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喝醉了，是被穆桂花和帅小佳扶回家的。我不是高兴喝醉，而是因为我兄弟卫小冰，为了没有叫住他，也为了他唾我那口唾沫。奇耻大辱哇，自己的亲兄弟，竟然把自己当成了仇敌！我做人是不是太失败了？！
穆桂花和帅小佳他们将我扶上床，帅小佳说他有事先走了。临走，帅小佳抓着我的胳膊，朝我眨巴眨巴眼睛说，卫鸣兄弟，你女朋友不错哇，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我愠怒地说，小佳你乱说什么哇，你再乱说，我和你绝交！
帅小佳嘻嘻笑，说瞧你，开个玩笑都输不起，好了，拜拜。走了。
我疲乏地合上眼睛，冲穆桂花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走吧。
穆桂花在屋里摸索一阵，也不晓得她在忙什么。等我都晕晕乎乎差点儿睡着，却感觉她扶起我来，柔声把我唤醒，让我张开嘴，喂我喝了一大杯冷开水，又哄我喝了一杯醋，还柔柔地说了几句什么。
听着那柔声的话语，我真的感到夏明珠又回到我身旁——不，夏明珠还没有这样温柔体贴。我心里很受用，闭着眼睛享受着。但是那醋好酸，我被酸的差点儿呕吐。我这人最怕吃酸，吃了酸以后周身不舒坦。我哇哇叫着，说美女你好坏，要我喝醋。我哇哇叫着，感觉胃里翻涨起来，清口水一网一网朝上涌。
她柔声地说好你个卫鸣，还是一大男人，怎么就会怕吃醋了？又说，吃醋最能解酒，不信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说罢，俯下身用双手轻轻拍打我的胸口。
我舒服地躺在床上，几乎，真的能感觉到那耸立着的两只。一股温馨好闻的异香扑面而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将头朝上顶了顶，果然顶着了弹簧一般的柔软。真的很有弹性，我脑袋动一动，她的那里就跟着耸一耸，好惬意。
你这个坏蛋，不安好心！她大约感觉到了，作势打了我一下。
哎哟哎哟！我叫起来。
她赶紧抚摸着我，说不会打疼吧，好轻好轻的呢。
我扑哧一笑，睁开眼睛看着她，却见她满脸绯红，好像云霞一样。仰起头，凝望着她雪白的肌肤，丰满的脖子，圆圆的下巴。这样看着她可真的很仔细哇，不但能看见她肌肤里面镶嵌着的细细的血管，甚至还能看见下巴上细细的绒毛。桂花真的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女人，女人味十足，对我真的好关心。我一只手抚摸着她丰满的大腿，一只手捏着她温暖的小手，真的不知道今夕何夕。
这时候我的身子某个部位有了异动，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关键是我这样躺着就不算个事，因为她在上我在下，我下面的动静她瞅得清清楚楚。
她眼睛慌乱地朝着窗外看去，柔柔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显得有些羞涩的样子。
我满脸燥热地看她，瞅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笑眯眯地说，美女组长哇，你说什么呢？
她提高了声气。她说，你穷吃饿吃做什么，难道没有喝过酒？
我笑扯扯地说，就是么，对酒当歌，美人相伴，酒不醉人人自醉么。
她生气地将我掀到床上，说坏人，不理你，走了。
我爬起身，说美女组长，慢走哇，不送了。其实，我很舍不得，我真想扑上去，将她压在我身下。可是，我眼前突然出现了出墙红杏。男人，也得洁身自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守节？
我说，美女组长，你舍不得走吧？
她将眼睛一瞪，说，就为了你？你简直自作多情！你这个坏东东，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待见——
她这样一说，就好像拿刀子捅我的心窝窝似的，我目眦尽裂，仇恨地叫喊道，穆桂花，你胡说什么，你给我滚！
她好像不相信似的望着我，眼内蒙着一层云翳。她颤抖着嘴唇，道卫鸣，你，你是骂我？
我心里一阵柔软，可是，还是硬着心肠叫道，就是你，就是你。你滚，你怎么还不滚？
穆桂花果真走了。
望着她一拽一拽的小屁屁，我真想叫她留下。却无力地睡在床上，我的脑袋好疼，而更疼的，却是我流血的心。此刻，卫小冰那瘦巴巴的脸蛋浮现在我眼前。他脸色铁青，下巴上挂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有，还有那不屑一顾的眼神，以及，那啪的一口唾沫，一下子砸在我的心上……
这时，我看见床上一张淡紫色的手绢儿，拿过来一看，知道是穆桂花留下的。是一张蚕丝方巾，淡雅的紫罗兰，翩翩舞蹈着的一对彩蝶。将方巾放在鼻子下嗅，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翻过身，我定定地望着窗外。我看见了那座孤零零的荒冢野坟，那是父亲在蛮牛坡的坟墓。父亲那焦苦的面容浮现在我眼前，他喃喃着，喃喃着，给我嘱咐着什么。我知道，父亲不放心卫小冰，让我兑现我在他坟墓前的承诺。
卫小冰今年多大？好像，对，他都十八过了，怎么还是那么羸弱，还是那么不懂事？小冰呀小冰，大哥难道在你心中真的是负心人，你要恨死了他？
我感到自己很可悲。
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是出墙红杏来的，我将手机挂了。手机里有许多短信息，还有许多未接电话，我一看，都是出墙红杏发来的。
野狼嚎，你忘记了我们的预约吗？快上网，我想你。
狼，你都晚了半个小时了，在哪里？
怎么说话不算数，你还是不是男子汉？
狼啊，你在哪里，怎么还不上？我都等了一个小时了！
快，快上！
狼啊狼，半夜时分还彷徨。你在家乡还好吗，总不回复费思量。
狼啊，你到底和谁在幽会？我恨你！
你要是不理我，我也一辈子不理你了！
我慢慢将信息一条一条删掉，好像拈死一只只臭虫。
都已经午夜十二点过了，窗外很寂静。口渴得要命，我爬起身，到厨房去喝了一杯冷水，然后复又回来。
我将电脑打开，出墙红杏宛若一团火焰，朝我滚动过来。
我狠狠地将她点开，送了一颗黑色炸弹过去。
野狼嚎，等你好半天你终于上来了。吻你吻你吻你。出墙红杏道，有点儿迫不及待。
我说烦。我有点儿心不在焉。就算她是出墙红杏，就算她对我一往情深，就算她国色天香，没有了我的亲弟弟卫小冰，我觉得这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哼，狼啊狼，你真不是男子汉，说话不算数！电话不接，短信息不回。不过才走了一天多，你就这样烦我，我就那么使你讨厌？！
我说，别惹我，没见我正烦着吗？我一连送了一排嗤嗤燃烧的定时炸弹，好黑，圆溜溜，把儿上红色的引线触目惊心。还送了几把锋利的尖刀，刀尖上还滴答滴答淌着殷红的鲜血。
狼，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理她。
