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奇的夜晚
关于米岚岚与洪竹春的龃龉,我们暂且搁下不表,现在还是说给米岚岚开车的洪骅锒吧。
且说洪骅锒帮助女领导米县长挡了酒,喝得他红头花色,晕晕乎乎,正在睡觉呢,突然有人嘭嘭嘭敲门。“什么人哪?”洪骅锒心里很不高兴,他疲乏着正想好好休息一会呢,却被这打门声叫醒了。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洪骅锒将门打开一看,却见门外的人也是一身酒气,一头撞了进来。“骅琅,你好。”来人一把将他肩头抓住,洪骅锒一看,喝,原来这人正是他的好同学,他以前的同桌韩山城。
韩山城快活地打量着洪骅锒,说:“骅琅啊,还是部队上培养人啊。你看你,出去几年大学也读完了,还锻炼培养了本事,回到县里就进了政府。你看我,好不容易考了公职,却被分到了乡村。哎,人比人,真的气死人了。你不知道,我好羡慕好羡慕你呀。”
洪骅锒没有想到,自己在哪里做什么老同学知道得清清楚楚,县政府一个驾驶员还被老同学艳羡,心里很不了然,他说:“山城,你别这样说,我也就是一驾驶员。军校还是函授的算什么大学,屁前途也没有。哪里能比得上你,正规大学毕业,正途出身,以后前途远大着呢。”
韩山城说:“骅琅,少跟我说这些,我烦。走,我们好不容易见面,去野马山前山玩玩,开开眼界吧。”说罢,拽着洪骅锒就朝外面走。野马山逶迤数十公里,这里是两省交界处,一山两县,都看定这里的山好林森溪翠,要将这里打造成生态旅游区。不过,邻省的野马山县到底财大气粗,已经将省城的公路修建到了前山山下,并且开发了旅馆,餐饮,漂流等一应旅游附属设施,旅游开发已经如火如荼了。
洪骅琅对于韩山城所说的虽然有兴趣,但是,害怕一会米县长要用车,于是便说道:“山城,我得回去了,哎呀公事人身不由己,我怕一会领导要用车。
韩山城说:“骅琅,我已经给乡里的马书记和林乡长说好了,一会米县长要是问起,就说你和我一道坐我的车走了。”
洪骅琅见了韩山城大咧咧的样子,感到很奇怪。心里想,按照韩山城的说法,他不过就是一村干部而已,怎么说话这么大的口气?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洪骅琅问道:“山城,你是哪个村?当村干部多少工资,怎么连小车也挣上了?”
韩山城高深莫测地笑笑,说:“骅琅,哪里开车都是自己的?我在著名的寡妇村黄水村,不过,除了当村干部,我还有第二职业。不然,我哪里能这么洒脱。骅琅,我们边走边说吧,今儿,一定让你玩得尽兴。”
韩山城与洪骅琅一道出了旅馆,外面停着一辆福克斯轿车,好像是原装进口的牌子。洪骅琅见识不大,虽然是驾驶员,但是却并不知道这车多少钱。韩山城打开车门,让洪骅琅坐在驾驶副座,然后自己上了驾驶室。韩山城将车打燃,轿车轰鸣一声,朝着那条联接着省道的公路疾驶。这是野马山脉,山路蜿蜒,两旁的丘陵满是黑森森的树林。洪骅琅感觉很不安,说:“山城,你喝了酒不怕交警查酒驾?”
