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什么时候离婚
秦清住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李平没有来过医院一次，电话也没有打过一次。
对于这一点，秦清什么都没说，程陆也什么都没问。
这些天，程陆有时候会在她这个病房守着，有时候没在。
秦清不知道程陆到底在忙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天天到点都会给自己送饭什么的。
要说专门是送过来给自己的，似乎也不太像。因为每一次秦清都发现了，程陆买的是双份的饭。
秦清觉得，程陆可能是有什么亲人也住院了。
因为这件事情，秦清曾经跟程陆进行了一次严肃认真的谈话。
具体对话内容是这样的。
“程陆，你听我说，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你真的不用每天都给我送饭的。”秦清看着刚买完饭回来的程陆说道。
程陆就跟没听到一样，放下东西就走到床尾把床摇起来。
“我说的真的。你每天都这么来回倒，很累的，再这样下去你自己的身体都会吃不消。”秦清继续试图说服程陆。
程陆固定好摇杆，走到秦清身旁架起条桌。
“要不这样吧程陆，你帮我找一个护工好了。这样的话，我这边也有人照顾，你也有时间休息休息，你觉得怎么样？”
“吃饭。”程陆把筷子递到秦清面前。
秦清看着面前已经摆好的饭菜，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再一次深深地体会到，程陆真的很难搞啊！
这一次的会谈最终还是以秦清失败告终。
转眼间就到了秦清出院的日子。
程陆帮秦清办理了出院手续，那一万块钱花完了，秦清自己补上的六千块钱。眼下，她的卡里已经不够一万块了。
“那个，钱我下次再还给你，行吗？”秦清有些难为情地问道。
现在她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真的太丢人了。
“那个不急！”程陆淡淡地说道。
“谢谢！”秦清低着头，诚恳地说道。
虽然她觉得跟程陆这两个星期的照顾相比，自己这一声道谢很微不足道。
程陆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程陆深深地看了秦清一眼，扭头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秦清一听，连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
看着程陆又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秦清猛地觉得自己刚才那样子太有卸磨杀驴的嫌疑了。
她又连忙解释道，“谢谢你程陆，不过真的不用麻烦你了。我家离这里不远，随便打个车就行的。”
“哦对了，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吃饭吧，毕竟这些天真的麻烦你了。”
程陆点点头，“嗯。”
秦清有些不太明白程陆这一声是回答自己前面的话还是后面的话，她干脆就当做是一起了。
程陆帮秦清拦了一辆出租车。
只是临走前，他把秦清的手机要了过去。
秦清只见他在自己的手机上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秦清就听到一串铃声在程陆的身上响起。
程陆把手机还给秦清，说道，“记得存下来！”
秦清接过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呆呆的傻样，又一次让程陆差点忍不住伸出手去。
他朝秦清摆了摆手，转身就往里走去。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秦清一直盯着手机上那串电话号码出神。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清叹了口气，默默地在手机通讯录上输入程陆这两个字。
与此同时，车子也在他们家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秦清没通知李平，李家上下也同样跟忘了还有秦清这个人存在一样。
等到秦清开门进屋的时候，她再一次被所看到的一切震惊到了。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跟形容憔悴的自己自己完全格格不入，方法就是两个世界一般。
秦清呆呆地看着吴翠兰围着那个大肚子女人转来转去，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才出这女人的身份了。
“秦清？你出院了？”
率先看到秦清的是李平，只见他先是一怔，然后神色有些尴尬地说道。
吴翠兰先是淡淡地扫了秦清一眼，随即就转头对着那个大肚子的女人说道，“慢点慢点，可别把我的大孙子给磕着咯！来来来，坐一会儿，我给你剥个橙子。”
秦清何曾见过婆婆这样柔和地对自己说话，而她刚才说什么？她的大孙子？
那岂不是说……她猜中了？
秦清把目光转向了李平。
“你难道不解释一下？”秦清淡淡地说道。
“那个，秦清你刚回来肯定也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其他的我们晚点再说。”李平如此搪塞道。
“不用了，我觉得还是现在说清楚比较好。”秦清坚持。
“我说你们站在门口叽叽歪歪的有完没完了？要进来就赶紧进，不想进来就滚！”吴翠兰不耐烦地说道。
那话乍一听起来像是跟他们两个说的，可话里话外矛头所指的只有秦清一个人而已。
秦清没说什么，迈步走了进来。
她把带回来的药放在茶几上，还没说什么就再次惹得吴翠兰一阵不满。
“我说秦清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没看到这还有个孕妇吗？赶紧把你这些破药拿开！”
秦清却不为所动，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放心，这些药不至于让她闻一下就流产。再说了，既然那么娇贵，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回自己家里好好养胎不就行了吗？”
“秦清你胡说什么？她，她可是……”吴翠兰听着秦清的话，顿时就反驳道。
“是什么？”秦清反问道。
吴翠兰嗫嚅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能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李平找的小三儿。
秦清没管她，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李平。
早在看到秦清的那一刻开始，李平就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嚣张气焰。
现在的他，正想着该怎么样把事情圆过去。
李平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带上了讨好的笑容说道，“那个，你不是一直怀不上孩子吗？所以我就，我就想……”
“不过现在好了，小洁终于怀上孩子了。”
“秦清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个孩子的，但是我一直都没说，我知道你压力其实也很大。”李平摆出一副轻松的面孔说道，“现在这样不正好吗？咱们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李平语焉不详。这一向是他的强项，顾左右而言他。
而李平轻描淡写的话在秦清听起来，却像是阵阵响雷在耳边不断炸响。
呵，秦清有些嘲讽地看着李平。
这一回，她不打算就这么被糊弄过去！
“是吗？那么请问，你所谓的问题都解决了，指的是什么？”秦清直视李平的双眼。
“这个，这个……”
“好吧，我换个说法，”秦清不等李平回答，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