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19

书名:我的网络老婆出墙红杏本章字数:13257

  这天上午,照例的,我到犀牛酒吧混时间。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我摸出手机打开本地网看了起来。一个消息跳了出来,这是一则消息:《妮妮儿童福利院发生中毒事件,十四名残疾儿童上吐下泻》。点开网站,我看了起来。

  报道说,今天早晨,妮妮儿童福利院的儿童们早餐后,纷纷出现了肚子疼痛,呕吐、拉稀的情况,但是,没有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儿童们上课后,突然一位儿童口吐白沫,捂着肚子最后疼的人事不省,方才引起工作人员注意。120急救车一会就来了,但是却因为道路原因到不了出事地点,急救人员只好徒步到现场,目前,生病儿童就近在一个乡镇卫生院住院,市急救中心派出医护人员火速支援,出事原因正在调查。

  看了这报道,我心里一阵不安,不禁为资总担忧起来。我虽然没有在美丽神话广告公司干了,但是,资总对我不薄,再说我也知道,妮妮儿童福利院完全是慈善行为,是资总对社会所作的贡献。不过,现在我既然已经离开了资总的公司,她的事情与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陡然,我心里一动:既然资总出钱捐助的妮妮儿童福利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资总以及她的亲属一定会聚集那里,那么,胡蕾蕾能不去么?机会来了,我得抓住这次机会,逮住胡蕾蕾,落实我同她之间的关系。我想问问,她到底爱不爱我。这些日子,我站在她的角度认真的想了想,她遇到了什么困难,要极力否认我与她的关系?我想问她,在网上说得海誓山盟还算不算数?

  虽然,我非常恨她,可是,一想到我们在网上那些往事,我心里就充满柔情。从心灵深处,我还是把她当成我的乖乖老婆,因为,我阅人无数,虽然是网上,但是一女性能够对我那样真诚非常非常不容易;因为,我觉得她一定有隐情,不然,她绝对绝对不会那样对我的。

  我想,找到那答案。

  想到这里,我迅速爬起身,朝着长途汽车站跑去。

  中午十一点过,我坐长途大巴到了红旗镇。果然,前方道路塌方,正在抢修之中。我只好下车,然后,再坐摩托到了妮妮儿童福利院所在的黄泥巴村。

  下了摩托,我朝福利院走。刚走到门口,只见一群人簇拥在门口,正在争吵着什么。我停下脚步,站在一旁听。

  只见吵架的双方一边是资总、黄婆婆她们几个人,一边却是几个警察。一时之间,我感觉好遗憾,因为胡蕾蕾没有在她们中间。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他们那里。只见一位警察头儿样子的人高声大嗓地说,资妮妮,你知道不知道,公民有为社会治安作证的义务,你强词夺理,拒不合作,信不信我拘你?

  资总冷冷地道,小兄弟,你还是人民的警察不是?我不是给你提供了破案线索了么?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你不去抓犯罪嫌疑人,却与我胡搅蛮缠?

  警察头子恶狠狠地说,资妮妮,你说谁胡搅蛮缠?嗯?别以为有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还看不起呢!我再问你句,跟我们去还是不去?

  资总也提高了声气,她说,不去!哼,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你们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

  警察头子嘿嘿一笑,说,资女士,既然你不愿意配合我们,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说罢,将手一挥,几个警察上前,将资总围了起来。我一见不是事,赶紧从树后走出去,站在资总身前,连声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

  警察头子生气地大叫道,你是谁,怎么敢于——他突然住了声,一把抓住我,惊喜地道卫鸣,怎么是你哇?!

  不错,站在我面前的,真就是我中学同桌,我最好的朋友李恪鸣。这家伙从小就喜欢当警察,高中毕业时,他考上了警察学校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没有想到,今天却在这里遇见了。我将他拉到一旁,说恪鸣,你怎么能随便乱抓人?

  李恪鸣说,卫鸣,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这位资女士妨碍公务,怎么,你们认识?

  我说,恪鸣,还真叫你说准了,这位资女士是我阿姨,很亲的亲人。你能否手下留情,放过她呢?

  资总说,卫鸣,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我就不相信,他警察就能乱抓人!我为什么不去警局?因为我的孩子们还在医院,我必须去那里解决问题,不然,我心里不安。资总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我说资总,警察同志说不是抓你,是中间有点儿误会。其实,您该把前次发生的事情告诉警察,让他们破案也有线索。说罢,我就将前次在这里王三烂拦车,以及威胁我们的话说给他听。

  李恪鸣沉吟着说,卫鸣,你提供的信息很有用,这样吧,你劝这位资女士一下,让她和你一道去警察局,配合我们一道做个笔录。这样,我们把案破了,今后她的福利院也少点儿麻烦,你说是不是?

