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不要踩过界了
下午三点。
吃过午饭午休过后的季岩和吴小莉一起来了香山一号。
季老爷子一下车进到屋里就抓着季扬问，“你媳妇呢，老林说你媳妇是曾经帮我拍过照那丫头，快让我看看。”
季扬有些无奈，要说这个家里最希望自己结婚的人当属爷爷莫属了。
他抬眸看了眼吴小莉，说道，“她身体不好，吃过东西刚睡下。”
吴小莉冷哼，“季扬，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还特种兵呢？要不要我跟司令说说把你调回炊事班养老？”吴小莉简直越说越生气。
且不管那女生是不是她孙媳妇，就是普通的现场群众，他作为一个任务的总负责人，也应该确保现场的每一位人民群众平安。
何况来的路上老头子跟她科普了那位他赞不绝口的顾家丫头之后，她是尤其鄙视季扬的能力了。
这么好的媳妇不好好护着，还带去参加任务，简直没脑子。
季扬不做声，虚心接受批评，吴小莉又是一通数落后，扔下一句“我上楼看看。”不再搭理他们爷俩。
季岩看着吴小莉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做出一个和他年龄形象十分不符的耸肩摊手动作，嫌弃道，“你别听你奶奶的，你能取到顾家丫头，我就觉得你很厉害，毕竟去年爷爷就想把她介绍给你了，可惜你一直在忙，没什么时间回来，这事后来我就给忘了。”
“嗯！”这些年他一直陆续关注着她的情况，自然知道顾惜诺和爷爷有过交集，但爷爷说要介绍他们认识，这个他还真不清楚。
大约十分钟后，吴小莉从楼上下来，意味不明地瞥了季扬一眼，坐在沙发里不吭声了。
季扬嘴角微微抿起给她倒上一杯茶递过去。
季岩感到气氛不对，总觉得老婆子和自己这宝贝孙子有小秘密瞒着他。
爷孙三口坐在客厅里喝了一壶茶，期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曲司令既然要求你不再调查这件事，你就别再一股脑往里凑，明白吗？”良久后，吴小莉放下茶杯严肃开口道。
季扬提起一旁的茶壶给她空置的杯子里注满茶水，不答应也不拒绝。
吴小莉眉眼一怒，厉声嗔他，“听见没？”
季扬给季岩又倒了杯水，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无声抗议。
“曲司令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劝你放弃这条线的调查，我希望你明白，这是军令，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你……”
“吴政委，保护公民的安全，替牺牲的战友讨回公道，将罪犯缉拿归案，同样是军人的不容置疑的天职！”季扬坐直身子，开口再唤吴小莉用的已不是奶奶而是她军中的职位。
听得吴小莉和季岩皆是齐齐一怔。
“那是警察该干的事，你不要踩过界了！”吴小莉仍旧不同意。
“自古军警一家，大家都在做自己的本职，我不认为有何不妥，何况，昨晚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警察干扰顾惜诺的信号，这次行动就不会有伤亡！”季扬同样强势反驳，“奶奶见过她，应该明白才是，即使不是为了我天狼中队死去的队友，仅是让我看着她差点死在枪口之下，看着她必须忍受致幻药的折磨，您就会知道，我又如何能全然抽身。”
吴小莉一听，越发来气，这孩子，怎么就劝不听呢，“那是因为你把她置身于危险中，既然结婚了，就该好好在家里待着，你执行任务带着她干什么？”
“我为什么带着她去，奶奶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季扬毫不客气地质问，成功地让吴小莉噤了声。
季岩看着剑拔弩张的爷孙两，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饶是他商场混迹几十年自认为什么人都见过，什么对驳的阵仗都见过，却仍旧看不明白眼前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吴小莉起身，目光炯炯，叹了口气，“你要护着她，我不拦你，可容我提醒你一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的婚姻你可以自己做主，你的前程你也可以自己做主，我不会过多干涉，我只希望你永远没有后悔的那一天，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率先出了客厅回车上。
季岩皱着眉看向门口消失的身影，又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子，颇有些无奈。
这两人，总能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吵起来，过了几天又能因为工作的事和好如初，这些年他早已见怪不怪！
“我去劝劝，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那丫头，等她身体好些了回家一趟见见家里其他长辈。”季岩拍拍他肩膀交代到。
季扬知道，老爷子这是已经接受并且认可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
他点点头，敛去周身脾气，送他出门上车，目送车子离去。
顾惜诺这几天一直处于浑浑噩噩半醒半睡之间，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痛苦中醒来，又在精疲力尽地沉睡过去。
直到七月底，她体内的残留成分才逐渐消退，意识也逐渐清醒。
顾惜诺躺在床上，疲惫地看着天花板。
总算熬过去……
“能起来吗？”季扬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顾惜诺侧脸看过去，只见他手上正端着早餐站在那。
这几天，好像总是这样，他永远都在做两件事，将她抱进浴缸抱回床上，将吃的给她送来让她哄着她吃下去。
顾惜诺双手撑起，用行动回应他的疑问。
讲真，如果说刚结婚的时候还能调侃两句，现在的她实在是没有底气再去嫌弃或者不满他什么地方。
她作为圈内有名的摄影师，自然接触过圈内一些有瘾症的明星艺人，有时候在摄影棚发作，样子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以前看着那些艺人发作的时候就有诸多的于心不忍，如今自己经历，更是明白这其中的痛苦。
多少身不由己，多少苦不堪言……
“怎么不说话？”季扬端着早餐放到床头柜上，单腿曲起坐在床边轻声问。
声音温柔且有耐心。
“谢谢你！”这一句，让她双眼对上他的黑眸，说得十分真诚。
季扬哑然失笑，没说什么，点点头收下她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