韩山城将手一挥,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没有关系,这个地方就是山高皇帝远。别说只喝了这么一点儿酒,就是真的喝的人事不省开车,只要没有碾着人,交警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洪骅琅朝韩山城竖起了大拇指,说:“牛哇,山城,我是不能和你比的。”
山城鼻孔里哼了哼,道:“骅琅,我是驻村干部,你呢,目前是驾驶员,给美女县长开车的,我们都是小蚂蚁,是不是?哼哼,我就是让你开开眼界,蚂蚁的能耐能有多大?!你呀,就睁大眼睛看看吧。”
洪骅锒没有想到,几年不见,韩山城怨气这么大。于是,他便劝道:“山城哇,牢骚太盛防肠断,你呀,还是悠着点儿吧,人比人,能比死人呢。”
韩山城生气地瞪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洪骅锒,别以为你上了春晚,就是国酒级别!哈,人呀,还没有学会为官之道,所以,小蚂蚁就拱不翻大象!看看你大哥我,怎么就能在平常的政界游刃有余,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兄弟,你就瞧好吧。”
洪骅锒这才知道,原来韩山城这个老同学不是找他帮忙,而是显摆来了。这个鬼东东,小小一个村官吧,居然夸海口说在平常县政界游刃有余?是蚍蜉撼树,还是聚沙成塔?洪骅锒性味索然,想回旅馆去休息了。这时,轿车已经驶到野马山脚邻省地界,这里果真灯火辉煌,一派歌舞升平景象。韩山城将轿车停泊在一幢外表轩昂的高大建筑前。这是一个KTV歌舞厅,名字叫做夏威夷夜曲。韩山城紧紧巴着洪骅锒,朝里面走去。这里客人很多,走道两旁,站着几位身着旗袍,笑容可掬的美女,一见客人进来就鞠躬:“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一位领班走过来,朝着韩山城巴巴地笑,说:“洪先生,欢迎光临。”
韩山城一把将那美女领班搂过来,吧唧朝她亲了一口,说:“老婆,今儿来的可是我亲兄弟,你得给我好好招待。要找一位可心的妹儿,不然,我可不高兴哇。”
洪骅锒在一旁,看得眼热心跳,他看得出来,韩山城是这里的常客。领班说:“洪哥,你就放心吧,包在妹子身上。”说罢,扭扭屁屁走了。
韩山城拉着洪骅锒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韩山城说:“骅琅,一会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可人儿,你一定要放松耍。至于其它的,你一律不要管,我韩山城给你负责了。”
洪骅锒还从来没有进过这样的欢场,不过,看这里的装饰和排场,就知道这里的消费价格不菲。他想,韩山城哪里能有这么多的钱,敢于到这样的地点消费?于是他说:“山城,我不喜欢这些场合——再说,这里消费也不低吧?”
韩山城说:“你呀,简直是——你一县城给美女领导开车的驾驶员,难道还不敌我一小小村官不成?骅琅,你救我的事情,我真的真的没齿难忘——我们不是说过,苟富贵,勿相忘吗?”
洪骅锒哦了一声。洪骅锒救韩山城的事情,还要追溯到初三那年。那天放了晚自习,他们到家乡最著名的那条梨花溪游泳。韩山城与一个同学疯闹,结果那个同学一推,将他这个当时的旱鸭子给推到了溪流中心的激流。水声潺潺,波涛悠悠,韩山城一急想叫救命,却吃了一大口水,接着,他就头脑混沌,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几个同学才给他说了,是洪骅锒救起了他。事情的经过很感人,洪骅锒见了韩山城从水中伸出来的手,就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韩山城。这时,陡然一股哗哗高唱着的波涛打过来,将两人朝着下游冲去……洪骅锒突然被韩山城紧紧抱住,两人就好像称砣落水,到了水底。这时,求生的欲望使他一拳打晕了韩山城,然后冲出了水面。这时,也许是韩山城命不该绝,又从水底冒出头,恰好在洪骅锒身旁。洪骅锒一把拉住他,这时,一股巨浪打过来,将他们两人打到了水底!这时,洪骅锒脚底一站,啊,原来这里是坚硬的溪岸!洪骅锒拽着韩山城,跌跌撞撞上了岸。他一边给韩山城做人工呼吸,一边汪汪汪狗一般的哭起来……
