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写字太丑
李献不禁沉默。
深渊行者不必说了，虽然有诸多限制，但很好用。
而推衍能力……
这个莫名其妙便拥有的能力，不但让他得到了空劲的第一段功法、易容术、望气术、浮萍引，而且空劲的第二段也已接近完成。
这个能力当然不会是凭空出现的。
所以……是他？
“虽然如此……”李献一脸严肃，不容置疑地道，“下次再这样干，还是必须提前跟我商量。”
他选择退让一步，毕竟确实拿人家好处了。
老者还是面带微笑，但微微摇头道：“恐怕办不到，大道千变万化，机遇也只会在瞬间出现，倏忽而逝，想要精准抓住已是千难万难，更遑论提前商量。
“你试过在匠工锻造之时寻找活点，老朽此言，你应当可以理解。”
“OJBK！”李献比了个手势，点头道：“鉴于你说得确实有道理，我就退让一步。你可以不用跟我提前商量，但事情发生的时候必须给我足够的提示和帮助。”
他的底线愈发灵活。
老者笑道：“那恐怕也办不到，因为所有的事情，本就是对你的考验。”
“嗯……”李献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在想，怎么能把这个老登弄死。
还能保留推衍能力，这个能力太重要了。
但稍一思考就知道这条路其实行不通。
因为他怀疑这个推衍能力，是通过“假借”的形式给到自己的。
老登随时可以收回，老登嘎掉的话这个“假借”形式也会自动中断。
而老登拥有这个能力，极大概率是因为他在这个领域拥有神权。
所以这个能力是抢不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老登签个契约，永久无条件将推衍能力假借给自己。
老者并未着急，静静地等他思考。
他背过双手，佝偻着背，迈开一双枯瘦的赤脚，在山顶水潭边的青草地上，悠悠然缓步而行。
片刻后，李献忽然笑道：“那你老说怎么办？我现在要拿回我的神蜕，你老这不行那不行，神蜕也不让我拿，看来你老有方案？”
老者微微一笑，淡然道：“老朽号为郁华上君，当日梁师龙给了老朽两个人选，你并非首选。
“只是那位太过桀骜，不知何为谦逊礼敬，以致错失良机，所以才落在你的头上。”
李献点点头，听懂了。
这是PUA我呢？
可是谁问你这个了吗？
问你的事你是一件不说，没问的你搁这叭叭个没完。
是不是给你脸了？我退一步你进两步是不？
“那算了，我这个人也不怎么懂礼貌，你老把你那点东西留着下崽吧，我也用不起。”
说完，他拖着千人镬便走。
郁华上君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露出几分错愕的表情。
李献不知道拒绝老登的那位是谁，如果能见到面的话，他只想对那位说一句话：干得好！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这种老登就不应该惯着他，公交车上绝对不给他让座！
至于神蜕，到山脚下找一百个难民来，让他们放火烧山，烧着了一人给十个馒头。
老登能影响一个人，还能影响一百个？
这时一道灵动的灰影从远处奔跑而来，汤圆坐在五灵背上，远远向李献招手。
李献走得很决绝，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径直迎了上去。
众所周知，走得越干脆，老板喊得越急。
“等等。”
郁华上君突然开口，但脸色已没了先前的云淡风轻，只是仍保持着温和平静，而且似乎更慈祥了一些。
“何事不可商量？”郁华上君笑着言道，“何必如此急躁？”
好好好，我急躁了，都是我的错。
老仙男真的惹不起，只要不顺他的意，在他面前呼吸都是错的。
回头倒要问问梁道长，到底从哪捡来的这根老葱。
腹诽归腹诽，李献还是停下脚步，打算听听老登要说什么。
不为别的，就想学习一下仙言仙语，看看老仙男还能说出什么逆天言论。
“你这神蜕有三品之阶，你一时半会可用得上？”郁华上君温言道，一副循循善诱的语气。
“肯定用得上啊。”李献摊手道。
郁华上君一愣，这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又想不出李献能怎么用。
“我拿着盘啊。”李献跟着便解释道。
牲口！
郁华上君数万年修为都险些没绷住，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你说，你说……”
李献见这老登神色不对，连忙放弃了抬杠的打算。
郁华上君清了清嗓子，说道：“这神蜕不妨留在崇山之处，反正它一时半会也无法吸收。”
“凭啥呢？”李献好笑地问。
郁华上君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说道：“世事万物皆有代价，崇山的代价是，换个山头为灵，等到李献你灵媒六品圆满以后，将它契约为灵仆，供你驭使，如何？”
郁华上君说是“契约”，其实应当是为了避免崇山有抵触心理，而特地偷换的概念。
对灵媒来说，实际是“驯化”。
崇山蜷缩着身子，一脸茫然地偷瞄着郁华上君。
它虽是个神智低弱、不懂礼教的山灵，但郁华上君身上天然的强大威压，还是让它本能感到害怕，并生出屈服之心。
因此对方说什么也就是什么，而且这位老头，好像是站在它这一边的。
毕竟老头不让那个人类抢自己的宝贝。
至于契约什么的，它懒得去想。
在李献的角度，这倒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那枚神蜕他确实也用不上。
放在崇山那里，也不怕它给吃了。
但是换个山头又是什么用意？
“换哪个山头？”李献奇怪地问。
郁华上君笑道：“你不是有个碎界？
“那里碎界东方有半座神山，半年前开始，这座神山的神性正在消散，短则数年，长则十二三年，神性散尽，神山便与普通山峰无异，岂不可惜？
“但若有山灵坐镇，那便无此忧虑了。山灵与你契约以后，也能帮你更好掌控那方界域。”
碎界？
老登知道得不少啊。
李献摊手道：“可那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有个共同产权人，我现在没办法给你答复。”
郁华上君闻言面容古怪：“莫非你们没有联络的手段？”
联络的手段当然有，但那是花钱找文道高手弄的符箓，将联络阵式拓印在上面的，用一次相当于花了一百功勋，比国际长途还贵！
“没有！”李献很干脆地摇摇头，“要不你帮我修行文道，我知道有种符箓可以联络她。”
如果自己修行了文道，同时又掌握了那种阵式，那么联络起来就节省得多了。
一张符纸也没多少钱。
谁知郁华上君大摇其头，而且表情十分坚决：“不行。”
李献蹙眉道：“为啥不行？”
“你写字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