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强迫症
温青青目送周浩坐回了沙发，然后才拿餐具进了厨房，洗碗、收拾，等忙完回来的时候，看到客厅中很多乱了的东西都被放回了原位。
周浩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她挠了挠头，“周浩，你有强迫症是吗？”
给周浩拿了电脑，她在书房里的沙发上看书，难得的宁静。
偶尔抬头，看见周浩盯着电脑，或是认真看资料，温青青内心涌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周浩。”
“嗯？”
“我准备明天去找凌霄。”
“可以。”周浩回答。
随后他目光再次被手中的资料吸引。
温青青无声的叹了口气，有时候她觉得周浩离她很近，在她需要的时候，总是出现在她身边，有时又觉得他离自己很远，永远都没什么交流。
温青青轻轻起身，进厨房，帮周浩洗了些水果，然后退出了房间。
办公室里，一对男女走到温青青的办公桌前，“您是温青青吗？”女孩长得很好看，和她说话时笑得很亲切。
“您是……？拍婚纱？”温青青看着他们。
“对，我们是熟人介绍过来的，”
“您喜欢什么款式的？要不先在这试婚纱？我去给你拿一些场景资料？”
“不用了，我们有买婚纱，至于场景，只要有海就行。”女孩答得爽快。
“好，那我去看看，这附近的海滩，咱们约个时间。”
“好好好。”
温青青离开去资料室找关于海滩的景点和附近的资料，拐弯时，看见女孩和男孩还站在原地。
做这项工作久了，看人也有几分眼色，她总觉得这对情侣有点奇怪，至于哪里有问题她又说不上来。
给他们拿来资料后，女孩很快选出了三个地点，正好其中一个景点很适合今天的天气，温青青便提议，让她们今天先拍一套。
女孩表现得很开心，去拉男孩的手，却没想到被男孩一下躲开了。
温青青看在眼里，赶紧移开目光，和女孩去聊一会儿拍摄过程中注意的一些事项，看得出来，只有女孩一个人在听，男孩则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她心里暗暗为女孩不值，但出于职业道德，依然耐心为他们介绍活动。
外面骄阳似火，女孩在附近换好婚纱之后，和男孩站在一起，温青青告诉他们，表情尽量自然些。
一连为他们拍了几张，都不是很尽如人意。
男孩有些不耐烦，她只能尽力去安抚，两个人结婚，一生也只有这么一次，无论如何，温青青也希望给他们最好的记忆。
从下午一直拍到晚上，期间男生几次不想进行，还说要换摄影师，温青青心中烦躁，心里也只想尽快结束工作。
下了班，温青青按照约定的时间去凌霄的办公室找她。
正好看见了傅宁。
傅宁朝我打招呼：“温小姐，好久不见。”
温青青别过眼睛，不去看他。对于傅宁，她印象并不好，尤其是得知被他利用当作棋子对付周浩的时候。
对于她的不友好，两人倒是都没什么表示。
傅宁起身，看着凌霄：“既然你这有人，我就先走了。”
凌霄点点头，温青青顺势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
傅宁眼角似笑非笑，“温小姐，再见。”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被温青青一掌拍掉。
“慢走不送。”
身后的门随即被关上，凌霄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温青青：“你先看看。”
“他是你男朋友？”温青青并未看资料，而是答非所问。
凌霄愣了下，声音第一次有了疲惫：“不是。”想了想又道，“我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是周浩？”温青青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有些愣怔了。
“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卑微的。”凌霄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先忙，我出去一下。”
温青青一个人坐在凌霄的办公室里，肯定地说，凌霄给她提供的信息很多，林然现在的情况已经恢复了很多，再在医院住下去，他就是恶意讹诈，温青青可以诉诸法律，停止提供这一部分的费用。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无法向警察提供林然非礼她的证据，而她伤了林然却是事实。
赔偿金额可轻可重，但重点是，如果温青青不能给林然提供一个满意的数目，她很可能会被抓去坐牢。
凌霄回来时，给她带了一杯咖啡过来。
“现在是不是只有给林然赔钱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温青青皱眉。
凌霄嘴角含笑：“如果是这样，还要我干什么？”
“你现在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现在把那天的经过详细讲一下。”
说完事情，外面的天空已染上了一层暮色，凌霄听得很专注，不时询问温青青一些细节。
最后她点头，“你说的这些很有用，我都知道了，既然林然想要的是房子，其实我们就可以从房子上下手，最是跟着他欲望相关的，他便越容易出错。”
“这套房子，你也先不要在挂中介卖了，一是现在这套房子牵扯的事情太多，二是有小人阻止，你就算现在卖也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好，我知道了。”
“周浩现在怎么样？”凌霄的神色放松下来。
“还行，他今天晚上有一台手术，最近好像病人比较多。”温青青想了一下，周浩的生活，她好像也并不了解。
“他一直是这样，工作狂，总把自己搞得很累才肯罢休。”
“对啊，他除了工作，好像并没什么私生活。”温青青边想边说，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周浩这个人。
面瘫的表情，说话永远只言片语，看上去很难亲近，但接触了会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很难相处。
凌霄看着我，笑得很有深意：“你关心他？”
“没有。”温青青赶紧否认。
凌霄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她目光看着窗外：“和他接触久了，你会发现他人很好，很有魅力。”
“就他顶着一张面瘫脸，聊天时像是患上语言缺乏症的样子吗？”温青青反问。
“面瘫？”凌霄笑了，“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有机会我会向他转达你看法的。”
呵呵，真好奇周浩听到她的形容后会是什么表情，也许还是面无表情，好像没听见一样，或者会看她一眼，然后说，哦，我知道了。
肯定不会像她和凌霄这样开怀大笑吧。
一个问题突然产生在温青青脑海中，周浩好像从没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