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影女皇的古老诅咒
地下城区，维斯特公寓的穹隆步道人头攒动，中心场地也聚集了各色人等。
男童双手拖着那面破损的灰狐面具，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变化，他的手上似有微微的气流产生，就像是鼻息在手臂上轻轻的慢慢的鼓气，附近的汗毛都跟着痒痒起来。
直到眼前的小姐接过了这副灰狐面具，男童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来。
今天是怎么了？
男童甚至有些惊惧。
风霜回过头来露出一副“是不是被忽悠了？”的询问目光，夜魅对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平手摸了摸男童的金黄头发，盯住他那双不算清澈的黑色眸子，接过面具，仔细端详了片刻，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聪明的孩子，又见多识广，这让我对地下城刮目相看啊，尤其是混血儿们。”
这话意有所指，边说着，她从手上取下一枚蓝宝石的戒指，扔进男孩手上捧着的斑驳铁盒里，话锋一转，着重提了一句：
“我可从不欠账！”
单凭这戒指一闪而过的亮泽，男童已然心中有数，他毫不迟疑，连五体投地，在地上磕头，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是七个叩拜。
然后，男童头也不抬的说道：“我的诚信在维斯特长老那里也是挂了名的，尊贵的美丽的小姐，但听你的驱使。”
他的意思大概是：
我可没钱找零，你想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不过……戒指，那肯定是覆水难收了的！
：小家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切记切记！
风霜心下感叹，摸了摸脸上的涂料，已经干燥。
而夜魅则将目光转向看台正在宣读文书的年轻胖子，不发一言，对，就是这种不发一言的态度，在阿夏公寓就令第四骑士团长，蓝调男，斯科特·阿泰亚不寒而栗。
许久，夜魅才淡淡的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真正的命运彼岸三彩冻，那就算你完成了任务，你才配拥有这枚戒指，现在只是寄放在你那里而已，你听懂了吗？”
男童不敢抬头，一字一顿的回答：“我！我完全听懂了，尊贵的，美丽的，慷慨的，善良的小姐。”
他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又用拘谨的语气小心补充道：
“我叫小奶油·奥斯瓦尔德！从今往后，唯命是从！”
“嗯……”
夜魅轻描淡写的语气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包涵着“你可以退下了！”这样的复杂意思。
男孩将头埋在双臂间，渐渐倒退，消失在人腿之间。
：请注意，这位公主似乎没有提及灰狐面具！
风霜思维反应还算迅速，并习惯性的分析起来：首先，最大的可能是，灰狐面具根本就是无价之宝，能得到这样东西的人必定是九死一生，小奶油这样七八岁的男童无法真正取得这件物品。
其次，可能是，灰狐面具并不是个特定的物品，只要符合一定的外在特征就算是灰狐面具了，只不过在成千上万个面具里，如果相应的神邸给于附魔，那么，这就意味着万千灰狐面具的其中一个有了魔性，或实用性。
最后，很有可能这面破损的灰狐面具本身就是真的！但这不可能！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个最多出价两个萨尔的价格？除非……除非是对应的神刻意安排！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夜魅的洛普斯·克克家族本身就和灰狐面具的神邸有着某种天然的感应，或者是某神的眷者……
……
风霜蹲在那里愣愣了许久，拍了拍脑袋，陡然想到一个问题：话说，灰狐面具到底有什么妙用？怎么个来历？
……
：喂，公主！是不是该科普一下！另外，除了黑貂皮大衣，你还有多少值钱的家当，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风霜吐槽道，眼前再次飞过几百只苍白乌鸦，同时，他渐渐冷静下来，仔细分析整个过程：