狼啊，你不会又遇见闹心事了吧？
我烦躁地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外面开始下雨，淅淅沥沥。还有小风，沙沙地，愁烦死人。我觉得吧，天色总与人的心境相似，要是遇见爽心事，总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要是心情不好，撞上闹心事，你看吧，总是阴风阵阵，愁云惨雾，淫雨霏霏。
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她，出墙红杏。真的好烦。我抓过手机，恶狠狠地道，美女，你还要不要人活了？你明天打给我好不好，我好烦，恨不得将地球一脚跺爆！
还是她那招牌一般的标准普通话：哟哟哟，狼啊狼，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呀？是不是招惹了美女，幽会被骂，朝我撒野？
我说，就是，我恨你，恨所有的人！
她说，狼啊，你要去外面吗？外面下雨了，你要带上雨伞。可别逞年轻气盛，以为淋了生雨没有个啥，到老了你才知道，小心要得养老疾呢。呵呵，她还说的煞有介事呢。
我说，美女姐姐你烦不烦哪？
嗯，那上网吧。不然，仇恨在心要发芽，还要生根开花结果，你那心胸估计装不下。不过，估计你不会上网，你觉得挺死在床上当死猪更好。
这是什么话，好像我怕她似的。我说，上就上，谁怕谁呀？
我坐在电脑桌前，点开她。我说，美女姐姐，你在京城守在天子脚下怎么也不消停？
怎么了，白天我们不是约定晚上见吗？你要是有事没有什么哇，但是你得通知我一下，对吧？人吧，总得有起码的道德修养，你让人这么坐着等，你还有人性没有？
我一下子炸了，她以为她什么人，居然说我没有人性！我说出墙红杏，别以为你给我找了个工作，你就好比救世主，想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告诉你，一千个办不到，一万个办不到！我明天就可以退出那破公司，你信不信？
她那里哑巴了。好一阵，出现了一个小人，一个穿红着绿的小女人，冲我频频点头，道对不起，对不起。那是出墙红杏，一位张扬的美女，热情如火，此刻，却一言不发，不会是被我打哑巴了？
我哼了一声，又是一串黑体红嘴圆溜溜的炸弹送给她。
帅弟，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大的愁烦。我觉得吧，我们之间应该是贴心的朋友了，有什么话都可以互相倾诉。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烦躁，真的，我一点儿不知情。你要有什么烦恼，请你告诉我吧，好不好？
我说，不好，我的烦恼只有我自己知道。
哎，你这样说，我只有无语。可是狼，我，真的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我无可药救了。我是个傻婆娘，笨蛋。
我孤寂的心里泛起一串涟漪，我说，美女姐姐，你真的那么好？
那是，狼，也许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贵人，一遇见你吧，我就舍不得，就有一种很亲很亲的感觉。我爱你爱你爱你，我，无可药救了。
我嘿嘿冷笑，说出墙红杏，你就装吧，我看你怎么表演。
你——你这个天杀的，你认为我是表演？！你真敢说哇。你，你这是在用软软的刀子在捅我心脏。哎——怎么给你说我的真实想法？哎，这么着吧，我还是装扮为你当遮风挡雨的掩体，当你的出气筒，垃圾桶，树洞，好不好？
我说你什么意思呀，出墙红杏，你以为你有多么清高，多么高风亮节？
狼啊，我心爱的狼，你千万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憋屈，你有心事，却没有人倾诉。现在，你就当我是你的仇敌，你有什么破铜烂铁，裹脚布，臭鸡蛋，乌七八糟愁烦闹心事情都朝我甩过来吧。我保证不反驳，不回复，不发言。
哼，这是什么态度，把我当成垃圾集中营？我生气地说，我说出墙红杏哇，你心理怎么这样肮脏，总想着别人龌龊，自己冰清玉洁！恨你！
野狼嚎，你别这么胡搅蛮缠。我是看你喝醉，思想走死胡同怕你走极端，不能自拔，给你一个转弯的机会。何必呢，退后一步自然宽，男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对不？哼，你以为你真是我的真命天子，缺了你这个臭男生，我就只能去死不成？
我说，呵呵呵呵呵，出墙红杏大姐姐，我可从来没有那么说过。我说过了吗，没有吧？告诉你美女，我是自己有怨自己受，自己有伤自己舔，哪里想能有救世主来拯救，我的痛苦只能自己承受。
出墙红杏道，我摘抄了一段话，有点感动人，送你吧：世界上有一种爱，不能用语言去表白，只能用心去体会。它没有花前月下的意境，没有白头偕老的约定，更没有海誓山盟的誓言。但是，它能爱着你的爱，痛着你的痛，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你说，能有这种爱吗？也许，你不相信，反正，我相信。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纯洁，高尚的爱！它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这种爱时刻围绕在你的周围，拥有这样的爱，难道还不够吗？虽然彼此相隔遥远，不能给彼此更多的关注，但时时刻刻能够体会到对方的存在，虽然不能彼此承诺什么，都已经把对方看做自己的知己，难道这种情感不值得珍惜吗？
我说哟哟哟哟，拾人牙慧还自我感觉良好，美女姐姐你有病呀。不过，我确实不能理解你的内心，就好比贾府的焦大，理解不了林妹妹宝姐姐心内纠结的感情问题。
呵呵呵，野狼嚎小弟哇，你这不也是拾人牙慧？你啊你，怎么老是这么牢骚茂盛？不过，我也理解你，确实，你忍受了许多与你同年的青年人所没有经受过的苦难。这很好哇，一分为二地看，苦难是财富，有了苦难垫底，以后遇见再大的挫折你也能够永远站立不趴下。狼，我猜，你是否因为你小弟的事情焦虑？
你怎么知道？我打了这几个字后，脑袋迅速转了转。出墙红杏怎么料事如神？要吗，她脑袋特别好使，要吗，她真的融入了我的生活之中，一直在设身处地为我着想。我说，美女姐姐，有什么比不被自己唯一的亲弟兄理解更加使人难受？！你说，你说呀？
哦，这样哇。
就是，今天我遇见我弟弟卫小冰了。他身着民工衣服，他坐的助力车还撞摔了我。可是，他不但不道歉，还呸了我一下。我真的好难受，我觉得，我好失败，自己的亲兄弟啊，不是外人——
哦，这样哇。
难道还不够难受，出墙红杏姐姐？
难受就说哇，痛苦的事说给另一个人，痛苦就减轻百分之五十，对不对？我想，你被你小弟助力车撞其实是天大的好事。
你——你这个坏东东，我没有得罪你，你怎么诅咒我？
狼啊，你没有长脑子？你不是做梦都在想找你的兄弟？你这次被撞，起码说明一个问题，你小弟就在这个城市，只要你仔细去找，就有兄弟见面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你记住助力车的牌号没有？