韩山城说:“骅琅,你还记得么,当时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大恩不言谢。我们,永远是兄弟?!”说罢,紧紧地握住洪骅锒的手,眼内灼灼发亮。
洪骅锒局促地说:“山城,这么一点小事,何足挂齿哇?再说,时间也那样久了——”
韩山城正色地道:“不,我韩山城从来就是知恩必报,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么。骅琅,你今天就啥也不说,开开心心地享受吧。”将嘴巴凑到洪骅锒耳边,说:“知道么,这里投资的老板,与省上公安的关系最铁,绝对没有任何后遗症。”说着,将一只避孕套递给他,说:“拿着,这是你的防御武器。”
洪骅锒心里惴惴的接过避孕套,虽然听得韩山城这么说,心里还是不安。这真是,没有做过贼的,听见偷字就害怕。
这时,领班带着一溜儿妞儿走进来。哇噻,洪骅琅一见眼睛都瞪大了!只见进来了五位上着红色短袖衬衣,下着黑色皮裙的金发洋妞儿,肌肤雪白,都走着猫步,挺胸扭臀,说不出的风流妩媚。她们在沙发前站定,几双热辣辣的蓝眼睛齐刷刷望着洪骅琅他们,好像要将洪骅琅他们的魂儿勾去。洪骅琅躲避着那撩人的眼神,对韩山城道:“洪哥,还真是个挑个选啊。”韩山城说:“那当然啊,这里是透明消费,童叟无欺。”洪骅琅与韩山城相视而笑。
领班对洪骅琅和韩山城说:“洪哥,你们的MM来了,请挑选。先说明一下,因为她们是洋妞语言不通,你们可以看她们的胸牌。”说罢,引洪骅琅走到一位洋妞儿面前。哇噻,这位美女真高,有一米六五以上的样子。她们每人面前都有名片一般的胸牌,红底黑字,很醒目。洪骅琅抓起其中一位长的一张洋娃娃脸蛋洋妞的胸牌,仔仔细细看起来,上面印道:
姓名:NATASHA
出生日期:1985年2月20日
出生地:莫斯科
国籍:俄罗斯
父母:OlegVictorovichVolkov和LarissaVictorovnaVolkovaarissa
家庭成员:父、母,无兄弟姊妹
眼睛颜色:蓝色
身高:1米68
体重:47公斤
性格:固执,有毅力,喜欢发觉新事物
呵,介绍得真详细,其他几位洋妞儿的胸牌也是这样。洋娃娃脸蛋朝洪骅琅飞着媚眼,说:“哈罗先生,我叫娜塔莎,你喜欢我吗?”
洪骅琅呵呵地笑。这洋妞说中文虽然带着浓重的鼻音,音却咬得很准。“美女,你也会中文?”
领班说:“先生,现在中文已经成为了世界语言,她们要在中国长期生活,怎么能不会?”韩山城走过来,说:“骅琅,既然你这样黏糊这MM,那就是她了?其它事情你别管,哈,还是那话,尽兴玩。呵呵,扬我国威长我中华志气!”韩山城与领班将洪骅锒和娜塔莎送到一间叫做弥撒王宫的包房。韩山城拍拍洪骅琅肩头,与领班,还有另外几位美女一道走了。
娜塔莎将门关上锁死,然后飘向洪骅琅。真的飘啊,那灵动的肢体,那胸前闪颤着的小山峦,扭动着的臀儿。一团水一般温软的躯体紧紧贴在洪骅琅的怀里,一股浓烈的肌肤馨香扑进洪骅琅鼻孔,洪骅琅狠狠抽了抽鼻子,亲吻着那柔软的金发,水汪汪蔚蓝色的眼瞳,挺括高耸的鼻子以及性感的小嘴唇儿。
“先生,你的喜欢浪漫的不啊?”娜塔莎脸蛋写满笑容,眼巴巴地望着洪骅琅。
“浪漫,什么意思?”洪骅琅狐疑地望着她。
娜塔莎从洪骅琅怀里挣出去,将洪骅琅扶到沙发坐下,然后走过去将电灯关掉。然后,然后嘻嘻一笑,冲进了洪骅锒怀里,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拱进洪骅锒怀抱里,这洋妞想做什么?洪骅琅周身燥热,心口好像敲鼓一般。
“嚓,”娜塔莎站在对面的小几旁,划燃火柴点燃了一对蜡烛,两束火红光亮摇摇曳曳将她的脸蛋照得通红,充满了神奇色彩。她的蔚蓝色的眼睛里流光溢彩,挺括的鼻尖上漂浮着虚光,殷红的小嘴儿让人馋涎欲滴,金发瀑布一般飘荡在胸前。
小几上音响传来曼妙的乐音,是俄罗斯著名芭蕾舞剧《天鹅湖》中的四个小天鹅吧,欢快而舒缓,充满生命的灵动。接着,娜塔莎轻轻地对洪骅锒说:“大哥,我为你跳舞。这个舞蹈叫做《生命之吻》,希望你喜欢。”她选了另外一组乐曲。
