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女人的秘密

第三十一章 女人的秘密

办公室里小丁见马大姐回来了，还手里提着一个牛皮纸包（当年报社印刷厂出来的报纸送到发行站分包的包装就是这样的）感觉挺沉得，由于临近年关，都以为是马大姐买的年货，小丁开玩笑的口吻对马大姐说：“你买到什么好年货了，给我们大家开开眼？”

马大姐爽朗大声笑着对小丁和办公室里围拢来的人道：“这有什么可保密的，我执行任务完成的好，领导鼓励送我的一批学习资料，让我回去好好用功钻研，在节日里不忘努力学习，争取早日减肥成功！”

说着作势弯下腰把沉重的包裹放地上，只听得“呯”地一声响，包裹落地声音十分沉闷。大家和小丁一听是学习资料，再结合听包裹落地声音沉闷无法作假，顿时兴趣全无，怏怏一哄散去。

中午在机关单位食堂里吃饭时，马大姐看四周无人故作神秘地凑近小丁的耳朵轻声道：“想不想听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丁困惑地看向马大姐：“究竟是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马大姐说道：“看在你是个老实孩子，又经常帮马姐干活的份上，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得保证千万不能说出去！”

“我保证”小丁说完马上又问：“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马大姐满意地一笑压低了声音对着小丁耳边说：“这今日的报纸你看了吗？”

小丁道：“看了，每天都是登的那些老一套，没有啥新鲜的玩意儿。咋啦？”

马大姐说：今天的《申报纸》第六版上有一整版广告你看见没有？

小丁脑子里想了一下无所谓地说：“好像是有个彩页广告，我压根儿就没注意看，它怎么啦？”

马大姐接上：“它是一家新开的高档餐厅，本周日也就是后天开始试营业三天”

“这整版彩页广告就是这家餐厅打的，这家餐厅特色以河海鱼鲜为主，他家广告上展示的六个经典看家菜和菜名，都是我活了快五十年了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没有看到过。据说他家都是失传已久的国宴御厨高手才能做的神仙菜，谁能看一眼谁都有福气，若谁能吃上一口神仙菜，他家祖坟都得能冒青烟。你看这个鱼羊鲜煲，你听说过没有？”

小丁先是听得入神后来又转为失望：“你说得这样高档的餐厅我也去不起呀？”

马大姐及时送上鼓励：“现在餐厅广告上说开张大酬宾三天，任何人只要凭兑奖券就能去免费吃一顿价值九十九元的大餐，而且兑奖券就印在报纸广告里，谁拿到兑奖券就可以去吃顿免费大餐。”

“这下你听懂了吗？”

小丁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这报纸给我看，真都白瞎了。连送到嘴边的肉都能被它溜走！”

小丁心里马上想到科里订的那份《申报纸》，不知道会不会被科里别的人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他随即又联想起马大姐早上盯着以前她就从没见过有兴趣看的报纸，每份都快速地翻找那极为反常的举动。再想到现在自己一个月工资才四十几元，这一顿大餐足足抵上我的俩月工资还要多了。

心里豁然开朗，马大姐这是对我有所求啊，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小丁心里不知道何时涌上这么一句古诗词，但就是不知道马大姐求我要干啥呀？想到这里小丁就不慌了，稳了稳心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马大姐露出些许困惑说道：“不过在这事里，我能干点啥呐？”

马大姐这时连忙接上来：“我知道你们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大家子人口多，上班挣钱的人少，日子过得比较紧张，所以我给你六张兑奖券让你家里父母和你们家兄弟姐妹每人都能免费吃上一顿大餐，你所要做的，就是发动你全家人为我们家带回来三十七份大餐回来，有没有问题？”

小丁闻言就问了一句：“你家人为什么不自己去吃啊？餐厅彩页广告上可没有说奖券兑换的大餐可以带走回家吃啊？再说了我们每人都换六七份，万一人家不给我兑换怎么办？”