没有，我当时只顾看我兄弟了，哪里去看助力车牌号？
你晕哪野狼嚎？你记住了车号，通过交巡警不是就找到助力车，找到助力车，不就找到了你兄弟？你不去抓主要矛盾，那你手里的问题怎么能迅速解决？我可告诫你，以后要少发牢骚，多想办法，不然，你怎么能迅速沉渣泛起？
就是哇，我的出墙红杏姐姐，看来，我还真是离了你不行。
就是，狼啊，你这样一说，我都有些儿洋洋得意了。我问你，今天你工作上还不错吧，一定有新的进展了？
什么意思？
狼啊狼，难道你工作没有新建树？你不是要让你兄弟上大学，让你家祖坟冒青烟？你不是迫切需要赚钱？你呀你，我的野狼嚎，给你一个支点，你不是能撬起地球，怎么工作上毫无进展？
这个出墙红杏，她真拿自己当救世主了？不过，看她那着急样，也是为了我好。于是我道，杏哪杏，我告诉你吧，本人工作上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接着，我就将白天如何见了华伯伯和华老大，以及我找帅小佳和都市画报杂志社配合做专辑的事情告诉了她。我字打得飞快，有点，眉飞色舞的感觉。人，就是这样，喜欢听得胜鼓，不喜欢滑铁卢。我说，杏哪杏，我这样处置这个事情不错吧，你有什么建设性建议？
出墙红杏道，不错，果然很有新意。我是外行，你做的已经非常好了。祝你成功。
谢谢。美女姐姐，你在他乡还好吗？
还好，这里就是风沙太大。学习紧张，教授我们的都是国内金融界的顶级高手，视野开阔，知识面广，这次学习机会很难得的。嘻嘻狼啊，兴许经过这次学习，会成为我的新起点，以后，我会成为一位世人仰慕的女银行家呢。
我说，我的好杏儿，真的好羡慕你，你，一定能成功。
现在我们这里变天了，好大的风沙呀，站在窗台看出去，完全是风沙弥漫，无边无际。你那里如何，天气还不错吧？
我打开窗户看了看，呵呵，怪了怪了，刚才还愁云惨雾阴雨绵绵的天色，居然变晴了。现在，外面月光皎洁，碧空如洗，一个好天色。我说美女姐姐，天色很好哇。
怎么个好法？
我笑道，碧空万里，月华如水，清风徐来树影婆娑，好像美女翩翩起舞，又像小溪潺潺浅诉低吟。万物好像合唱，唱响了多个声部，唱出了一个共同的和声。
哇噻，野狼嚎，你描绘得真有诗情画意，好一幅浪漫景色。我问你，万物唱的和声是什么呢？
我说，万物的和声唱的是，出墙红杏姐姐，我爱你。
嘻嘻，说得真好哇。吻你，我的好狼。哎，帅弟，可惜我不在家乡，不然我们可以小聚，到南山品茗或是找一路边小店小酌。有你在，不晓得多么好呢。
我眼前真的浮现出一幅美丽图画，皎洁的月光，花香馥郁。依稀地，有袅袅的乐音。我携手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漫步于花前月下。我说，就是哇，美人不在，不由得人心里怅惘。美女姐姐，要是能与你携手花前月下，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说实话，我好向往那种日子。
我点开出墙红杏画像那文件包，点开画面，一张张看起来。如花似玉的出墙红杏。白皙如雪的肌肤。黑如瀑布的披肩发。峨眉如黛。水汪汪会说话的双眸。双峰耸峙。蜂腰肥臀。我默默地注视着那一张张靓照，不禁意马心猿。我又打了几个字：真的，好向往与你执手相顾，眷顾巴渝胜景，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呵呵。
会有那种机会的。帅弟，现在你心里的块垒融化了？
是，真的好怪呀，现在我心里一点儿不纠结了。我说，就是，还是我的出墙红杏姐姐好哇，给我扶难解困，真好比梦中的田螺姑娘。谢谢，谢谢。
狼，你说的什么话？我们之间哪里还用说谢谢？不准再说哈。
我说好的，好的，听你的指示。
狼，你说话很实在的，也很诙谐。不过，看你视频那一本正经样子，真的想不出来，你还是一个这么有诗情画意的男人，狼，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你了。
我说，我的出墙红杏姐姐，我也很喜欢你。说着说着，我点开了她那张泳装照，望着她那娇艳的面庞，雪一般洁白的肌肤，心里不禁想入非非。我幻想着她渐渐渐渐蜕皮一般褪去艳红的比基尼，将身子朝我慢慢开放——
哇噻，我真的受不了了，身子某个部位强硬起来，看着出墙红杏娇媚的照片，心里不禁激荡起来……
干什么哇？
干什么呀？狼？
你在干什么？
对话框里，出现了好几条出墙红杏的问话，看样子，她很焦急。
我没有理她，兀自动作。我看见了雪一般的肌肤，还有，一对温暖的小鸽子。
手机响了起来，我只好停止动作，将手机拿过来，
狼，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理我呀？是她，当然是她，出墙红杏。
我，我——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好想好想你的，你突然下线——不，你没有下线，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你不会再理我了。你不会不理我吧？
当然不会，我的好姐姐乖姐姐。
那你为什么突然不说话呢？
我——
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欲言又止。想到她远在万里之遥，我真的好无奈。我说，美女姐姐，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当然听真话了，相信你是一个诚实的男人。
我们，是不是真的相爱？
是啊，我们都心心相印了，还，谈婚论嫁，花前月下，好温馨好浪漫呢。
谢谢，我心爱的出墙红杏。告诉你吧，我太想太想你了，想，想要你。我想压抑着自己，可是不行，身子太不争气。我——我在想着你，想着和你行夫妻之事……
真的吗，真的吗？你怎么能这样，不好，真的不好。狼啊狼，你不会骗我吧？
杏啊杏，是，我说的真的。我看着你照片，想着你是我女人。杏啊杏，你是我女人吧？
是，我是你女人。
啊，心爱的杏，我喜欢你，我想你，爱你。我要你，要你，要和你一起激情浪漫。我，还要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我，是不是很卑劣，很龌龊？
不，我心爱的狼，你是正常的男人。圣人说，饮食男女，人之大则性存焉。你这样一说，连我心里都想，真的，我也想了，想得，想得心里好难受。
我说，真的吗，真的吗，那你，你那里有没有……
有，有哇。
真的，真的吗？哎呀，可惜你不在这里，好遗憾好遗憾呀。我这里好刚硬，真的，解决不了问题，我可怎么办呢？
……狼啊狼，想其它事情，转移你的注意力吧。我们当然要激情，不过，我们得等机会。耐心的等吧，等我回来了，我们就天天爱，天天亲热，我舍不得你。
可是，我现在就想，现在就要，真的好想好想。杏啊杏，你说我怎么办，怎么办呀？
哎，你也不能压抑，你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吧。对，你想别的事情，这样，你就分了心，就不会老想这个事情。我给你转述一个好听的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有6只小动物上山拜师学艺，兔子、猴子、乌龟、蛇、猫和狗，它们从四面八方来，却都在同一时间来到山脚下，所以，它们也就一起上了山。