  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我就当了警局的说客,劝了资总几句。资总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关键是李恪鸣他们说话生硬,造成了隔阂。现在有我从中斡旋,她也就同意到警局去了。不过,她提出先到医院去看看那些孩子再说,警察们同意了。

  我们刚上车,车子刚启动走了几步。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地道,停一停、站住——别开车!一听这声音,我的心脏都差点儿停止了跳动,只见警用面包车侧面停下了一辆凯美瑞,凯美瑞车打开,警车前面站着一位跑的气喘吁吁,脸色红喷喷的姑娘,身着一套灰色职业装。她,正是我的梦中情人,我在网上的老婆出墙红杏胡蕾蕾!

  一见胡蕾蕾我心里就非常激动,我站起身,朝着胡蕾蕾走去。

  警车驾驶员见有人挡道急忙按喇叭,谁知胡蕾蕾根本不听,她双手叉腰,冷冷地盯视着车内,脑袋好像公鸡样高高昂起,还生气地跺了跺脚。

  警察驾驶员一见不是事打开车门就下去,对胡蕾蕾说,女士,请问你何事挡车?想要肇事不成?

  胡蕾蕾还未有搭话,我赶紧上去将她挡在身后,我笑嘻嘻地说,兄弟,她是我女朋友,找我有事情。

  谁是你女朋友?!胡蕾蕾将我掀到一旁,她的劲儿可真大,竟然掀得我差点儿摔跤。我没有生气,我笑眯眯地对她说,蕾蕾,你来了?

  她没有搭理我,生气地哼了一声。这时,资妮妮也下车来了,她盯着胡蕾蕾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这时,只见福利院门口涌了许多人过来。原来是一些记者,还有就是一些儿童的家人。那些人追过来,几位女记者追着资妮妮问道:

  资总,你们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中毒事故,你们这个福利院还办不办了?

  资总,你福利院的孩子们都在医院,请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资总,中毒的孩子都有三十几位,要耗费大量的财力吧。请问,你有足够的财力,应付这次的难关吗?

  胡蕾蕾一见来了这么多记者,问的又不着调,心里很生气的样子,说你们怎么问的呢?

  我一见,赶紧上前,笑眯眯的对记者说,记者兄弟姐妹们,我们资总马上要去警察局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去那里问吧。说罢,我拽着资妮妮和胡蕾蕾上车,将门关上后,朝李恪鸣道,李队,开车。

  面包车轰鸣着,从一群记者和受害者家属面前驶过。我坐在最后一排,资总和胡蕾蕾坐在我前面。从身后看资总和胡蕾蕾,身体的轮廓确实很像,这么说,资总是我的丈母娘?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到了警察局。警察们简单问了资总几句,作了笔录然后我们就出了警察局。李恪鸣将我送出警局大门,他拍着我肩头悄悄对我说,卫鸣,好眼光,这位美女很正点呀,什么时候请我吃你们的喜糖?我说,李队,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作为老同学,我有一个请求,就是请你们及早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尽快抓到投毒的坏人。

  说完,我朝他摆了摆手,追上了资总和胡蕾蕾。我走到胡蕾蕾身旁,激动地叫了一声,蕾蕾。胡蕾蕾一见我,就生气地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旁。我又叫了一声资总。资总说,卫鸣,你怎么好像癞皮狗一样跟着我们,你是男子汉,应该懂得男女有别对吧?你没有见我们这里有事情,而且非常非常紧急?

  我真心实意地说,资总,正因为您这里有事情,所以我特地前来帮忙。我虽然不能干什么大事,不过跑腿呀什么的事情还能干,有什么杂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资总叹息了一声,眼眶红润起来。她说,这真是天要灭我呀,没有想到,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那些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说,资总,您也别这样想。事情不出也出了,再说,也不是因为您的原因。

  资总说,怎么不是我?就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在想,要是当时我答应王三烂的请求,他就不会报复,不会铤而走险。哎,都是意气用事,意气用事真不好,耽误了好多的时间……

  一时之间,我竟然找不到话来安慰资总,只好陪着她叹息了一声。

  这时,一旁的胡蕾蕾发话了。她说,你这条癞皮狗,怎么总跟着我们。老妈,你同这个无聊的人说什么?简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哼,你要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可真要叫警察抓流氓了!

  我说,蕾蕾,我们之间确实有误会——

  呸——胡蕾蕾果然唾了我一口,低声骂了一句流氓,你要是想保留那一张人皮,就不准再跟着我们!然后,拽着资总,叫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我尽力忍着自己要掉出来的眼泪,望着那辆出租车越走越远。

  我好郁闷哇,我怎么会陷进爱情的泥淖,越来越深?既然,胡蕾蕾已经当面说不认识我,而且,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来,我为什么还不痛下决心,离开这个绝情寡义的女人?