马大姐一脸神秘地低声说：“我们家其他人周日都要上班，我要去医院换班伺候老人，都脱不开身，奖券上限定了兑奖日期和时间，过时作废，所以只能委托你和你们全家帮忙了，另外我家有内部消息知道，大餐是肯定可以带走的。如果不能兑换或带走，我这三十七张奖券随你处置，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好的，那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一家人带着三十七份大餐去哪里交给你？”小丁兴奋不已，同时还不忘进一步确认细节。

马大姐随手递过来一张早已写好地址的纸条：“这是我家地址，你们送到这里，把大餐全部交给一个叫徐阿姨的就可以了，她是我们家的阿姨。”

“行，没问题！”看到确认好了所有细节小丁脱口而出，同时向马大姐伸出一只手掌，手心向上翻了一番，意思很明显在说：你的兑奖券哪？

马大姐低声嘱咐道：“下班你和我一起走时我拿给你，记住你回去第一件事要把每张奖券都按虚线框全部剪开，否则无法兑奖。”

小丁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到：“明白！”随即两人散开，马大姐去食堂外水池边洗自带碗筷，小丁则收拾好公用碗筷交回食堂的碗筷餐具回收处窗口。

返回科里办公室的小丁，一眼看到了桌子下堆放着由上午马大姐拎回来的一个沉重的牛皮纸包裹，虽说当时马大姐已经挑明这是领导给她的学习资料，小丁有点将信将疑，现在知道了女人秘密的在看这个牛皮纸包裹，小丁心花乐得都要开了，这哪是什么学习资料啊，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饭票啊！它可不是一般的饭票，还是大餐的饭票，有了它一家人可以一边开眼界，一边还能吃上一顿像像样样的大餐了。

第三天，星期五下午三四点钟模样，也正是当天的《市井晚报》送达报刊亭的时间，东海市各处报亭和报刊零售处围满了买报纸的人，在这上班时间能有空出来买报的这些人基本都是本市已经退休或从事自由职业的人员。他们买完了报纸并不离开而是三五成群地互相谈天说地，仿佛都是很熟悉的朋友一样。

从这三家纸媒的受众可以看出，他们分别是属于不同的群体也可能有少部分重叠：

《每周文摘》，针对的是家境较为富裕的知识悠闲阶层；

《申报纸》，面向ＤＺＦ机关企事业单位公职人员及上班族；《市井晚报》，以市井新闻为主，受众主要是普通百姓家庭。

如果按发行量来统计餐厅开业第一天的人流量的话，第一天也就是本周日“幸运有鱼肥美鲜餐厅”接待的是 《每周文摘》【（周四刊）发行量第一名的165万份】的读者，按百分之一百算也就是一天要接待一百六十五万人，这换做世界上任何一家餐厅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事实上即使真的到了星期日，也不可能真有这么多人来“幸运有鱼肥美鲜餐厅”就餐，

首先，作为广告主“幸运有鱼肥美鲜餐厅”自己拿到了当天《每周文摘》发行量１６５万份中的两万份报纸会直接送到广告主单位，供留作自家广告宣传物料使用；

其次，这些报纸不全是销往个人和家庭的，也有不少是企事业厂矿单位、Ｄ正机关团体和大大小小各类图书馆订阅的，这部分大约占发行量的３０％量真的可以扣除；同理，其他两份全市发行量稍微排后第二、第三位的情况大致也是如此。

发行量第一名：《每周文摘》【（周四刊）发行量第一名的165万份】；打个七折，预计试营业第一天大约会有１１５.５万人；

紧随其后的则是：

发行量第二名： 《市井晚报》【（每日报）110万份】；打个七折，试营业第二天会有大约７７万人上门；

发行量第三名： 《申报纸》【（每日报）100万份】。打个七折，试营业第三天会有大约７０万人上门。

试营业这三天估计至少得有２６２.５万人到餐厅来用餐，２６２万人这是什么概念？

九十年代的东海市总人口大约１０００万出头一点，就是说平均每４个东海市民里有至少一个亲自来过“幸运有鱼肥美鲜餐厅”就餐。按当时的统计数字，东海市每个家庭人口数约为４人，这就意味着平均每个东海家庭都能通过报纸或广告知道或者尝到过“幸运有鱼肥美鲜餐厅”的菜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