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来自虚空的短消息
李献红温！
这老登怎么回事？
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不懂人情世故？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知道不！
不过冷静想想，字丑可能真的修不了文道。
因为文道入道需要作一篇诗词文章，而文章好坏不光看内容，书法也是很重要的一项。
如果按照满分一百分的考试来衡量的话，内容和书法各占五十分！
也就是说，如果字写的丑，首先卷面分就扣光了，那么即便内容写得再完美，诗盖李白杜甫、文压韩愈柳宗元，也就能得五十分。
不及格……
文道搞不成，那符师也不用想了。
这俩是一套的。
大多数符师都是文人，符师就如同文道修行者中一群偏科的学生，而且偏的还是书法。
所以他们通过修炼灵性而非气场，将文道修行之中的符箓一脉发扬光大，而放弃了场域一脉。
郁华上君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了解决之法，问道：“你可知虚空界？”
李献点头：“听过虚空。好像诡弁在修行到一定程度以后，可以虚化灵体进入虚空。”
他想到已经没了踪影的宋义玄，那家伙在虚空之中来去自如，说的应该就是这个。
“没错。”郁华上君微微颔首，“有人说虚空界是三界之外的第四界，也有人说虚空不能算是一个通常意义上的世界，它只是三界之间的一些，破碎的时空裂隙。
“这些裂隙有时甚至并不连贯，或者交叉但互相并不接触，强大的诡弁的确能够利用虚空界中很小的一部分，而且这与品阶无关。
“理论上来说，只要能够变成全灵体状态，都可以进入虚空。前提是你能找到它。
“当然，还有一些极其强大或特殊的存在，可以在这些不连贯的空间之间来回跳跃，而不受裂隙本身破碎、狭长、断裂的局限所影响。
“但你不必考虑这一点，这种层次与你无关。”
李献脸一黑，暗暗骂了句脏话，好在已大致对虚空界有了一定的概念。
但他还是不明白，老登说这个有什么用意。
这时，只见郁华上君抬起左手，拇指与无名指轻轻捏起，中指从二指下方穿过，抵在拇指第二指节，食指与小拇指也以一定的角度伸展开。
那是一个单手印。
结手印并不难，这种手印李献看一眼就会。
但手印只是打开力量宝藏的诸多钥匙之一，要打开宝藏之门，所有的“钥匙”缺一不可。
郁华上君简单讲解了一下手印的结法，然后又传授了一个默念口诀，以及气劲走向，最后，是在脑海中拓印一个“地”字。
本命“地”字单手印！
天地二字，无法被文道高手抓取，是人人都可用的本命字。
从这两个字中，可以衍生出无数种用法，本命字手印只是其中一种。
而郁华上君此刻所结的这个手印，也只是无数本命“地”字印中的一种而已。
只是这些本命字印各有门槛，各有用法，功效也各不相同。
李献与司空凝在碎界深渊中，曾经就结过一种本命“天”字印，用来抵御那段深渊中的厄难气息。
“此印的门槛是：诡弁八品、武道八品。”郁华上君讲解道，“结此印，可以借用虚空界中一部分连贯的通道，来传递消息。你可以试试。”
这么神奇？
李献瞪大双眼。
但听到那个门槛，又总感觉是这老登为自己和司空凝量身定做的。
因为这半年时间内，司空凝已经将诡弁突破到六品，武道也晋升八品。
坏了，不会连这个手印，都是老登临时自创的吧？
至于怎么自创的，李献都替他想好办法了——推衍。
想到一个东西，然后推一推，好，推出来了。
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老登的含金量又高了，但我的谈判地位又低了。
嗨！
这一天天的，净是坏消息。
思虑间，李献左手已经结成手印，然后默念口诀，引导气劲，最后在脑海中拓印出一个“地”字！
嗡——
眼前顿时出现一道混沌般的狭长空间，犹如一条细窄的长河，绕过天穹直向远方延伸而去。
在这条长河之上，还有大量不规则的分支，分支周围还有无数破碎的混沌界域。
这便是虚空界！
李献没来由一阵兴奋，他根据郁华上君的指点，通过意念的导向，找到了指向司空凝的方位。
只不过在虚空界中的方位，无法与现实人界中的方位相对应，否则又多了个定位功能。
找到人以后，自然是该发送消息了。
李献清了清嗓子，向司空凝说道：“在吗？”
……
大路两侧都是战争残留的破败与焦黑。
但此刻这些景象都在飞速向后掠去。
司空凝突然勒住狂奔的快马，一段口吐白沫的减速之后，那匹马总算稳住四蹄，踢踢踏踏地停在了路边。
“在吗？”
刚才突然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而且是李献那狗男人的声音。
司空凝很想回复一句“在的”。
可是，怎么回呢？
身为六品诡弁，她已经摸到了虚空界的门槛，只是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还不能很好地摸索出利用虚空的办法。
然而这个声音，似乎正是从虚空传来。
其他三人见她突然停下，以为出了什么事，也连忙勒马，并立刻散开，左右张望起来。
司空凝抬手说了句“休息”，便又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果然，后面还有声音。
司空凝一边听着，便将左手结了个手印，同时根据那声音的指点，稍微调整了一下。
接着默念口诀，引导气劲，最后在脑海中拓印了一个“地”字。
接着她瞪大了眼睛，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抬了抬，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在呢！”司空凝笑着向某处说道。
左右两旁，马泰扭头看向前方，曲萍撇撇嘴，荀羽挠挠头。
又有新玩法了？
这半年，至少换了六七种花样了吧……
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有点隔音。
接着，就听他们的头儿又笑眯眯地说了句：“可以，多个山灵看家也好。”
曲萍捂住脸，不忍直视。
好好好，这都有家了是吧？
还找个山灵看家，意思家里有座山？
什么家庭？
……
山顶。
李献收回手印，冲郁华上君点头道：“可以，就这么说定了，立定契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