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砸摊子
华容乡中心小学门口，正直放学时分。
只见一个挑着担子的年轻汉子身后跟着两个女人，一胖一瘦。
年轻汉子找了个没太阳的地方，把胆子一放，就掀起了担子上面盖着的白布。顿时，既有姜的辛辣又有牛奶的醇厚香气飘散开来，年轻汉子似乎累了，端起一碗那洁白的跟豆腐脑一样的东西，拿勺子划拉一下，第一口喂给胖胖的妇女，余下的自己仰头就喝了个精光。
家长们按捺不住，三五结伴过来伸头看，还使劲儿耸着鼻子闻闻。
“姐姐，这里头是什么？这么香？”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问乔多芙。
“这叫姜撞奶，是用姜汁和牛奶为主要原料做成的，姜撞奶味道香醇爽滑，甜中微辣、风味独特且有暖胃表热作用，而且还能治咳嗽。”乔多芙仔细介绍。
姑娘心动了，自己这几天老是咳嗽胃寒，知道姜有作用，可自己一直不爱吃姜，又不肯吃药。眼前这个叫姜汁撞奶的东西真的好吃么？至于能不能对咳嗽有用她倒不那么在意了。
“多少钱一碗？”
“二毛一碗。”乔多芙道。
姑娘纠结不过三秒，痛快掏兜买了一碗。用乔多芙让平安加班加点做出来的竹勺，挖了一大勺。
塞进嘴里那醇厚的牛奶味道让姑娘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享受，吞下第一口喉咙里就有那么一丝丝辣味，再仔细去回味，又变成了淡淡的甜还有香。
这也太好吃了吧？姑娘睁大眼睛，三两下吃完，转头看见自己弟弟从校门走出来，连忙掏兜又买了一碗，送给弟弟吃去了。
姐弟俩都被这小小一碗姜汁撞奶捕获了，走前还惦记着明天还要来买，叫乔多芙还在这里摆摊。
第一个客户反应如此强烈，随后的客户那就都纷涌而至。
许多家长围住了摊子，买了一碗拿出来给自家娃吃，自己又挤进去再来一碗。
许莲花牵着小女儿从校门出来，老远就看见校门口一个摊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小女儿嘴巴馋，非要拉着她过去看看热闹。
许莲花不由想起了哥哥当年挨家挨户卖豆腐时候，不也是这么受欢迎吗？要是自己有了那个制作方法，现在肯定赚了不少了，何必还窝在这个穷地方？
挤进人群，许莲花看见乔多芙手里拿着的碗里，那洁白的豆腐脑，那一瞬间，理智就再也不存在了。
“啊！我叫你卖！”许莲花疯了一样推开前面的家长，两只手用力一推，两个簸箕里没有卖完的姜汁撞奶全部撒到了地上。
许平安这时候反应极快，连忙护着乔多芙，替她挡了来自许莲花的攻击，好几下重重的踢在许平安腿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你个死贱人，我叫你卖！你敢卖一次我就敢砸一次！我呸！叫你把配方给我你不给，自己倒想赚钱来了？我偏就不让！”许莲花泼皮一样发疯，连阿梅都被她踢了好几下。
刚出月子还没到十天，阿梅身体虚得很，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家长们纷纷劝架，许莲花女儿吓得大哭不止。
乔多芙猛地用力一推，许莲花这个疯婆子就坐在了地上。
“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你给我看清楚了！”随即抓起地上沾了灰的姜汁撞奶，强硬塞进了许莲花嘴巴里。
还捂住她的嘴巴，逼她咽下去。
“尝清楚了么？这是牛奶做的，不是黄豆！你发什么神经？我这些没卖出去的一共有一百多碗，加上被你砸碎的碗，还有踢伤了我男人，我要你赔偿！”乔多芙看着一地狼藉，努力镇定下来计算损失。
许莲花尝到了嘴里的味道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但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她跟人道歉害赔钱呢？
当下就要挤开人群跑路，叫乔多芙轻轻一拽就拉了回来。
“放开我！打人啦打人啦！”许莲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喊叫声，校门口保安很快过来。
“怎么回事？”保安严肃道。
许莲花连忙装作委屈，说乔多芙要打她。
乔多芙则是冷淡一笑：“周围都是我的证人，许莲花，你既然死不承认，我们就去找村长吧？毁坏我的财务还不赔偿，叫全村人看看你多不要脸皮。”
家长纷纷赞同，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了，结果全让这个疯婆子给浪费了！
“金思思你妈妈真讨厌！我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一个小女孩猛的冲许莲花女儿金思思说道。
“对呀对呀！她妈妈不讲道理，推倒别人的摊子还恶人先告状，我们才不要跟她一起玩！”
“我还要告诉老师，金思思只知道哭，也不知道劝她妈妈不要做坏事！”
几个小孩子讨论一番，就带着厌恶的表情匆匆离开了。
金思思嚎啕大哭，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有点讨厌妈妈了。
许莲花才管不到自己女儿有没有朋友，她现在只想着如何脱身，奈何揪住她后脖颈的乔多芙力气太大，纵使她拳打脚踢，也半分挣扎不了。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赔钱吗？”乔多芙道。
“我呸！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赔。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叫我赔钱？”
许莲花横行霸道几十年，怎么可能轻易认瘪？
乔多芙也不废话，直接强行叫平安绑了人，一路扭送到了村口。
老杨头一看到许莲花那个头就大，听清楚了事情经过，直接叫人去把许莲花公婆全喊来。
乔多芙一字一句把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阿梅刚好当证人。
阿牛刚好牵着家里水牛下山，路过听了一嘴，却忽然看见自己女人站在乔多芙身边，那裤脚上竟然有几个大黑印子，当下就火了！一脚踹在许莲花胸口。
许莲花被踹的眼睛翻白眼，浑身抽搐，差点呼吸不过来。
“我媳妇才他娘的过完月子，你敢踹她？老子跟你拼命！”阿牛疯了一样，重过去，半道让金宝拦住。
于是阿牛就把金宝当个出气筒，狠狠地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老杨头原本要阻拦阿牛，结果一听阿牛说的阿梅才出月子不久，顿时就不阻拦了。阿牛夫妻俩不容易，没爹没妈还得养孩子，出门赚点钱还叫疯婆子踢了好几脚，这放谁身上能忍？
金宝被打的鼻青脸肿，牙都落了好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