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处女航班
这就是在五行医院病床上躺着的庄常胜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故。
事后，经现场消防和公安搜救队消息证实：魔都市彩虹机场的失事飞机乘客名单里有一个年轻人，他在离某机场附近不远处的一条小河州界浜边的事故现场被发现，这位年轻人名叫庄常胜，男性，约20来岁年纪，某国企职工。
庄常胜从回忆中想起前世这时，自己已经从计算机自动化专业学校毕业后分配进了国营工厂。后来由于听信社会上有关投资股票可以赚大钱的传言，把自己和全家的一辈子积蓄都投入股票中，初期虽能看到过一点收益，但随着股市不断下行，股票投资变成血亏，投进去几百万元，经过几十年最后割肉只剩下几千元含泪退场，不但错失了买房升值成家大业，还万分亏欠家人，这件事成为了前世庄常胜心中永远无法忘记的痛。
因为投资失败和被单位里小人排挤等原因，最后庄常胜不得不离开国营工厂，在魔都辗转到处闯荡打工。
这段魔都打工的日子并非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由于认识一个做群演的朋友，通过他的关系，庄常胜也混迹在魔都甚至外地的大大小小的不同剧组里，通过做群演、跑龙套，庄常胜也耳濡目染地观看剧组里遇到的各位顶级老戏骨们演戏，让天资聪慧过人又肯钻研模仿的庄常胜，偷师学到了远胜一般明星演员的娴熟演技。
但说破天，也只不过是从社会底层的一个角落，挪到另一个角落打工罢了，社会地位还是在最底层徘徊。
不久后，几经辗转，通过另外一位好朋友推荐，说到这里还庆幸庄常胜早在国营工厂时就考出了国家注册企业法律顾问资格证书，才找到机会介绍庄常胜进入魔都一家企业担任催收员，每月有底薪外加提成。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庄常胜终于结束了动荡不定的漂泊生活。后来才逐步走上吃法律饭当律师这条路。
这世人眼里的庄常胜，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高一米七八，椭圆脸，皮肤白里透红，英俊的五官，浓密的头发墨黑如漆，雪白衬衫被一身肌肉绷紧，衬衫下摆束进黑色西裤里，脚下一双皮鞋油光锃亮，皮带一束，符合黄金比例身材笔挺，神采奕奕。
庄常胜当真是有站如松、行如风的古典范儿，两条大长腿走起路来，步履轻快，健步如飞，朗朗剑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散发着儒雅沉稳的气场，未开口先微笑，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大男孩，就是一个妥妥的无敌小帅哥，这世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的姑娘和少妇啊！
在担任魔都企业催款员这段时间，庄常胜每天的工作之一就是在企业催欠办公室，整理之前各个买家欠款的档案卷宗和凭证等资料。
对年轻、好动的庄常胜来说，这个工作十分枯燥。毕竟20来岁的年轻人内心还是无限向往走出办公室，出去见识祖国大好河山的秀美风光。我那时最羡慕的是能外出公差的同事，办完公事之余，顺便领略祖国各地大好河山的秀美风光，尝遍各地数不胜数的大小美食，这才是庄常胜内心向往的生活。
老天爷似乎听见了庄常胜心里的呼唤，好运气终于来了。1989年8月14日这天临下班时，催欠办王主任电话通知庄常胜，让庄常胜把一笔账龄达一年零11个月的欠款去收回。
由于当时布罗西国法律规定了两年的诉讼时效，再不去这笔欠款就成了彻底的烂账了，所以经过企业领导紧急研究后，临时决定让王主任通知，由庄常胜具体负责去收这笔欠款。
我接到电话后，赶紧来到王主任单独的办公室，随即王主任交给庄常胜一个牛皮档案袋的欠账客户资料，就催着庄常胜十万火急立即出发。
打瞌睡遇到送枕头的，本来庄常胜就厌烦了日日一成不变的国有企业机关式呆板工作生活节奏，所以庄常胜才会心花怒放、急不可待地赶回家准备次日出差用的东西。