它们上山后，找到了师傅，师傅就问它们：“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它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其实它们根本就没有名字，所以都没说话，只是摇头。师傅说：“哎！我也很想收你们做我的徒弟，可是，我祖先立了规矩，不能收没有名字的徒弟，我也没办法呀，你们还是下山去找名字吧。”
听到这里，大家都伤心得哭了，但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所以大家很快就又打起了精神，都飞快地往山下跑。
兔子是最先跑下来的，它来到了一个有钱人家里，当然他们都没有发现它，也正好有人来他家说媒，媒婆说了一大堆男方的好话，但它听得最顺耳的就是“五官端正”，所以它就用了这个名字。
后面的小家伙也都有了自己的名字，猴子叫“在水一方”；狗叫“笑看风云”；蛇叫“我的骄傲”；猫叫“一生有你”。
只有乌龟是跑得最慢的，所以，它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它再一次和大家来到了山上，师傅还是问：“你们有名字了吗？”
它们都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只有乌龟在那里哭。师傅要赶它下山，这时兔子说：“不行，师傅你不能赶它下山，我们都是一起来的，怎么能让它一个走呢？我想还是我们几个都让一个字出来给它做名字吧。”
其他的也都同意了兔子的想法——兔子让了最后一个字，猴子让了第一个字，狗让了第二个字，蛇让了第二个字，猫让了最后一个字。
乌龟知道自己有名字了以后就没有哭了，而是在那里蹦蹦跳跳地大声说：“乌龟有名字啦，乌龟有名字啦……”
乌龟的名字叫？——“正在看的你”！
哈哈哈哈……
哈哈，我不禁笑出了声，这个故事显然出自网络，因为她一下子就打包发给了我。我送了一幅画给她，是一个光溜溜秃头被一只小锤子疾速敲打，我说出墙红杏，你好坏好坏，良心大大的坏了。
她连声讨饶，说狼啊狼，你怎么那么心狠，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哎哟哎哟好疼，我再也不敢了。
我说呵呵，看你还敢不敢太岁头上动土。
你现在心里不那么郁闷了吧。
好怪，我真的没有那么郁闷了！我摸摸胸口，道出墙红杏大姐姐，我真心的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之间还用得着？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我们彼此心心相印。山无陵，江水为绝，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说得好哇，我的出墙红杏姐姐。我心里真的好感动哇，眼眶也湿润啦。我说，杏啊，你在遥远的北国，心里不会孤寂吧？
当然了，狼啊狼，心里只要有你，就感觉肩膀有依靠，心里好温馨好温馨。我觉得吧，只要想起你，这里的风沙都没有那么疯狂。野狼嚎，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说，出墙红杏姐姐，我知道，因为，我们就是前世今生的约定。你注定是我的女人，你别无选择！
好，我想做你的女人，我就是你的女人。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准变！
不会，永远不变。
好的狼，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再见吧，吻你，做个好梦，梦中有我。
好的，吻你，梦中有你。
这天上午，我突然从梦中惊醒。脑袋还是晕乎乎，看看表，已经八点半，出墙红杏居然没有叫我。我很想打电话骂她几句，谁叫她昨夜晚那么兴奋，害的我晚上不睡，早上又醒不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美女对我现在是一片真情，连我这个冷血都受到感动了。
我赶紧爬起身，胡乱穿上衣服便朝楼下跑。快到星光大道我们的办公楼，我与华有余，也就是华伯伯的儿子华老大通了电话，让他在四德村小区的家等我。我给墙外红杏发了一条短消息。我道，我心爱的杏，还在睡懒觉吗？乖，该起床上学了，千万别迟到，前途要紧。吻你吻你。你的狼。将信息发了，却石沉大海没有回信，我拨电话过去，却没有开机。我心里隐隐不快。这个出墙红杏，夜晚不睡，白天睡死。不过，我心里还是恋恋的，她到底怎么回事，不会迟到吧？
卫鸣呀，怎么跑得满头大汗？身后，一个女声娇柔地问道，还有点发嗲。
我回头一看，是我们老板资妮妮。我们老板资妮妮说话声音很温柔细软，有点儿像川西方言，天生的发嗲犯贱那种，女性味儿很浓。不过，虽然年纪稍大，资总还算是她这个年纪出类拔萃的女性。只见她上身着浅色职业装，下着一条黑色锯齿边裙子，长发飘飘，肌肤雪白，胸前缀着一根细细的白金项链，浅笑吟吟，显得高贵，典雅。认真说，资总年轻时姿色一定很出众，所以，即使年纪都五十出头也仍然风韵犹存。资总又道，卫鸣，你呀，总是改不了你毛毛躁躁的毛病。
我赶紧站住，朝她笑笑，脸色滚烫，道资总早。
资总道，卫鸣，你前次给我说那拓展业务的思路很好，开始动作没有？
我说，谢谢资总关心，我们小组已经开始行动。
资总跨了一步，走到我面前，一股高雅的香味飘逸过来。她望着我，用手按按我肩头，说卫鸣，干得不错，很好。你是蕾蕾看好的人，我也很看好你。努力吧，公司一定给你展示才智的舞台。
我好感动，尤其是听她说到蕾蕾。胡蕾蕾与她什么关系？墙外红杏没有说，我好像问过，但她好像没有回答。不过，我知道，她们之间关系一定很近，大约，是亲戚吧？我站直身子，挺着胸口道，请资总放心，我一定努力！不过——
怎么？她嫣然一笑，瞟着我。
我道，资总，你——同蕾蕾是什么关系？
干什么，了解这么多想做什么？告诉你，我家蕾蕾可是出自名门，虽然待字闺中，可是眼光阴毒，一般人入不了她的法眼。小伙子，你要有所作为，一定要努力，做出不寻常的业绩才成。
我脸颊一热，说资总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
资总还是笑，没有回答我，朝着电梯走去。
我也怅然地朝办公楼走去，到了办公楼，我感觉尿胀，赶紧跑到卫生间。我晕头鳖脑走进去，里面没有开灯，黑黢黢的。我摸索着走进去，只听啊的一声，里面一位女的叫了一声，从格子间里站起来。我吓得跳了起来，好像叫蛇咬了似的。依稀地，我好像看见了白光光的躯体。我连叫晦气，赶紧走出来，原来忙乱之中我走错了厕所门。
返身走到男厕所，我一边方便，一边想着刚才的事，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刚才情急之中我也没有看见那人是谁，反正我也不是有意，随便她怎么想，这种事情估计她也说不出口。