乐曲一开始,大管与圆号缓慢地演奏着低沉的旋律,仿佛夜空里,没有了明月,空气也是那么的凝重,偶尔的树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这时,娜塔莎双臂张开,踮着脚尖开始轻舞,舞姿显得那么优雅,闲适。
乐音还是那么的低沉,双簧管与单簧管的合音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慢……娜塔莎精灵一般飘荡在洪骅琅身前,搂住洪骅琅的头让洪骅琅紧紧贴在她双山峰间。好轻好轻,洪骅锒置身于她软软的充满弹性的胸,感受到了左边的饱满,然后,是深深的沟壑,再到右边的饱满。洪骅锒从来也没有经受过这种——怎么说呢,煎熬吧,感觉有些灵魂出窍的感觉。娜塔莎将洪骅锒搂住,轻轻抚摸着洪骅琅后脊梁,好像,好像弹拨钢琴琴键一般,好轻,好温柔。一个骨朵一个骨朵朝下,洪骅琅感觉到,那一点一点的弹拨,就好像弹拨在了他的心里。他的头还是紧贴着她,好像听见了她胸腔里有隐隐的乐音。
这时,娜塔莎缓缓地解开红色衬衣的纽扣,将衬衣脱了,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蕾丝胸罩。接着,她又缓缓将黑色皮裙脱了,里面也是蕾丝内裤。面对着差不多已经没有穿衣服的娜塔莎,这个外国女人,洪骅锒颤抖起来。虽然,韩山城请客,自己不用花费一分钱,但是,他还是胆怯,因为,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再说,这个女人还是外国货呢。这时,穿着蕾丝的娜塔莎很白了,白的真的好比凝脂。她,凹凸有致的体形魔鬼一般,在音乐中,她舞蹈着,就好比一个舞蹈着的精灵。
洪骅锒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感受,骤然,震撼般的声浪忽然降临。在巨浪一般的乐音中,娜塔莎又开始狂舞,身子银蛇一般扭动。接着,滚动般的声浪低沉地迅疾向前推进,那铿锵弦乐、管乐、定音鼓的发力,将乐曲快速推向急噪难耐与低沉的狂野中。
“大哥,来,为了我的成功演出,我们干一杯。”娜塔莎走到洪骅琅面前,递给他一杯红酒。
“干杯!”洪骅琅与她碰了杯,将酒干了。
“大哥,我们洗澡吧?”娜塔莎小鸟依人一般依偎着洪骅琅,嗲嗲地道。
洪骅琅一直就有期盼,因为,他已经从韩山城的神态中,知道一定有这些东西。加上,加上,面前是一位国际友人,要不上真的就是暴殄天物了。于是便说:“好好。”与娜塔莎手拉手朝里屋走。里屋居然也是套间,外间是桑拿房和洗澡间,里间是卧室。娜塔莎三两下将原本就少的衣服脱光光——哇塞,那曼妙凹凸有致的体型就展现在洪骅琅面前。黄色瀑布一般的秀发,两抹弯月牙下一双蔚蓝色湖水一般清澈的大眼睛,殷红的小嘴儿,绚丽闪着幽光的肌肤,胸前挺拔的两座小山峦……
洪骅锒很难为情,男人共有的自尊让他很自责。于是他便努力动作,想用自己的威猛征服这个洋美女。娜塔莎也努力地迎合着她,两人就展开了肢体动作大战。真的是天生尤物哇,肌肤水一般润滑而肢体动作又那么到位,伴随着洪骅琅的动作,她那里还吟唱着好似《天鹅湖》一般的乐音。洪骅琅真的爱死了恨死了这个洋妞儿!
洪骅琅看过著名的相书《上下册》,知道一切都是命,天命不可违。他疲乏地躺在一旁闭上了眼睛。这时,娜塔莎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轻轻爬起身,到洗澡间接电话。她的声音很轻,很嗲。
“老大啊……喂,我在江城市呢……什么……你们在伊犁……唔……我老爸老妈还好吗……问过我……我才不回呢……这里都把我当洋妞……钱么……小意思哪……”
原来是假洋妞啊!洪骅琅的心境一下子很坏,这个韩山城,把我洪骅锒当成冤大头打整了!又一想,人家韩山城也是好意,让你来玩洋格,要是不给你这种机会,你哪里晓得这些事?洪骅琅这里正想着呢,娜塔莎走进来,嗲嗲地抱着洪骅琅,说:“老公你好威猛好帅呀,我爱得你死去活来呢……”
娜塔莎轻轻地叹了口气,站到洪骅琅面前,说:“老公,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我也不留你了。下次你来还找我啊,我叫娜塔莎,三十八号。”
洪骅琅走到大厅碰见了韩山城,韩山城问:“骅琅,怎么,耍的不舒坦?”