第一！这个叫做小奶油·奥斯瓦尔德的小男孩是个小小年纪的老江湖，就是那种混迹在地下城的小油子，他的经历和听到的知识也许不比一个学者少，而且还很接地气。
第二！从两人表现看，所谓灰狐面具和生命彼岸三彩冻盒子都是假的，当然，价格也说明了这个层次的问题，就像自家老娘在旅游时买了一块价值一百多元的“货真价实”的金镶玉一样，根本不用考虑，那块百分一百是假货。
第三！小奶油手上的高仿灰狐面具和关于生命彼岸果实的说法，以及战友团脸上涂抹迷彩的方式是真的，也就是这男童掌握地知识是真实的，同样的道理，他能够打探到真正的物件在哪里的概率其实在升高，也就是他的人力情报能力很强。这也许是夜魅一掷千金的原因，作为天际的公主，她的眼力很刁钻。
第四！从男童小奶油一刹那就能判断出夜魅那只“蓝眼泪”宝石戒指的机灵劲儿来看，说明他见多识广，不仅识货而且能够迅速的粗略猜测对方的身份，这才有后来的表现，至于他行礼的方式，7个叩头出于哪种宗教礼数，或者习惯，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五！夜魅给出一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已经说明真正的灰狐面具和命运彼岸三彩冻绝对是无价之宝，是神器无疑，并且藏着巨大的秘密。
第六！这孩子洞察心里的能力已经超越了一般正常孩子的水平，他所说的话里真真假假，但关于地下城领袖夜莺的画师家的奴仆部分，至少他经历过。
第七！他畏惧夜魅，原因不详。
基于以上思考，风霜稳住心神，向夜魅请教道：“这里为什么就行灰狐面具？”
夜魅神色缓和，诧异的看着风霜，说道：“难道你连灰狐面具都不知道？”
这话的意思仿佛就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常识，你居然不清楚。
风霜撇了撇嘴，心中补了一句：我连地球上的事情都没弄明白，何况是这里！一个完全陌生的奇怪世界。
“暗影女皇，诺克图娜尔，盗贼的保护神，她的三大神器之一，就是灰狐面具，古老的传说里，一位叫做爱摩尔的男子，利用无与伦比的易容术和无与伦比的偷盗技巧，当然，还有无与伦比的床上功夫，成功从暗影女皇那里盗走这件神器，成为盗贼公社的第一任领袖。
另一种古老的说法是，暗影女皇故意露出破绽，让她心爱的爱摩尔偷走了灰狐面具，她装作不知道，就是为了让这个凡人享受到无与伦比的权力快乐，因为暗影女皇知道，凡人中，权力欲望高于肉体带来的快乐。”
夜魅说着向风霜下身移动，这是个令人很尴尬的魅惑神色，令风霜手足无措，在这方面他坚信自己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夜魅哼哧一笑，接着说道：“据说，诺克图娜尔在面具上施加了诅咒，戴上灰狐面具的人将会在人们的记忆里消失，这样无论哪位美女爱上了这位盗贼公社的元老级领袖，哪怕是有床笫之欢，只是一瞬间，她就会忘记这位大帅哥……”
夜魅摆弄着手上这张灰狐面具，语带笑意补充道：“当时我记得问过老师，爱摩尔可以不带这张面具啊？何必要在床上还带着它呢？你猜我老师说什么！老师说，极少数人知道这个秘密，暗影女皇，诺克图娜尔，她还施加了一个特别的诅咒在爱摩尔的身上，是一个关于男人尊严的诅咒，小小年纪就不要多问了……”
夜魅最后学着老者的口吻重复了一句：“小小年纪就不要多问了！”
：这什么屁话，把人性质勾起来，在泼一盆冷水？真实可恶，就像那些小说家，总是用套路，来个横云断山法，让读者欲罢不能！
风霜暗自吐槽，并未多问，以他的分析能力，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心下羡慕这个敢于神交的盗贼领袖——爱摩尔……
：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又想念D杯奶茶，马背·金了，你去了哪里，去找查鲁斯了吗？那种大蚂蚁，真的和你不相称。
风霜想着想着就走了神，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台上年轻胖子说的最后一句慷慨激昂的话——
“命运不是选择也没有所谓的必然，命运不是罗盘也不是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