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凌霄
“你和周浩什么关系？”
凌霄没有立刻回答，气氛沉默了下来。
温青青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静静等待着，等待对方认输。
片刻后，凌霄身子一顿，坐在了温青青对面的椅子上。
“周浩的父亲是我老师，现在周浩和老师闹僵，我不希望他们彼此折磨。”
“什么老师？”
“授业恩师。”凌霄看着温青青的眼睛，说得务必认真。
“他们为什么会闹僵？”在凌霄找她的时候，温青青脑海中闪过许多问题，关于周浩，关于凌霄。
女人天生爱八卦，特别是这些闯入她生活中，和她的生活慢慢有了交集的一些人，现在的他们在她看来是那么陌生，让温青青不自觉想去探究更多。
“关于这件事，你去问周浩吧。”凌霄在我面前说了今天的最后一句话：“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虽然傅宁是我师兄，但我的能力并不在他之下。”
干练的职业装，十公分以上的高跟鞋，凌霄转身离开。
凌霄走后，温青青陷入了沉思。
周浩、傅宁、凌霄，三个人显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三角恋？
看傅宁和周浩的态度，明显都十分关心凌霄，而凌霄，似乎也是他们的朋友。
傅宁和周浩，亦敌亦友。
还有一直在她身边纠缠不清的林然，事情真是越发破朔迷离。
手边的电话响了，温青青拿起来，是周浩。
“喂。”温青青开口。
那头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在哪，我去找你。”
“下班后，家楼下的餐厅见。”温青青随即说了地址。
“好。”
再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已经被挂断。
周浩还真是万事言简意赅，温青青在心里感叹，视线又回到了手头的工作上。
望着一排排报表，她一阵头大，看时间，距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温青青便起身去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数据记录、核对、存档，工作的时候，大脑在飞速旋转，没时间想其他事，反倒不会觉得很累。
距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她做完了手中的工作，关电脑，收拾东西……手机响了起来。
是林然。
温青青一下子按到了挂断键上，不到三秒钟，手机又适时响了起来。
挂断，继续响。
被吵得不行，温青青只好先接起来。
林然恶心的声音充斥在手机中：“温青青，你敢挂我电话？！你现在是不是一点也不想跟我有交集？”
“有事说事。”温青青强忍着厌恶。
“这么绝情。”林然装出受伤的样子，“你这样我很伤心啊。”
“再不说我挂了！”温青青直截了当。
“好。”林然叹了口气，换了一种正常的语气：“房子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没考虑，不可能。”温青青皱紧眉头，口气不善。
“青青，”林然停顿了一下，“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你这样僵持着并没有意义。”
“如果你今天打电话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我告诉你，你可以挂电话了。”温青青直接将林然的话打断。
“青青，你变了。”林然感慨。
这个人渣！
温青青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手机结束对话。
路上堵车，到了和周浩约定的地方时，周浩已经到了。
此时的餐厅是橘色的暖光，周浩安静坐在窗前的一角。
温青青快步过去，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没关系，”周浩低头看着菜单，“已经点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你来就好。”温青青回答。
华灯初上，窗前不时走过行色匆匆的路人。
菜上来后，两人都低头吃着碗中的东西。
想着今天凌霄和她说的话，温青青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和周浩说。
“林然的事你准备怎么办？”周浩突然说道。
“不知道，等等再说吧。”温青青随口一答。
周浩看着她，没说话，似乎是在想怎么措辞。
他说：“我觉得你现在并没有表现得这么淡定。”
好像瞬间被人戳破了隐藏的心事，温青青恼羞成怒，“不然还能怎么办？听警察怎么说吧。”
周浩沉默半响，最后说道，“我帮你找个律师吧。”
温青青抬头看他，“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就好。”
“我也只能帮你问问，怎么做最终还是你自己决定。”
“今天凌霄来找过我。”温青青轻轻开口。
“她找你有事？”即使依然是面无表情，但语速明显比刚刚快了一点，周浩果然很关心凌霄。
“也没什么，说林然的事可以帮我。”温青青云淡风轻一笔带过。
周浩抬头，他的眉毛有了轻微的褶皱，像春天池塘里的一池清水泛起点点涟漪。
“她能帮你也好。”周浩点点头，“她的能力一直很强。”
“你们是什么关系？”温青青试探地问。
周浩的表情明显不自然了起来，他低头夹菜，一口接一口放进嘴里，并不说话。
“你们是朋友？”明明不该多说，可她就是忍不住。
在关于周浩的故事里，她越发好奇，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他沉默，不懂人情世故，可和凌霄又似乎有很多故事，他们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久，周浩才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他低头吃碗里的菜，“她有和你说什么吗？”
“没什么。”温青青本能摇头，感觉现在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其实，你该多些朋友。”
感觉这样说很奇怪，温青青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看你经常一个人，其实你可以多跟朋友或者家人相处啊。”
周浩想了想：“嗯，我知道了。”
和周浩一起回家，开门时，周浩突然问：“可以去你那待会儿吗？”
“我今天下班的时候发现电脑坏了，明天手术有些资料的整理需要用到电脑。”
“进来吧。”温青青拿出钥匙开门，将周浩让进了屋。
空荡荡的房子里，早上吃完的盘子水杯还安静地放在原处。
温青青有些不好意思，招呼周浩，“你坐着就好，电脑我帮你来。”
周浩没说话，径直走到餐桌前，将用完的餐具拿起来。
温青青赶紧跑过去，紧张地看着他，“你别动，我自己来就好。”
嗯，周浩将手中东西递给她，然后静静看着。
温青青满头黑线，“你乖乖坐着，冰箱里有矿泉水，自己拿。现在什么都不要管，我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