  懦弱哇,你的名字叫卫鸣。

  天色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起风了,冷风将树上的枯叶刮下来,在地面旋转。我瞩目着那旋转的落叶,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我想既然资总她们不接受我,我赖在这里干什么?我走上回家的路,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说道,不行,福利院的儿童们还在抢救呢,这里正需要人,你怎么能够走呢?于是,我又打了一个摩托,到了乡里的卫生院。

  这个卫生院确实很简陋,只有一幢灰扑扑的青砖房子。我看看医院所在的位置,然后,朝着急救室走去。急救室走廊上满是人,男人与女人,老人与孩子,脸上满是焦急的面容,朝着急救室里面张望。

  我看见资妮妮与胡蕾蕾了,她们被几位男的女的包围着,正在声嘶力竭地说着什么。

  原来是几位儿童家长,她们抛弃了孩子。现在,见孩子出了事就跑出来,要找资妮妮拿说法。

  一个胖乎乎的女的指着资妮妮骂道,臭老板,你简直不是人,你赔我孩子,赔我孩子呀……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的气势汹汹地说,资老板,你说说看,孩子到底犯了什么法,你要这么对待?……

  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拽着资妮妮的衣裳,可怜巴巴地说,资老板,求求你救救孩子吧,只要孩子好了,我就让他回去,再也不在你那破福利院呆了……

  我看见胡蕾蕾站在她母亲身旁,声嘶力竭地与那些人争辩着,满脸通红,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看见我心爱的女人受到这种磨难,我心里好痛。我走上前,一把掀开那几个人,气愤地道,你们怎么这样不讲道理?孩子现在不是在抢救,资总已经尽心尽意了,你们这样,不是有意为难人?

  那些女的一见我出面纷纷退后,那位络腮胡却一把抓住我,恶狠狠地说,龟儿子,我们找这个女的赔孩子,你从哪个女人的裤腿里跑出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手里的拳头就砸了出去。对方没有想到我会打他,一时之间躲避不及,被我打中头部,叫了一声:你要打我——于是冲上前来,狠狠地踢了我几脚,将我一下子踢倒在地。我眼前血红一片,心里的愤怒化作了力气。我哇哇叫着站起来,又朝着他冲过去。对方大约是会家子,确实身手矫健,还没有等我起身,又一脚将我踢翻在地,紧接着,又是好几脚。依稀地,我好像见着一个白色的躯体尖叫着冲过来,接着,我身上好像压着了一个软乎乎的身子,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发觉自己晕晕乎乎躺在地上,感觉有热辣辣的液体顺着我鼻孔嘴巴蠕动着。我睁开眼睛,却见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的正在给我擦拭脸庞。她手上的纸巾红红的,那是我流出的鲜血?她的眼里噙着泪水,好像,还有轻轻的抽泣声。是资妮妮,她见我醒了,温婉地道,卫鸣,你醒来了?

  我四下里望,却没有见着胡蕾蕾。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说,资总,不要管我,救孩子们要紧。

  这时,我终于见着胡蕾蕾了,她牵着一个残疾儿童走过来,小屁屁一拽一拽的,胸口挺拔得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说,老妈,这个孩子好了,可以叫她家人接回去了。

  资妮妮说,这个孩子是个孤儿,就呆在这里,一会和我们一道回福利院去。

  这时,那孩子一见资妮妮就兴高采烈的叫起来,她说资姐姐资姐姐,我好想好想你呀,这么多日子,你怎么老也不来看我呀……

  我一见原来是红云儿,就是前次资妮妮与我一道送到福利院那残疾女童。资妮妮一下子将红云儿抱起来,眼里泪水哗哗流淌着,说红云儿,我的小心肝,大姐也好想好想你呀……

  这时,一位医生走过来,悄悄对资妮妮说,资老总,儿童们的中毒原因查出来了,是误食巴豆,所幸耽误的时间不久,经过洗胃灌肠,问题不是很大。接着,医生简单给资总和胡蕾蕾介绍了巴豆。巴豆属于中药一种,辛,热,有毒。入胃、大肠经。该物种为中国植物图谱数据库收录的有毒植物,其毒性为全株有毒,种子毒性大;食后引起口腔、咽喉、食道灼烧感,恶心、呕吐、上腹部剧痛、剧烈腹泻、严重者大便带血、头痛、头晕、脱水、呼吸困难、痉挛、昏迷、肾损伤,最后因呼吸及循环衰竭而死。孕妇食后可致流产。所幸该院儿童摄入量小,经抢救,所有人员均无生命危险。目前,此案已经报公安局,正在进行调查。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这时,胡蕾蕾突然跑过来,咬着牙恨着我说,你这个丧门星,谁叫你跟着我们?这里能有你什么事情?我问你,你是不是男人,你还要脸不要脸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虚地望着她,不知道她何以发这么大的火。

  资妮妮叹了一口气,对胡蕾蕾道,蕾蕾,不就是账上的钱一时之间被法院冻结取不了吗,当什么要紧?卫鸣也是为我们好,虽然急躁了一些,但是也情有可原,你冲他发什么脾气?

