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亲密接触 雨中漫步
时间:2000年12月15日下午6:30
天气:阴转小雨
昨晚睡得很不好,大概是因为一番心意没有当时了却,带人梦中,变得遗憾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精心呵护的玫瑰花在黑暗中凋谢,所以总是睡在半梦半醒之间。
—大早爬起来,迫不及待地跑去看花,幸好,玫瑰还未凋谢,只是颜色上不如昨天买得时候鲜艳。
不要认为我吝啬那十几、二十块钱,而舍不得重新买花,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极看重物品意义的人,却不去想那个东西是多少钱买的。昨天有了一个“喜欢”的心愿,我想在今天完成。
当然,只能等雪儿下班,送给她了。
中午,有了一个意外的饭局,是黎小军和宝宝请客,至于他们俩谁掏钱,便不得而知了。
在听筒里,黎小军告诉我,今天的日子不同寻常,我怎么也不晓得今天,12月15日是谁的诞辰,抑或是某某名星的大喜之日。黎小军告诉我,今天是他和宝宝相识、相知一个月。
耍我?还是没事找着乐?一个月,有那么隆重吗?他和燕子四年了,我也没见过他这么重视过。两者的区别在哪?是平凡的日子平凡的度过,还是特殊的相识不一般地庆贺,即使这两者有根本上的区别,也不至于如黎小军所说,一月一小庆,一年一大庆,这是什么哲学?
不过,有饭局总是好事,随他们怎么浪漫,怎么胡闹,怎么说我是见证人,铁杆朋友,我去吃就得了,管它呢!请我就是客,做客也不踌蹰。
请客的地点在豪华的——黎小军家。
被邀请的著名的,身份特殊的客人有一一古得白先生。
忙着张罗的是男主人——黎小军,女主人——宝宝。
一共三个人,但桌上之物绝对是美味佳肴。
“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真被你们浪漫、温馨、独特的设想而折服,我羡慕得要死。”但凡吃人家的,总不能不说一些夸耀对方的话,虽然大脑中这样的词汇不是很多,可我还是拣了些好听的倾口而出。
“客气、客气,哪天你和雪儿来个月庆,年庆,不忘了我俩,就很够意思了。”黎小军的话是代表着两个人的。
“你不说两句?”我鼓励沉默的宝宝发言,她一直用大眼睛,看着我和黎小军相互吹捧。
我喜欢看宝宝的眼睛,因为不仅漂亮有神,而且相似于——雪儿。
“话被你们俩说完了,我哪有话了。来,我们干一杯。”
仨人举起酒蛊,“当”的一声碰了满杯。
“祝两位的爱情天长地久,争取实现网络情侣终成眷属,开一代先河。"我诌了些祝福的话。
对了,我还真没听说过,通过“网恋”而结为秦晋之好的经典爱情,这样的一个完美结局,是多少在网上寻梦的网友们的心愿啊!
黎小军听到好话,眉头绽开,举起一杯酒对我说:“来,这一杯祝你和雪儿成为继我们走向“婚姻”殿堂的第二对网络夫妻。”
宝宝对着黎小军的脸就劈了一巴掌,不过是非常轻柔,是黎小军非常喜欢接受的那种“打是亲,骂是爱”的巴掌。
“对了宝宝,你现在画画得怎么样了?”我问。
“一边画,一边学,其实我很想去深造……”没等宝宝说完,黎小军就抢白道:“其实她很想去深造,但为了我,决定爱帅男不爱学业。”
宝宝刮了一下黎小军的鼻子,眼睛怒睁:“谁说的,机会成熟,我还是要去的,我才不会为了你放弃事业哩!”
“是啊,是啊,事业也要,爱情也要,最好来个两全其美。”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特虚。一边是自己喜爱的专业,另一边仅仅是只有一个月的网络爱情,它们根本就不在同一层次上。仅仅一个月,而且是在虚拟的网上世界认识的,它能作为条件让一个女孩放弃真正的自己喜欢的事业和前程吗?这样猜测毫无意义。也许每个人都知道孰重孰轻,结果绝不会如人所愿,所以,暂时就让我们好好地享受其中的过程吧!