不对呀，公司男女卫生间标识得清清楚楚，别人没有走错，独独你就走错？说说你的动机，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哼哼，要是不老实，送你去派出所，看你老实不老实！
我真的好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毛毛躁躁。我真想走到女卫生间门口，等那女的出来，给她当面道歉，不然，真的进了派出所，加上我才从里面出来，怎么说得清楚？
走出卫生间，我故意放慢脚步，等了一阵，没有人出来。又一想，算了，是祸躲不过，反正我不是有意，难道要被莫须有治罪不成？
走到办公室，突然听见铃声大作，我抓过电话，原来是资总资妮妮。我一听立即恭恭敬敬，道资总，我卫鸣，您什么事？
资总说，卫鸣啊，你马上来经理室，快点啊。
我答应一声，放下电话就朝总经理室跑。到了经理室，门还紧闭着，我轻轻敲了两声，听见里面资总说道，请进，把门关上。
我推开门，回手关了门，我看见屋子里面空无一人。正惊奇之间，只听资总道，卫鸣吗，到里面来啊。我一看，原来总经理室旁边还有一个侧门。此刻，那门半开半闭着。我心里很狐疑，资总一个人在里面？
里屋又传来资总的声音，卫鸣，你快进来。
我小跑着上前，敲敲门。
资总很着急地说，卫鸣，你敲个什么劲儿，快进来哇。
我迟疑一会，听见里面有疾速的喘息声，赶紧将门打开，却几乎给惊呆了——
啊呀，只见资总站在屋子中央一张办公桌后，她上身几乎赤着，仅穿着一条火红色肚兜儿，鼓鼓的胸部挺拔着。下身呢，那条黑色裙子下坠着，露出了一大截白色的腰部，好诱惑人。
卫鸣，你傻站着干什么，快来，帮我把裙子解开了哇，难道，你就看着我这样被定着不成。资总嗔怪地对我道。
我很诧异，不知道资总到底要我干什么。走前两步，这时，我才看出端倪。原来，资总的裙子，不知道为什么夹在了办公椅的榫头连接处，动也不能动的样子。资总伸着双手，我看见了资总后背白皙的肌肤，还有，还有翘翘的屁屁，甚至，甚至还能看见裙子里那火红内裤的蕾丝边儿。因此，我有些走神。
看官，别说我心理有痼疾，喜欢五十几岁的老女人，实际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我与资总独处一室，加上资总虽然五十多了，但是她保养得当，养尊处优，所以肌肤非常白净。当然，我这样说，不是说我思想有邪恶想法，我其实还是单纯，只是，事情突然，我没有思想准备。
我喉咙焦渴，感觉自己呼吸不匀，只好将眼神对着被夹着的裙边，蹲下身，解那裙边儿。裙边给夹得太紧了，我使劲儿也打不开，我解得汗水都下来啦。
不要紧卫鸣，省着劲慢慢解，这裙子我在国外买的，很有纪念意义，千万千万别弄坏了。资总柔声地道。
我稳稳神，揩了一下汗水。无意中，我又瞥见了资总腰部白嫩的肌肤，甚至还见着了青色的细细的筋络。哎呀真的要命，还，怎么说呢，身子某个部位不听召唤地出动了，就像，就像冬眠苏醒的蛇。我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过去，赶紧闭上眼睛，竭力使自己狂奔的心跳平静下来。然后，颤抖着手，慢慢慢慢解那卡在办公椅榫头缝儿内的裙边。不行，卡得太深了，根本就解不开。
怎么，还没有解开吗？资总问道。
我想了想，只好扳椅子腿儿。砰砰砰，砰砰砰，我感觉好紧张，都听见了我狂奔的心跳了。还有，还有资总的心跳，仿佛。
卫鸣，夹得很紧吗？资总问道。你掰那椅子腿吧。
嗯，我回了一声，咬着牙，我一手捏着椅子腿，另一只手捉住另一只椅子腿，使劲掰着。嗨呀，我心里狠狠叫了一声，这时，只听啪的一声，椅子腿居然被我掰断了！我也哎呀一声，摔到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资总失声叫道，回过身来，将我一把抱住，胸口压上来，要不是我手疾眼快将她腰扶住，她的娇躯就要压在我身上。哇噻，居然，居然右边那一只饽饽就差点儿塞进我的嘴里。我赶紧别过头，躲开了那温暖的诱惑，舒了一口气。
我使劲将她扶起，站起身道，对不起，资总。
资总满面绯红，道卫鸣，不关你事。这个破凳子，嗯。
我将那烂椅子提起，说资总，我拿去让总务请人修理。
放下。资总随手将桌上的外衣披上，望着我，说卫鸣，你好……好帅气哇。
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我觉得资总看我的眼色里很有内容，显得慌乱，甚至，暧昧。
我说资总，你要没事，我就出去工作了。
——好的，卫鸣。资总看看我，说道。
我快步朝门外走去，资总又叫住我。她的眼睛熠熠发光，眼角却牵扯着两线鱼尾纹。她道卫鸣，这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吧？
我咽了口唾沫，说，没有哇。心里却想，资总这是什么意思？
她嗯了一声，又说，你……很喜欢上网吗？
嗯，还行吧。我很诧异地回道。上网，她怎么知道，难道是胡蕾蕾说给她听的？
哦。没有其它事情了，你走吧。
我几步跨出外面办公室，走出去，一出资总办公室的门，我立刻出了一口大气。一边走，我还在想，资总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怪糟糟的呢？又觉得今天真的好霉，去卫生间方便走错了厕所，女老总让去帮忙，又遇见这种事情！
怏怏地回到了我们那座写字间，我看见穆桂花趴在桌子上，肩头一耸一耸，很伤心的样子。这美女姐姐又怎么了？要是往天，我要促狭一下她，今儿遇见了两件怪糟糟的事情，我没有心情。我拍拍她的小屁屁，说穆桂花穆组长同志，请跟我一道出去，我们上班了。
她揉揉眼睛看着我，眼睛红红的，眼泡儿肿肿的。她的桌子上有一袋东西，好香哇，散发出酱肉包子的香气。这时，我才想起自己忘记了吃早饭，不由得咕噜咽了一口口水。她好像听见我咽口水的声音，抬起头，随手将那包东西递给我，淡淡地说，卫鸣，拿去吃吧。
我说美女组长，我吃了你呢？
她将眼一横，道给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说是是是，将塑料口袋接过来，里面可真丰富哇，有三个酱肉包子，两根油条，一支豆奶，还有一盒蒙牛酸奶。我赶紧抓起包子朝嘴里塞，一边咀嚼，一边又打开酸奶，讨好地递给她，说领导——
滚。她轻轻地呵斥道。
我把酸奶塞进嘴里，酸酸地道，我说亲爱的组长，你这样对我，我可真的担当不起哇。
少废话，你！她又朝我横了一眼。
我狼一般望着她，说组长，你能不能给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说，无可奉告。
我沮丧地低下头。
她说，怎么了，你就这么点自尊心？
我说本来嘛，我想和你做掏心掏肺的好朋友。
她将脸对着窗外，眸子好亮，眉头挑了挑，想了想好半天，方才低声地道，你……像我……以前的男朋友……声音好小，像蚊子一样。
我横她一眼，恨恨地道，穆桂花，亏你想得出来！竟然把我当成你的爱情替代物，备胎？！告诉你，我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哈。
卫鸣，你就是这么一个小心眼？不是你让我告诉你真实想法？算了，这些东西你别吃，我拿去喂狗！说罢，她就来抓桌子上的食物。