  胡蕾蕾生气地说,我就要和他发脾气,就要和他发脾气,谁叫他打人把事情弄僵了呢。再说,虽然你答应三天内钱就要到医院的账上,但是要到不了账上,我们拿什么搪塞这些人。哼哼,还是患难之间见真情,老妈你看看吧,你虽然一直慈悲,但是你自己到了关键时刻,人人都不见了,谁来搭手救你?!

  我终于明白了她们在说什么了。是我的鲁莽,激怒了那些受害儿童的家人,他们非要资总立即将钱打在医院的账上。幸亏警察斡旋,使他们答应三天,但是,三天之内,资总的应收款说不定到不了账上,因此,胡蕾蕾一直怪罪于我。

  我从口袋里摸出皮夹子,打开,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资总。我说,资总,这里是十万元,你拿去可以勉强救急。

  资总本来将手已经伸出来了,一听这话,又将手缩了回去。她颤抖着说,不能啊,卫鸣,你赚点钱非常非常不容易,我不能要你的钱。

  我呵呵地笑。我说,资总,这钱也是我在你那里挣的。要您不给我提供机会,我就不会有这些钱了。拿着,就算我借给您应急的,好不好?我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的余光瞟着胡蕾蕾。我用这些我与她在网上聊过的话题来启发她,让她回忆起我们曾经的过去,那么美好,那么美满的过去。我知道,女性都是恋旧的,同她聊起过去,很容易就勾起她内心最隐秘最柔软的东西。这样,她就会无怨无悔地打消顾虑跟着我,一定的。

  资总说,卫鸣,我真的不能要你的钱。再说,你这点钱,也只能支撑一两天,我还是另想办法吧。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她双手合十,祷告起来。

  胡蕾蕾走上前,一把将我手中的银行卡夺过去。她恨恨地说,姓卫的,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可真有你的啊,拿一张连密码都不知道的银行卡,你真把我们当弱智了?!

  我真诚地说,蕾蕾,我哪里有半点戏弄你们的想法,叫我不得好死。告诉你们吧,我的密码很简单,就是12345678,不骗你们。

  胡蕾蕾将银行卡扔到我的脚下,轻蔑地说,姓卫的,还是收起你这份怜悯心吧。告诉你,我们不需要你来怜悯。拿着你这张银行卡走吧,请你像个男人,不要再来惹我们生气了。

  我朝资总和胡蕾蕾深深地鞠了一躬。我知道,胡蕾蕾能这样说,已经很给我面子了。因为,现在的情况,是她们还坐在即将喷发的火山上,那些中毒的孩子,还有好些还住在这个医院里。虽然我把自己算做胡蕾蕾的男朋友,觉得她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实际上,她们并不认账。我算是什么人?我是一个没有眼水,一个无端纠缠的恶棍,如此而已。我真的该走了,这个时间,我要是再不走,我就真的不是人了。

  我认真地对资总说,资总,那我把钱直接打在你的账上,随便你们怎么处置。祝愿你们顺利解决纠纷,再见。我朝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走了。

  就在街上,我去银行把卡上的钱转到了资总的账上。我瞩望着医院的方向,默默地叨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我坐上了回市区的客车,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星光大道。下了车,我踽踽地在街上闲逛,天色慢慢黑下来。我找到一家小餐馆,要了两个菜,叫了一箱啤酒,喝了起来。真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哇,喝着喝着,胡蕾蕾也就是出墙红杏那娇俏的面容又浮现在我的面前。我想起过去时间,我在网上与她的交往来。那些甜蜜,那些温暖,那些肉欲,那些情与意。我的爱,我的情,我的满腔热情,全都随风而逝了么?我觉得,网上和生活中的出墙红杏也就是胡蕾蕾的态度怎么好像两个人。网上的出墙红杏大胆,火辣辣的爱与恨,与我之间真的是心心相印,知冷知疼,爱到了骨髓。而生活中的胡蕾蕾却冷淡,寡情无意,完全不像一个人。出墙红杏与胡蕾蕾难道真的不是一个人?

  我又想起胡蕾蕾与资妮妮,将两人拿在一起做比较。两人越看越像,真的是母女。要是这样,资总的意见胡蕾蕾就得听,难道,资总真的不满意我,不同意我与胡蕾蕾交往。也是啊,我卫鸣一个穷小子,我有什么资格与大老板的女儿结婚?

  要是这样,我就错怪胡蕾蕾了,出墙红杏,我的好老婆,我错怪你了。

  我摸出手机,给出墙红杏打电话。我要向她道歉,我不该离开她。电话很快通了,却马上被对方掐断。我不甘心,又打过去,电话一通总被对方掐断。看来,我与出墙红杏的交往走到了尽头,我是不是做作多情?

