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妖族始皇
他们眼下要战胜肃慎东干，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参破空劲，所以司空凝也不避嫌，主动将自家一门上品锻打功法的锻坯境部分，传授给李献。
功法和灵性材料一样，根据质量高低粗略分为上、中、下三种品类。
有些质量远超一般上品的，也会被人称为“珍品”，更加顶级的，则为“极品”。
决定功法品类的唯一标准，就是连通的窍穴数量。
周天三百六十窍穴，每一宫对应四十窍，一门功法用到十二窍以上，便是中品，超过二十四窍，便是上品。
连通的窍穴数量越多，效果自然就越好。
《祝融百炼决》之所以被定为上品，便是因为它在各个境界所用到的窍穴，都在二十五窍以上。
而在锻坯境的阶段，则可以足足沟通尾闾宫对应四十窍中的三十一窍！
如果仅看锻坯境的话，《祝融百炼决》甚至已经刚好达到了珍品的标准！
要知道不是每个窍穴都可以任意连接通过，有些窍穴天生相克，有些窍穴之间则存在潜藏的互斥性。
有些窍穴两两之间本来可以连通，但如果之前已经连接了某个或某几个窍穴，使得其中一个窍穴改变了原本的特性，反倒变得互相排斥或克制了。
各个窍穴连接的顺序也各有宜忌。
胡乱连通轻则积累暗伤，重则当场暴毙。
所以连通的窍穴越多，威力越大，发生错误时的伤害也就越大。
这就如同连续服用补药，吃下去的越多，滋补的效果越好，但药材之间出现冲突甚至变成毒药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祝融百炼决》连通三十一窍，就相当于连续吃了三十一种补药，非但没有药性冲突，而且获得了所有的补益，而且有几种药材搭配以后，还增强了各自的药性。
要创造这样的功法，要么是创造者运气爆棚，要么靠无数人命试错探索。
“理论上还可以继续推演，但必须将三十一窍全部打通，再进行第三十二窍的尝试。”
司空凝道：“不过并不是简单地在后面增加一个窍穴，可能还要对之前的顺序进行调整，总之风险很大，成功几率很低，得不偿失。”
李献点点头。
原来所谓功法，就是将周天窍穴进行排列组合。
这玩意如果能建立个数据模型，然后在电脑上模拟推演，说不定能搞出全套极品功法来。
按照司空凝之前的说法，一个人修炼武道所需的一套功法有四种：
一种淬炼九宫、一种锻打气劲、一种打通诸窍，还有就是气劲外放的战斗功法。
祝融百炼决属于第二种，而郭氏空劲勉强可以归为第四种。
“我现在还没打通尾闾宫对应的四十窍，可以运用功法吗？”他奇怪地问。
“人体窍穴本就是通的，不然人体内气息如何维持运转？”
司空凝道，“只是有的人只略通一丝缝隙，气机阻滞，运行不畅，便容易体虚多病；
“有的人天生窍穴半开，气如洪流，便通体舒泰，百病不侵。修炼功法时获得气感也比常人轻松得多。
“不过即便资质再好周天窍穴先天打开也不会过半，要想完全发挥功法的威力，还是必须将窍穴彻底打通。”
李献微微皱眉：“怎么听上去，有点像神窍？”
司空凝略一颔首：“神窍是灵性的通道，周天诸窍是气的走廊，道理是一样的。”
“嗯，好，那我先试着找到对应的窍穴位置，然后将尾闾宫内的气劲引导出来。”
说着，李献脸上露出自嘲的神色。
没想到啊，我这武道竟然是先入道再入门，而且还要靠个社恐晚期给我上这入门第一课。
不过说来也怪，司空老师上课的时候，语言表达还是挺正常的。
就在李献准备开始寻找窍穴位置的时候，眼前却突然浮现出一团黑气。
那黑气快速凝聚，变成三个黑字：何时归？
……
灵界，鸿钧崖。
莹白细沙之上，邋遢老者将手中扑克牌一推，道：“不好玩，不玩了。”
对于一个刚玩了七把小猫钓鱼，同时输了七把的人来说，确实很难再对这个游戏保持兴趣了。
而对于一个已经输掉三部七品功法的人来说，这种本就十分低弱的玩法，也不可能再和“好玩”两个字沾上一点关系。
拍了拍衣衫，正准备起身离开，老者却突然盯着梁师龙，一脸怀疑地道：“梁道长，你该不会从未来偷牌了吧？否则没道理我把把都输！”
梁师龙淡淡一笑，似乎不屑于反驳。
当然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因为他确实偷牌了。
从未来偷的。
幸亏老者及时叫停，如果再继续玩下去，对方很可能会发现总的牌数已经比原来多了十几张。
老者眼神愈发狐疑，可惜他已耽搁了太多时间，因此只是在嘴里嘟囔了几个字，便连告辞也没有，便匆匆离去了。
看着重新空空如也的崖畔，梁师龙将手中的扑克牌送回未来，独自陷入沉思。
深渊……
平衡之道，会在那里吗？
还没等他想出答案，前方忽的空间波荡，一股浓烈而古老，几乎不加掩饰的妖气汹涌而来。
下一刻，远处便多了一位新的客人。
一头三丈高、踩着氤氲祥云，浑身七彩鳞片，而且头生龙角的老鹿，出现在了鸿钧崖上。
那老鹿甫一现身，便猛然扬蹄向此处纵跃而来，并在半空之中幻化人形，落地时已化作一位额前生角、白须白袍的高大老人。
老人站在梁师龙对面，气度雍容，神情慈祥和蔼，抖了抖宽大的袖子，施施然抬手行礼：
“师龙道长，三百年别来无恙。”
梁师龙连忙起身还礼：“不敢当，妖皇请坐。”
这老鹿化作的老人，正是与人族共处一界，于北境以北、漏空山下辟地而居的妖族始皇，自号鹿不眠。
妖皇撩开白袍的衣摆，随意而坐，笑问道：“方才那位，是你们人族司空氏的小辈吧？”
“不错。”梁师龙笑着点头，“妖皇如何知晓？”
妖皇伸手在鼻端挥了挥，感慨地道：“他身上的气味，和百多年前那个号称‘青冥大将’的人族太像了，臭得紧，连深渊的厄难气息都遮掩不住。
“你三百多年不入世，恐怕不知道那个叫司空震的家伙，呵呵，那几年让我们妖族吃了不少苦头。”
“听过一二。”因为涉及到人族与妖族的界域之争，梁师龙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妖皇此来，有何指教？”
妖皇鹿不眠叹道：“最近漏空山就像刚过满月的娃娃，闹得不行。老朽想请道长替咱们妖族看一看，未来之中，这漏空山下还住得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