酒足饭饱,我呼呼欲睡,却拗不过他们要照相留念的欲望帮忙照了几张。照完相,宝宝忙着收拾,黎小军跟班,我在黎小军“闺床”上倒头大睡。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最后我确信这是腰间的call机在喊叫。
听筒那头传来风的颜色心如火燎的声音:秦伟,快来救我!
“怎么了,是谁绑架?”我还在半醉半醒之间。
“废话,我要见网友了,你给我准备一辆摩托车,我第一次见面,你一定要帮忙!”
“车?我哪有车?这不是强我所难吗?”
“你想办法,三点钟在‘友谊’门□见。”说完,风的颜色便挂下电话,好像他真的很急。
摩托车我哪有?我向谁去借?没车就没车,干嘛要讲究排场,真是孩子性格。
最后,我还是借到了车一一黎小军的破自行车。
这辆破车真是很好的交通工具。首先,你不能否认它的确是一辆车,其次,它确实能以轮代步,省去许多体力运动,最后,我也竭尽全力,没办法了。
黎小军和宝宝在看电视,主持人好像在说什么“网恋是爱情吗”,他俩看得津津有味,我和他们道了别,去帮别人寻觅“爱情”了。
三点多一点,我到了“友谊”,我提前把车停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停车场”,怕风的颜色一下子承受不了,先给他一个心理准备。
风的颜色正东张西望,好像在等我,大概是等我的“车”吧,旁边站着五月雪。
“嗨,我来了。”我向他们招了招手。
风的颜色大老远就冲我喊:借到车了吗?
我一看,他是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发型贼酷。
“打扮得很帅。”我说,然后向身后指了指,“车在那边。”
风的颜色露出笑容,不好意思地说:“西装是五月雪借的,你知道我不好穿西服的。”
“看起来很精神。”我摸了摸西服,手感良好,不过硬梆梆地,大概熨得过久了。再翻开内衬,竟有针线缝过的痕迹,可以断定,这是一件冒牌货。
“你以为这样很气派?这是形式主义。”我教训他。
“你不知道我见的这个网友品味很高,连网名都不一般,叫折翅天使,我跟你说过的,我跟她挺聊得来。车呢?”
我向停在那儿的破车走去,用手一拍座垫,说:“就这个。”
“你太不够意思了吧!”风的颜色果然被激怒了。
“重要的是见面的诚心,不必在乎是什么交通工具。”我还冠冕堂皇地摆出自己的理由来。
“好了,凑合着吧,时间来不及,我走了。对了,你们在‘逍遥津’等我,你们帮我参谋参谋。”风的颜色骑上车,向前骑去。看到他这个样子,使我联想到自己精心打扮骑着破车赴约的情景,看来他也要步我后尘了。
我和五月雪一边聊一边走,到了逍遥津,在花坛边坐下,等待风的颜色过来。看到风的颜色,我和五月雪都大吃一惊,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与“天使”在一起快乐的表情,相反,一脸苦相,眼睛还四处搜索,好像在找我们。
我终于看到了“天使”:一头卷发,金黄色,穿的是皮衣,闪着亮光,脚上的鞋是松糕式的,那鞋底足有十公分高。她身形瘦弱,双腿跟五月雪的胳膊一般粗细,与穿着、与嘴上蓝色的口红形成视觉上的反差。这副打扮好像在什么电影里看到过。
哦,对了,她叫“折翅天使”,天使是在天上飞的,折翅岂不是要堕落下来,难道她就是天使返回人间的模样吗?
怨不得风的颜色神情悲凄,你看那“折翅天使”在东倒西歪的后座上,双手猛捶着他的背部,口里念念有词:驾,驾,驴……她是在使驴哩!她这个样子,怪不得风的颜色没让她坐在前面。我的好意没有被领受。
风的颜色一下子看到我们,像遇到救星一般,大声说:“真巧,碰到你们了。”一边说,一边朝我们挤眉弄眼。我了解他的意思。就配合着说:“我正找你有事哩!”旁边的“天使”阴阳怪气地说:
“哟,什么事那么重要,玩一会儿再回家,难道还怕被爹妈打屁股?”风的颜色听到我的话,像找到一根救命草,转身对“天使”说:“对不起,朋友找我有点事,改天再约你吧。”
“天使”有些不乐意,风的颜色哪管她,跟着我们就闪人了,留“天使”一个人在身后,“叽哩呱啦”地胡说一通。
“你怎么就认识这样的网友啊?”我数落风的颜色。
他一脸地懊恼:“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在网上伪装得那么好,我还以为遇到了知音哩。”
五月雪也插话:“还知音呢,她简直就是强音,让你振耳欲聋,受不了。”
“你瞧瞧,折翅天使就是断了翅膀的天使,是堕落的意思,别看带了‘天使’二字,你就真以为是‘天使’了,网上的名字跟本人是截然相反的。”我觉得不说他,心里就窝气。三个大男人竟被这黄毛小丫头给耍了,还屁颠地跑去见面,让人知道,岂不笑掉大牙?