  我悲愁地喝着酒,眼前的出墙红杏却挥之不去。我狠狠地骂着她,出墙红杏你有什么了不起呀,离了你,难道我卫鸣就不活人了?呵呵,大丈夫何患无妻,好的女生多了去了……我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真的很悲苦,真的,心里万念俱灰,有不活人的想法。这个出墙红杏哪,将我拽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告诫自己不能想她不能想她,可是,她却好像幽灵一般,总浮现在我眼前。我心里好苦哇,焦愁的我,只能拿啤酒出气。我狠狠地喝着酒,不一会,脑袋就晕沉沉的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蜗居,将自己沉重的身躯送到床上,我想睡觉,闭上眼睛就永远不要醒来。这时,出墙红杏却出现在我脑海,朝我不怀好意地讪笑。我真的不甘心,我不相信出墙红杏能是过河拆桥的人,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

  天色慢慢的黑了起来,我望着灰蒙蒙的街道,布袋样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这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打开一看,我差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电话,居然是出墙红杏的。我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好,杏,你在哪里?你终于愿意理我了……我哽咽着,差点儿流出了热泪。

  还是那温婉的话语,还是那标准的普通话。出墙红杏对我说,卫鸣,我在犀牛酒吧,你马上来吧。

  我马上起床,擦了一把脸。我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一套咖啡色西装,还系了一条黑色领带。我太在意这次会面了,因为,这是出墙红杏首次主动邀请我。我的心狂跳着,好像要蹦出胸膛似的。

  我几乎是飞一般跑下了五层楼。走在夜幕中的星光大道,我竭力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我想,看来出墙红杏并没有忘记我,她一时之间没有接纳我,自有其原因。现在好了,相恋之人终于握手言和,我们将会沿着我们在网上所无数次描绘的康庄大道走下去,永结同心,与子偕老。

  到了犀牛酒吧门前,我长长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我朝门里走去,这时,左侧一个卡座一个女人站起来朝我招手。是毕萍萍,就是资总的好朋友。我朝那里走过去。这时,我看见坐在她旁边的,正是资总。没有看见胡蕾蕾,她,怎么没有来?

  我的心一阵失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两个人找我。难道,我与胡蕾蕾之间的事情真的被资总知道了,她要阻止这件事?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去,朝两人点了点头,坐在了她们对面。

  你好,毕萍萍朝我招呼道。

  我也点了点头。

  资总低着头,我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平素那白皙,雅致的面庞消瘦了,脸色疲惫而苍白,这,肯定是这次儿童中毒事件所受到的磨难。

  毕萍萍说,卫鸣,这次儿童中毒事件你尽了力,你们资总非常感谢。谢谢,谢谢你。

  我说,我也没有做什么,没有我掺和也许事情更好处理一些。

  毕萍萍说,卫鸣,其实,我要说的是,你——你们资总一直很器重你,真的。

  我瞟了资总一眼,见她也在偷偷看我,便道,谢谢。说着,我站起来,说要是你们没有其它事情,我想回家去了。

  毕萍萍一把将我拉住,将我按在座椅上说,卫鸣,今天正是敞开说事的时候呢。说吧,将一张开花开朵的笑脸送给我。

  我说,毕总,那就请你说吧,不过,请快一点。

  毕萍萍说,嗯,这个,其实,我真不懂网络,我连怎么上网都不会呢,我很笨的。

  我诧异地望着她,心里很烦。我说毕总,你要是想学会上网,很容易的。

  毕萍萍又嗯了一声,说,这个,卫鸣,我还是给你说了吧,其实,一直同你在网上聊天那出墙红杏不是胡蕾蕾。

  我心里咯噔一下。

  毕萍萍顺手指指资妮妮,道卫鸣,其实,你们资总就是出墙红杏,她也非常欣赏,非常非常爱你……

  我差一点跳起来!这件事真的太滑稽,太不可能了!我,一位还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人,竟然在网上与一位五十出头的老大娘卿卿我我谈了一年多!我高声叫了起来:毕总,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你——我感觉头上的天在旋转,我的头欲爆欲裂,我咬牙切齿地瞧着旋转的天空。

  资妮妮幽怨的叹息一声。她说,卫鸣,其实,你是聪明人,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不然,你不会辞职——我,我知道伤害了你,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该——不该,不该欺骗你,尤其,不该把蕾蕾的照片发给你。但是,我要是让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和年龄,你肯定会离开我……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我怕,怕你知道了真相,你就离开了我。我怕,我真的好怕啊……