洪骅琅说:“哪里啊,很尽兴的。不过家里有事情,我得回去。”他说的隐晦,所谓家里,也就是还在朱石坝乡的米县长他们。
洪骅琅望着暗夜中显得辉煌璀璨的弥撒宫殿,吁了一口气。
洪骅锒坐着韩山城的轿车朝回赶,韩山城说:“兄弟,怎么,不开心?”
洪骅锒说:“山城,见着你这样成功,我真的很眼红。哎,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这样大手笔请客,我就算成功了。”
韩山城说:“骅琅,你这是在扫我脸呢。我哪里就是成功人士,也不过就是挣了点儿钱,手里活络一点,认识几位能帮忙的人罢了。认真说来,你的基础比我好,你发展的空间比我大很多呢。”
洪骅琅没有想到韩山城对自己的处境看法这么乐观,不由得问道:“山城,你既然这样说,我愿闻其详。”
韩山城说:“你想啊,你在县府工作,又跟着县长。俗话说,宰相府里八品官,你一出来,哪个乡镇部门敢不买账?再说,你本身有部队大学自考文凭,要进公务员也手到擒拿,你说,难道不是?”
洪骅琅没有想到韩山城对自己这么了解,不由得点了点头,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考公务员?”
韩山城说:“骅琅,其实我在想另外一句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洪骅琅没有想到韩山城会这么说话,更没有想到他对自己抱有这种热望。于是老老实实地说:“山城,你这样说真让我汗颜,我哪里能有这种能耐?”
韩山城道:“骅琅,事在人为,努力吧。”
韩山城把洪骅琅送到旅馆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钟。两人道别,韩山城就走了。这时,洪骅锒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洪骅锒打开手机接电话,原来是黄秘书。
黄秘书鬼鬼祟祟地说:“小洪司机,米老板还在旅馆?”
洪骅锒说:“不知道,大约在吧?”
黄秘书说:“兄弟,麻烦你去看看,好不好?”
洪骅锒只好不情愿地去看了看,贴在米县长住的那间房间听了听,听着了很大的电视机的声音。于是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悄悄地对黄秘书说:“黄秘,米县长在呢,她房间里有电视机的声音。”
黄秘书哦了一声,说:“好兄弟,我在外面耍呢。要是米县长问起我,你就说我去见老同学了。先谢谢了啊。”
洪骅锒只好答应下来。洪骅锒觉着这位黄秘书鬼鬼的,整天好像都是神神秘秘,想到自己以后要长期和他共事,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
洪骅琅洗漱之后睡到床上,兴奋地想着在凯撒王宫里面的情形,心里还是感觉很亢奋同时也有一些遗憾。他没有想到,自己正值如狼似虎年龄,居然会“见花谢”,怎么可能?
可是,一连两次与那娜塔莎做事,都是到了门口就泄气了,办事不到极致不但没有享受乐趣,而且还半途而废,怎么说都是一种遗憾吧。不过他认真想了一想,当时虽然韩山城说过那里安全,可是自己还是非常紧张,总有一种犯罪的感觉,再者,喝了那么多的烧酒,人的状态就非常不好,也许,答案就在这里吧?哎,所以在部队时听一个老兵说过,酒是一包药,能够消噬男人的精魂,看来不无道理。今后,真的要少喝酒,多锻炼,不然,对不住自己的身体呢。
洪骅锒这里正在想着呢,突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接着一个威严的女声道:“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在部队时,洪骅锒是特种兵,警觉性非常强。他心里一紧,怎么,好像是米县长的声音?难道是她那里出现了问题,或者,是有强盗进了她的房间!他赶紧起身,赤脚跑到她的门口,正想破门而进,却对自己说:“别慌,弄清楚了再说。”将耳朵贴到门边一听,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又没有其它声音了。怎么办,自己是米县长的随员,一起外出,怎么着保护首长的安全也是自己的责任吧?可是,米县长那里再没有动静,再说,她也没有招呼自己,自己该如何处置?洪骅锒心里非常不安,于是在走道走过来走过去,走到米县长的房门前他加重了脚步,还使劲地咳嗽了几声。
这时,好像回应似的,里面又有了呜呜哝哝的声音,声音含混,憋屈。不对啊,怎么好像,好像是喉咙被堵住呼吸不畅的声音?!洪骅锒的毛发都竖立起来了,他急的想撞门进去,可是,万一里面没有什么情况呢?人家美女县长是女的,男女有别,哎呀,真的难为死了洪骅锒了!他贴着房门朝里面看,可是房门是新造的,没有一丝缝隙,看不见里面,洪骅锒急的团团转。最后,他只好沿着过道朝外走,走到墙根处,却是一条阳沟,阳沟紧贴着墙壁修造,从这边走过去,可以到达房间的窗下。
洪骅锒想,那就过去瞅瞅吧,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也好见机行事。于是,他猫着腰摸黑沿着阳沟朝前走,一会儿就到了米县长住的那房间的窗台下。他站起身,慢慢将头抬起朝里面看——
这时,洪骅锒捂住嘴巴差点儿停止了呼吸!只见薄纱窗帘内,一位高高大大的壮汉,他上身没有穿衣裳,胸前黑毛森森,正在挥舞着手臂,对着床上的一个人说着什么。而在床上,则坐着着一个女人,冷冷地看着那壮汉。这个女人,正是美女县长米岚岚。浑身雪白雪白的女人!仔细看去,只见她黑发如瀑,脸上和脖颈的肌肤雪白雪白焕发着奇异光泽,眼睛灼灼发亮,脸上一副鄙夷的表情!猛地,米岚岚双腿抬得很高,好像想踢那男的,那男的躲开,双手拽住她的双腿打了几下!