别别别，喂狗多可惜呀——我抓起一只包子塞进嘴里，又把豆奶的塑料棍塞进嘴巴。
她又横我一眼：那还不快吃！
我说得令。
我风卷残云将那些食物全部塞下肚，说，走吧，美女姐姐。我带着她，从星光大道出发，走到新牌坊附近的一家汽车租赁公司。那家公司名字很怪，据说老板是香港人，公司名字叫花开富贵租车行，我申请租一辆奥迪轿车。
这天上午穆桂花穿的很洋气。她身着一条米色长裙，袖口和领口都带着蕾丝边，胸口那里缀着几朵开着金色花蕊的黑色郁金香，显得富贵而又大气。这时，她大约已经化悲痛为力量了，面色如常，朝我眨巴眨巴大眼睛，说哟哟哟，一晚上不见，我们的帅弟发达了？怎么，要请我自驾游？到哪里去？说着，两手牵着裙角朝我做了个古典请安动作。
我没有理她，填了租车登记表，交给服务生。服务生开了一张收据，面无表情递给我。我乐呵呵对穆桂花说穆组长，请你预付租车现金五千元。
穆桂花将眼睛一瞪，说凭什么呀？又不是我要租车，是帅弟你租车，请我自驾游哇，没有听说男生请女生还要女生买单。
我呵呵笑着看她，直到她满脸通红，连镶嵌在她雪白面颊的那几颗淡淡的雀斑都变成红色，方才呵呵地说，美女组长，你是领导哇，领导就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异类，你难道不知道？
她说，请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现在还不明白？我明确告诉你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开展特别行动。
特别行动？卫鸣，你还是按部就班，千万不要别出心裁？
我说，美女组长，不搞特别我们就没有出路。如今这个广告界你也知道，要想开拓业务途径，只能别开蹊径，此刻别无出路。美女组长，如今哇，我们是都市画报杂志社聘请的特约记者，将要前往各个区县的农机管理所和农机修理企业采访。我们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全市所有区县跑完，并且出版一本由都市画报杂志社编辑出版的画报专辑，题目叫做《站立潮头的都市农机行业专辑》。穆组长，你听了这消息后，心里是不是有点儿激动？
穆桂花鼻孔里哼了一声。她将我拽到一旁，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卫鸣，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做画报专辑简直是异想天开！我问你，我还是不是组长？你要做专辑征求我的意见没有？
我一脸无辜地道，美女组长，我可是严格遵守你的约定，并没有越雷池半步哇。
你——
我胸有成竹。我说美女组长，你不是明确给我表态，要我努力工作，还谆谆教导我，说你知道我重在长远，只要我做得对，你一切听我的。你说，你这样说没有，嗯？
这话当然是穆组长说的，那天我做完方案，她为了挽留我在组里亲口对我说的，她跑不了。
穆桂花认真地看着我，默了一阵，大约想了起来，方泄气地道，卫鸣，我，我被你坑苦了。我现在好后悔呀，还是不该上你的贼船，弄得我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吧，我这张卡里有一万五，随便你用。我，我就当被强盗偷去了！哼！
我接过她手中的银行卡，笑眯眯地拍拍她后背，说美女组长，谢谢你解了我燃眉之急。不过，这钱可不是被强盗偷去了，而是你垫支的工作经费。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现在穷的很，实在没有启动资金。对不起了啊，你的恩情我卫鸣可记在心上呢。
她又哼了一声。
我们把租车手续办了，穆桂花一直皱着眉头站在一旁。我偶尔瞥她，却见她将目光迅速地躲开，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坐上驾驶室，穆桂花坐在驾驶副座，我将车打燃，将车开到附近一条小巷子。我停下车，关掉电路。转过头，我望着她一动不动出神。
感觉她好像发毛了，躲避着我的目光，将头靠在沙发坐垫上，好像闭目养神的样子。我看着侧面的她。她的肌肤好白，乌油油的黑发映衬下，显得非常高贵。长长的眼睫毛好像两排小梳子。从侧面看过去，看不见那几粒雀斑，只有娇嫩，只有白。她胸部更加挺拔，翘翘的，好像要冲破衣裳喷薄而出。
我清了清喉咙，道美女组长，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没有回答。
我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嫩手。我说美女姐姐，装什么装？你要不说，我还做什么工作了？
她睁开眼，仔细看了我一阵。她说，卫鸣，你知道公司里有对你不利的消息了吗？
我摇摇头。
她说，你以前在寰宇广告公司干过？
我点点头。我说，有人散布我的坏话，说我是害群之马，说我是叛徒内奸，专做不利于公司的坏事对不对？
她说，你很聪明。不过，要是其他人知道也没有什么，关键是赵大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这事非常棘手。
一瞬时，我知道坏我的人是谁了，当然还是寰宇公司的老板胡庆立！我好恨呀，可是，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我的红斑黑迹估计资总很快就会知道，或者，已经知道了？
我摸出手机，给资总打电话。我说，资总哇，我向你汇报个重要的事情。
资总道，卫鸣，什么事情？是你们工作上的吗，需要我给你们支持？
我说，对，是工作上的，不过不是现在，是我以前的事情。我，我，我对不起你，我隐瞒了事实真相。
资总那里扑哧一笑，道卫鸣，过去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哇？
我听资总那里语气，好像赵大鹏还没有把事情告诉她。我说，资总，告诉你吧，我以前在寰宇广告公司干过，我，我还打了那里的总经理胡庆立，坐过一年的牢。
资总那里呵呵笑了。她说，卫鸣，就是这件事哇？这没有什么呀，年轻人，犯了错误，改正了就是好同志呀。
我疑惑地问，资总，您，您一点儿也不介意？难道，没有人给你汇报这事啊？
资总道，这事么，倒是有人在我耳边给我说过，还有印刷的宣传资料，我根本就没有当成一回事。公司用人要用能人，知道人的能力就要大用。卫鸣呀，我给你这样说吧，我就是疑人不用，所以，你就放开手脚大干吧，我看好你。
一番话，说得我心里暖呼呼的。我瞅着穆桂花，看见她也在看我。我长长地出了口气。
穆桂花道，资总没有介意？
我说，资总真是明白人，有了这样明智的老板，我一定要干出名堂来，决定！
穆桂花道，看你那感激涕零的样子，资本家，其实这是在笼络人心。
我说，不管她怎么笼络人心，只要在理上，我就看好她。说罢，我朝空中做了一个飞吻，将车重新打燃。