  毕萍萍轻轻拍拍资妮妮,说妮妮,你别着急,慢慢说。说着,扶着资妮妮的肩头。

  资妮妮倚靠着毕萍萍,显得非常非常无助的样子。她用纸巾揩拭着眼睛,朝我惨然的笑笑,又说道,其实,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看重你,觉得你就是我的主心骨,真想靠在你身上倾诉衷肠,真的很想啊……说着说着,她啜泣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朝下滚落。

  毕萍萍说,卫鸣,其实,年龄并不是爱情的障碍,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没有谁会说东说西。你是新一代大学生,相信应该比我们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对吧?再说,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就算是这里不接受你们,你们也可以出走哇,就算是到国外去定居,也没有经济上的障碍啊。卫鸣,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也是你的资姐的真实想法,妮妮,你明确告诉卫鸣吧,要是,要是他还有疑虑,甚至,还可以到公证处公证的。你们啊,真是一对冤家啊……

  我冷笑。其实,我心里已经模模糊糊知道胡蕾蕾不是出墙红杏,真正的出墙红杏另有其人,不然,她不会那么惶惑,一直不愿意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甚至,我只身去北京找她,她也不愿意露面。不过,认真地说,我也依稀地知道,与我在网上唧唧我我,要与我永结同心的,不是胡蕾蕾,而是,而是其她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资妮妮!但是,我不能接受,所以,我一直在自己欺骗自己。我好傻呀,我真的好傻……

  资妮妮红着眼眶瞅着我,声音低沉。她说卫鸣,我真的喜欢你,你仔细想想吧,只要你接受我,我会让你当公司法人,把公司交给你打理——她说的是普通话,纯正,甜糯,真的,这就是在电话里,与我聊了无数次的出墙红杏,一位与我谈婚论嫁的女人。

  虽然,我听到这甜糯的声音心里泛起了一串涟漪,我还是呵呵冷笑。冷眼看资妮妮,发觉她眼睛已经哭肿,周身颤抖,两颊还有簌簌的泪水断线珍珠一般朝下滚落,看得我喉头发噎。

  毕萍萍将她轻轻搂住,说妮妮,别伤心怄气,我相信卫鸣明事理,不会绝情寡义。

  我愤怒地将桌子一拍,站起来。冷静,冷静,我告诫着自己。我感觉胸口发噎,喉咙有一股腥甜的气流朝上涌。我赶紧朝卫生间跑。刚到卫生间门口,一股热流就从口中喷出来,我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巴。走进卫生间,我将双手放到眼前一看,不禁抽了一口冷气。

  我双手都是猩红猩红的鲜血,怎么,我吐血了?!一股冷气从脚心沿着脊梁骨朝上走,我额头直冒冷汗,眼前发黑,差点儿晕倒。我赶紧打开厕所门,走了进去。我摸出纸巾揩了好一阵,才将脸上手上打整干净。

  想了想,我冷笑着嘲弄自己,卫鸣,你不是说自己坚强能干?怎么这么经不起事情?就算资妮妮是骗子,那也是你自己自觉自愿上当受骗的啊。

  一瞬时,我又想起了我与出墙红杏在网上会面的那无数个夜晚,那甜蜜、销魂、迷人的夜晚哟!

  我该怎么办?

  这时,我又想起胡蕾蕾。一想到胡蕾蕾我心里就刀搅一般难受。我卫鸣爱的是胡蕾蕾,是我心爱的出墙红杏哪,怎么会狸猫换太子,变成了她的老娘资妮妮?上天哪,你真不公平,开我这么大一个玩笑,我,我真恨不得——

  我猛地踢了一脚厕所的隔断。伴随着我脚尖与木板交会的声音,一位穿着白衣白裤的保洁员走进来,轻轻推开厕所门,一见我又卑微地笑笑,说先生,请问您需要我为您服务吗?

  我摇了摇头,逃跑一般走出卫生间,回到资妮妮她们那卡座。喝了一口咖啡,我看了看两人。只见资妮妮还在轻轻的啜泣,一只手捏着一张纸巾擦拭着面颊。毕萍萍则紧紧地搂住她,拍着她的后背。

  我想资妮妮你装什么装哇,你整得我吐血,你还扮嫩好像小鸟依人的样子!又一想,资妮妮前段时间确实有恩于我,尤其是胡庆立八方修理我,整我冤枉的时候,她能搭手援助我,给了我一方天地,试想一下,要是她当时也落井下石,我岂不就完了?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还是及早抽身,离开这两个无聊的女人吧。

  毕萍萍还是重复着刚才的话题,她笑容可掬地说,卫鸣,刚才我说的话,你真的需要好好考虑。嗯?

