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试练塔
早晨师父给徐容传音让他去十方殿，看他半年修行成果。徐容演练过剑法后，玄剑真人对他赞不绝口，直说:“容儿，你剑道天赋卓绝，还是不能因为有点天赋就妄自尊大。剑术一道，我和你父亲，甚至于千百年前赤诚祖师，无不是日夜修炼。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老祖宗的道理，很多人知道，行之却难。你需时时自勉。如果你能够戒骄戒躁，未来天下剑道，必定有你一席之地，甚至于让你开宗立派。”
徐容应诺后，说道：“弟子剑法小成，想去试练塔走一趟。不知道师父什么意见。”
“你本来早该去的。现在去也好。试练塔就在后山，你到了把我的玉信给守塔长老，他自会让你进去。”说罢，玄剑真人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递给徐容。
徐容接了直奔后山而去。
他能感觉到这次试练塔之行顺利，他必然可以踏入专气境后期，随后再结元神，便可以去那芙蓉浦走一趟了。
试练塔，徐容站到门前才知道，这“塔”原来是座小山，两扇塔门由整块的厚石切成，上雕力士，左侧力士身后青龙盘绕巨口张开，右侧的力士腿旁俯卧一只大虎，再加上因雨水累年浸透，门上上面生出块块青苔，给人一股古朴沧桑的感觉。
抬头向上看，门上深刻“试练塔”三个字，横竖细瘦，勾点有力，有钢筋铁骨之态。
大门右侧洞开有两间大小的石屋，想来就是师父说的看守长老所在。
徐容移步道石屋前，躬身拜道：“玄剑真人门下弟子，徐容前来闯塔，在这里拜见守塔长老。”
“入塔令牌，你师尊可曾给你？”石屋中走出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但见他面容红润如玉。
“自是带了的。”徐容把早上师父给的玉牌从储物袋中拿出，双手递过去。
守塔长老接过，看到玉牌上阳雕而成的剑，说道：“这老小子，终于又舍得收徒弟了。”
说过又抬头对徐容说道：“进去吧。”
但见他长袖一挥，石门传出轰隆隆响声，缓缓打开，塔门口露出青白色的结界屏障，并不能看见里面的光景。
徐容再拜过守塔长老。
“你这后辈，倒是比你师父年轻的时候知礼多了。”守塔长老说道，“你且直接进去便可。如果想出来，心中动念，自动就会传送出来。”
“多谢长老提醒。”
徐容转身走向塔内，穿过时，青白色屏障泛起阵阵道文。
进得里面，其内部并不是光秃秃的石壁，身旁的顶梁柱，上面的雕梁、榫卯，远处通向上一层的楼梯……塔本应有的，尽是由石头构成，而且浑然一体，只是不知这是哪位前辈高人以御剑之法整体从山体里凿出的。这操控的细致，他幼时画乌龟练御剑操控与之相比，徐容想想都要笑出声音来。
……
正在参悟的蒋涛突然对望着后山方向的李原说道：“李师兄，你说公子这次能登上试炼塔几层？”
“这试练塔我至今没有进去过，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心里面有很多事情，在求道一路上，也多次出现过摇摆。听进去过的师兄们说，这试炼塔每一层都是一个幻境，你内心里的那些东西一层层的在试练塔，它都会给你抖落出来。但是也有人说塔内所经所历并不是幻境。”
“师兄担心自己的那些执念会让自己在试练塔中产生心魔？”
李原点点头。
“那公子他……”蒋涛说到这里，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稳重和深沉，
“你在为徐师弟担心？”李原问道。
“自然不是，公子的悟性那么高，有什么好担心的。相信就算出现什么幻境，对他来说也是手拿把掐的事。”蒋涛恢复到以往那种诸事不挂心的状态。
“你对徐师弟还是挺了解的嘛。”
“也并没有，我只是相信公子，相信明明小姐的眼光。”
“明明小姐，徐明明吗？”
“当然，公子来三相宗，就是明明小姐送他的，可见明明小姐对他有多么重视。”
李原双眉一抬，随后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随后又说道：“徐师弟出身御家，相信他能够顺利，说不定直接登上第六层。”
“六层？光爬都够费事的，能不能直接飞到第六层？”蒋涛弯下身子，垂下手臂，边喘气边说，似乎刚一口气爬了六层楼。
“你这表演真形象。不过直接到六楼是不可能的。听说每两层只见都有一道封印，这个封印只有通过下面一层的考核才会解开。这六层对应的分别是'眼、耳、鼻、舌、身、意'，对应考验的是‘色、声、香、味、触、法’。”李原道。
“能不能不去考呀，师兄。还是说每个人都要去？”蒋涛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说道。
李原回到：“自然可以不去。不过听有进去过的师兄们说，对后面修炼很有帮助。”
蒋涛闭眼，往石桌上一趴，喃喃说到：“真烦人，那我要不要去呀！？”
……
诚如李原所说，这试炼塔的创立，是兴派的祖师赤诚真人为磨炼弟子，以佛家的理念创建出来的。如果说进宗考核是考核悟性自己的选择，看人适不适合修行，那这试练塔，就是要试试弟子的道心等各方面是不是稳定。
进入塔内的徐容见前面有个几案，上面用白玉为托，供着一面铜镜。白玉底托上以阴刻“日月宝鉴”四字，又以朱砂上色。
徐聪一时不明所以，看向镜面，只见镜中塔内布置已然另一番景象，柱子、榫卯变以金浇筑，上面图案以用各色玉石嵌刻而成。
徐容正要转头，看向四周，四周已经不再是进来时候的模样，和铜镜中相互映衬。四周金光、玉气，让人目眩。
这宝镜当真玄妙。
徐容心里暗道。
他来之前玄剑真人只是给了他玉牌信物，关于塔内的情况只字未提，所以徐容现在还不清楚塔里面考核具体什么。
原本他想着，打打实力强劲的怪兽、神兽，或者守塔人。不曾想，只有一面镜子，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徐容正摸不着头脑之际，镜子突然产生一阵强光，照得人眼睛不能睁开。
待强光散去后，他已经置身于一个恢弘的城市之中。来来往往，车水马龙。
“这是镜中世界？”徐容心想。
随后他举目四望。
“不对，这是东御的上伯城！”他环视周围的时候，看到了曾经和徐明明吃过的第一楼。
他不知道那“日月宝鉴”是什么，也不清楚它为什么把他传送到这里。当然徐容也想到，这里可能不是真的上伯城，而是境子带来的幻象。
他走进第一楼，酒保立刻笑脸相迎：“徐公子，您来了？”
徐容心生疑窦，“上次和明明来第一楼，并没有说我姓什么，这酒保又怎么知道我姓徐的！？可是他见了我认识我，看来这里真的就是上伯城了。那镜子真是神奇。回到宗门我要和师父了解下这镜子的来历。”
“按上次的来吧。”徐容不知这里真假，想着用话试探试探这酒保。
“好嘞。不过今天咱们包间依旧客满，您看……哦，哦。不知道明明小姐来吗？”酒保说道。
“今天我正好路过，明明在御宫。麻烦小哥，按方便，给安排个位置吧。”徐容上次来第一楼已经领教过这里生意有多么火爆，再加上他并没有什么非要最包间的想法，于是如上说道。
菜上来，除了明明要的汤，其它和上次无异。
“不对，那酒保不该我该知道我姓什么。”徐容，刚咬一口包子停了下来，“这里是镜子带来的幻境。”