过了半个小时，我开着奥迪轿车，车上驾驶室副座坐着坐着农机维修管理协会秘书长华老大华有余，穆桂花扶着农机维修管理协会名誉会长华伯伯坐在后排。如同华老大所说，他父亲华伯伯真的脑子有点儿糊涂了，至少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此刻，坐在那里傻呵呵地，也不说话。他这个样子更加坚定了我使用华老大的决心。俗话说，借天子以令诸侯，狐假虎威，我得充分利用。我将音响打开，一曲雄壮的《好汉歌》响彻车内。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
华有余道，小卫，你也喜欢这歌？
我说是，这歌很雄壮，很男人的。
华有余伸出大拇指，道小卫，怪道不得你办事特豪爽，原来你本身就有豪气。认识你本人特高兴，我们来日方长。
我说，谢谢你，华大哥。
借着后视镜，我瞅见华伯伯眯着眼睛在养神，而穆桂花却仇恨地瞥我。我心里暗笑，心里道，美女组长哇，跟着我你想作威作福，那可是一千个办不到，一万个办不到。
轿车驶上高速公路，我悄悄对华有余道，华大哥，我们一会到了这样开展工作吧。你把华伯伯扶到办公室，就让他看报纸，或者听音乐——你买MP4没有？
华老大说，哎呀，还没有呢。
我将音响关小，摸出一只银灰色MP4递给他，示意他将耳塞塞到他老爸耳朵。华老大果然照办，华伯伯睁开眼睛，见是华老大重新将眼睛闭上。不知道华老大放的什么音乐，只见华伯伯眯着眼睛，好像进入了梦寐之中一样。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短信息。我腾出一只手打开手机，是出墙红杏发的。狼，对不起，我昨夜一直想你，睡晚了，现在才起来没有及时叫醒你，没有迟到吧？想你，吻你，爱你。你的杏。
我心里暖呼呼。说实话，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人真心的关心你，思恋你，感觉真的不一样。现在，我觉得自己活着有意义多了，至少，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我，有一颗心在默默地为我跳动着。我，还不是特别失败，对吧？
我哼着歌子，愉快地开着车。
卫鸣，你捡了肥皮包了，这样高兴？穆桂花揶揄着我。
我说，就是。
我最看不来某些坏人，思想不健康，进错方便门还不闻不问。什么意思嘛，以为装蒜就能蒙混过去？
我诧异地回望她一下，见她火辣辣的眼睛恨着我，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她说的是什么，怎么好像话里有话？方便门？难道，女卫生间里那女的是她？难怪，没有把事情闹腾起来。我送了一个感激的眼色给她。
桂花妹妹，小卫，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我听不懂？华老大问道。
我说，华大哥，我们美女领导就是这么一个人，说话精辟，有水准，我们经常领会不到其中精髓呢。
华老大哦了一声。
穆桂花愠怒地坐着，华伯伯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地，睡得很舒服。华老大摸出电话通讯录，开始给一个个区县农机维修管理所打电话。在区县，农机维修管理所与市里的农机维修管理处职能一样，都是行业管理机关，负责农机修理厂的开业审批。行业管理部门与行业协会以前政出一门，现在虽然貌似脱钩，但还是有千丝万缕联系。我看他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心里非常高兴。
上午快十点光景，我们到了大水县。大水县农机维修管理所与农机维修管理协会都在一个办公大楼，就在县城的北面。我刚将轿车停下，大门口等着的几个人就疾步上前，领头的是一位秃头，朝我们走来。我肩扛摄像机，这是我特地找帅小佳借的。另一个肩头还挎着一只索尼数码高清单反相机。我笑眯眯朝他们伸出手，他们却好像没有看见，朝我身后走去。那是华伯伯，他被华老大和穆桂花搀扶着，脑袋一点一点的，走的很艰难。隔老远，秃头就笑眯眯朝着华伯伯笑道，哎呀，我的个华老处长吔，你老人家亲自来我们县里搞调研来了？
华伯伯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华老大捏着他的手，对秃头道，米所长，本来医生说我老爸不宜出行，但是他坚持要出来看看老部下。你看，他说话都听不大真了，是不是？又指着我和穆桂花介绍道，米所，这位美女叫做穆桂花，是都市画报杂志社的主编助理；这位是卫鸣先生，他现在也是都市画报的主编助理。两位高人都是市里新闻高级人才，市里农机修理管理处和农机维修协会特地邀请他们来帮忙，要准备出一本专辑呢。
被称作米所长的秃头呵呵笑，哦了一声，从穆桂花手里接过华伯伯，小心翼翼搀扶着他朝前走，嘴里客气地道，老领导哇，欢迎您老人家来我们这里指导工作，今儿晚上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华伯伯呜呜哝哝地说着什么，显得很激动的样子。一旁搀扶着他的华老大说道，老处长非常赏识米所长，说米所是一个人才呢。既然米所说晚上不走，那我们就不走。不过米所，我们到这里可需要你大力支持呢。
米所呵呵地笑，说支持，怎么个支持法？
我一听华大哥提起了话头子，怕他说不清楚，就紧跟着他们。
华大哥说，我电话里不是说了吗，市里要出版农机修理画报专辑，要大力宣传每个管理所和企业。
米所长说，那好哇，不错，市里就应该做这种事情。不然，我们的管理部门和修理企业都没有名气，呵呵，养在深闺人未识。
就是就是，米所说的极是。华大哥表扬着米所。我捣捣他，他立即就懂起了，说不过哇米所，这次宣传，每个管理部门和企业都要出血。因为，我们找的是正规出版单位，印刷的纸张非常正宗，高级铜版纸呢。
米所长道，只要是上级规定，我们当然不折不扣执行。
我和华大哥相视一笑。这时，我看见穆桂花阴阴地瞥我一眼，将头掉到一边去了。
米所长见华伯伯几乎不理他，摇摇头，也就不再和他说话。他身后跟着那几个人上前，要接替他搀扶华伯伯。米所长将眼睛一横，道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老领导，以前在任的时候对我们这里支持很大，好不容易到我们这里来，我得尽尽心才是。从大门到办公楼的电梯，米所长一直搀扶着华伯伯，很尽心的样子。华老大朝我嗯了一声，我见机会不错，一连用相机照了好几张。
电梯上三楼，米所长让我们下了，朝着左侧那扇大门走去。那是县农机维修管理所会议室，里面是一椭圆形会议桌，桌上已经摆满了水果香烟和茶杯，看来，米所长他们已经做好接待我们的准备。我打开照相机，示意华老大扶着华伯伯坐到主位，米所长和所里几位主要领导，包括支部书记，两位副所长，还有工会主席坐到一起，整个班子一副团结和睦的样子。我又一连用照相机照了好几张。华老大正襟危坐，将通知从公文包中摸出，戴上眼睛，一字一字认真地宣读起来。
此刻，大约因为走得太累，华伯伯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打盹儿。米所长问华老大，华老处长和华秘书长此番来就是为了画报专辑的事情？
华老大点点头，说就是，市里对这本专辑很期待，专门发了这个文件呢。说罢，将那份盖了管理处和协会公章的通知递给米所长。米所说，看什么看，我就是不相信小兄弟你，难道还不相信华老处长？签签签！痛快地将合同签了，交给我。还让手下人拿出一大叠文字资料，都是在县里和市里经验介绍会的的发言材料，并马上叫来财务，将几千元版面费支票划给了我们。