风的颜色甘心让我们奚落,只怪他太不谨慎,跌人网络陷井。我差点给忘了,我还要去找雪儿哩!
我赶紧和他们说了声“再见”,跑回家,看我那玫瑰花是否还完好无损。几枝玫瑰,都有些蔫了,只有一支差强人意地垂着脑袋,整#上还看得过去。就这一支能顶用了。
我给雪儿打了电话。
“昨晚下课,你是从后门走的吗?”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等你出来等了半个钟头,你也没出来,后来一问,才知道学校还有后门。”
“你昨晚一直没走?”雪儿的声音充满疑问。
“是呀,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可惜没等到你。”
我先卖了关子,把花说成礼物,这样听来自然一些。
“礼物?不必这么客气吧!”
“不,一定要送的。”我坚持要送。
“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到时你就知道了,今晚我去送你上课,再送给你。”
“可是……”雪儿顿了顿,接着说,“我今晚不上课。”
“不上课?那我能找你吗?”看来,今晚花送定了。
“那好吧,还是老时间,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不,我等你。”
“好,不见不散。”
我把唯一的一枝尚未凋谢的玫瑰花,从花瓶中抽出,周围的几枝已经枯萎了,只有这一枝能代表我的心意。
阴了一天,在傍晚时分,终于下起雨来,雨是制造浪漫的重要因素,有了雨,爱情的花朵会盛开得更艳。今晚,不应再错过了,我的爱在今晚将喷涌如注。
我撑了伞,走在雨中,那枝玫瑰,我藏在伞布底下,不进人伞中来是看不到的。今晚的雨下得很是时候,因为雪儿一定没带伞,这恰是绝好的机会。
—个人撑着伞在那等着。“我等你”是一句多么温馨的话语,对被等的人来说是一种幸福,而等的人因为对方的快乐而快乐。“我等你”,看似平常的三个字,却要真正做到为所爱的人付出“等”的代价,又是不容易的。
小雨打击伞布的声音铿锵有力,地上一片洼水。街上有跑动的人群,有汽车的鸣笛,有情侣顶着一件衣服奔驰的跑步声,如一首变奏曲不绝于耳,而我一颗等待的心却是如此的平静,在平静之中又激荡着热情。
玫瑰花瓣悄无声息地落下一片,飘飘荡荡,落在脚下的雨水里。花瓣被浸湿,又被雨水无情地抽打……
雪儿跟着一帮同事出来了,她果然没有带伞,几个同事都作鸟兽散,雪儿知道我在等她,环顾四周,看到我,她冲了过来。
“没想到会下雨,你来得可真及时。”她躲进我的伞下,一边抖动着衣服,几根淋湿的长发自然地垂在脸颊上。
我把伞往她的位置挪了挪,她完全被遮住,而我……
“这是送给你的。”我取下玫瑰,送给她。
雪儿好像一下懵了,紧盯着花,无语。
“怎么,不喜欢?我是认真的,不是让你帮我拿。”
“你认为我该接受吗?”雪儿说话。
“我当然希望你能接受,不过,你可以考虑。”
我们都没有话,雪儿低着头。空气好像有些郁闷,小雨溅湿了裤角,也淋湿了我的上衣,看起来,我相当平静的等待雪儿的决定,实际上我的心快要迸出来。
“你能不能迟些再送给我?”雪儿说话了,声音怯怯。
“怎么,太早了?”
“只是,我没有心理准备,再过些日子好吗?”
这是为什么?接受便接受,不接受便不接受,为什么给我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呢?有苦衷?