现在什么也不用再看下去了,一定是强徒破门进入了,女领导的安全受到极大的威胁,保护女领导要紧。洪骅锒不敢怠慢,赶紧双手撑住窗台,身子上升,双脚一缩便要踩住窗台。
可是不对呀,虽然那男的打了美女县长几下,却很轻很轻的,美女县长也没有叫唤,看来,他们一定是熟人,不然,美女县长早该叫出声音来了。罢罢罢,还是退回去,免得让人看见了,自己不尴不尬贴在窗台上,还不好交代呢。于是,他悄悄的支撑着身体落地,然后顺着阳沟回到走道。他定了定心,慢慢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刚到米岚岚屋门,突然门一开,一条黑影闪了出来,一把将洪骅锒抱住!
洪骅锒心里好着急,因为他怀里抱着的人暖呼呼,香喷喷,这人正是美女县长米岚岚。米岚岚气喘吁吁地对洪骅锒说:“小洪,用你的肩头救救急——你临时当我老公,行不行?”
——美女县长米岚岚也是太着急,太着急就没有什么主意,遇见了稻草也一样能够救命。在她屋里不是别人,却是洪竹春那衰人,他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这里,还不顾她反对进了她的房间,先是说要好好与她叙旧,可是,叙着叙着就猴急起来,然后,一把把她抱住,要和她一道成其好事。
米岚岚当然不会愿意。米岚岚早就忘记了洪竹春。她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做好工作,然后,争取自己的前途。面对着洪竹春的纠缠,她心里很气愤,于是就说她身上有了情况,现在需要静养。
洪竹春就嘻嘻地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动你。”说着说着,双手就朝她裤带那里游走。
她生气地挣开了他,说:“跟你说了,我大姨妈来了,你假装没有听见哇?”
洪竹春说:“我怎么不知道,我光看看,又不会怎么着你。”
米岚岚心里那个气哇,那是一股一股朝上冒,这个衰人,怎么还这样强硬?!她一下子站起来,将他搡在地面。
洪竹春恨恨地说:“米岚岚,你怎么这样推我——我还费心巴力让你离开伤心地,当了这个副县长。你啊,硬是要人就要人,不要人就用尿淋哇?”说着,又扑上来,要解她的裤带。
米岚岚是一个硬气人,宁愿输脑袋不愿意输耳朵,当下就不管不顾与他厮打起来,嘴里还母狼一般嘶嚎着。
洪竹春虽然是一壮汉,但是这里是公众场合,也不敢造次,所以,他也没有能得逞。这时,恰好洪骅锒的脚步声传来,洪竹春一愣神,米岚岚就跑了出来。
过道的灯光虽然黯淡,但是洪骅锒却看见米岚岚眼睛亮烨烨的。他迟疑了一下,说:“我……”
米岚岚好像显得有些生气,她嗯了一声:“怎么,你——那就这样好了,一会你进屋什么也别说,听我的就是了。”说着,挽着他的手打开她住的房门朝里走。一进门,她就嗲嗲地说:“小老公吔,你不是说你身上有功夫?你看看对面这个男人,你能对付不?”