出师告捷，并且拿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我心里好高兴呀。我悄悄叫上华老大，对他道，华大哥，所里的事情办妥，剩下的还有大头，就是所里管辖着的农机维修企业。
华大哥果然精到，不过，他的精到，与他经济效益挂钩，他直接在总费用中提成呢。他说，对对对，我马上就办这档子事。
我们走进会议室，华老大对米所长乐呵呵地道，米所，谢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不过，我们还得仰仗你，做做下面农机维修企业的工作，让他们也踊跃参加，提高知名度。
米所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属下的企业，哪个敢不参加？！说罢，啪啪啪就打电话，通知下面的维修企业头儿中午聚聚。我看着他一副包揽天下的样子，这才觉得还是政府机关厉害，我们看着多么困难的事情，他只要一个电话就搞定。中午，米所长请我们到县里最大的酒楼宴宾楼吃饭，我跟在华大哥身后，还是穆桂花和米所长搀扶着华伯伯，慢慢地走在我们后面。
我们被迎宾小姐迎进一个叫做五湖四海的包房，里面早已坐了几个人。他们一见我们就站起来，米所长朝他们嗯了一声。几个人上前，说他们定的这个包房够坐了吧？米所长矜持地点头，分别给我们做了介绍。他介绍我是都市画报的编辑主任，介绍穆桂花是都市画报的总编辑。包房里几个人都是县里几个规模较大的农机修理企业。一位黑大个叫吴起，是朝华农机修理厂长。一个长着招风耳的叫明晓苏，是大自然农机修理公司总经理。一位络腮胡子名叫王志东，是田野农机修造厂厂厂长。还有一位女的长得瘦瘦高高，好像晾衣杆一样，名字就叫周依依。几个人簇拥在华伯伯周围，向他热情地问候着。华伯伯还是一副迷迷糊糊样子，他被安排在主位，我和华老大被安排在他身旁，米所长坐在华伯伯另一侧，他旁边坐着穆桂花。
一会儿菜就上来了，有白油苦瓜，凉拌耳根，卤牛肉，蒜泥黄瓜，每人面前还摆了一口盅糯泥鹅掌。身着红黄相间民族服装的女服务员打开一瓶剑南春白酒，给每个人面前倒了一杯。米所长举起酒杯，朗声笑道，各位老板，今儿市里领导和都市画报杂志社领导莅临我县，非常感谢他们的光临，这杯酒我们干了！只听得觥筹交错，一片干杯之声。
接下来，我就主动出击，敬米所长，书记，副所长，还有几个修理厂的领导，一会儿，我就喝了十几杯，脑袋喝得晕乎乎的了。好在华大哥海量，主动代表我们市里来的几个人出击，都是划拳定输赢，他的拳术又好，一会儿就赢遍了县里几个人。
这时，穆桂花悄悄撞了我一下，递给我一袋药丸，小声对我说，快接着，这是我那当医生的大哥给我酒席上应急的，正宗解酒药，别号就叫醉不倒。
我赶紧接过药丸，悄悄送了几丸到嘴里。这个东东真的还有点效力，我就着鸡汤喝下去，一会儿工夫，我的脑袋居然没有那么晕乎了。
米所长敲敲桌子，说卫鸣主任，既然你们要做专辑，还要先收费用，质量问题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保证，所以你们就得有诚意。
我说米所长，我们杂志可是有口皆碑，那是最讲究诚信的了。再说，我们的费用也不高，这一点，华秘书长深有体会。
华大哥刚想帮我说话，米所长将手挥一挥。说卫主任，至于钱不钱的好说。关键的关键，你得把酒喝好，让我们切实感受你们的诚意。几位老板，你们说是不是哇？米所长说着，冲几位农机修理厂的老板眨巴着眼睛。
几位农机修理公司老板马上就懂起了，鼓噪道，就是，米所所言极是，要做广告就得酒上面认真。
我一听，这个米所长原来是明白人，他是变着法子要把我灌醉。华大哥撞撞我，我朝他点头。于是，华大哥倒了满满十杯酒，说，这样好了，一杯酒一个广告页面。怎么样？
几位农机修理厂老板说，好，就这样吧。喝了我们马上签合同，马上付账。
穆桂花满面忧戚之色，朝我使着眼色。我故意装糊涂，不去看她。
华大哥端起酒杯，呵呵笑着要干。
喂喂喂，华秘书长，这样可不行，我们的画报专辑由都市画报社全权负责，所以，得由都市画报的卫主任或者穆助理喝酒。不然，我们可不买账啊。
华大哥眼睛鼓得比牛卵子还大，说，怎么，我喝了不算数？！嗯？
米所长忙上前将华大哥拉住，说嘿嘿嘿，华秘书长，这事儿你别去掺和了，就让他们企业对企业吧。
我走上前，站在十杯白酒前。我皱着眉头，说几位老板，能不能不喝酒哇？
不行，那可不行，入乡随俗，我们这里就这个规矩。几位老板说道。
这时，穆桂花几步过来，手一伸要端酒杯，被我狠狠撞到一旁。我呵呵笑着让服务员拿了一只硕大的酒杯，将十杯酒一杯一杯倒进大酒杯里，很快，那能装半斤多酒的大杯子就满满当当了。我端起酒杯悲壮地看了看，用鼻子嗅了嗅，闭着眼睛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一片巴掌声。
我感觉一阵火辣辣的液体沿着我喉咙朝下走，到了我的胃囊，那里轰地一声燃烧起来。穆桂花在一旁颤抖着声儿问道，卫鸣，能坚持吗？我竭力忍受着痛楚，装作无事人一样说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就好了。
华大哥说，合同伺候。
好好好。几位农机修理厂老板点头道。
米所长大声地道，呵呵，华秘书长，我们这里工作不会拉后腿。几位，酒就喝到这里，我们点到为止。这样吧，我们去吼几嗓子，出出酒气。
华大哥皱着眉头说，合同还没有签呢。
我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这位华大哥倒是一重利之人，商场中重利很好哇，这样才能办事，也不会误事。
米所长听了华大哥的话，将桌子一拍，指着几个修理厂老总骂骂咧咧说，你几个都给我把合同签了，再把款项给我划到位，不准拉稀摆带。几位厂长经理诺诺连声。米所说，下一个节目，唱歌。
华大哥说，米所恐怕不行，我们的资料需要马上采访和拍摄呢。
米所长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信息爆炸的时代。资料？各种资料每个单位不都有吗？何必做无用功？你们都听着，这次主要用各个单位的现成资料。你们都通知下面把资料送来，最好网上传递，不够再进行补充。
华大哥很及时地对几位老总道，诸位，请你们把贵公司贵厂前一些时间的宣传资料送来。一是文字资料，包括领导的先进事迹材料，工厂和公司的先进事迹材料；二是图片资料，包括单位的照片，单位领导班子和主要领导的照片，以及单位产品照片，获得各种荣誉的照片；三是声讯资料。主要是单位拍摄的各种活动视频资料，反映厂容厂貌的资料，等等。都给我准备吧。
就这么着，在座每一个企业都做了2至5个页码的画报广告合同。5个页码，一般是这样分配的，一是企业大门和形象，二是领导班子，和和睦睦一家人的形象，三是企业主要工作成就，其它的就由企业自己考虑，并且当场签订了合同，前期费用打到了我们公司账上，各种资料也送到车上，我和穆桂花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