  我笑眯眯用目光抚摸着毕萍萍,又把资妮妮也抚摸了一遍。资妮妮确实消瘦了很多,眼角和嘴角都有了很深的皱纹。她不时地偷偷地瞟着我,目光好像小老鼠似的,一见我看她,就赶紧地转移到别处。我说,两位老总,你们也太小看我卫鸣了!我是一只知道金钱的目光短浅的小男人?我难道是一吃软饭的假男人?!说罢,我站起来拂袖想走。

  哎哎哎,毕萍萍一把将我拽住,说卫鸣,别走哇,我们还可以谈的。真的,我们非常有诚意的。

  我感觉很好笑,难道,我在和她们谈生意?

  这时,只见一美女气喘吁吁跑过来,一见她,我的腿软了。

  是出墙红杏,也就是胡蕾蕾,我的生死冤家。只见她披着一件米色风衣,里面是一件黑色带蕾丝的纯毛紫色毛衣,胸前两只咪咪将毛衣顶的小山一般隆起。没有看她脸色,一见她那两只挺拔的小山,我就想起了那无数个夜晚与出墙红杏在网上聊天的情形。一瞬时,我脸色滚烫,连忙将头扭到一旁。

  毕萍萍一见胡蕾蕾,就高兴地拍着巴掌,说好的蕾蕾,你来了就好,你老妈这里正要找你呢。

  胡蕾蕾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咿,这位卫姓小子怎么也在这里?

  毕萍萍将胡蕾蕾拉到她刚才那座位坐下,然后,她挤到我身旁座位上。毕萍萍说,蕾蕾,这位卫鸣,你认识吧——

  胡蕾蕾火辣辣地瞟了我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她说,这小子姓卫啊,本来不认识的,但是,他有一种死乞白赖加勇敢的精神,使我不得不认识了他。怎么,他——难道是你毕阿姨的女婿不成?

  毕萍萍生气地说,蕾蕾,你怎么说话呢?告诉你,卫鸣可是你——这个,这个——毕萍萍到底说不下去了。

  我被毕萍萍挤到卡座里面,半点动弹不得,心里很着急,就怕毕萍萍将我与资妮妮在网上的勾当说出来。好歹,我还算是一红头小伙,一位自以为是的城市精英,怎么会,怎么会去找一位阿姨当情人吧,而且,这人还是胡蕾蕾的老妈妈。我想,还是化被动为主动,婉转地将事情的始末讲给她听吧。于是我站起来,说蕾蕾,其实,我们之间有误会。你看,我们是不是出去谈一谈?

  胡蕾蕾将柳眉一竖,杏眼圆睁,说姓卫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还敢当面找难堪,你是不是有点变态哇?

  我被洗涮得脸上滚烫,想走,却被毕萍萍挤得动都不能动,只好低着头不吭声。

  毕萍萍将我拽到座位上,说,蕾蕾哇,我的大侄女——你知道不知道,你娘和你那不争气的老爸离婚之后,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一个女的,又要带孩子,又要忙生意,所受的苦难你哪里知道?蕾蕾,可以这样说,你老妈为了你,牺牲了自己的一切。作为她的女儿,你能否给你老妈一些补偿,让她幸福地过完下半生——

  胡蕾蕾马着脸说,毕阿姨,你怎么这么严肃哇,到底想说什么?

  资妮妮说,蕾蕾,你走吧,一会儿再来,好不好?

  胡蕾蕾恨了我一眼,悻悻地走了。

  资妮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萍萍,还是老娘给你说了吧。不过,在说这事之前,你要答应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听我说完,千万不要打断我的话。

  资妮妮艰难地说,曾经,有一位女的,在事业上,算是,一位成功人士吧。她的家庭情况是这样的,一个女儿,然后,就是她的事业,一个公司。多年来,她没有自己的个人生活,只有公司,只有她的女儿。她的老公呢,早在几年前就离她而去。

  在这里,有必要说说这个她的老公。这个男人喜欢风情,也非常喜欢年轻的女人。他曾经多次偷腥,但是这个妻子一直忍让,没有拆穿他。但是,这个男人得寸进尺,肆无忌惮的花心,甚至在办公室里和公司的女员工鬼混,还将公司几个女员工带到家里苟且,还被他的妻子逮了几次现行,没有办法,这个妻子终于在几年前与他拉爆离婚。

  资妮妮说,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这个妻子渐渐的把公司打理好了之后,也学会了上网。最先,她上网主要浏览一些与公司业务相关的信息。然后,她就开始聊天,她因为不会申请聊天号码,便用了她女儿的号,并在聊天中找到了真爱,一个与他情投意合的伴侣。

  当然,她不知道对方年纪,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后来,在视频中,她终于见着了那位小伙子本人,那是一位年轻、帅气,很阳光很聪明的一位年轻人。这个女老板虽然觉得不般配,然而,她因为非常非常欣赏这个小伙子,所以,一直用女儿的信息与这个小伙子聊天,而且,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和身份,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最后,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已经什么都明白了,我说,资妮妮老总,我知道你一辈子含辛茹苦,也知道你真诚妩媚——但是,你想没想我,一个年轻人的感受?再说,你盗用女儿的QQ号码,你就是欺骗,对不对?