还是让我知难而退?
“那好。”我无可奈何,神情黯然地说,“既然现在不要,我只好扔进垃圾筒了。”
“不高兴啦?”经过一段沉默后,雪儿又露出可爱、天真、灿烂的笑容,“别扔,给我,不是,是我帮你扔。”
我将花递给雪儿,在她接过的瞬间,我感受到了玫瑰花被“接受”的快意,虽然这种欣慰是自欺欺人,却总比亲手扔掉要好得多。
我们走得很慢,靠得也很近,不是我靠她的,是雪儿看到我的衣服被淋湿,主动靠向我的。雪儿将玫瑰花一片片摘下来又抛向空中,玩耍的性格又充分显现出来。
“你总是这么容易快乐吗?”我想请教雪儿快乐的秘诀。
“我只是快乐比不快乐要多一点,本来生活中快乐的事情就是比不快乐的多,不快乐不是每天都能遇到,而快乐却很容易能找到。比如今天你送花给我,我就很快乐,只是不是时候。又比如我没带伞,却不受雨淋,我的同事就没这么好运了,这不应该快乐
“你是在感谢我?”
“对了,我还没说谢谢呢,谢谢你帮我遮雨。”
“既然谢我,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是什么问题,别探寻人家隐私哦!”
“你怎么看待爱情的?”
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有水准,爱情的话题不是能够说得清的,只不过我迫切需要雪儿的答案,我好投石问路,以便投其所好。
“爱情嘛,这是个永久的话题,只因为受伤的人太多太多,我们说不完,也忘不掉,希望遇到一个能够相爱的人,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奢望。男人说女人坏,女人说男人坏,其实,本没有好与坏之分,有的只是受伤的人,即使有不好的结果,也不要怪谁,因为感情的天秤只是用来衡量付出的多少,而不是惦量谁重,谁轻,总之一句话,爱情霈要双方无私的付出。”
雪儿一番话说得动人心肺,她的看法就是爱情是给予而不是获取。
“由爱情引申为网络爱情,你又怎么看现实中的爱情和网络上的爱情呢?”
“在现实中我们有太多的压抑,太多不能做的事,而在网上却能恣意谈笑怒骂,甚至改头换面,以一种理想中的形象出现。网络爱情只是借助了一种特殊的媒介,实现在现实中不能做的事,只是往往在见面之后,网络爱情又会变得不堪一击,所以见面不要太早,要等到能够承受之日再见不迟。”
雪儿的观点跟我的不谋而合,许多不堪一击的“网恋”,就是因为没有达到能够承受的标准,而夭折。
我能理解到什么呢?我能看到一片树叶从老槐树上落下来,我能看见蓝天变幻为白云,可我能看到爱情是什么样子码?能看到它的颜色?温度?以及它的姿势,气味?
或许从雪儿身上,我能看出网络离现实有多远,网络爱情与现实爱情区别在哪。
我和雪儿在朦朦细雨中相偎前行,在阑珊的灯光下侃侃而谈,谈爱情,工作、生活以及网络。
雪儿突然问我:如果你爱恋的人要远去,你怎么办?
我想了想回答:我跟她一起去。
她又问:她生病呢?你会离开吗?
我说:当然不会。
“那她不再爱你了呢?”
“随她去,但我依然爱她。”
“她突然因故变丑了,不好看,也不再年轻美貌,甚至连一头长发也没有,你还爱她吗?”
“别人说不好看,可我看习惯了,就没有美与丑之分了;不再年轻美貌也没关系,那时,我也老态龙钟,不潇洒不英俊,旗鼓相当;没有长发,可以戴假发嘛,效果都是一样的。"
“对了,这就是爱情。”雪儿作了总结性发言。
上了雪儿一个套。
小雨渐渐停了,可我的伞并没有收起来,因为撑伞的缘故,使我和雪儿形体间的距离拉近,看起来,像一对浪漫的恋人在雨中漫步,所以,我舍不得收伞。
我们踽踽缓行,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雪儿。我们同时回头,在于我,是一个陌生的脸孔,而雪儿已跟她打起了招呼:“你怎么这时候才回去呀?”陌生的女孩回答:“下雨没走,一直等男朋友来接我。”我不用寻找就能看到陌生女孩身后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士,因为不仅高而且人才一表。
在说话间,我收起了伞,再做“节子”(合肥话:欺骗)也太不像话了,任何一件事情,做过了头就显得造作,我深谙此理,所以,我顺便来了一句:哇,雨停了。
陌生女孩挤眉弄眼地对雪儿说:“什么时候交个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雪儿忙摆手,解释:“误会了,不是,我们只是网友。”
陌生女孩不饶人:“那就是‘网恋’了,多浪漫呀!"
