这个男人很危险。

　　不知怎的，当柳青云独自面对山川时，总会觉得心里不踏实，她抬头问：“山川部长，您有什么事？”

　　“走吧，一起去吃饭，都下班了怎么还在工作？”

　　柳青云避开他的眼神说：“哦，没什么，一会儿就做完了。吃饭就算了吧，我今天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山川露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像个老小孩。这时，柳青云的电话响了，她赶紧说：“山川部长，我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开，再也不敢回头看他。

　　关洁得知CEP中国的绿色手机通过评价的消息，着实吃惊不小，按她掌握的信息，HOM一直遥遥领先。虽然初次通过评价说明不了什么，但这是危险信号，她这个搞情报的人竟被蒙在了鼓里。这件事如果让别人知道，岂不是要自己的命吗？回到办公室，足足坐了大半天……她实在想不通，最后决定去找杰瑞。

　　杰瑞一脸的沮丧，见关洁进来，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关洁张了半天嘴，才发出声音：“CEP中国的样机已经通过TR公司评价了。”

　　杰瑞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脸涨得发红。他刚刚知道HOM在第二次样机评价时，卡在装饰外壳上，它的颜色和TR公司的样本有色差，第一次勉强通过，可到这次怎么调都不行……

　　关洁看着青筋暴起的杰瑞，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她知道，如果HOM失去TR公司项目，总部一定会痛下杀手，到时候她和杰瑞不仅没有未来的前程，甚至很可能成为替罪羊。她觉得自己这次回中国真是太失败了。

　　杰瑞终于说：“我现在就问问总部，咱们的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决。”说完，他拨了总部设计中心的电话。对方说：“我们用遍了所有能找到的油墨，就是差那么一点，都说这种材料比较特殊。”杰瑞问：“还没找到原因？”“正在查……”该死！杰瑞在心里骂道。挂断电话，他又快速拨通富兰克的手机。

　　富兰克知道杰瑞早晚都会找自己兴师问罪，干脆先发制人：“你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吧……”他停了一下，继续说，“你们一直在收集CEP中国的信息，现在我想知道他们的油墨的购买渠道。”杰瑞无语，他知道富兰克在偏袒设计中心的人。

　　富兰克可没时间等他：“拜托你在两天之内给我好吗？”

　　这是和我商量吗？放下电话，杰瑞叹了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地传达富兰克的意思。

　　关洁火了：“还讲不讲道理？！”

　　“牢骚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还是试一试吧。”

　　关洁无奈，勉勉强强地说：“我尽力吧，明天我正好要给山川上课。”

　　目送关洁离开，杰瑞心中有些忐忑，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周末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清风拂面，关洁如期来给山川上课。她穿了件T恤衫，紧身牛仔裤，样子十分可爱。每次来上课，她都会打扮一下。

　　山川为她沏了茶。递茶的时候，他故意放慢动作，戏弄她。关洁发觉山川有些反常，尤其说话时，那双不安分的眼睛总会偷偷看她，还总有意往她身边靠，胳膊或手不经意地碰她的身体，又像含羞草似的躲开，没多久又悄悄移过来，像是在故意制造暧昧。关洁内心多少有些不快，告诫自己要小心。

　　关洁讲的内容很系统，衣食住行样样都讲。山川是细心的，关洁介绍的东西他不但会记住，而且还会亲自去验证，比如关洁说马家饺子好吃，他会在周六走两个小时去吃，吃完了，还打包一份，等关洁再来上课时，他会把自己的经历同她分享，还让她多推荐一些美食。他说自己喜欢吃中国菜，喜欢在环境幽静的餐馆吃海鲜，如果再有好点的米酒，那就更别有风味了。每次关洁讲完课，山川都会多给一些小费，让她打车。她接钱的动作很调皮，让他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暗示，可是……关洁一直不肯奉献更多。山川认为她太保守，和自己遇到的许多女孩不一样。在山川眼里，现在的女孩都太现实，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关洁却让他摸不着头脑。这多少让他有点懊恼，可又不能发作，男女之事还是要在和谐的气氛中发展，才能体现出不同的意义。山川一直有一种想法：在女人身上花了钱，一定要有所回报。否则，他无法在心理上得到平衡。日本人也是人，他们挣钱也是很辛苦的，尤其在工作上，要面临许多压力，而解除劳累最好的办法就是放松。山川认为，只要给足够的钱，女人就能让他的愿望得到满足。以前，他一直都有可以接触女孩的机会，每隔一段时间也会换换酒店。虽然每个酒店的氛围有差别，但女人的目的没差别。他喜欢跟女人缠绵，享受相融的快感。

　　课上完了，关洁看了一眼写字台上的笔记本电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故意问山川：“你这能上网吗？我种的菜熟了，现在必须收起来，否则别人会偷走。”她说话时，表情很急切，眼睛看着一分一秒跳动的时钟。

　　山川说：“我听说这个游戏很多人都玩疯了，你也玩？”

　　关洁说：“刚上瘾。你得借我用一下电脑，否则，我只能去网吧了。”

　　山川怜香惜玉地说：“今天别上了，一会儿我想带你去吃饭。”

　　关洁说：“不行，不让玩我可走了。”她拿起包准备离开。

　　山川可不想让她走：“那你就在这玩吧，我去下洗手间。”说完，他帮她打开电脑，输了两遍密码之后，才打开网页。

　　关洁朝他抛了个媚眼，山川挺高兴，心想，一会儿我就吃了你！关洁用一目十行的速度浏览着山川的文件，取其精华，然后转发到自己的邮箱里。正做得起劲，山川从洗手间出来了，关洁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她急中生智：“我想喝咖啡，您能帮帮忙吗？”

　　山川并不反感，他早想好了，我现在满足你，一会儿就该你满足我了。

　　等山川忙完了，关洁已经处理好一切，她按了按胸口放松下来，把电脑关掉。山川走到她跟前，双手抓住她的双肩，俯下身子，关洁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这时，她双手按住肚子，起身冲进卫生间……

　　第二天，关洁一上班就打开电脑，仔细地看了每封邮件，里面有价值的东西还真不少。她整理了一份，快速发给杰瑞。

　　杰瑞觉得这些资料对HOM来说真是价值连城，久违的笑容浮上面颊。

　　关洁愤愤地说：“光知道让我们卖命，总部那么多精英都在忙什么？”

　　“我们只能管好自己职责内的事。”

　　“我们再忙活也是治标不治本。”

　　“这回可能有希望了，CEP中国可以的，HOM也一定可以，现在我得马上告诉总部，让总部派技术人员亲自去油墨厂家考察。”

　　HOM也是有病乱投医，依葫芦画瓢，特派两名技术员飞往厂家高价买了一些带回去。研发人员根据比例，反复试验了几次，色差问题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