那壮汉,也就是洪竹春看见米岚岚同一个年轻男的进来,赶紧穿上衣服,疑惑地道:“米岚岚,你捣什么鬼,这个嫩生生的小男人,真的是你才找的老公?”
米岚岚将头一偏,说:“那还有假?我和他真的交往,我们都谈婚论嫁。你说,是不是哇老公……”说罢,米岚岚贴近洪骅锒,亲吻了他一口。
洪骅锒完全没有弄懂美女县长到底在做什么,脸上被吧唧香了一口,胸口被贴得好紧好紧,那分明就是美女县长胸前的咪咪嘛。洪骅锒唬得连声地道:“对不起米县长,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美女县长米岚岚眼瞳幽幽发亮,突然一头朝着那壮汉撞去,那壮汉躲避不及,鼻子给撞得生疼生疼,龇牙咧嘴着,连声地道:“米岚岚,你搞什么?搞什么?”
米岚岚用手指着大门,厉声说道:“洪竹春,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那壮汉表情复杂地瞅瞅洪骅锒,一把将床上的被盖恶狠狠扔到地上,色厉内荏地道:“米岚岚,你别得意,我还会找你的。”知趣地走了。
米岚岚望着那壮汉走出屋,好久,突然高声地笑起来。
洪骅锒感觉很奇怪,想走,却被米岚岚拉住。“小洪,不准走,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陪我。”说罢,坐在沙发上。
洪骅锒没有办法,只好站在屋中间,心里扑通扑通狂跳,眼睛死死地望着大门。好热哇,豆大的汗珠扑哧扑哧滚落下来,砸到地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他听得身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米岚岚将地上的铺盖重新放回了床上,然后,坐到床前那张沙发前,示意洪骅锒也坐下来,洪骅锒只好坐到另外一张沙发上。望着美女县长那凌乱的头发,衣领下面那雪白的肌肤,他有些不知所措。
“小洪……谢谢你。”米岚岚对洪骅锒道。
洪骅锒惶恐地道:“米县长……没有关系,是……是我应该做的。”
米岚岚摸出手绢,替洪骅锒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骅琅,小黄呢,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他呢?”
洪骅锒想起黄秘书电话里的叮嘱,便道:“米县长,黄秘书说他有事,要天亮才能回来呢。”
米岚岚嘴里“哦”了一声。她返身正对着洪骅锒,道:“小洪……我……我今天没有失格吧……”
“没……没有呢……”洪骅锒脸色通红,好像自己做了对不起美女县长的坏事一样。实在话,他心里一直打着鼓,想到刚才美女县长被那壮汉威逼的样子,对于刚才米岚岚那浑身的雪一般白的肌肤不能释怀,真的有一只小鬼在蠢蠢欲动。他躲躲闪闪地瞅着米岚岚,谁知道米岚岚也扑闪着大眼睛望着他,使他的脸色更加滚烫了。
美女县长一张阴霾密布的脸终于绽放出笑容,露出了平常当领导的面色。她说:“小洪,你政治上可靠,非常有上进心,只要你努力与组织保持一致,会有你的前途的。”
洪骅锒原本还想安慰她几句,但是见她这么快就恢复了常态,可见美女县长还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但是,听她这样一本正经说话,心里又有些不爽。可人家美女是领导,只好认真地点点头。
米岚岚又道:“小洪,你想不想考公务员?”
洪骅锒心里一动,喜出望外地道:“米县长,我这样的情况,能行?”
米岚岚道:“怎么不行?你是部队转业,又有部队大学自考文凭,基本条件不错。你是事业编制吧,最近,我们县正好有事业性质转公务员的单位,那里的人只要简单考一考,就可以转公务员。这样吧,我帮你问一问。不过,你是不是真的想当公务员?”
洪骅锒认真地说:“想,我先谢谢米县长了。”洪骅锒就想告辞,于是,站起身来。
米岚岚将他拉住,看着他坐下来,说:“小洪,别走。”说罢,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哎,小洪,你觉得当领导好不好?”