当天下班，庄常胜急忙赶回家整理出差要用的行装。庄常胜把工作以来省吃俭用积攒的所有储蓄都存在一张银行储蓄卡上，翻开纸质存折查看了最后一行数字，微机（当时对电脑的称呼）打印字体显示余额一共是659.78元软妹币。
学校毕业出来工作了五年整才攒了这点钱，平均每年才攒了130元多一点，庄常胜心里泛起一阵辛酸。要知道庄常胜毕业后在国企拿到的第一笔工资是48.5元，后来一年后转正为57.50元，加上洗理费、书报费、误餐费、车贴和加班费等各种补贴，扣除工会费每月实得大约60几元（已经扣除食堂就餐的月补贴）。
用现代人的眼光看来，庄常胜毕业刚工作那些年也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工资和物价实在是低到几乎不可思议，当时100斤（大米）二级粳米是16.4元，一级粳米是17.1元，当然都得凭票计划定量供应，食用油和棉布以及其他日用生活用品，诸如：缝纫机、自行车、电视机、手表、猪肉、鱼和蛋等等，都要凭票供应，这就是计划经济时代特征鲜明的票证时期；
当时魔都市民的早点比如大饼、油条或糍饭糕都是4分钱一个，公交车费也是公共电车3分票价或公共汽车5分票价，如果买市区公交月票是6元一个月。长途郊县车则是采用级进制票价，路程越远票价越高，不属于可使用市区月票此列。
再加上，有单位的职工通常可以到企业食堂就餐，国企单位一般都有自备食堂，不过每家企业食堂根据企业经营状况和领导重视程度不同，对职工友好程度不一。
比如，就拿庄常胜所在单位举例，食堂提供的早、中、晚三顿自助餐（象征性每天收费一元成本价由单位补贴，职工本人不需要支出）；平时一年四季职工穿的工作服和鞋帽、从头到脚，从外套到衬衫裤子、领带皮带皮鞋包括手套都是由单位整套成双数地发（注明：袜子内衣等看不见的不发），还有吃饭的搪瓷饭碗一套，印有单位名称和你的编号在报道时即可领取。
所以，在庄常胜的日常基本生活：衣、食、住、行这四大刚需里，三大刚需已经基本解决了：衣服基本免费，食、行都不怎么太花钱；
轮到最后一大刚需：住房。由于刚上班，虽说具备分房资格，但排在单位已有很多困难老职工后面。庄常胜就回家和家人一起住一套老式房子里挤一挤，由于距离单位不太远，一部公交车就能到，办张公交月票花不了几块钱，还能顺便锻炼身体。关键是我是单身，还没有女朋友，所以结婚用房的事还没有到提升日程的紧急程度。
但是魔都上班通勤距离还是较远，不像布罗西国其他小城市的单位，有得住集体宿舍平时上班，起来穿上衣服就走，到单位刷牙洗脸都来得及。
由于当年国企待遇还算不错，尤其是庄常胜所在单位仗着是中央直属企业，属于参照国家公务员的待遇，奖金和各项福利、过节费等往往是工资的数倍，出差经费充足不说，各种补助也很多。
庄常胜每月领到工资，第一件事全部上交到自家奶奶手里，给家里充做伙食费和日用开销；平时每月坐车、吃饭等花销大约在30元左右，从自己的奖金和过节费里开销足够，自己每月还能存下10几元，如果逢到单位发了奖金和过节费就存在自己的储蓄卡里，当做自己的零花钱。正因为庄常胜平时从不乱花钱，所以工作五年才能攒到存折上的600多元。
拿上身份证、工作证和银行卡，连同欠债户资料牛皮袋装进一个黑色手提包，换下工作服，换上一件干净的便服准备出门。想了一想，昨天下班回来庄常胜已经通知了家里人，领导派庄常胜需要紧急出差外地要债，要到就返回，不用惦记。时间紧迫，更详细的内容现在来不及，等回来再告诉他们也赶趟。
这个时间，布罗西国的第四套软妹币已经发行开始流通，虽然市面上很少见，但自动柜员机里有啊。
庄常胜走到街上，找个24小时营业的银行ATM机，插入银行卡，键入密码，再选百元大钞按键，取了600元的现金。还有有点不放心，到摄像头下，再数一遍整整6张钢灰色的百元大钞，确认无误，揣进口袋。
在次日一大清早赶到机场，攥着一把百元大钞，庄常胜来到最近的魔都市彩虹机场现售机票窗口。直接张口要买了一张最快起飞到G省首府的直达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