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乘风破浪的孟司监
镇妖东司的孟·六品星判·废话文学大师·关山司监，正卷着裤腿打着伞，一脸傲然自得地站在澡盆里，向着这边乘风破浪。
很快啊！
由于天空中依旧大雨滂沱，雨水泼洒在澡盆里，导致盆中积水越来越深，那可供一人坐浴的椭圆形盆眼看着开始翘头倾斜，吃水越来越深。
最终，就在澡盆“行驶”到距离门口不足五步之时，哗啦一声，侧翻了。
哦豁！
李献啪啪鼓掌，虽然孟司监的操作有点逆天，但不得不承认，他今天有幸目睹这一幕，又被开拓到了眼界。
这一趟来值了。
失足中年孟司监下半身湿漉漉地从水里站起来，神色自若地跨出澡盆，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谁又是兵器师又是灵媒、诡弁啊？”
他目光落在李献身上，一脸威严地沉声问道：“就是你？”
“正是在下。”李献拱了拱手，“万年县，李献。”
孟司监眼前一亮，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点头道：“原来就是你啊，很好！本司很看好你，不愧是我的第一个属下！”
李献、荀羽、司空凝：？？？
“呵呵。”孟关山站在水里淡淡地道，“你们万年县倒是鸡贼，巡夜司尚未昭告天下，便抢先报了个名额，说是本县不良人英勇殉职追赠个九品官身。现在看来，你倒是活过来咯？”
“本来就没死……”李献嘟囔一句。
他这才明白，这老登说的是巡夜司的事。
说起来，我还没回县衙交差述职呢！
李献思忖着，考虑要不要尽快到县衙去一趟，还是再摸两天鱼。
还是回去汇报一声吧，再迟估计葬礼都给我办完了！
被人办个葬礼倒是无所谓，李献并不忌讳，问题是自己的葬礼自己都没收到份子钱，古往今来有这个道理吗？
不合适！
谁知这时孟关山又开口了：“既然没死，本司便派个任务给你——守夜人李献！”
预备下令的孟司监目光灼灼，神情严肃。
李献打了个激灵，啪的一下双脚并拢，敬了个少先队礼：“大哥请吩咐！”
孟关山一怔：“什么大哥？”
“啊这……干了几年不良人叫习惯了。”李献连忙不好意思地笑道，“孟大人请吩咐。”
孟关山摆摆手道：“光州光明教叛乱知道了吧？”
李献：“略有耳闻。”
“嗯，光明教叛军之所以能够势如破竹，是因为光州两个折冲府同时上番，地方守备空虚。”
孟关山沉声道，“然而折冲府上番轮次乃是卫军机密，我们怀疑光明教在长安有内应，通过一个神灵阴会得到的消息，本司今日派你调查这个神灵阴会，捉拿光明教内应和卫军泄密者。”
“啊，这么大案子？我一个人查吗？”李献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任务，而且听着就很危险。
孟关山脸色不变地道：“但凡要有别人，你就不是一个人了。但是不用担心，等本司正式上任以后，咱们最少就有两个人了。”
我擦？
李献惊了。
这什么废话文学？
若非我有近二十年互联网冲浪的功力，险些就被你绕过去了！
这任务不能接。
一个人绝对不能接！
想想对手吧，神灵阴会，一个两个神灵凑一起能算聚会吗？
那肯定是有好多个神灵在一块儿搞密谋，保守估计至少一半都是凶残罪恶的危险分子！
而且那两个目标一听就不是好惹的——光明教内应、卫军泄密者。
一个背后站着一整个邪教组织，而且是已经发展成大规模叛军的那种。
一个背后不知道是哪个卫的卫军，手底下可能随随便便就有几十几百号人，甚至更多。
这特么怎么抓？
而且你特么都没上任，万一出了事我找谁？
李献便找了个推脱的借口道：“我这什么资料也没有啊，要不咱们先招点人？”
孟关山道：“明日一早到巡夜司衙门领腰牌、服配和腰刀，我们已经查到一些资料，到时书吏会将相关卷宗誊抄一份给你。”
李献还没接口，一直沉默的司空凝却抢先冷声道：“这个神灵阴会是镇妖司的案子！”
荀羽也想说这话，这案子镇妖司已经在查了，而且已经查出了一些线索。
眼看着能挣一波功勋，缓解缓解资金压力，现在这个什么巡夜司却直接跑出来抢活儿，那还了得？
但他一个小喽啰，此刻根本不敢冒头。
好在司空中候仗义执言。
李献连忙点头道：“对啊对啊，我挺忙的，还要帮你们镇妖司打铁。贵司那么多材料打不好全浪费了，这边根本离不开我。”
你看，你现在还是正儿八经的镇妖东司司监，我这会儿帮你们办事呢，你总不能这么急不可耐、明目张胆地薅镇妖东司的羊毛吧？
我就不信你脸皮这么厚？
谁知孟关山直接打破了他们对道德下限的理解，脸皮极厚地道：“本司当然知道这是镇妖司的案子，我那里卷宗都是从这边抄过去的，怎么了？”
李献直接石化。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怪不得这巡夜司一个毛人没有，就已经查到一些资料了。
原来是大自然，不，老东家的馈赠！
司空凝本就不善言辞，此刻张了张嘴，脑子里竟然没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语言。
“还有你！”孟关山向李献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一些。
等李献稍微前倾身体，他才压低声音道：“你傻吗，镇妖司就那么点经费，你跟他们厮混什么？咱们巡夜司的功勋可是走的军功，可以随意到卫军兑换的！”
说这话的声音不能说很大，只能说丝毫没有避讳旁边两人的打算。
司空凝和荀羽同时瞠目结舌，几乎当场石化。
“啊这……”
李献此刻却在想，既然这样的话……我那枚千牛卫的银刀币，价值三千功勋，不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于是他也低声道：“那行，我明天去报到。”
先把身份领了，然后用三千功勋换个趁手的九品仙兵，弥补一下火力缺口。
从蓝田到碎界，不管是面对重伤的白河妖王，还是后来的肃慎东干，李献都感觉自己的进攻手段有些过于单一，甲子环的杀伤力也略显不足。
当然了，攻伐犀利的仙兵谁都想要，本身就是紧俏货色，实在换不到那就换个保命法器。
总之功勋再多，拿在手上也不能当饭吃，只有兑换成自己需要的资源，才是它真正的价值。
至于案子嘛……先划水好了。
“很好，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提。”孟关山高兴之下，难得大方了一下。
李献想了想，忽然郑重说道：“之前你们查蓝观音的案子，抓了一个叫牛黑子的巫祝，也就是昇平坊那个更夫。能不能先放出来，我需要个人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