洪骅锒没有想到美女县长会问他这个问题,心里一喜,想了想,说:“米县长,其实做什么都有难处,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吧。”
米岚岚点点头,说:“不错,小洪,你说的很对,也就是大有大的难处。哎,整天争权夺利的,台上握手台下踢腿,阴司一般整人。不瞒你说,有时候哇,我真的不想当这个官,太累了。”
洪骅锒没有想到美女县长会与自己说这样私密的问题,心里感觉很受鼓舞。其实,人都是喜欢被信赖的,男人更甚啊,尤其是得到养眼的女性青睐,心里面真的欢欣鼓舞。不过,他还是在想刚才那一幕,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县长米岚岚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那么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为什么见了他会逃跑。
这时,女县长米岚岚见洪骅锒沉思的样子,便道:“小洪,你疲倦了?可是,我还不想睡,怎么办呢?我——”说着她看看洪骅锒,又看看房门。
洪骅锒非常善解人意地想,看来,美女县长还是陷入刚才那尴尬中不能自拔。于是便道:“米县长,我一点儿也不想睡,可以陪你,真的。”
“那就好。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喝一点酒?”米岚岚说罢,也不等洪骅锒同意,打开小冰箱取出一瓶啤酒,打开从茶几上拿过两只茶杯,哗哗哗倒了两杯。“来,一醉解千愁,喝。”米岚岚将酒杯递给他,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洪骅锒说:“米县,我平时一般半夜后不会喝酒。”
米岚岚说:“怎么了,我请你喝酒还不行?”
洪骅锒不好再说,只好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这样,两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一会,就将那一瓶啤酒喝光光了。洪骅锒站起身,对米岚岚告辞道:“米县,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他刚要出门,米岚岚从身后一把将他抱住。洪骅锒心里咯噔一下,连汗毛都立起来了。心想,怎么了,米县长今儿晚上不对劲哇。
米岚岚靠着洪骅锒,唯唯诺诺地道:“小洪……你别走……我,你让我靠一会……”说着,拽着洪骅锒又重新回到沙发边坐下,将头靠在了洪骅锒的肩头上。
好热哇,洪骅锒感觉周身都在膨胀着,尤其是她脑袋停靠的肩头,好像那里有一只火盆,额头上的汗水潸潸而下。
“嘻嘻,”突然,洪骅锒好像听得美女县长笑出了声,惶惑之间,只见美女县长将他的手一把拽住,说:“小洪,你还是部队转业回来的干部,怎么这么不经事,周身都在颤抖?”
洪骅锒真的周身都颤抖起来了,他说:“米县……我……”
米岚岚离开他的肩头,坐直了说:“好了,我现在心绪好很多了。小洪,谢谢你。”
“不用……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洪骅锒很谦虚地说。不过,听得女领导这样说,他心里特别高兴。洪骅锒就是这样一热血青年,心情稍微一激动,脸上就红光焕发,阳光喷薄的样子。他不想让女领导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于是,就用左手捂住自己的面庞。
米岚岚没有注意洪骅锒不安的样子,她说:“小洪,我觉得吧,你还是很有上进心的,做一名专职司机真的浪费了你。这样吧,你明天就回县城去,去给自己报一个名。”
洪骅琅当然心里也很情愿的,毕竟也是一个上进的机会。但是,他还是不敢造次。于是,他说:“米县,可是我在工作哇,我走了,谁来给你开车呢?”
米岚岚便嘻嘻地笑,说:“小洪,你以为开车是多复杂尖端的技术?你走了,车小黄可以开,我也可以开,你就放心吧。”米岚岚望着洪骅锒,就想到他刚才面对自己的窘态。其实这个小伙子还算是温顺吧,至少来说,他是维护自己这个副县长的。米岚岚想到自己要招呼他去考试乡镇干部的事情,觉得对于这个小伙子来说,确实是一个比较艰难的抉择。到了村镇,去的人那么多,都有过硬的关系,都想曲线进城,他那么老实,真的能上调进城?自己,真的能够帮助他上调吗?
米岚岚心里老大不忍。
洪骅锒听米副县长这么一说,一下子就觉得与美女县长的距离拉近了,他心里暖呼呼的。心里一熨帖,脸上更加热乎了,他说:“谢谢米县,谢谢谢谢。”
米岚岚说:“你看你,大男人呢,怎么满脸飞花的样子。不过呢,我倒喜欢你这个样子,嗯,有点少不更事,还有点耿直吧。小洪,你当我的小弟弟,好不好?”
洪骅琅没有想到美女县长提出这个主意,一下子不知道她是信口开河,还是真的心里话,一瞬时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米岚岚说:“那就这样定了,小弟,天一亮你赶快走,这里你就不必管了,有姐儿为你担着呢。”说着,站起身。
洪骅琅说:“谢谢,谢谢米姐。”恋恋不舍地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