雪儿又解释:“不是啦,你别瞎说,快走吧,你看你男朋友都等不及了。”
“不是他等不及,是你在赶我们走吧!”陌生女孩不把我和雪儿扯在一起,誓不罢休。
男孩子在一起胡扯尚可原谅,女孩子也把“人”当个东西来闲扯,未免有些“长舌”,搞不明白的是,我怎么对这个“长舌妇”生出一些好感来。
扯够了,女孩便挽起男友的胳膊,留给雪儿一个狡黠的眼神和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
“她是谁呀?”我问雪儿。
“一个朋友。”
“你的朋友看到你和男的在一块就这么说你吗?”
“她开玩笑的,大家的关系很好,说说没什么的。”
雪儿还挺大度,任意别人说某男是她男朋友,是心里默许,还是心之坦然?女人的心总这么难以捉摸吗?其实每个男人都想猜透女人的心思,而女人也想知道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实际上,有时候连自己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何必去费那些脑筋,而得来一个令自己不甚满意的答案呢?
于是,我决定不去想,不去猜,只管走我的路。晚上光线不好,视力也不好,路上又有积水,所以,脑子要集中。不过,脑子集中的另一个目的,是想问雪儿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你经常和男孩子一起去玩吗?”
“有时候有,都是些同学或同事。”
“那男朋友呢?”这是个很敏感的问题。
“你是不是想问我以前有没有过男朋友?”
“是啊,能说吗?”
“可以,有我爱过,也有爱我的,不过,总不能在一起。”
“你既然爱过,也被人爱过,你又是怎么理解爱与被爱的呢?”我像记者采访着雪儿。
“爱一个人的优点很容易,爱一个人的缺点就不那么容易了。爱一个人的过程很美,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哪怕一次随意的凝视,都能体验出一种幸福的感觉来。爱其实是说爱就爱的,难就难在相处,两个人个性的完全融合是很困难的,所以在相处中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矛盾,矛盾解决不了就无法快乐的在一起。被爱是别人的爱,自己虽然没有爱,但能让对方感受到爱的甜蜜与温馨,自己便是这过程中举足轻重的角色,这大大满足了任何一个被爱者的虚荣心。”
“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虚荣心?”
“大概是吧,不过,我可不敢打包票。”
“你对爱情的真正含义总是有很深刻的理解。”
“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也可以发表言论呀!”
“不,在你面前,我对爱情的认识还远远没有你全面。”
“你太谦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
“说真的,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呢?”
在网上聊了很多次,见面后又谈了这么多,还没问她对我的感觉呢!这感觉对于我很重要。
“感觉嘛,总之还不错,真诚、善良、细心,其他的还有待进一步了解。”雪儿说的优点等于没说,不过,我最喜欢她说“进一步了解”这句话,这有好几种意思呢。既有想和我继续相处的意思,也有作更深接受的准备,还有一点,潜意识里她已接受了“进一步”之前的我。
长江路逛完,再逛蒙城路,就这样干逛着,口水讲干了,话题也说完了,雪儿的家也到了。
雪儿准备上楼,我对雪儿说:把耳朵伸过来。
雪儿问:作什么?
我说:有话告诉你。
雪儿谨慎地伸过耳朵来,我小声地告诉她:晚安。
雪儿瞅准我的胳膊狠拧了一下,愠怒道:去你的,我还以为什么呢!
我逗她:你以为我会说什么?
雪儿要踢我,我飞身一跃,闪开,又向前急迈几步,大声说:雪儿,晚安。
雪儿冲过来,让我闭嘴,她小声嘘道:别吵着人家,你快回去,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
我一边走,一边仍旧双手拢在嘴边,大声的朝夜色中的雪儿喊道:
我——等——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