  毕总笑眯眯地说,卫鸣,你这坏孩子,你怎么说话这样尖酸刻薄哇?你想想吧,你同你家资总在网络上也交往了一年多了,彼此情投意合——

  我一下子打断了她。我说毕萍萍且慢,我不是和她资妮妮交往,我是和出墙红杏——

  毕萍萍说,卫鸣,资妮妮就是出墙红杏,出墙红杏就是资妮妮,你说这有什么两样?

  我冷冷地说,当然不一样了!

  这时,资妮妮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叫起来,她打开手机到一旁去接听。毕萍萍很生气地瞧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盯着她。场面非常尴尬,充满了火药味。

  突然,资妮妮在那里大声地哭喊起来:大哥,求你别伤害我家蕾蕾,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脑子一热,怎么了,难道胡蕾蕾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时,资妮妮将听筒交给我,说,卫鸣,我家蕾蕾在他手里,他让你听电话。

  我赶紧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了老大哥熟悉的声音,卫鸣,你小子不错哇,居然连你大哥的电话也不接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告诉你,这位叫做胡蕾蕾的美女在我身边,此刻正在流眼抹泪呢。

  我说,老大哥,有什么事冲我来,你找一个弱女子出气,只能证明你不算个男人!

  老大哥根本没有生气,他说,卫鸣呀,我托人请了你好多次,你都拒绝不见,也太不够哥们义气了吧。告诉你,因为没钱,我杀了人,反正我如今只能破罐子破摔。对不起了,兄弟,我现在想走沿海,需要二十万钱,你马上给我现金,我可以立马放人,不然——

  我绝望地说,老大哥,你要的也太多了,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呀!

  老大哥冷冷地说,卫鸣,要是晚上八点以前你不交钱,我就撕票!

  我绝望地叫道,老大哥,你在哪里,我来和你谈谈。

  谈,你想叫警察吗?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老大哥,我不会告诉警察。我给你说罢,那女的是我女朋友,你可别乱来。

  既然这样,我相信你。告诉你,我在牛角沱,就在嘉宾路,你拿了钱一个人来。听好了,只能一个人来,不然,我就撕票!

  我说,好好好。

  嘿嘿嘿,这女子还很靓丽的,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老大哥那边,传来他冷冷的嗓音。

  我打了一个冷噤,我眼前浮现出胡蕾蕾那娇俏,冷冷的面庞。我舍不得她,她已经是我心中最爱的人了!

  资妮妮问我,卫鸣,他说了什么,他到底要怎么办?

  我说,他说要二十万,这个混蛋!

  他在哪里,我家蕾蕾在哪里?资妮妮拽着我声嘶力竭地问道。

  我说,他说在牛角沱嘉宾路。说罢,我走出餐馆,去旁边的一个箱包店买了一个密码箱,叫了一个出租车,朝着牛角沱驶去。出租车风驰电掣,一会儿就到了嘉宾路。

  我提着密码箱,朝着拐角的那只浅绿色的垃圾箱走去。我将密码箱提起,然后扔进了垃圾箱。这时,我旁边的树丛中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是老大哥和绑的严严实实的胡蕾蕾!老大哥厉声叫道:卫鸣你什么意思?!把箱子拿出来,我要看看里面有没有现金!

  我看见胡蕾蕾漂亮的面庞花兮兮,眸子里面噙满泪水,满是乞求的神色。我只好探身到垃圾箱,把密码箱取出来。

  老大哥押着胡蕾蕾,白晃晃的刺刀抵着胡蕾蕾的胸口,让我把密码箱打开。

  这时,警笛声大作,几辆警车闪烁着红灯,驶到我们面前。老大哥恼羞成怒,我急速起身,一脚将他手中的刺刀踢飞!胡蕾蕾脱开束缚,尖叫一声,撒开脚丫子便跑!

  老大哥手捡起那把尖刀,朝着胡蕾蕾追去!我一把抱住他,左臂突然一阵尖利的疼痛,老大哥的尖刀狠狠扎在我手臂上,还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敢报警!几个警察上前,很快就将老大哥制服。老大哥咆哮着道,卫鸣你这小兔崽子,老子饶不了你!在警察押解下,老大哥上了警车,走了。

  一辆出租车开来,停下了。资妮妮和毕萍萍走下来。毕萍萍搀扶着资妮妮。资妮妮步履蹒跚,满面土色,望着我喃喃地道,我家蕾蕾咋样了,我家蕾蕾咋样了……

  我朝着一根电线杆子走过去,扶起簌簌发抖的胡蕾蕾。胡蕾蕾一见我,哇地一声大叫,一把抱住了我。资妮妮和毕萍萍走过来,资妮妮也把我和胡蕾蕾抱住,一瞬时,时间好像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